劉林不想說,他想這一切可能都只是巧合,不管惜然的身世如何,他都不想再去尋找,他不會讓惜然離開。劉林安慰着惜然說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哥會讓你們過好日子的。我要把這些渤海軍隊都趕出大唐。”
三人準備出門,與蔣武一直前往滁州府時,蔣武倒是行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蔣武人未到聲先到:“三弟……三弟,殿下親自來了。”
劉林忙着迎了出去,只見建州王李定已經相距不足五十步遠,明威將軍陸佑、建州軍長史陳春和在李定左右,身後的二十多名親衛留在了劉林所住的院門之外。
劉林領着劉騰與惜然向着正大步走來的李定行了大禮,李定距離劉林還有五步遠的時候便伸出了手,來扶劉林。李定爽朗的說道:“孤王敬先生,怎可讓先生行此大禮。令弟令妹是先生骨肉,孤王也會愛惜,不必拘泥俗禮。”
劉林心裡溫暖,劉騰與惜然迷感,怎麼不是湖州王?
“孤王先恭喜先生手足團聚,再恭喜先生與陸將軍蔣司馬結爲異姓兄弟,這可是孤王入廬州作戰以來最大的喜事啊!”李定說道。
陳春和隨後也拱手道賀,陸佑也面露笑容的看着劉林。
劉林對着身邊的惜然與劉騰說道:“還不快見過陳長史與大哥。”
劉林介紹劉騰與惜然認識陳春和與陸佑。陸佑已經聽蔣武說了劉騰與惜然,看見劉騰老實憨厚,惜然長地可愛也心生歡喜,連說免禮。
“臣還未謝殿下大恩,殿下道先來向臣道賀,是臣無禮在先,還請殿下責罰。”劉林拱手說道。
李定這個時候哈哈大笑,拉起了劉林的手腕往屋裡走去。邊走邊說道:“孤王的性命都是先生所救,這些何須掛齒。孤王也只能爲先生做這些了,不要嫌棄孤不能事無世細了。”
“臣不敢!”劉林的回答還是死板恭敬,他深諳伴君如伴虎之道,既然決定投誠於這個韜光養晦的王爺,那他就要做好不觸動王爺底線的準備。湖州王李陽定是不會放過他的。李陽是絕不願意讓劉林投靠在別人的門下。這個時候李定如果能按照他地要求去做,倒是能很好的保護他與惜然劉騰。
見劉林還是如此刻板,李定仍然笑着說道:“先生年輕有爲,可別學朝中老臣那樣拘謹,孤王早就視先生爲知己,今日始視先生爲心腹,先生不可這樣把我們之間地關係弄的這樣生分。”
“臣遵命。那還請殿下莫再叫屬下爲先生了,先生之謂臣實不敢當。”劉林依然恭敬的回道。
李定、陸佑、陳春和與蔣武聽言俱是哈哈大笑,劉林原來是在拐彎的說李定對他道先有些拘謹了。
笑罷,李定說道:“好,孤較先生年長,以後孤就和建康初識之時稱劉先生爲長雲好了!”
劉林臉上的表情變地輕鬆起來,笑着尊李定坐於上首,衆人在並不寬敞的小廳裡坐下,惜然與劉騰站在了劉林的身後。
“劉參軍。殿下已經派人前往建康府去求大將軍王,請他老人家出面向湖州王妃要你那兩名侍妾。”陳春和麪露淡淡笑容說道。
惜然在劉林的身後聽得侍妾二字,身子不禁一顫,雙手在衣襟前輕輕的不由自主的絞動着。
劉騰聽聞,則面露憨憨的笑容,這正是他心裡所想地。那麼好看的兩個女孩。要是大哥不收入作爲嫂子,真是可惜了。
這件事真的讓劉林無法預料。李定已經爲他作了很多,對他的關愛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臣屬,這讓劉林心中難免會怕遭人嫉妒。而李定居然連他的兩個婢女的事都考慮的周道,這樣的王爺,難怪他的臣屬們會那樣忠心,他地親衛軍士的戰鬥力會如此的強大。
“多謝殿下,其實臣在建康府的時候已經求過了師父,師父說道大敵當前,些末小事,將來有的是時間處理。當務之急是要把渤海敵寇趕出大唐。”劉林說道。
“這個不礙事,孤王已經上表皇叔,陳述長雲在廬州戰事之中的至偉功績,有功當賞,皇叔不會不答應地。”李定安慰劉林說道。
這簡單地一些對話,劉林與李定兩人已經確立了牢靠的臣屬關係,場面之中並沒有效忠效命之類地枯燥對話,一切都無許多言。
閒話了一會之後,劉林開始說道:“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長雲請講,只要孤王可以辦得到,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李定爽快的回答道。
劉林說道:“這個不難,廬州、清流關及滁州之戰,均是建州、廬州、鄂州與江州四府兵馬拼死戰鬥之功,要是沒有殿下的精銳兵馬,就是有再好的計策也是無用。殿下知人善用,應居功至首,而臣之所請,便是請殿下不要對長雲有任何賞賜。最好是在擬給兵部的戰報中,不要提及臣的名字。”
“這是爲何?”李定還沒有說話,蔣武倒先急了起來,此戰可是明正言順將劉林提升職務的機會啊,劉林現在只是六品官,就算李定將他要到建州軍麾下,也不能無功行賞給他升遷啊。蔣武看着劉林,那眼神是在責備他怎麼這樣笨。
李定沒有反對,這並不是他對於劉林的所有請求都一股腦的接受,而是他已經明白了劉林的意圖。李定感嘆的說道:“長雲考慮很周道,這些孤王倒是先沒有想到。那就依你之言,只是委屈了長雲,孤王來日必將好好補償。”
