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種種,秦川又怎好對不嗔大師述說,於是他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嗔大師見秦川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心想爲何提到李淵家族,秦川的眼裡爲何會閃過一絲殺機。心中暗想只有以後有機會再詢問秦川,以便解開他心中的心結。
轉眼到了一間禪房前,不嗔大師指着禪房對秦川說到:“秦施主這幾日可住在這間禪房中,有什麼需要可直接來找本僧。”
秦川對不嗔大師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麻煩大師傅了。”
看着不嗔大師轉身遠去,秦川推門進了禪房。
禪房中雖然簡樸但是很乾淨,一進門時一張四方的木桌,木桌上放了一套茶具,在左側有一間大小差不多的房間,裡面就安放了一種牀,牀上的被褥已經煥然一新,四面的牆上掛了一些裱好的字,仔細一看,原來都是一些佛經。
秦川來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一口飲盡,想起了在藏經閣的不妒大師,準備起身前往藏經閣拜見不妒大師。
剛一起身,見一個小和尚捧着一些吃食走了進來,向秦川說道:“這是本寺的齋飯,施主請自便。”說完放下齋飯轉身出門去了。
秦川擡頭看了看天,已經是日上三杆了,感覺肚中確實有些飢餓,在桌前坐下開始吃了起來。
寺院中的齋飯雖然全都是素食,但是飯菜的味道到是很可口。不一會秦川便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
吃飽喝足了,秦川想到了出去走走,順便去藏經閣看看不妒大師。
一路走去,寺院中的景物和自己以前下山離去時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寺中除來來來往往的僧人,便是那大鐘的敲擊聲,每一聲都是透徹心扉,讓人有一種神奇氣爽的感覺。
來到藏經閣前,秦川就看見不妒大師正在用掃帚打掃着藏經閣門前的一片空地。
秦川雙手合十來到不妒和尚的面前說道:“阿彌陀佛,在下秦川這裡見過不妒大師。”
不妒和尚擡起頭看見是秦川,雖然心中暗暗一喜,但臉上卻毫無表情,雙手合十,淡淡的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是秦施主啊,自從上次一別,老衲一直希望還能在和秦施主一起參悟佛法。”
秦川笑了笑,想到那時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還是自己在前世看書時看來的,卻讓不妒和尚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師見笑了,在下只是突然的靈感,要說參悟佛法,在下和大師比起來卻差了不知道哪去了。”秦川謙虛的說着。
不妒和尚說道:“秦施主謙虛了,若不是對佛法有一定的研究,又如何能參悟出佛法的精妙之處啊。”
不妒和尚看着秦川,回想起秦川當初說過的那段禪語,不由得感慨萬千,嘴裡默默唸到:“身爲菩提樹,心爲明鏡臺,日日常拂拭,末使染塵埃……”
秦川聽不妒大師嘴裡念起那時自己說的禪語,不由得接着唸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不妒和尚見秦川接着念,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那個剛認識秦川的時候。
兩人一陣大笑,不妒和尚看着秦川說道:“正是因爲秦施主的這段禪語,才讓老衲衝破了玄關,從那以後,老衲便感覺到心神寬廣,心中再無雜念。這一切還要感謝秦施主所賜啊。”
秦川忙拱手說道:“不妒大師客氣了,這也說明你我本是有緣之人。”
不妒和尚微微一笑說道:“不知秦施主此次上山所爲何事?”
秦川說道:“只是來看看各位大師,順便借住幾日,想討個清靜。”
不妒和尚“噢”了一聲。
秦川指了指藏經閣說道:“我這幾日來到寺中,可怕要打攪不妒大師了,閒來無事便想來這藏經閣借閱幾本經書。”
不妒和尚笑笑說道:“秦施主客氣了,雖然那時候了空主持想招收秦施主爲寺院的護法一職,秦施主沒有答應,但在我們眼裡,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秦施主要借閱經書,大可自己去,只是不要損壞了經書便是。”
“謝謝大師,只是在下一人逍遙自在慣了。”秦川說道。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一個小沙彌來到不妒和尚面前,看了看秦川,對不妒和尚說道:“不妒大師,了空主持叫你去。”
不妒和尚看了看小沙彌問道:“你可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可能是禪航靜齋的師紀暄仙子到了,主持叫我請大師前去。”小沙彌回答道。
