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見飯館大廳內的食客都一鬨而散,碩大的飯館大廳就剩下自己和祝玉妍,還有剛剛從二樓飛身躍下的秦川秦先生。
寇仲頓時心寬許多,如果飯館內無辜的人太多,抑制了他施展血戰十式,現在就碩大的飯館大廳就剩他和祝玉妍對持了,頓時心起殺機,暗暗在體內催動內力凝聚在刀身上。
被灌輸了真氣的井中月徒然增長了六七寸,劍身周圍被一層光芒圍繞着。
寇仲將手中的井中月高高舉起,猛然向祝玉妍劈去。
強勁的刀鋒帶着撕破空氣的嘶嘶聲,如蛟龍出水般的氣勢向祝玉妍直攻過去。
祝玉妍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的氣流自己襲來,將自己身邊幾米以內都籠罩在了無數的刀影之中,祝玉妍這次學乖了,再不敢用手中的長袖去阻擋寇仲攻來的刀鋒,忙從那片刀影中飛身躍出,一躍到了一張方形桌子上。
寇仲見祝玉妍從自己的刀鋒中飛身躍出,心中也很是吃驚,想來這血戰十式只要一施展開,被攻擊的目標身邊幾米之內都是被刀鋒籠罩的範圍,還從來沒有人能從自己的刀鋒下躍出的。
祝玉妍見寇仲的刀法如此兇悍,內力較比上次在靜念禪院後山時有了很大的增進,來不及細想,忙將自己的天魔功施展開。
在真氣的催動下,祝玉妍的全身瞬間被一股黑色的氣流圍繞,黑色的氣流呈漩渦狀將祝玉妍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頭上的長髮向後飛揚,臉上的表情很是嚇人。
黑色的氣流形成的漩渦越轉越快,強大的氣流將飯館大廳內的桌椅全都吹得七零八落的,地上的碎盤子碎碗隨着氣流的上升,慢慢的從地上緩緩升起,隨着祝玉妍身邊旋轉的氣流向祝玉妍聚攏過去。
強大的氣流將秦川和寇仲的衣裳颳得咧咧作響,秦川和寇仲將體內的真氣提起,以抗拒這強大氣流的吸附力。
陰後祝玉妍緩緩的擡起雙手至胸前,慢慢的在兩手相應的掌心中間運起一個真氣的圓球,圓球在真氣的催動下越來越大。
祝玉妍嬌喝了一聲,將手中的真氣圓球向寇仲推了出去,只聽“嘭”的一身,聚集在祝玉妍周身的魔氣也隨之散開,無數的碎瓷片向四周飛擊出去,只見飯館大廳的四面牆壁上扎滿了破盤子碎碗的瓷片。
好在飯館大廳中已經沒有無辜的人,不然不知道要傷及多少人呢。
秦川看到祝玉妍周身的魔氣“嘭”的一聲向四周散開,無數的碎瓷片向自己飛來,心想這要是被扎中,就是不死,那身上也體無完膚了,忙運起真氣在身前催動起一道真氣牆,將那些碎瓷片擋在真氣牆外,飛向秦川的碎瓷片被一道真氣牆阻擋,紛紛掉落在地上。
寇仲見祝玉妍將手中的真氣球向自己全力推了過來,忙將右手的井中月在胸前一擋,寇仲感覺到那個真氣球所帶動的真氣強悍無比,只感覺面前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自己拿刀的右手感覺到虎口發麻,險些抵擋不住那面前強烈的壓迫感。
