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孫思邈常年奔走在民間,但是作爲道家二號人物,消息不可謂不靈通!
早年他也爲秦瓊醫治過身體,但是對於秦瓊的身體,他也是隻能以調養爲主,暗傷淤血想要完全根除卻是不能,但是聽人說秦瓊現在身體已經恢復,還在長安做什麼武術教頭,孫思邈就起了好奇心,想要一會這位高手!
前幾日聽紫陽師兄來信說,自己的師侄李元霸竟然也能醫好神志不清,如此神奇之術,不能一會豈不可惜?孫思邈立刻收拾起行囊,直奔白凡而來!
“白凡見過孫神仙,久仰大名,今日方得一見,果然是得道高人,仙風道骨,您能來這終南書院,當真是幸事,大善!”
孫思邈也未託大,雖然自己是前輩,但是白凡名聲也不錯,回禮道,“同爲道門一脈,白師弟不要過謙了,叫老道一聲師兄就是了,老道此來可是專程前來取經的,希望白師弟可不要小氣不肯賜教!”
“孫師兄說的哪裡話,能夠跟您這樣的醫道大家學習交流,白凡的榮幸!”
幾人客氣一番就到了白凡的院長小院,得知了孫思邈的來意,白凡當然歡喜,自己正愁書院缺人呢,早就想找到孫思邈忽悠過來教書了,現在不是送上門了嗎?
今日若是不能將留下,那就白瞎了自己大忽悠的本事!
熟讀兵法的白凡自然知道欲擒故縱的道理,二人初次見面,哪能上來就說讓人留下,這等大能,心中都是裝着萬千生靈百姓,被耽擱一秒人家都會心疼少救了一人呢!
既然是交流醫術,白凡自然也就把握住機會,用自己的所學好好的跟孫思邈請教了一番,而且還粗略的跟他和紫陽真人講了下西醫的基礎,重點就是輸血救命之事,畢竟孫思邈是衝着自己救治秦瓊而來的!
整整三天,白凡幾乎被孫思邈掏空了自己腦子裡的醫學知識,孫思邈大呼此行不虛,知道目標已經完成,就有離開之意,白凡哪裡肯放,你的目標達成,我的目標纔剛剛開始呢!
亮出了一副人體骨骼全圖、一副人體血管全圖、人體臟腑全圖,都是白凡趕工細細畫出來的,還是用素描的方法畫的極爲形象!
孫思邈一眼就盯住了,最後抓住不放,就要帶走!幾天下來大家都很熟了,白凡也知道這老頭有點老小孩的脾氣。
送了三幅圖孫思邈還是要走,再拿出了一本自己曾經抄寫的本草綱目!
再次被孫思邈奪走,白凡開口了,“孫師兄,小弟這裡藏書還有很多,圖書館你沒見過的醫書就有一整座書架,不如您就住在書院吧!別到處跑了!”
“那不行!老道的心願乃是濟世救人,願以一己之力救遍天下之人,豈能在此享樂?白師弟也是醫者,豈能如此?不如你將書院的醫術典籍借我抄錄一份如何?”
白凡搖頭!
“既如此,那可否讓老道去看上一番?”
“不不,師兄誤會了!非是小弟敝帚自珍,小弟覺得師兄的觀點有問題,心中有疑問不解,那書冊就是用來看的,別說借去抄錄,就算送給師兄又何妨?”
“那好,那就送給我啊,別反悔!”孫思邈急聲道!
我……白凡感覺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好,送了!”心下暗笑,只要你搬得走!
“那你問吧,老道的觀點如何不對了?”
“師兄的醫德當世無雙,小弟認爲當可比古之華佗張仲景,但是想法雖好,卻不能實現!”
孫思邈嘆道,“雖然老道也知道不切實際,但是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總要一步步去做吧!”
“不不不,師兄您這是燈下黑了,您一人之力就算每日時刻不停的行醫,一年又能醫得幾個病人?上千之數就是頂天了吧!又何談醫盡天下人?”
“哪有那麼多?最多六百來人就不錯了,老道居無定所,很多時間都花在了路上!”
白凡點頭道,“既如此,您就該換個辦法,一己之力行醫走不通,那麼爲何不教導出一大批徒弟,每個徒弟再去行醫再去收徒弟,最後若能成得一個門派,有個成千上萬的醫者,那麼,嘿嘿,師兄的宏願就差不多能實現啦!”
“唉!不瞞師弟所說,老道確實想過這些,但是你可知道,當世醫者雖然不可或缺,但也只是歸於工匠之列,不受人們所重視,哪有那麼多想學醫的?
再說了,也沒有那麼多資質好的學醫弟子呀,能找到一個傳承衣鉢的弟子就是萬幸了,哪裡來的千人萬人?”
白凡笑了,古人怎麼都是這樣,難道所謂的留一手都是這樣古板的慢慢行成的嗎?沒有好資質的徒弟,寧願失傳也不願普及?
“師兄,此言謬矣!小弟承認此等好弟子可遇不可求,那麼換個角度看,即便是一輩子遇不到,難道我們的醫道就要失傳不成?
每個人資質不一,我們可以因材施教嘛!讓他們學習單一的病症分類,小弟稱之爲分科治療!
就是說,有人專門學習醫治牙疼,有人專門學習醫治發熱風寒,有人學習婦科、兒科、男科等等,誰人哪裡有病就找哪一類的大夫,這樣不也能成功治療病痛嗎?同時還不會造成醫術失傳。”
這!孫思邈思索片刻!
隨後一拍大腿,大笑道,“師弟好主意!此法真是妙啊,分科診治,不僅僅降低了學習的難度,而且還能夠大大增加治療的效率,當真是妙!”
“那麼,如此,師兄可願在小弟這寒酸的終南書院做一醫道先生?小弟有意招收一大批願意學醫的弟子發揚醫道,但是苦於人手不足,無有先生教導!”
“這個,爲兄在外行走慣了,這……”
白凡道,“師兄說的醫者地位低下,小弟認爲,是病人請我們去瞧病的,非是我們上趕着去看病,古之醫者地位低下,那麼我們要想提高醫者的地位,傳承發揚醫道,必須要從師兄這個表率做起,只有所有人都知道尊重醫者的時候,那時我們纔不會缺少醫道傳人!
但此事平常醫者不可爲之,也不敢爲之,唯有您這位名傳大唐的孫神仙,受到萬人的敬仰,由你來發起此事才行,不然醫者被人輕視的局面將再次向後代蔓延下去,我等也將是醫道傳人裡的失敗者!
在這終南書院,小弟能夠爲師兄尋來至少百名資質上佳的醫學弟子,沒有師兄坐鎮親自教導,您覺得是不是浪費了孩子們的材質?”
孫思邈大爲意動,他可不知道,白凡手握丐幫資源,找一百個機靈的孩子學習醫術養家餬口,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您可以每年在書院教書半年,同時對周邊開館行醫,另外半年帶着學生們出外地行醫,也算是增加學生們的實踐機會,一切花銷書院全包,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而且還能救更多人呢!”
好!老道答應了!有看不盡的醫道典籍、收不完的好弟子,還無後顧之憂,此等好事哪裡去找,不再猶豫,孫思邈果斷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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