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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嗔大師從禪房中出來,見是秦川,便對秦川說道:“秦施主不準備在本寺多住幾日?”
秦川向不嗔大師深深一鞠躬,平靜的說道:“在下經不忌大師的點撥,已然放下了心中的仇恨,破碎虛空,心中已然不再留戀這塵世間的一切,只想找一個清靜的去處,不再過問江湖中的事情。”
不嗔大師見秦川已經去意已決,也不再留秦川,對秦川雙手合十說道:“老衲就先在這裡恭喜秦施主了,秦施主能看淡這世間的浮沉,而且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也是機緣所至,既然秦施主要下山,老衲就不送了,有時間可以來本寺中和各位大師談佛論道。”
秦川點了點頭,轉身來到馬廄,牽着黑旋風下了山,便向幽林小谷奔襲而去。
話說寇仲和徐子陵等人將寶藏運回了襄陽城,和衆英雄把酒言歡,待第二日準備去找秦川,卻發現秦川的房間已經空無一人,寇仲和徐子陵來到院中,看見魯妙子在院中琢磨着什麼呢,忙上前詢問:“魯先生,一早在這可看見秦大哥了。”
魯妙子聽見寇仲和徐子陵從後面說話,將眼神從手上的圖紙上移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對他們說道:“秦兄弟一大早就已經走了。”
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了一下,心中想到秦川怎麼說走就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寇仲對徐子陵說道:“子陵,我們既然已經將寶藏運了回來,眼下最緊要的就是招兵買馬,他日我便可以指揮千軍萬馬馳騁沙場了。”寇仲憧憬着未來,好像自己已經騎上戰馬,身後是陣陣的戰馬嘶鳴聲。
徐子陵將寇仲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暗想到師紀暄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該如何才能對寇仲說起,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寇仲和徐子陵將招兵買馬的各項事宜佈置下去,竟陵、襄陽兩城到處都增設了招兵報名點,大部分都是從各地來到襄陽城中躲避戰亂的年輕人,其中不乏一些江湖中的人士,都是聽說了寇仲和徐子陵的名聲前來投靠的。
城中比平日裡更加的熱鬧非凡,大家都在爲舉兵忙碌着。誰也不曾想到秦川已然破碎虛空,準備退隱江湖。
經過幾日的奔襲,秦川終於來到了幽林小谷的谷口,谷口的小屋依然如故,秦川在小屋前搭建的竹棚和用石頭堆砌的鍋臺依然還在。
秦川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這一切,想起自己每次來都有一種欣慰的感覺,心中想到以後這就是自己退隱的住處了,看來自己真的和這幽林小谷有些緣分。
秦川牽着馬進了谷中,放眼望去,眼前不遠處便是幽林小築,此時已然到了深秋,谷中的樹上結滿了各種各樣的果實,一陣簫聲從幽林小築中傳出,緩慢而悠長。
秦川來到幽林小築的前面,將黑旋風的繮繩放開,任由黑旋風自行在草叢中漫步起來,秦川站在門口,聽着房間內傳出的陣陣簫聲,實在不忍心將石青璇的簫聲打斷,便在門口的石凳上坐下了,靜靜的聆聽着那優美的簫聲。
過了一會兒,簫聲慢慢的停了下來,一曲吹罷,秦川還陶醉在剛剛的簫聲中,只聽見房中傳來石青璇的聲音:“外面是何人,請進來吧。”
秦川一怔,原來石青璇早已經發現有人到來,忙起身,在門內說道:“在下秦川,前來拜見石老英雄和石姑娘。”
一聽說是秦川,石青璇從房中奔跑出來,只見真是秦川站在門外,石青璇一臉驚喜的看着秦川,石之軒緊跟在石青璇身後從房中出來。
秦川見石之軒也在場,便向石之軒一鞠躬,說道:“秦川在這裡見過石老英雄。”
石之軒見面前站在秦川,便向旁邊的石桌揮了揮手,對秦川說道:“請坐吧,老漢豈能麻煩秦少俠來探望啊。”
秦川見石之軒在石桌旁坐了下來,自己也坐在了石桌旁,石青璇忙拿起石桌上的茶壺,幫石之軒和秦川倒了一杯茶水。
秦川看了一眼石青璇,便向石之軒說道:“沒想到石老前輩在這幽林小谷過得是否適應。”
石之軒哈哈一聲笑,對秦川說道:“多謝少俠牽掛,自從在長安城中被廢去了武功,老漢心中便已經再沒有什麼雜念,便隨青璇回到了這幽林小谷中,每日陪陪她的母親說說話,或是聽聽青璇的簫聲,生活倒也安逸的很呢。”
秦川看着眼前的石之軒,已然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那略帶魔氣的霸氣,就像是一個全天下最普通的老漢,秦川向石之軒一點頭,說道:“既然石老英雄已然看破名利,在下恭喜你了。”
石之軒將面前的茶水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對秦川說道:“不知道秦少俠來這幽林小谷所爲何事。”
