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是誰?孫太師不會陌生,所以覺得很難纏。
如果法天法地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誰的話,便絕對不會攔着她不讓她進來。
李景孝是大唐的聖皇,天下都是他的土地,那這個女人便是天地的女主人。長孫皇后。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孫太師微微彎腰行禮,現在的他依舊是李景孝的臣子,他的禮儀上不能留給有心人一絲的把柄。
長孫皇后裝的驚訝,然後趕緊示意孫太師起來:“原來是老太師在這裡,快快請起啊!”然後又朝着法天法地兩位師傅賠不是。
“倒是愛嫁錯怪兩位師傅了,原來真的有貴人啊!”法天法地低着頭,不說話,倒不是不想說,是真的沒話說。和尚要是話說的美,便不學拳腳了。
長孫皇后把貴字咬的很重,讓孫太師的眉頭擰的很緊。
“皇后娘娘在這裡,微臣算什麼貴人。”孫太師邊爲自己辯解,然後又鞠躬賠不是。“微臣來這大慈悲寺尋圓覺大師不過只是敘敘舊,我跟圓覺大師也是老相識了。”
長孫爲什麼會在大慈悲寺呢,早在不知多少天前邊把很多妃子帶着一起來爲李景孝祈福了,如今李景孝還未安好,他怎麼會離開呢。
但是深思之下,未必沒有來此看着圓覺的打算。一位五鏡,兩位四境,還有數不清的一境二鏡,這些在現在混亂的長安,已經是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了。
“哦,倒是沒聽說太師跟圓覺大師有什麼舊可以敘。”長孫皇后抱着玩昧的心思問着孫太師,想要看看孫太師怎麼圓自己的說法。
但是孫太師壓根不理睬長孫皇后的小心思:“不足爲外人道也。倒是皇后娘娘可知道皇上的病怎麼樣了?國不可一日無主啊!”言語裡偷出來一股擔心李景孝的語氣。
長孫皇后這時候皺起了眉頭:“哀家這幾日一直在大慈悲寺爲皇上祈福,倒是對皇上的狀況不必太瞭解,這些事情太師應該問問那些宮裡的御醫啊!”
孫太師也詳裝的嘆了口氣:“宮裡的御醫只說看不出什麼,讓我皇吃藥,但是我皇並沒有什麼起色!這些都是庸醫啊!該斬。”
然後又給長孫鞠了一躬:“但是我想請皇后娘娘早早的準備新皇登基之事,萬一.........”
“大膽!孫太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咒我皇,你該當何罪!”
孫太師倉皇下跪:“皇后娘娘,臣認罪,但是現在大唐形勢危機,一定要早做打算啊!”
“不是有太子監國,你擔心個屁!”長孫語言粗鄙,這個話才讓孫太師想起來,這個皇后也是當年跟着李景孝亂軍中殺出來的!
“太子監國必定只是太子,沒有名分,朝中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臣檢舉亂黨謝氏禍亂朝綱,蠱惑太子!”孫太師狠很的磕了個頭。
“請皇后娘娘爲大唐着想,出來看看吧!”
這時候,孫太師站在了大義之上,不論如何,長孫皇后都不該再追究這些事情了。
“愛卿,哀家自然知道你赤膽忠心,但是這件事自然你要從長計議,要知道,皇上還沒死!”
孫太師擡起來頭,眼睛裡閃過一絲激動。看來長孫皇后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有想法最好,越有想法,長安這潭水越混。
“微臣知道了,微臣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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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咱們真的要去南方嗎?”江文升裹了裹自己的大衣,即便是坐在馬車裡面,依舊寒風刺骨。
現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人都涌向了長安,但是在這個洪流之下,謝弘安要離開長安了,往南方去,往那片水鄉行去。
“爲什麼不去,這個事不是你哥哥說的嗎。”謝弘安在車裡眯着眼睛休息,撇着嘴笑了笑。
周老五叫周之行,周之行現在也躺在馬車裡,然後淡然的看着那個出賣了自己的弟弟,江文升。
江文升感覺到了拿到目光,然後扭頭對着自己的哥哥笑了笑:“表哥,你喝水不。”
周之行搖了搖頭,然後奇怪的問着:“那能不能幫我解開這個繩子,額,放心,我不跑。”
江文升又看了一眼謝弘安,謝弘安也同樣搖了搖頭。
這下江文升沒轍了:“表哥,抱歉,這件事不成啊!我大哥他不讓,你在堅持幾天,等案子結了就把你放了。”
周之行倒也沒有堅持,然後就倒頭睡了起來。
馬車裡,鋪着軟實的棉花墊子,其實躺在馬車裡一點也難受,只是周之行實在不習慣保持這個姿勢一整天。
車裡又寂靜了一會兒,江文升耐不住,又焦急的問着周之行:“表哥,你喝水不。”
周之行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喝一點吧,多謝小表弟了。”
江文升終於跳了起來,然後把自己的表哥扶了起來,又看了一眼謝弘安,見謝弘安沒有說什麼,江文升又把綁在周之行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Www◆ ttκΛ n◆ c o “喝水自己喝,就在那邊!”江文升指了指馬車的一個角,然後就做到了自己的原位。
倒是留下週之行愣了一下,原來喝水是這個道理。謝弘安沒有說什麼,他在這裡,周之行不會跑掉。
周之行急急忙忙的去拿了一個水囊,然後灌進了自己的嘴裡,水是溫的。現在已經出了長安兩個時辰了,還是熱的足矣說明這水之前的滾燙。水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水,但是周之行可以自己用手喝。
這麼看來,這個不分青紅皁白就把自己綁上的少年還不錯。
“表哥,喝夠了嗎?”
“啊?還沒,再喝口!”
“嗯?”
“啊,再喝會兒!”
“嗯!”
謝弘安皺着眉頭,還是忍不住說話:“省着點!路上還喝呢!”
周之行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路還漫長,水要慢慢喝。
天地還大,劍要慢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