寇仲忙將左手運起真氣,伸手一掌拍在井中月的刀背上,將體內源源不斷的真氣輸送到左手掌心。
井中月被夾在兩股真氣的之間間,刀身被震得發出嗡嗡之聲。
寇仲怕手中的井中月會被震斷,忙將刀身從從兩股真氣之間撤出,將凝聚真氣的左手以掌直接和祝玉妍推過來的真氣球對抗起來。
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祝玉妍推向寇仲的真氣球被寇仲以掌心的內力擊破,原本封存在真氣球內的真氣頓時外泄,強大的威力形成一個圓形的衝擊波,向四下散開,所到之處桌椅板凳全無倖免。
秦川和祝玉妍離得比較遠,所以沒有被外泄的真氣形成的衝擊波傷到,可是寇仲就在衝擊波的衝擊眼上。
只見寇仲被衝擊波震得身形向後一個踉蹌,一連退了好幾步,靠在了身後的桌子上,方站穩身形,只覺得喉嚨口一甜,胸中翻騰的血氣一下沒有按捺住,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站在寇仲對面的陰後祝玉妍也好不到哪裡去,過度的真氣消耗讓祝玉妍的呼吸聽起來都不再均勻,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氣,一張臉毫無血色,慘白得像一張紙,兩隻手垂在身體的兩側,眼睛直向秦川這邊望過來。
秦川見祝玉妍望着自己,知道她此時心中一定是怕自己乘她真氣沒有回覆前就出手攻擊她。再轉頭看了看寇仲,心想以這小子現在的內力,剛剛那一擊並不能要了他的命,只是受到的衝擊太大,一口氣沒有調整好,所以剛剛纔回嘭出一口血。
樓上的徐子陵將手中榴木劍向綰綰刺去,抖動的劍尖泛起一片劍芒,直向綰綰攻去。
綰綰見徐子陵的劍快到面前,身形微微一側,將手中的兩條長袖一揚,左手的長袖向徐子陵攻去,右手的長袖則向徐子陵手中的榴木劍纏繞。
徐子陵忙收住身形,將手中的榴木劍撤回將綰綰攻來的左手的長袖格擋住。
綰綰見徐子陵用榴木劍擋住了自己長袖,正要將右手中的長袖再揮動向徐子陵攻去。
只聽得樓下“嘭”的一聲,頓時一點聲響也沒有了。
綰綰收住了向徐子陵的攻勢,忙轉身像一樓飛躍了下去,站在陰後祝玉妍的身旁,關心的想祝玉妍問道:“師傅怎麼樣,傷勢嚴重嗎?”
祝玉妍見綰綰這樣關心她,心想不愧是自己最疼愛的好徒弟,在這關鍵時刻就能完全體現出來了。
祝玉妍轉頭對綰綰輕聲說道:“沒什麼大事,只是剛纔真氣消耗的太多,等我調息一下便好了。”祝玉妍說完,便將體內的真氣提起,在周身的經脈中將真氣暗暗循環了起來。
綰綰見師父祝玉妍並沒有什麼大礙,知道她現在在調息內力,忙向前跨了一大步,擋在祝玉妍的身前,暗暗將手中的長袖灌注了內力,防止寇仲和徐子陵等人的襲擊。
徐子陵只聽得樓下一聲巨響,便見綰綰停住了攻擊自己的長袖,轉身從二樓飛躍到了一樓,忙向跋鋒寒一使眼色,也跟着施展輕功從二樓躍到一樓寇仲的身邊。
徐子陵看見寇仲完好的站在那,雖然嘴角有些許鮮血,但傷勢應該不重。
徐子陵開玩笑的在寇仲身上一陣亂摸,笑着對寇仲說道:“仲少,你身上沒少什麼吧?”
