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我不能載你們出城了,帶上她,這幾兩銀子賺得了也花不了,你們還是找別人吧。”車伕說完跳下車,示意讓劉林和劉騰下車。
小女孩猶豫了,車伕不願意載她,那這們好心的公子還會不會同意帶走自己呢?她低着頭,兩隻小手放在衣襟前,手指在一起不停的絞動着。
劉林不可能強求車伕送他們,同樣的情況,這東肆之中應該不會再有車伕同意送他們去南都,這個時候能夠快一點離開平江那是最好,離開的越早,危險也就越相對減小一些。
“走,我們下車,快點離開這裡!”劉林跳下車,隨身攜帶的包裹也不大,劉騰一人擒在手上。走出了幾步之後,劉林見那小女孩還站在那裡扳着手指,回過頭來喊道:“那誰誰,快點跟上,這裡你路熟,你帶路!”
劉騰側站着身子,看着那驚喜的女孩,偏了偏頭說:“走吧!”
“嗯!”女孩答應着,上來就要從劉林手中接過包裹。劉騰提着包裹的手輕輕往身後一挪,沒有讓她接包裹,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失落。
女孩眼中的那一絲絲失落的感覺,哪能逃過劉林的眼光,這分明是小女孩覺得劉騰仍然對她有着防備,而感到傷心。劉林已經比較相信這女孩是真的想要離開這平江城。劉林對女孩說:“你還小,帶路就好,包裹給劉騰拿吧。”
“嗯,公子,走這邊,這邊過去就到東城門了。”女孩應着劉林的話,一邊開始給他們指路,領着他們走上一條出城距離最近的大道。
三人以較快的步速走到了東城門,看到了守城的軍士,三個人都放心了一些。女孩已經告訴劉林,出城十五里往南有個驛站,那裡可以僱到馬車。
出城後,一條官道向東南方向延伸而去,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匆而過,劉林三人見一切順利,沒人追來,便稍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再這樣走下去劉林的體質已經有點支撐不住,開始大口的喘着氣。
“你叫什麼名字?家是哪裡的?”調整了行走的速度,劉林開始問起女孩。
“公子,我……”女孩剛開口,劉林就搖了搖手,打斷了她的話。
劉林說:“別這樣叫,聽着不習慣!”
“惜然偷了公子的銀子,公子不但沒有痛打辱罵,還賞了奴婢十文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好人。您又救我出了城,我再也不要回平江了。這樣的恩情惜然一生爲奴爲婢,也無法報答。”小女孩說着又要落淚。
自從記事開始,她一直就在漂泊中過着日子,十三歲開始在平江城被賊首逼迫幹起了小偷的營生,一有失手就會被痛打捱餓。想要逃走,被抓回來後又是毒打。
她每天都盼着有一天能夠離開這裡,過上開心的日子。今天終於這個好心的公子救了自己,她現在覺得自己好幸福,也覺得自己好幸運,居然賊首沒有發現她的出逃!
她只隱約的記得自己的名字叫江惜然,腦中從來沒有過半點母親的影子,只模糊的記得有着一個非常寵愛自己的父親。她知道自己的家應該在北方,冬天的時候,雪下的有半人深。其它的她都記不起來了,她在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販子倒賣後,已經遠遠的離開了家鄉,遠離了寵愛着她的父親。
現在就算想要去找父親,也無法尋找,她已經記不起來父親的模樣。說起了自己的身世,江惜然又落淚了。
劉林邊走邊勸着黯然落淚的江惜然,一定能夠再找到家人。她總還有希望,比自己要好很多。雖然不知道父親是否還活着,可是現在時空相隔,就算他們仍然在世,也不可能有相見的機會。還好他對於父親沒有一絲的印象。劉騰也是個孤兒,聽到江惜然的身世,也頗感同身受的感覺。
“江惜然,好美的名字,起這個名字的人定是個高雅清潔之人!”劉林心裡想着。
“公子,您一定會高中狀元的,您是好人,上天一定會幫助你!”江惜然對劉林說。
劉林已經說過不習慣別人叫他公子,可江惜然仍然改不了口,如果不叫公子讓她怎麼叫?難道叫先生?老爺?大哥?或者是帥哥?
劉林也不管這些了,她愛怎麼叫就隨她吧。
三人在路人邊走邊說,很快就走完了十幾里路,遠遠的便可以看到官道邊上的驛站房舍,和那大碗茶鋪的草篷。
“公子,前面就是驛站了,那裡可以僱到馬車!”江惜然遠遠的指着驛站對劉林說。
劉林現在的視覺已經早早的看到了那驛站,甚至可以看到那驛站一側草篷裡三三兩兩的休憩的路人。
慢慢的三人走近了,在江惜然說話的時候,他發現了在驛站馬廄後面,隱藏着十幾個人。
“停!馬廄後面潛伏着十幾個人,會不會是來截惜然的?”劉林說。
這個時候劉騰和江惜然仍然只能遠遠看到驛站的房舍,連草篷附近的人都還只能看見如一個黑點,哪裡能夠看到馬廄後面潛伏的人?
自己這種特異的狀況,這個世界不會這麼巧有人和自己一樣。那潛伏的人中暫不管是不是追截惜然的,劉林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還沒有可能看清自己和惜然。現在換道繞行,也許還能夠逃過一難。
“有人?馬廄?”劉騰不解,他可是連馬廄都沒有看到,難道大哥已經可以看到那裡潛伏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