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憋悶的秦川打定了主意,然後推開禪房的木門走了出去。
不嗔安排給他的禪房在整座禪院的內裡間,這裡人跡罕至,幾十株高高的大槐樹鬱鬱蔥蔥,遮蔽着半邊天空,前院的唱經聲隱隱傳來,悠悠揚揚讓人沉靜在一片寧靜之中。
這些槐樹環繞着幾座舍利塔,想來內裡有禪院得道大師的骸骨。秦川來古代後還從未逛過寺院,此刻走在清淨無人的禪院,四周綠樹成蔭,禪聲繚繞,感覺十分新鮮。他前世讀大學學的正是建築學專業,此刻見到如此名剎,說不興奮那是假的。沉浸在建寺者那種在宗教徵召下材迸發出來的熱忱和精神,秦川深深的陶醉其間。
饒有興趣的將幾座舍利塔上那些雕刻在檐、拱以及廟脊上的奇禽異獸、花卉等各類紋飾細細欣賞一遍。秦川轉過身便看到一個人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神情平靜,嘴角含笑,正是靜念禪院的主持了空大師。
秦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我在屋裡憋悶的慌,便出來吹吹風,沒想到看到這些舍利塔上的飾紋很有趣,便欣賞了下。一時沒注意到大師,還請恕罪!”
了空雙手合十,點頭微笑不語。
秦川知了空修煉閉口禪,不會張口說話,但見他微笑看來是不會介意,心中放下一塊石頭,以前看過的小說中豬腳總是在別人的地盤隨便亂逛從而惹上大麻煩。這幾周的經歷讓秦川遇事越發的小心謹慎。
“不知大師找小子可是有事?”
了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搭理秦川,就見他用手示意秦川隨他去一個地方。
秦川當下跟上,開玩笑能不聽話嗎,不過想來了空不會害自己。
秦川跟着這個靜念禪院的大當家身後,並沒有往前院的大雄寶殿去,而是從秦川住的地方往另一側走去,前進的路線恰好和禪院的中軸線構成一個完美的十字。
路上一片寂靜,他們並沒有見到其他和尚,當走到一條兩邊遍植竹林的石板道時,秦川終於忍不住追上走在前面的了空,問道:“大師,不知我們去那裡?”
了空並不停步,神態一片悠然自若,只是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眼睛注視着秦川,讓他迫起的勇氣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窘迫的聳了聳肩,無言的跟上。
兩人經過砌築在崖邊的一座小院,過門不入,踏上右方通往另一竹林的碎石小徑,來到竹林外一處可以遠眺座落地平盡虛的洛陽城高崖處的意見房舍。房舍前一個身着素白外罩長淺黃披風的女子俏然立在門旁,注視着遠方的洛陽,夏風潮水般拂過,吹的她的衣衫飄揚。
是師妃暄。
了空溫和的看了秦川一眼,然後雙手一合,轉身離開了,只剩下秦川呆呆的立在那裡。師妃暄找我?!
師妃暄的聲音如一陣風般掠過秦川的耳邊,“妃暄一直在這裡等秦公子!不知是否有幸和秦公子聊聊?”
“姑娘請說。”秦川小心翼翼移到師妃暄的身旁稍後處就停下步子絲毫不敢在往前踏上一步,前面就是懸崖峭壁,稍不留神就會墜下崖跌個粉身碎骨。
“秦先生不必客氣,小女子名叫師妃暄,先生教我妃暄即可。聽不嗔大師說綰綰是想要要你做藥鼎才綁架你的?”師妃暄淡淡的說道。
秦川一呆道:“正是如此。”
聽的秦川的回答,師妃暄轉過身來,容色平靜,美眸散發着神聖的光芒深深凝望秦川,說道:“魔門需要用人作藥鼎的武功很多,但是隻有一門絕學傳說一旦練成就天下無敵,這門絕學的名字叫做道心種魔*。秦先生可曾聽綰綰說起過?”
秦川愕然無語,師妃暄所說的道心種魔*乃是魔門奇書《天魔策》中記載的魔功之一(四大奇書爲《戰神圖錄》、《長生訣》、《慈航劍典》和《天魔策》),在黃易大大的小說中也就是魔師龐班得到了《道心種魔*》,並利用風行烈的道心成功練成*,還有韓柏亦因赤尊信犧牲自己而成功修成*。而在大唐的世界中除了上代魔門第一高手向雨田之外,無人得見的武林秘典,強調由魔入道,在道心種魔種,奇詭絕倫,據說向雨田練至後來而亡屍骨無存,實際上是在邊荒傳說已出現的向雨田活了數百年,由邪帝舍利練就道心種魔*,舍利傳給四名兇殘徒弟,寶典自存不知所終。
難道師妃暄以爲綰綰抓自己是爲了練道心種魔*?想到這裡秦川不禁啞然失笑。陰癸派怎麼可能得到這門武功的秘籍呢!練這門武功的邪帝項雨田已經作古,幾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徒弟也沒有得到這本秘籍,恐怕這門魔門絕技早就失傳了。
師妃暄注意到了秦川臉上的笑意,橫了他一眼,問道:“秦先生爲何發笑?”
秦川說道:“其實那個妖女綁架我是爲了拉我進什麼叫陰癸派的外圍組織,只是秦某不肯,妖女才臨時起意說要用我做藥鼎,恐怕不是什麼道心*。”
“原來如此。”師妃暄輕籲一口氣,許是想到自己先前的擔心,不由啞然失笑。
師妃暄如雲的秀髮瀑布般隨意地瀉落肩膊後背,樸素的布袍反襯得她麗質天生,絕世玉容上原本恬淡無波,此刻竟笑的像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讓秦川呆呆的盯了她好半響,才繼續說道:“那個妖女說看重我的說書的能力,說是可以再關鍵時候可以幫他們一臂之力。對了,師姑娘,陰癸派是什麼?也是一個如同鹽幫那樣的門派?”
秦川說的話半真半假,自覺最後一句反問更是點睛之筆。
“你看!”師妃暄芊指往遠處矗立的洛陽城繁華景象一指,低聲說道:“雖然如今天下混亂,但是洛陽城仍能如此繁華,託的便是安穩,一旦戰火燒到這裡,恐怕這一切景象就會毀之一旦,黎民百姓不知有多少會顛沛流離,陰癸派就是要做這種事的人!”
果然是天生的死對頭,只要爭奪天下自然會弄得民不聊生,這中間並無正義邪惡之分。只要奪得天下後能夠體恤民情,無論是誰對百姓來說其實都無所謂。師妃暄這麼說,顯然是她的觀念問題,秦川不置可否,但也不會蠢的指出來。當下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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