寇仲見徐子陵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心中很是不爽,對徐子陵說道:“你倒是來試試,就知道撿了個小的,把大的留給了我,我當然吃不消了。”
秦川在一旁見寇仲和徐子陵沒正經的開着玩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寇仲和徐子陵真不虧是市井出身,這個時候了還沒個正型。
扭頭又看向陰後祝玉妍那邊,只見綰綰站在祝玉妍的身前,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是輕鬆,可是從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她非常的緊張,兩條柳葉眉下的鳳眼緊張的盯着徐子陵和秦川等人,手上垂下的長袖顯然是灌注了內力,一陣威風吹過,薄紗般的長袖卻紋絲不動。
再看綰綰身後的祝玉妍,雖然站着一動不動,但是臉上的血色漸漸地越來越紅潤,心想這祝玉妍一定是在暗暗運行真氣,進行調息。
秦川“哼”的冷笑了一聲,心想這正是截殺祝玉妍的大好機會,趁她內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不出十招便能將祝玉妍斬在自己的劍下。
想到這裡,秦川心中殺機陡然升起,背上的真武劍反覆有靈性,知道自己的主人就要出手,在劍鞘中開始不安分起來,簌簌的在劍鞘中顫抖起來,彷彿只要主人一聲召喚,便會飛鞘而出,爲秦川血戰到底。
站在對面的綰綰見秦川的臉色有些不對,背上的劍鞘不停的顫抖起來。綰綰臉上那僅存的一絲僞裝用的輕鬆也淡然無存了,緊張的表情在臉上漸漸呈現出來。
寇仲和徐子陵等人見秦川臉上露出的殺機,感覺到周圍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每一絲的空氣中都充滿了殺機,連呼吸都感覺到有一種壓迫感。
秦川見綰綰緊張的看着自己,心中想起自己以前被她綁去時,綰綰用魔功對自己的折磨,那種身上被螞蟻啄食的感覺,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讓秦川永遠都忘不了。
秦川催動真氣,臉上的殺機越來越重,背上的真武劍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噌”的一聲從劍鞘中跳躍出來,秦川一伸手將真武劍握在手中。
真武劍從劍鞘飛出時發出的“嗡嗡”聲,待秦川握住後才漸漸停止,看到真武劍出鞘,對面的綰綰和陰後祝玉妍看得一愣。
只見秦川手中的真武劍不像平時所見的寶劍都爲白色的,真武劍的通體爲黑色,一看便知道不是用一般材質製造而成,劍身泛出一股犀利的劍氣,彷彿能刺透敵人的心臟,此劍絕非凡間所能有的。
陰後祝玉妍暗暗將體內的真氣提到了最極限,祝玉妍發現自己進過剛剛的一番調息,體內的真氣雖然不如開始的那樣充沛,但是也恢復到了六七分,心中暗暗想道,就算你仗着有一把寶劍,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我。
祝玉妍在綰綰身後悄聲說道:“我們一起聯手對付他。”
綰綰正在想憑藉自己一人的力量如何對付秦川的時候,突然耳朵邊想起師父祝玉妍的聲音,心中暗暗一喜,想到秦川當初被自己捉弄的那慘樣,就算他現在練習武功,也不可能高到哪去。
其實綰綰和祝玉妍都想錯了,她們哪裡想道秦川修煉了洗髓經,每天吸收天地靈氣的秦川和以前的秦川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如果她們現在轉身逃走,還有機會。可是祝玉妍和綰綰選擇了同時躍起,將手中的長袖向秦川攻去。
綰綰手中的兩條長袖向秦川的胸前和下盤攻了過去,被綰綰用內力催動的長袖,想兩條劇毒的白蛇,兇狠的想秦川咬來。
陰後祝玉妍見綰綰攻向了秦川,將右手中的長袖一揮,想秦川的雙腿掃來。
秦川見眼前三條白色的長袖如三條白色的毒蛇一般像自己襲來,忙將手中的真武劍揮起,帶着一道黑色的劍光向祝玉妍和綰綰旋轉着刺了出去。
只見真武劍如一條黑龍般,帶着強大的劍氣咆哮着奔向綰綰和祝玉妍,強大的劍氣讓綰綰和祝玉妍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壓迫感,就像張開嘴的黑色巨龍要吞噬自己一樣。
綰綰和祝玉妍頓時一愣,沒想到秦川擊出的一劍竟然有這樣大的氣勢和威力,不由得將全身的真氣灌注到手中的白色長袖中。
只見白色長袖向秦川手中的真武劍纏繞過去,就像是三條白色的巨蛇,兇狠的朝一條黑龍撕咬過去。
秦川見綰綰和祝玉妍手中的長袖向自己的真武劍席捲過來,手腕一抖,手中的真武劍“唰唰唰”對着那三條白色巨蛇攻出了三劍,本來只有一條黑龍,突然變幻成了三條黑龍向那三條白色的巨蛇撕咬過去,只聽見“嘶嘶嘶”的三聲,三條白色的巨蛇被三條黑龍咬得支離破碎,三條白色的長袖紛紛揚揚的從空中飄落下來,就像是雪花一般。
綰綰和祝玉妍頓時愣住了,秦川只以手中一劍便將她們二人的三條長袖同時擊成了碎片,這份功力,這份速度都不是可以輕視的。綰綰和祝玉妍站在那裡,手中剩下的一截白色長袖垂在身邊。心中暗暗想到,江湖中何時出現了這樣一位高手。
秦川見綰綰和祝玉妍楞了一下,“哼哼”一聲冷笑,對綰綰說道:“你以爲我還是那個被你抓來任你擺佈的秦先生?”
