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獵人的樹屋?”
蕭寒看着面前的樹洞,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撩起腿剛要走進去看個仔細,卻不料被任青一把拉了回來!
“等等,先看看有沒有機關!”任青沉着的看着樹洞,一副謹慎小心的模樣。
“任大哥,沒,沒有機關……”小憐弱弱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嗯?你怎麼知道?”
所有人一起轉頭往後看去,直看的小憐臉腮飄上了兩朵紅雲。
“因爲…我剛剛進去過,那門就是我打開的。”小憐低頭扭捏着答道。
“門?哪裡有門?”蕭寒聽小憐說開門先是一愣,因爲他剛剛沒看到門啊?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下意識往地下一看!
果然,一扇破爛的木門正躺在塵土中,因爲顏色跟土地太相似,加上樹洞光線昏暗,他們剛剛竟是沒人認出這是一扇門。
木門是用幾塊板子隨意釘在一起做成的,很有後現代非主流的特色!尤其是在上面還印着幾個腳印,以及一個纖細的腳形破洞,就更加顯得特別……
“嗬…力氣不小啊……”看到破洞周圍新鮮的木茬,蕭寒和周圍幾個人一起驚訝的看向小憐。
結果這一看,小憐臉頓時更紅了,支支吾吾的道:“我…我當時把門踹開,纔看到它是有開關的……”
“噗嗤……”
有人樂出了聲,不過很快就在一聲悶哼中緊緊閉上了嘴巴。
笑聲消失,蕭寒若無其事的把腳從李榮的腳面上收了回來,就跟剛剛不是他跺的一樣……
這事就怪不得小憐,因爲蕭寒知道,要是他先發現這個地方,絕對會踹的比小憐更起勁!
對着小憐咧嘴一笑,蕭寒跟在任青身後踩着破木門進了樹屋,藉着最後一點太陽的餘暉,開始打量了裡面的陳設。
上輩子蕭寒就聽說,在森林裡會有獵人建造小木屋作爲暫歇之地。
而且,這個小木屋並不只屬於建造者!誰經過這裡,累了困了都可以進來暫歇!只是他沒想到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就有這項傳統了。
房間裡的陳設極爲簡單,在那架簡陋到極點的木牀旁邊有一個蓋着的木桶,打開後,裡面還有小半桶清水。
樹牆上釘了幾個釘子,上面拿布包掛着一小點粗鹽,還有一小袋炒米,蕭寒一一檢查了一遍,口扎的很緊,並沒有被蛇鼠之類的偷吃,看來上一個暫住此地的人還是很有這方面經驗的。
就在蕭寒滿屋亂竄,嘖嘖稱奇之時,任青卻蹲在火坑邊上研究那點碳灰。
拿手捻了一小撮草木灰,任青半晌才站起身來說:“這裡最少兩三個月沒有人來了!
“喂,大哥,都什麼時候了,別裝神探了!我們不是來找人,我們是來找出路的!”
蕭寒看不出眼前堆碳灰與他們昨天晚上的碳灰有什麼區別。而且他也不關心這裡有多久沒有人來,他現在只關心自己有多久能出去!
“閉嘴!”任青憤憤的瞥了蕭寒一眼,拍拍手上的灰塵繼續道:“就這裡的情況來看,我們最多五天就能出去!”
“真的?”這下,蕭寒不光沒有興奮,反而用嚴重懷疑的眼神看任青:“上次你估計十天能出去,好像咱們快走一個月了吧……”
樹屋裡有些黑,也看不見任青臉是不是紅的,就聽他輕輕咳嗽一聲後這才道:
“咳……那個是意外!現在咱們只要想一下,這個地方絕對是獵戶出來打獵,在晚上用來暫住的地方!距離外界近了,沒有費勁建造的必要!但是太遠,他們打的獵物往外運也會很麻煩,划不來!所以我推算,從這開始,三到五天肯定能走到外界”
“咦?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蕭寒聽任青這麼一解釋,立刻恍然點頭。在這些涉及常識的問題上,他確實沒有任青他們有經驗!
“這麼說,我們很快就要出去了?”愣子不敢相信的看着任青。
“對,很快!”任青用力點頭,像是在安撫愣子,又像是在安撫自己。
片刻之後,在樹洞這裡猛然爆發一陣聲嘶力竭的吼聲!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想用大吼來宣泄這些天緊繃的心情,他們,終於要出去了!
出去巡邏的甲一幾人也過來了,他們剛剛回到原先的營地,看着營地那裡空無一人,差點嚇死!以爲出了什麼變故!
幸虧小奇鼻子好用,一路尋到了這裡,這才得知了蕭寒他們的大發現。
在初期的喜悅過後,蕭寒他們也慢慢冷靜下來。
這時有人看這樹心裡面還是很寬敞,立刻便提議今晚就在這過夜,畢竟這裡是有牆有頂的,總比在外面住四面透風的帳篷要好很多。
這個建議一經提出,立刻便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有勤快的已經開始跑回去搬東西了。
有了希望,人幹活也有了動力!
蕭寒都不用動手,那些傢伙便將原先營地的東西就全搬了過來!甚至就連火堆也移到了樹屋裡,橘黃色的火焰跳動下,樹屋瞬間便溫暖了起來。
雪水煮粥,把樹屋裡的米一股腦全加進去,這麼多天沒吃米了,都快忘了米是啥味道了!
當然,爲了表示自己不是白吃人家東西,幾串燻肉就掛在了牆上,咱不佔人家便宜!
心情舒暢,吃的就痛快!
在這溫暖的木屋裡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懷揣着對美好明天的憧憬,已經在秦嶺苦苦掙扎許久的蕭寒一羣人在樹屋沉沉睡去。
長安,初升的太陽撒在皇宮的琉璃瓦上,將整片宮殿印襯的越發富麗堂皇。
時辰還沒到,主殿的大門這時也沒打開。
早早就前來上朝的文武百官百無聊賴的靠在漢白玉欄杆上,或互相聊着天,或趁着這點時間打打瞌睡,補補昨晚浪費的精力。
襄城候面色有些蒼白,此時正獨自一個人曬着太陽,在他後面,一個身材矮小的言官悄悄靠了過去,使手拽了拽他的袍子。
感覺有人在碰自己,襄城候立刻斜眼瞥了一下這個穿着六品官袍的言官,不滿的斥責道:“你在作甚?!”
不過,言官像是毫不在乎襄城候的模樣,看看四周,他便湊近襄城候道:“侯爺,下官有事找你商議一下。”
“你有什麼事?”襄城候壓着火氣問道!
他並不認爲一個區區六品言官,能有什麼大事跟他商量。如果沒有什麼大事,那麼給他個小鞋穿穿應該也是不錯的決定。
言官還不知道襄城候在心裡對他起了惡念,仍自嘿嘿一笑,看着襄城候小聲道:“侯爺,下官姓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