要是換作常人,廬州之戰大敗敵軍、巧奪清流關、攻取戰略要地滁州府這三役,無論是那一場戰役都可以給一個將軍或幕僚飛黃騰達地機會。自從劉林在花山上決定追隨李定之後,他也向往自己能夠得到升遷與重用。可現在的局勢,他不能太出風頭。
西南那邊湖州王要是再聽得劉林助李定戰勝的消息,一定會非常惱怒。那樣劉林暫時就別想安全。只有這樣讓自己默默無聞,纔可隨時間讓李定把他這個人給漸漸的淡忘掉。劉林投靠李定心裡已經想清楚了。李定要想有所圖謀目前勢必要與李銳與李凌都要保持着良好的關係,不能讓李銳有任何的防備。他還有一個敵人便是有野心奪權的李陽,不過李陽在劉林的眼中不足爲患,只是他是自己地舊主,劉林不會陷害於他。就算他從茫山離開之時。讓納蘇土司給李陽捎的話,也都是金玉良言。要是他不聽劉林相勸,自作孽,那劉林只能聽之任之了。
見李定與劉林還有私密事情要談地樣子,陸尚與陳春和等人慾要避開,李定揮手對他們說道:“無妨,都是孤王的心腹。不必迴避。”
劉林雖然非常信任劉騰與惜然,可這必盡不是他們應該聽聞的事,剛纔已經讓他們聽了很多。爲了保護他們,劉林讓惜然與劉騰先出去了,兩人也如釋重負般沒有絲毫怨言的離去了。
惜然與劉騰離開之後,李定寬尉的說道:“令弟令妹留下也無礙地,孤王信得過他們。”
劉林笑笑回道:“惜然還是個孩子,還是讓他單純一些的好。”
“我看惜然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剛纔說到你的侍妾。你沒瞅到惜然的樣子,整個一小醋罈子啊!”蔣武口無禁忌的說着,劉林聽着有些不好意思,這惜然平時他最是寵愛,這一次難得重篷,更是當衆人面牽着她的手將她帶入清流關中。在別人的眼中。劉林恐怕與這個好義妹關係不是那樣地簡單。
“二哥莫拿兄弟取笑了,小弟可是拿他當親妹妹看呢。”劉林辯駁。衆人一笑置之。
隨後李定鄭重的對着幾名文吏與陸佑說道:“今日孤王的心腹愛將幾乎都在這了,孤王就當着大家的面交待一下。劉參軍雖然只是參軍之職,可大家待他須如同對待孤王一樣敬重。”
剛聽李定說完這些,劉林立即行禮拱手說道:“臣謝殿下信任,可此例萬萬不可開,臣與陳長史、陸將軍、蔣司馬同侍一主,臣實不敢受。”
“我等謹當遵從殿下均旨,殿下就算不下均旨,我等也會敬重劉先生大才,不敢有違先生教訓。”陳春和爲首代表其他二人的意思說道。
“長雲放心,孤王麾下的心腹無人會有妒賢之心。”李定說道。
劉林心想,李定如此重視自己,給自己這麼高的地位,雖然僅僅是在心腹幾員大將與文吏間宣佈。他簡直在建州軍中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在建州軍中時日尚短,那邊還不知道建州王能不能說服建康王,將劉林調任至建州王府中。現在就獲得這麼高的地位,對於劉林來說並不是他想得到的。
“臣年紀尚輕,實在是還須多多鍛鍊自己,殿下如若真委臣如此重則,恐怕就是臣說出了錯誤地謀略、做出了錯誤的事,同僚們也不敢指責了,那樣便壞了殿下的大事。請恕臣萬難從命!”
李定見劉林回的堅決,也就不再堅持,李定說道:“這件事暫時不提,等日後有好的時機,孤王一定登臺爲長雲拜官,孤王絕不會虧待了衆位的。”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劉林開始向李定建議道:“殿下,臣請殿下將三戰之功完全讓給母道尋、蔡興與郭德三位府兵總管將軍,建州軍不領一分功勞。”
陸佑不解地看着劉林,而陳春和與一向給人粗魯印象地蔣武稍加思索之後都用敬佩的眼光看向劉林。李定笑着說道:“正合孤王之意,孤王得長雲真是如魚得水!”
劉林所說之事,是在爲李定獻計明哲保身,如若李定戰勝地消息傳到京城,皇帝便會恍然大悟,原來看似風流成性不念權勢的李定會有如此實力。一量皇帝與柳羣集等一系大臣關注起這個散懶王爺,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劉林接着說道:“此戰雖然勝利,殿下即使不上表請功,可您必盡是廬州與滁州戰事的統帥,皇帝定是會對您有所獎賞。親王之位已經是尊貴至極,再往上就只能封將軍王或賜儀仗了。依臣看來,那些都是虛的。殿下大可以婉言拒受,只求賞賜一些美女即可。”
這些都是李定以前常用的伎倆,就連大將軍王李凌也都一直認爲李定是個貪玩的人。大將軍王現在就算知道了廬州滁州大捷,也會把功勞算在隨建州軍出征的劉林頭上。
就算劉林不說這些,李定也有意打算這樣做了。劉林的話說李定已經更加的認定,劉林是非常瞭解他的。而且劉林是個非常識趣的人,他不會貪圖手中的權利。這樣的一個人當政者,永遠都不會想要除掉他。
李定接過劉林的話玩笑的說道:“孤王府上美女如雲,何愁沒有美女,就連皇宮中,孤也送進去了許多。”
“那殿下就得多辛苦一些了!”劉林說道。
陳春和與陸佑等人憋的難受想要笑,看李定一正正經的板着臉,沒有敢出聲。
李定的雙眼在他們四人臉上掃了一下,然後說道:“都笑出來吧,這樣敝着要是憋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