綰綰看着秦川說道:“想不到秦先生居然這麼厲害,上次還真是小女子看走了眼。”
秦川舉起自己手中的真武劍,輕輕地撫摸着劍身,就像一個父親撫摸子女一樣。
祝玉妍看着秦川,心想今天看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收服寇仲和徐子陵等人了,更別說是和氏璧了,忙在後面扯了扯綰綰的衣角,小聲的說道:“快走。”
綰綰聽師傅祝玉妍活走,看看眼前的局勢,如果再耗下去,吃虧的必然是自己。忙轉身和祝玉妍展開輕功從飯館大廳飛奔了出去。
秦川見綰綰和祝玉妍轉身出了飯館大廳,急忙施展輕功追了上去,口中喊道:“妖女休走。”
出了飯館的大廳,只見大街上滿是人山人海,遠遠地站在街對面向這邊望過來,綰綰和祝玉妍已經消失在了人羣裡,秦川站在門口看了看,全然沒有了兩個妖女的身影。
這時飯館的掌櫃和店小二聽見沒有了打鬥聲,有人喊着出去了,以爲外面的打鬥結束了,慢慢的從櫃檯後面探起身來,又見剛剛那人反身回來了,嚇得飯館的掌櫃和店小二有將頭縮了回去。
這一切都被反身回來的秦川看在眼裡,心中暗暗笑了一下,想起自己以前沒有練習洗髓經的時候,任人擺佈的場景又和這飯館的掌櫃和店小二有何區別。
秦川來到櫃檯前對躲在裡面的掌櫃和店小二說道:“你們出來吧,看看損失了什麼,我陪給你們。”
掌櫃和店小二聽見櫃檯外有人叫他們出去,心在胸中砰砰的直跳,畏畏縮縮的從櫃檯後面探出頭來,見櫃檯那邊站着秦川,手上拎着把長劍,又忙將頭縮了回去,心想這人叫我們出去不會是想殺我們滅口吧,但是不出去他還是會殺過來啊,真是不知道是出去好還是不出去好。
秦川見那掌櫃和店小二從櫃檯後面將頭探了出來,又縮了回去,無奈的笑了笑,心想自己真的長得那麼嚇人啊,猛然低頭看見拎在自己手中的真武劍,哈哈的一笑,對着櫃檯裡喊道:“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的,我們是好人。”邊說着邊將手中的真武劍插回了背後的劍鞘中。
那掌櫃和店小二一商量,反正橫豎都是個死字,還不如出去看看。
秦川見掌櫃和店小二從櫃檯後面出來了,也不敢上前,怕又嚇到他們,站在原地問道:“掌櫃的,你看看損失了點什麼,我照原價陪給你好了。”
掌櫃的向飯館大廳中一望,被打碎的桌椅和盤盤碗碗散落了一地,整個飯館大廳一片狼藉,掌櫃的心頭一緊,心痛得就像被割了塊肉一樣。心想我哪敢讓你賠啊,只要不要殺我們便是好的了,看來又要破財買新的了。哎……
掌櫃的向秦川一抱拳說道:“這位客官,你們快走吧,一會官兵就要到了。這裡自然有我們收拾。哪敢要大爺們賠償啊。”
聽掌櫃的這樣一說,站在一旁的寇仲蹦了起來,對那掌櫃的說道:“你看不起我們,以爲我們是什麼人啊,我們又不是強盜,打碎了你的東西自然要賠給你的。”