不妒和尚看了看秦川,對秦川說道:“秦施主,老衲不能陪你了,藏經閣的經書你可以自行借閱,只要不要損壞了經書就行。”
秦川見不妒和尚要走,忙說道:“既然大師有事,不必陪着在下了,我會自行去藏經閣的。”
不妒和尚雙手合十,對秦川說了句“阿彌陀佛”,便轉身隨着小沙彌走了。
秦川看着不妒和尚遠去的身影,心想原來是師紀暄來了,她一定是爲和氏璧的事情而來。
秦川想尾隨去看看她們說些什麼,想到寺中了空大師並沒有邀請自己去,而且這大白天的,就算是偷聽也沒有藏身之處,只有作罷,還是等不妒回來後,自去詢問一下便知道師紀暄此次來靜念禪院所爲何事了。
見不妒和尚走了,秦川也無心在進藏經閣,秦川知道藏經閣中也無什麼是自己需要的書。
閒來無聊,秦川便在寺中閒逛了起來。
話說不妒和尚隨小沙彌來到了寺院的大殿中。
看見不嗔、不癡、不貪和不懼四位大師站在了空主持的身邊,師紀暄則站在那裡不知在說些什麼。
見不妒和尚進來,師紀暄忙對不妒和尚說道:“師紀暄見過大師。”
“阿彌陀佛。”不妒和尚忙回禮,進了大殿。
師紀暄接着說道:“此次在下來靜念禪院見各位大師,還是爲和氏璧一事。”
不嗔和尚說道:“我們已經將和氏璧被何人所偷得消息在江湖中放了出去,不日各大名門正派也將會來寺院中商討對策,到時你我爲方外之人,不便出面,自有他們前去找尋。”
師紀暄看着不嗔和尚說道:“我今日在洛陽城中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和氏璧的被盜不一定是寇仲和徐子陵所爲,可能會是李世民的哥哥李建成背後的陰葵派所爲。”
師紀暄的一席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想來這和氏璧的被盜怎麼又和李自成的哥哥李建成扯上了關係。
不懼和尚對着師紀暄說道:“我們不是已經通知過李閥家,這和氏璧會贈送給他們嗎?李建成又爲何要來我靜念禪院偷和氏璧呢,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啊。”
師紀暄見各位大師不相信,忙分析道:“各位大師末急,聽我分析給你們聽,因爲我們想贈送於李閥家族,而李閥家現在最得意的就是李世民,所以這和氏璧勢必會落入李世民之手,……”
不妒和尚說道:“那又如何,不正和我們的意思嗎,李世民現在在民間的口碑很好,而且很有威望,有朝一日能成爲皇帝,天下百姓一定會過上太平的日子。”
師紀暄嘆了一口氣說道:“天下權利的相爭最是蠱惑人心了,如果李世民得到了和氏璧,想來他的大哥李建成就不會坐視不理吧,看看這歷史上多少人爲了權利不顧兄弟之情,相互殘殺。”
說到這裡師紀暄停頓了一下,了空主持和不嗔大師等人都默默地點了點頭,無不在心中想到,師紀暄此言也無錯,這歷史上無論是哪朝哪代,能坐上那把龍椅的都是經過過殘酷的鬥爭。
師紀暄接着說到:“李建成既然和陰葵派的人有來往,那陰葵派的人如果假扮寇仲和徐子陵也不是什麼難事啊。所以,和氏璧的事情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不嗔大師覺得師紀暄說的也很有道理,現在又摻和進來一個陰葵派,是應該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
這邊的秦川,全然不知師紀暄和了空主持他們說的事情,居然就是他交代洛陽城分舵舵主吳靜天所散佈出去的消息。
在寺中閒逛了一下午,自覺得無聊的秦川回到了禪房,開始按照洗髓經運行起自身的真氣。
轉眼天色見晚,秦川吃了小沙彌送來的齋飯,心想不知師紀暄下午來靜念禪院所爲何事,決定前去找不妒和尚瞭解一下。
就在去往藏經閣的路上,秦川看到一個身影在寺中一閃而過,秦川聞到了一股鬱金香的芬芳,秦川神經爲之一振,心中想到這香氣似乎很熟悉,應該在哪裡聞到過。
秦川一轉身,忙施展起輕功,像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前面的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在秦川現在的境界已經到了宗師的級別,不只在視力和聽力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就是嗅覺也變得異常的靈敏。
秦川只能跟隨空氣中那若隱若現的鬱金香的芬芳一路追蹤,穿過寺中大殿,漸漸感覺到鬱金香的芬芳越來越濃,想來已經是離剛剛那個身影不遠了,於是放慢了腳步,轉身躍上了房頂,放眼向前望去。
只見在一間禪房外,一個手中持扇之人慢慢在院中踱步,手中的摺扇輕輕地搖着,兩鬢的頭髮隨手中摺扇的擺動輕輕地飄舞着,一身白色的裝束,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風流倜儻,禪房中燈火併未熄滅,想來這禪房中的人並不知道房外之人的到來。
秦川一見此人,心中暗暗一驚,怪不得剛剛感覺那鬱金香的芬芳是那麼熟悉,原來是香帥楚留香。
秦川想起上次見楚留香時,楚留香說師紀暄像他的蘇蓉蓉一事,頓時心中明瞭,楚留香一定是尾隨師紀暄來到的靜念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