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這個白衣赤腳的絕色女子是不是綰綰,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心,陰小紀平安的離開好歹讓秦川放下大半心思。只是怎麼處理眼下這種情況,他卻毫無頭緒,只得嘆道:“姑娘就莫要開在下的玩笑了。看姑娘站在竹上如履平地,就知道絕非普通之人。雖然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我秦川自問從不侮人清白,這種玩笑姑娘還是少開爲妙,免得進人耳目,污了自己的清白。”
白衣女子美目俯視着秦川,心中一動,便從高處輕飄飄的飛到亭中,笑意盈盈道:“秦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兒。不過奴家可是真心的噯。”
秦川看着白衣女子集天地靈秀的側面輪廓,嗅着她秀髮身體散發出來的天然芳香。由於白衣女子離他不足一尺,讓他有點吃不消,要不是知道眼前這人着實惹不得,恐怕真會將她吃了。
“姑娘!我們平生素未相識,你有話還是直說吧……”秦川正色道。
白衣女子終於不再調笑,她打斷了秦川的說話,柔聲道:“我們怎麼沒有見過面,福聚樓上秦先生的目光可是很不老實哦。”
秦川想起那個蒙面的女子,吃驚道:“原來是你!”
“可不就是我麼。”白衣女子語笑嫣然,“先生的故事說的可真是動聽啊。就是不知道那些故事可是真的?”
秦川暗自頭痛,穿越之初在揚州城的時候,他靠着講西遊記賺了穿越後的第一桶金,等西遊記講完後,考慮到現在身處亂世,他就開始講些民間傳奇、武俠故事之類。這幾天在長安城說的正是一些古龍寫過的武俠故事,只是爲什麼會惹來這麼個煞星呢。
白衣女子的問話,自然不能不理,秦川當下說道:“這個……一個猴子能上天入地,這個有人會認爲是真的?”
“先生不要和我打馬虎眼,我說的是我聽過的那些故事。”白衣女子白眼一翻,那風情竟是異常的吸引人。
秦川不由的一呆,然後才坦然說道:“當然是假的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當真?”
“不假。”
白衣女子眼珠子一轉,說道:“今天在福聚樓上,聽先生說從明日起就停止說書了,不知是爲何?”
“那個……”說起這個,秦川倒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他早有打算等安定下來就同陰小紀一起前往塞外尋找她那個高手哥哥,身逢亂世,身邊還是有個武林高手的好呢,絕不是他那半拉子太極拳能解決的事情。尤其今天還發生了秦王府招攬事件,尋找陰顯鶴更是顯得急迫。只是這事能隨便和人說麼?
秦川當下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說書人並不是張口就可以講出好的故事,必須有一段時間要四處遊蕩,以瞭解各地的風情,深入生活中去尋找好的構思,然後才能提煉出精彩的故事來。我暫停說書的目的正是如此。”
白衣女子嗔怪道:“真是這樣,那不如讓奴家陪先生去吧,奴家武功還好可以保護先生,免得先生被壞人殺害。”
呃……沒想到換來了這麼一個回答,秦川有點不知所措:“不麻煩姑娘了,在下可以找鏢局的夥計……”
白衣女子仰起美絕人寰的俏臉,似嗔非嗔地橫了秦川一眼,打斷了秦川的話語,“那就由不得先生了。”
話罷,腳一蹬地,便飛了起來,半空中右手一揮一條白絲帶便從衣袖裡飛出,穿過秦川的腰間,然後他腰間一緊,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隨着飛了起來。
“啊……啊……”秦川不由的發出一陣慘叫。
絕望的慘叫聲飄蕩在長安城的夜空中,驚醒無數附近房舍好夢正酣的居民。
秦川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有難了,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做一回空中飛人,這和前世玩的蹦極不同,誰知道腰上的白帶子會不會突然斷掉,抑或是這個白衣女子突然心情不爽手那麼一鬆……這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身下的樹木房屋飛快的朝身後掠去,秦川急速掠過的身形將風帶起來,吹在臉上再也沒有了那種愜意的感覺。
終於,白衣女子停下了腳步,落下地來,驚慌失措的秦川定下心來一看,這兒赫然是長安城外一間小小的破廟,看着白衣女子神態淡然的將白飄帶縮入羅袖裡,恍若無事一般,一股巨大的恐懼衝擊着秦川的心頭。
白衣,赤腳,還有袖中的白綾,看來這女子真個是綰綰了!
在黃易的小說中,魔門是一個極爲特殊的存在。這個神秘的宗派按書中的說法是早在戰國時百家爭鳴時期的各種學說門派,只不過當秦始皇統一天下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這些價值取向與官方意識形態不盡相同甚且背道而弛的學說爲了繼續生存而聯合起來,最後慢慢形成的一個門派,只是這個門派與主流相悖,無法融入社會。隨着儒家學說的正統地位越來越穩固,這個門派的思想也越來越難以被人接受,而憤世嫉俗的他們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讓世人覺得離經叛道不可理喻,從而產生了種種揣測與傳說,就在這些揣測與傳說中他們的形象逐漸走樣變形,最後變成了現在的魔教。而綰綰所在的陰癸派無疑是其中的翹楚。
看着那張意猶未盡的俏臉,想着書中那層出不窮的手段,又怎麼不會讓秦川恐懼呢?
“姑娘,你想幹什麼?”秦川的聲音有些顫抖。
綰綰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臉飄出一絲笑意,幽幽嘆道:“本來小女子對先生是有事相求,不想先生盡是給奴家打馬虎眼,我縱有萬般不願,也不得不將先生掠了來……”
“姑娘有話就問,在下一定知無不言,還請姑娘之後能放在下離開。”秦川急忙打斷了綰綰的話。
“早知如此,秦先生又何必呢!在那風光怡人的涼亭裡豈不比這陰深深的小廟要好。”綰綰以幽怨愛憐的目光瞥秦川一眼,說道,“我前不久前聽秦先生在福聚樓說的故事裡有一個叫做中原一點紅的人,這人秦先生可認識?”
中原一點紅?秦川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