寇仲這一聲喝,嚇得掌櫃和店小二往後一縮。
徐子陵忙拉住寇仲說道:“你這哪像是賠禮之人,你要吃人啊,看吧掌櫃和店小二嚇得。”
秦川心想那掌櫃的怎麼也不敢收自己的錢,伸手從胸中掏出一錠銀子,順勢往櫃檯上一扔,對掌櫃的說道:“這些應該夠了,你就拿去買些新的吧。”
說完也不理會那掌櫃的反應,轉頭對寇仲等人說道:“我們走吧。”轉身出了飯館。
寇仲等人跟着秦川出了飯館,看見大街對面站滿了人,都遠遠的向這邊望過來,見秦川等人出來,忙向街邊上靠了靠。
秦川等人來到大街上,往人羣中混雜,走了一會,只見對面一隊官兵像自己這邊跑來,領頭的一邊跑着還一邊叫着:“讓開,讓開。”
秦川等人忙向路邊讓開,看着那隊官兵向剛剛的飯館方向跑去,心想一定是有人報了官。
待那隊官兵過身,寇仲看着秦川說道:“秦先生,我準備和徐子陵回襄陽城後便帶兵出征,遲早我會攻入這洛陽城,讓那些權歸中人知道市井之徒也能做皇帝。”
秦川笑了笑,對寇仲說道:“其實我很看好你的,雖然你是市井中人,但歷史上也有很多人是市井中人,最後當了皇帝啊。”
寇仲扭頭對徐子陵和跋鋒寒說道:“我要當皇帝,等我當了皇帝,你們就是我的大將軍了。”
徐子陵嘿嘿一笑,對寇仲說道:“看你想得真好,好像你已經當了皇帝了。”
話說着,秦川和寇仲等人已經走出了街市,來到洛陽城的城門口。
秦川和寇仲等人在路邊停下了腳步,衝城門口望去,只見城門口加強了戒備,在城門的兩側站着兩隊官兵,每個進城和出城的人都會被搜身檢查。
徐子陵對秦川和寇仲說道:“看來這城門口增加了守兵,我們再想出去是不容易了。”
寇仲氣洶洶的說道:“怕他個鳥,就憑那幾個小兵,不需秦先生動手了,我過去就能收拾了他們。”
秦川見寇仲想要硬闖城門口,忙對寇仲說道:“不能魯莽,你怎知李世民沒有在城門外設下埋伏呢,我看我們還是先找一間旅館,好好的休息一下,待天一黑,我們就可安全出城了。”
徐子陵也衝寇仲說道:“就是,大家剛剛和陰葵派中人一戰,真氣也消耗不少,不如就聽秦先生的,休息一下等天黑再出城去。”
說完向街邊兩旁看了看,指着一家旅館說道:“我們就去那家旅館吧。”
秦川和寇仲等人順着徐子陵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街對面的確是有一家旅館,忙扯了寇仲向那家旅館走去。
走到旅館門口,秦川回頭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跟蹤,才和衆人一起進了旅館。
秦川來到櫃檯前,見櫃檯中一人正撥弄着算盤子,像是在算賬,便湊向前去問道:“請問還有房間嗎。”
櫃檯內的人見有生意來了,忙停下了手中撥弄的算盤子,擡起頭向秦川問道:“幾位客官是要單間還是合住啊?”