秦川望了望坐在石桌子對面的石青璇,對石之軒說道:“在靜念禪院中,在下幸得到不忌大師的點撥,已然達到破碎虛空的境界,又在不忌大師的幫助下,將心中的一些仇恨化解了,心中也就不再留戀那些紅塵中的事情。”
秦川頓了頓,繼續說道:“想起在以前在幽林小谷的日子,想來這天下已然沒有了這等清靜之處,便想來看看石老前輩。”
石之軒對秦川笑了笑,說道:“我聽青璇說起過少俠在這谷口的石屋中居住的日子,既然少俠願意,那以後我們大家可以在這幽林小谷中作伴,也不會覺得日子的清苦了。”
秦川嘿嘿一笑,對石之軒書說道:“那就打攪石老前輩的清靜了,我會在谷口的石屋中居住。”
石之軒哈哈一笑,對石青璇說道:“青璇,你去燒幾個好菜來,讓我和秦少俠好好的喝上幾杯,以後我們便在這谷中,不再去理會天下的那些瑣事了。”
石青璇偷偷瞥了一眼秦川,應了一聲,便起身去準備了。
石之軒見石青璇走開,便將聲音壓低,對秦川說道:“這幾日我聽小女說起過秦少俠,聽的出小女對秦少俠愛慕已久,不知道秦少俠怎麼想的。”
秦川聽石之軒一說,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暗暗想到自己以前和石青璇在一起的日子,自己何嘗不知道石青璇的意思,只是那時候一心只是想追尋破碎虛空,怎麼也不敢有些非分之想,確實是不少冷落了石青璇。
秦川見石之軒提起,心中也不再隱瞞什麼,謙虛的對石之軒說道:“石姑娘是一位好姑娘,尤其是吹得一手的好簫聲,恐怕秦川高攀不上。……”
正說着,只見石青璇拿着一些酒菜走了過來,忙打住了後面的話。
石青璇將酒菜放在石桌上,在石之軒和秦川的碗中斟滿了酒,便坐在石桌旁看着秦川。
秦川的到來確實讓石青璇驚喜不小,自從上次在躍馬橋上一別,算來已有數月,以爲自己以後再也不會遇見秦川,便決定在這幽林小谷中陪伴着父親石之軒的身邊。
秦川端起面前滿滿的一碗水酒,向石之軒說道:“在下秦川敬石老英雄一碗。”說完便仰頭將碗中的水酒一飲而盡。
石之軒也將面前的酒碗端起,一仰脖子喝了個乾淨,用手摸了摸下巴的鬍子,哈哈的笑着說道:“讓他們去爲了那些名利相爭吧,以後我們就在這世外桃源中偷得清閒。”
一旁的石青璇將長簫放在嘴邊,一曲緩慢而悠長的簫聲從石青璇嘴邊的長簫中傳出,倒是給石之軒和秦川兩人助了不少興。
秦川一把抓起酒罈,將石之軒的碗中斟滿了酒,然後將自己的碗中也斟滿了酒。
只見秦川將面前的酒碗端起,對着石青璇說道:“能聽到石姑娘美妙的簫聲,此生何求。”說完將碗中的酒一揚頭喝了乾淨。
石之軒在一旁淡淡一笑,對秦川說道:“以後我們有的時間,每當我聽見小女的簫聲,便能想起那段和她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只怪自己被魔功迷失了心智,錯手殺了她,這是老漢悔恨終身的事情。”石之軒臉上略帶着一絲哀思,想必是想起了往事。
秦川對石之軒說道:“那都是祝玉妍將老英雄體內的魔功喚起,才導致老英雄錯手殺了石姑娘的母親,石老英雄又何必自責。”
秦川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現在石老英雄的武功被廢,不見得是件壞事,至少你已經擺脫了魔功的控制,現在心智完全恢復,就在這幽林小谷中偷得一份清閒。”
石之軒哈哈一笑,對秦川說道:“秦少校所說極是,以前被魔功所控制,心中只想着爭霸天下的事情,卻失去了很多,直到在躍馬橋上,回來以後我已經想通了,爲何不活得逍遙自在一些,失去了身邊的人,就算是得到了天下,那又有什麼意思呢,沒有了心愛的人分享,已然失去了意義。”
秦川聽石之軒一席話,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以前自己爲了武學的巔峰,處處躲避着石青璇,將自己的感情強行壓抑在胸中,越是這樣,越是無法達到武學的巔峰,因爲心中總是平靜不下來。
秦川將碗中的酒一口喝盡,豪氣萬丈的說道:“試問天下英雄,誰有能真正的笑傲江湖。”
在酒精的催動下,石之軒已然面帶紅暈,對着秦川哈哈大笑道:“秦少俠說得好,這天下英雄衆多,誰又能真正的笑傲於江湖,想必也就我們兩了。”
石之軒和秦川一邊聽着美妙的簫聲,一邊把酒論英雄,不一會就將桌上的酒菜一掃而光。
此時的天色已經變暗,石之軒已然喝得面紅耳赤,臉上醉意朦朧。
石青璇將手中的長簫往腰間一插,扶起石之軒就往屋裡走,石之軒搖晃着站起身,一邊扶着石青璇往屋內走,一邊對秦川說道:“秦少俠,明日我們繼續喝酒。”
秦川對石之軒一拱手說道:“好的,以後我們就天天在一起喝酒。”
石之軒搖晃着身軀,在石青璇的攙扶下回了房間休息。
石青璇將父親送回牀上,便又來到石桌前坐下,望了一眼秦川,對秦川說道:“讓秦大哥見笑了。家父見秦大哥來,心中萬分的高興,所以今日可能喝多了。”
秦川看着眼前的石青璇,直到現在纔開始細細的大量起石青璇,石青璇依然是一身淡色的長裙,神情中依然還是流露着一股幽幽的感覺,眼神中充滿了喜悅,已然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哀思的神情,想必是因爲石之軒的覺醒,父女終能相認並且團聚了。
