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別說了……”
聽到呂管家問起自己,狗子的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尷尬!咳嗽一聲,把手上提的一個瓦罐遞了過去:“幸不辱命,這是侯爺要的牛奶!”
“這……行!那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呂管家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見狗子不願多說,也就作罷。
接過瓦罐,剛想要去給蕭寒送去,正巧他一轉身的功夫,就瞧見蕭寒從內院裡走了出來。
“侯爺!”呂管家提着瓦罐叫了一聲,見蕭寒停下腳步,這才趕緊迎了上去,笑眯眯的對他說:“這是您要的牛奶,沒耽誤您用吧!”
不過,讓呂管家和狗子沒想到的是,一開始還找急忙慌尋找牛奶的蕭寒竟然摸了摸肚子,打了一個飽嗝道:
“不用了!剛剛胖廚子說家裡有產奶的羊,我就讓他擠了點羊奶,一樣用!”
“呃……”
呂管家聞言神情一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身後“撲通”一聲!
再回頭,可憐的狗子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在眼角處還流下了一絲晶瑩的淚水……
蕭寒聽到聲音,奇怪的朝地上的狗子看了一眼,然後皺着眉頭問呂管家:“咦?咱家裡啥時候來了個乞丐?餓暈了這是?!老呂,去給他弄點粥!大過年的別鬧出人命!”
“這……”
呂管家聽見蕭寒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剛要出聲解釋,卻見蕭寒已經往院門走去,只能嘆了口氣,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就是苦了狗子這孩子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來到柴紹家的大門前,蕭寒感覺自己突然有了一絲荊軻的感覺!
天曉得現在但凡究竟一喝酒,就往死裡灌的毛病是誰教的!
(作者雲:你還有臉問?還不是當初你仗着別人沒喝過高度蒸餾酒,見到一個放翻一個?如今大家都習慣了蒸餾酒,你優勢不在,又開始埋怨起別人了?
蕭寒尷尬苦笑:嘿嘿,責人不怪己!人之常情嘛……)
“怕什麼?!不就喝酒麼!老子做了這麼多準備,還擔心個鳥?小東,敲門!”摸了摸口袋中預先藏好的枳椇子,蕭寒深深的提了一口氣,指揮小東前去敲門。
“砰砰砰……”
“吱呀呀……”
伴隨着小東的敲門聲,柴紹家的大門緩緩打開。
封大的腦袋從打開的大門裡面探出來看了一眼,等看清門口的蕭寒,立刻喜笑顏開的朝着身後大喊:“蕭侯來了!”
“來了?這小子終於來了!一會先罰他三杯!”
伴隨着封大的喊聲,在柴紹的院子裡很快就響起一連串腳步聲,其中更有幾個熟悉的大嗓門老遠就吆喝了起來!……
“慘了,小東你們頂住,我先撤!”聽到院裡的動靜,蕭寒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怪叫一聲,拔腿就要往後跑!
可惜,他反應快,有人反應更快!
小東和愣子還沒想清楚自家侯爺爲什麼剛來就要走,就有一個壯實的身影從他們旁邊掠過,徑直衝向蕭寒!
“哈哈哈哈...哪裡走?俺老程可是等了一個上午了!”
可憐的蕭寒還沒跑出去兩步,就感覺自己脖領子猛地一緊,隨後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同時,一個痛快至極的大笑聲便在耳邊響起,震的他耳蝸一陣嗡嗡亂響!
“完了!落在他手上了,吾命休矣……”
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蕭寒瞬間連反抗的心都提不起來,這可真應了那句老話:放棄無謂的抵抗,投降纔是你唯一的出路……
死狗一般被程咬金提着回到柴府門口,蕭寒擡起腦袋一看,果不其然,在那裡,段志玄,劉弘基,唐儉,羅文,等等一大堆熟人都在!
“嘿嘿,各位大哥都在?小弟這廂有禮了!”身體懸在半空,蕭寒苦笑一聲,很滑稽的對着衆人作了一揖,那狼狽的模樣立刻逗得衆人哈哈大笑。
“知節,先把蕭侯放下吧!”
秦瓊是個厚道人,看程咬金老是提着蕭寒,心中有些不忍,便出聲讓他先將蕭寒放下來。
不過,程咬金卻呲着大牙,滿不在乎的說:“不成!這小子滑溜的很!一沾地就能跑了!咱們先進院裡,我再放他!”
“啊呸!”蕭寒聽程咬金的話聽的直翻白眼,忍不住在心裡狂罵:“這個死三板斧!你丫纔是土行孫,你全家都是土行孫!”
不過,罵歸罵!隨着身後的大門“轟隆”一聲關死,蕭寒也知道今天自己想要豎着出去不大現實了。
“好了,我不跑了成不!放我下來!”狠狠的瞪了程咬金一眼,等他把自己放下來,蕭寒立刻擡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哎呦……”
慘叫聲響起,不過不是程咬金的,而是蕭寒的!
剛剛這一腳踹過去,他感覺自己不是在踹人,而像是在踹一塊石頭,腳指頭都快斷了!反觀被踹的程咬金,此時卻是一臉的茫然……
“疼疼疼疼……”
看着蕭寒抱着腳,兔子一般在地上亂蹦!剛剛纔平息下來的一羣人又快笑瘋了!一個個東倒西歪,就差沒捶地狂笑了……
作爲此間的主人,柴紹本不該嘲笑自己的客人,除非忍不住……
“好……好了!都別笑了,開宴!”
努力控制着抖動的臉部肌肉,柴紹終於完整的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他怕再不開宴,這些人都要活活笑死在自己家!
被封大和劉二架着進了一間大屋,小東和愣子連進去都沒撈着進去,就被“咣噹”一聲關在了外面。
這不是嫌棄他倆身份卑微,而是怕他們跟蕭寒再搞什麼小動作。
畢竟當初他們去三原縣的時候,沒少被蕭寒狂灌!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是一點後路都不準備給蕭寒留下!
簇擁着蕭寒來到一間大屋,一開門,當先看到裡面早就擺放好的一張巨大長條桌子!
“俺滴娘來……”
看着桌子中間摞的老高的酒罈子,蕭寒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只願今天不會酒精中毒,把小命丟在這裡。
進屋,落座!
柴紹作爲主人,毫無疑問坐在了主位上。只是有些奇怪,今天的主位旁邊,竟然還有一張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