徐子陵湊了上去,對櫃檯內的人說道:“掌櫃的,給我們兩間房吧,我們一個單住,一個三個人住。”
櫃檯內的人說道:“客官樓上請,還有一件天字號房和地字號房。”
寇仲笑了笑說道:“看來最好的兩件都是留給我們的啊。”
隨着掌櫃的來到樓上,秦川悄聲地對寇仲等人說道:“大家好好休息吧,等天黑後我們就出城去。”
寇仲對徐子陵和跋鋒寒說道:“我們就住隔壁的地字號房了,秦先生好好休息吧。”
秦川也不客氣,推門進了去,只見這天字號房隨不能和洛陽城中最繁華的天街上的旅館相比,但佈置得也算是合理,房間雖小,但擺設卻很規範整潔。
秦川來到桌前倒了杯水,想起剛纔在飯館中和陰後祝玉妍等人的打鬥,暗暗感慨這洗髓經果然是博大精深,自己在修煉了洗髓經後真氣果然變得強大,想來自己現在應該也是在宗師級別的了,只是不知道這破碎虛空自己何時才能達到。
秦川慢慢從背後抽出真武劍,放在手中端詳起來,真武劍劍身發黑,通體泛着一層寒寒的光芒。
“嘭,嘭,嘭。”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秦川忙將真武劍放回劍鞘中,對房門口說道:“進來吧。”
只見房門推開,進來的是旅館的店小二,店小二手上捧着一盆清水,進來放在了門口的支架上,對秦川說道:“客官請洗洗風塵吧,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小的。”
秦川客氣的對店小二說道:“謝謝小二哥了,如果有需要我再叫你吧。”
店小二從房間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好。
秦川將手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心想自己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晚上說不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忙起身來到牀前,盤腿在牀上打坐。
秦川將洗髓經運行起來,將體內的真氣提起,感覺自己全身穴位不斷的吸收着這天地間的靈氣,體內的真氣沿着經脈在全身遊走,將體內各個穴位吸收的靈氣全部融入自己的真氣中,漸漸感覺到自己的真氣也越來越醇厚,意識慢慢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寇仲和徐子陵等人進了地字號房間,三人往桌前一坐,一人拿了一個杯子,自顧自的喝起水來。
跋鋒寒將手上杯中的水一口喝盡,對寇仲和徐子陵說道:“既然二位兄弟要開始你們的霸業征途了,我也要回到塞外去了。”
寇仲和徐子陵楞了一愣,半天沒有說話,也許是跋鋒寒突然拋出的一句話讓寇仲和徐子陵都沒有反應過來。
跋鋒寒見寇仲和徐子陵沒有說什麼,繼續說道:“從我來到中原後,遇見了兩位好兄弟,從小失去父母的我也算是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這段時間多些兩位好兄弟的照顧了。”
寇仲和徐子陵這下才反應過來,看着眼前這段時間和自己朝夕相處的跋鋒寒,心中不免有些依依不捨。
雖然跋鋒寒乃是塞外之人,但是豪爽的性格卻是很合寇仲和徐子陵的胃口,想來這段時間的相處,三人確是很融洽。
寇仲看着跋鋒寒笑了笑,打趣的說道:“跋兄可是想念你那遠在大漠的芭黛兒了,看來像跋兄這樣的豪情漢子,已然衝不破美人關啊。”
跋鋒寒笑了起來,對寇仲和徐子陵說道:“那裡啊,我來這中原不停地向中原的武林中的高手挑戰,就是爲了實現一個願望,兩位兄弟可還記得我這劍叫什麼名字。”