秦川對石青璇說道:“我們去那邊的瀑布坐會吧,那瀑布的水珠聲讓我有一種很平靜的感覺。”
石青璇也不說話,點了點頭,尾隨着秦川穿過一片草叢,來到先前的那瀑布前。
那條瀑布從山澗處直掛下來,濺起的水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顆顆金銀剔透,濺在青石上紛紛散去。
石青璇在一塊大青石上,依着秦川坐下,擡頭望着天上的星星。
一陣陣的微風從水面吹過,秦川依稀能聞到從石青璇身上散發出的少女的體香,不由得扭頭望向身邊的石青璇。
月光下的石青璇顯得格外的冰清玉潔,總是能給人一種很安寧的感覺。
秦川實在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默默的看着身邊的石青璇,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石青璇帶到這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佈滿星光的夜晚。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着。
過了許久,石青璇扭頭向秦川望去,正好和秦川的眼神對在了一起,臉上頓時一紅,忙又將眼睛看向了別處,對秦川說道:“秦兄真的要退隱江湖,在這幽林小谷中過着靜寂的生活。”
秦川和石青璇眼神一對,相繼有分開,對石青璇說道:“在靜念禪院中我已經經歷了一次生與死,對很多事情都看淡了,知道只有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石青璇從又將眼神看向秦川,向秦川問道:“不知誰纔是秦兄心中的最重要的人。”
石青璇問出這句話之後,心中又有些後悔,生怕秦川說的不是自己,神情中帶着暗暗的憂鬱之情。
秦川慢慢的將眼神移到了石青璇的臉上,對石青璇說道:“你還記得嗎,我答應過你要陪在你身邊。”
石青璇聽秦川說,想起自己再着幽林小谷中第一次遇見秦川之時,也是在這瀑布前,秦川說要陪在自己身邊,當時還以爲秦川是說着玩的,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當真了。
石青璇緩緩的將頭靠在了秦川的肩膀上,手中握着長簫,臉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石青璇望着天上的星星對秦川說道:“秦兄可看見那最亮的一顆星星,一定是母親在遠處看着我們。”
秦川隨着石青璇手指的方向,望向天空的羣星,笑着對石青璇說道:“你說,以後我們會不會也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如果能,我一定還會在你的旁邊。”
石青璇慢慢的將頭轉了過來,望着秦川的眼神,眼前的這個男人第一次就讓自己心動了,心中想到難道這就是緣分所至。
秦川感覺到石青璇望着自己,微微將頭低下,迎着石青璇那溫柔似水的目光,看見石青璇眼神中流露出的萬般溫情,月光照耀在石青璇的臉上,石青璇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那潭中的清水,能望見最深處,隨着石青璇的呼吸,一股幽蘭的芬芳直撲向秦川的臉上,一雙紅潤的嘴脣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非常的有光澤,讓人恨不得能親咬一番。
秦川深深的感受着從石青璇呼出的那股幽蘭的芬芳氣息,心中頓時一股無名的*升起,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中一股熱流涌動。
這種時刻,秦川再也無法按捺住自己的情感,將石青璇擁入懷中,慢慢的將自己的嘴脣貼在了石青璇的嘴脣上。
秦川感覺到石青璇溼滑的嘴脣,整個人都陶醉在了於石青璇的溫情之中。
過了許久,石青璇一把將秦川推開,對着秦川說道:“你以後不會再離開我吧。”
秦川看着在月光下的石青璇,臉上泛出憂鬱之色,忙對石青璇說道:“青璇,我會一輩子都陪伴在你身邊,永遠不會再離開你。我們就在這幽林小谷中過一輩子。”
秦川突然感覺到胸前一個硬物咯了一下,忙用手掏向懷中,從懷中將那張塔羅牌抓在手中。
月光下的塔羅牌泛着淡淡的銀白色,淡淡的在塔羅牌的牌面上。
石青璇看着秦川手上的塔羅牌,向秦川問道:“秦兄,這是什麼啊。”
秦川盯着手中的塔羅牌,見石青璇問,扭頭對石青璇說道:“這裡面的秘密是你不想知道的。”
石青璇見秦川不說,也不再問了。
秦川將塔羅牌放在兩手的手心中,暗暗將真氣運行至手掌心上,雙手兩掌心互相用力的揉搓起來,只見一陣青煙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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