徐子陵對跋鋒寒說道:“我瞭解你的心思,你給你的寶劍取名叫斬玄劍,就是爲了將那大漠的武尊畢玄斬於劍下。”
跋鋒寒看着徐子陵說道:“子陵兄說得不錯,我來中原這段時間,不停的向中原武林中的高手挑戰,就是爲了提高自己在武功方面的昭儀,有朝一日將畢玄斬於劍下。”
寇仲不捨的看着跋鋒寒說道:“你這一去大漠,我們又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了。”
跋鋒寒見寇仲那不捨的眼神,心中想到和寇仲、徐子陵這段在一起的時光,自己又何嘗捨得這兩位好兄弟啊。但是追尋武道的最高境界,一直是自己畢生的願望,如果不能將畢玄斬於劍下,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釋懷。
跋鋒寒想到這裡,更加堅定了自己回大漠的決心,微笑的對寇仲說道:“我跋鋒寒從一個馬賊到初到中原,後來認識兩位兄弟,是我一生的榮幸,等我將那畢玄斬於劍下,一定還會回來找兩位兄弟的。”
寇仲見跋鋒寒去意已決,也不在強留,將手伸向跋鋒寒,口中說道:“一世人,兩兄弟。”
跋鋒寒緊緊地握住了寇仲的手,徐子陵也將自己的手握在寇仲和跋鋒寒的手上,補充了一句:“現在是一世人,三兄弟了。”
那緊緊相握的三隻手裡,能深深感覺到對方傳遞過來的真情。
天字號房間的秦川並不知道自己旁邊地字號房間裡寇仲和徐子陵等人發生的一切,正在運功達到忘我境界的時候,突然聽到房門一陣微弱的敲門聲。
秦川緩緩將真氣收回到丹田之內,慢慢從那忘我的境界回過神來,緩緩的睜開眼睛,舒了一口氣,對門外說道:“請進來吧。”
見推門進來的卻是店小二,秦川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店小二站在門口並不往裡走了,望着秦川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小人見客官未出門,便上來問問客官要吃點什麼,我們這裡在城門附近,一到晚上就非常的清淡,怕客官一會找不到吃食了。”
秦川看了看店小二,心想這店小二倒也細心,花錢住貴的房間享受的待遇都不一樣,人性化多了。
秦川對店小二說道:“也好,你就把你們這的拿手好菜給我上幾樣,還有隔壁的,我們是一起的。”秦川想到寇仲和徐子陵等人一定也沒吃。秦川接着說道:“再給我們上兩罈好酒。”
店小二向秦川說道:“好嘞,客官稍等,一會我吧酒菜給您送到房間來。”說完轉身就衝樓下去了。
秦川下了牀,來到窗前一看,天色已經漸黑了,自己只覺得腹中是有些飢餓了,原來自己打坐到了忘我的境界,都忘記了時辰。
秦川推門出了房間,見樓下幾張桌子上坐了些食客,想來也是在這旅店內住宿的過往客商。
秦川來到自己房間隔壁的地字號房間,在門上敲了幾下,只聽見寇仲在裡面回道:“誰啊,進來吧,”
秦川在門外說道:“不用了,到我房中來吧,該吃飯了。”說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不一會寇仲和徐子陵等人進來了。
寇仲一進門就對秦川說道:“秦先生,跋兄要回大漠去了。”
秦川想起了前世看過的《大唐雙龍傳》一書,對跋鋒寒回大漠也不感到意外,只是淺淺的“哦”了一聲。
待大家在桌前坐下,徐子陵在每人面前放下了一個杯子,將每個杯子裡斟滿了水。
秦川對跋鋒寒要走的不熱不冷的態度,讓寇仲和徐子陵看得一愣,最後還是徐子陵腦子來得快,扭頭看着秦川說道:“秦先生難道已經知道跋兄要走了?”
秦川看着寇仲和徐子陵笑這說道:“難道你們忘記了先生我的外號?人人可都叫我百曉生呢。”
寇仲一拍手說道:“對,秦先生可是能掐文斷字的百曉生啊。”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正說着,只聽見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各位客官,酒菜來了。”
秦川對門外說道:“進來吧,小二哥辛苦了。”
店小二一邊推開門,一邊說道:“這是小人應該做的。”說着將手上託着的托盤中的菜一一擺放在了桌上。然後站在一旁向秦川和寇仲等人說道:“菜都上齊了,請各位客官慢用,酒菜錢會記在賬上,等客官們走的時候再一起結算。”
秦川從懷中摸出一小塊碎銀,遞給了店小二說道:“小二哥,這是給你的賞錢。”
店小二見秦川給了自己一小塊碎銀,滿心的歡喜,高興的對秦川和寇仲等人說道:“各位客官慢用,有什麼需要就招呼小人,小人一定隨叫隨到。”
寇仲對店小二說道:“好了,你去吧,有什麼需要我們再叫你。”
看着店小二屁顛屁顛的出了房間,跋鋒寒將秦川和寇仲等人面前的杯子中斟滿酒,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想秦川和寇仲等人一舉,說道:“這杯酒在下敬各位兄弟,這段時間在中原的日子,感謝大家的照顧。”說完一揚脖子,將杯中的酒一下子全灌進了喉嚨。
秦川和寇仲等人也拿起面前的酒杯,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
跋鋒寒將秦川和寇仲等人的酒杯從新又斟滿,扭頭對秦川說道:“上次在下自不量力和秦先生比試劍法,自知於秦先生是無法比擬了,只希望以後能參悟武道,以後略有小成之時,還要向秦先生請教。”
秦川看着跋鋒寒笑了笑:“有志氣,我等着你來。”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秦川看着眼前的跋鋒寒,心想這跋鋒寒對武攻境界的癡迷,到時很像自己,自己不也是在追求破碎虛空,轉念又想起自己前世看的《大唐雙龍傳》一書中,跋鋒寒本應該和寇仲還有徐子陵一起得到和氏璧的靈氣的,可是由於自己的出現,帶動了楚留香的到來,讓跋鋒寒失去了得到和氏璧靈氣的機會,想想真是有些愧對了這性情中人。
秦川帶着一絲愧疚對跋鋒寒說道:“等晚上我們出了城,我把上次你輸在葉孤城手上的那套劍法傳授給你,想你回到大漠一定用得到的。”
跋鋒寒欣喜若狂的看着秦川,大有點不敢相信的對秦川說道:“秦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寇仲和徐子陵見秦川願意把飛仙劍法傳授於跋鋒寒,心中也不由得替跋鋒寒高興,忙對跋鋒寒說道:“跋兄,秦先生說的話可是一言九鼎,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況且還有我們在旁邊作證呢。”
秦川瞟了寇仲和徐子陵一眼,心中暗想這兩個小子,果然是滑頭滑腦,定然是怕自己反悔,急忙在自己剛剛說出的話上釘個釘子。
寇仲和徐子陵見秦川瞟了自己一眼,知道秦川已經猜到兩人的用意,只有厚着臉皮對秦川嘿嘿一笑。
秦川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跋鋒寒,繼續對跋鋒寒說道:“你放心,我秦川什麼時候騙過你,說了等出了城就一定會教你的,也不枉我們的一場緣分。”
跋鋒寒將杯子捧在手中,向秦川深深一個鞠躬,滿口誠懇的說道:“秦先生這份恩情,我跋鋒寒真是無以回報。那我就拜秦先生爲師吧,希望秦先生能收下我。”
秦川見跋鋒寒還真當回事了,忙對跋鋒寒說道:“拜師就不必了,我只希望跋兄弟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跋鋒寒將捧着手中的酒一口喝盡,對秦川說道:“秦先生請講,只要是跋鋒寒辦得到的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秦川笑了笑,對跋鋒寒說道:“那倒是沒那麼嚴重,只是希望你以後如果看見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將這套劍法一直傳授下去,不能可惜了這絕世的劍法。想來我中華大地,本來有多少絕世的好武功,就是因爲人的私心,怕別人比自己強大,最後帶進棺材被黃土掩埋。”
跋鋒寒佩服的對秦川說道:“秦先生的一番話,不虧是獨有見解。不像有些練武之人,只是將武功作爲自己炫耀的本領和殺人的武器,那和街邊賣藝的有何區別,只有秦先生纔是真正的愛武之人,”
跋鋒寒這一番話,秦川很是受用,也難怪跋鋒寒對秦川這樣畢恭畢敬。在當時那個年代,練武之人只會把武功作爲殺人的工具和自己保命的屏障,越是高深的武功,越不會輕易傳授給別人,以至於無計其數的好功夫都被埋下了黃土,絕跡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