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太極殿內,已經站滿了羣臣,亂哄哄的閒聊着。
這邊魏徵對着長孫無忌開口問道:“長孫大人,鐘鼓齊鳴,不知是何大喜之事?”
胖子長孫無忌摸着鬍子小聲說道:“之前在門口我問過老黑了,你道是何事?原來是嶺南信使過來,可能跟糧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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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激動地漲紅了臉好半天沒說出話來,只是在那裡粗重的喘息着。
長孫無忌有些錯愕,看着魏徵黑紅到發紫的臉色,心有訕訕,開口解釋道:“這個,玄成兄,某不是說你,某是說尉遲老黑,你是魏黑臉,不是魏老黑,你可別誤會……”
沒等長孫無忌解釋完,就見魏徵大呼一聲:“天佑大唐!……”
長孫無忌趕緊上去死死捂住魏徵的嘴,不讓他繼續喊下去了。
四周羣臣已經被魏徵這句話吸引了過來,都想問問這是怎麼了?莫非魏大人知道?
饒是長孫無忌被稱爲老狐狸,此時解釋起來也有些費勁,“無事無事,玄成兄是想起前日我大唐一月滅兩國,胸中興奮才高呼的,諸位莫要誤會。”
好不容易唬了過去,長孫無忌小聲對着魏徵罵道:“你這個魏黑子,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輕重嗎?這個大事應該出自你我口中嗎?這應該是陛下的風頭,漏了出去豈不是要壞事?多少年不遇一次的鐘鼓齊鳴呀!”
魏徵自己也知道有些失言,心中懟了兩句老狐狸,沒有多說什麼。
另一邊武將圈子就精彩了,大唐國土面積越來越大,特別是現在又吞併了東突厥,拿回了幽州和遼東五城,北方現在由李績鎮守,幽州是柴紹,東北由程咬金鎮守,朔方是李道宗和段志玄,西北是李孝恭鎮守,洛陽是張亮,前些日子拿下高昌,又把劉弘基派了出去。
不過即便如此,留下的還有不少,李靖、尉遲恭、侯君集、羅藝、二薛、……
知道皇城護衛一把手是尉遲恭,侯君集衆人圍上來問道:“老黑,鐘鼓齊鳴所爲何事?告訴兄弟們一聲唄,大家也提前興奮一下。”
尉遲恭搖頭道:“我只能說跟嶺南有關,不能再透露了,之前長孫無忌也問過我。”
……
衆人無語,嶺南有何大事?怎麼能驚動鐘鼓齊鳴?
但是聰明人都是聞絃音知雅意的,嶺南如果說能稱爲舉國大事的話,那就只有一件了——仙糧。
不過這少數幾個和長孫無忌一樣猜出來的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說破。
不多時,藍田侯白凡提着內侍老高一路輕功直接飛到了太極殿中央,沿途起牀的百姓根本沒有看清有人過去,皇宮裡面的護衛倒是想上去盤問一二,一看藍田侯手中還抓着一人,這不是陛下貼身內侍嗎?
得,還是不攔了吧,一來攔不住,二來不敢攔,再說了兩個大佬掐架,一幫小弟也不敢管,追都追不上。
當白凡兩人穩穩落在太極殿中央的時候,文武百官呆立當場,全場一下子靜了下來。
鬆手放開老高,誰知道聽到的卻是啪的一聲,好嘛,老高直接沒站住,掉地上了。
再去往地上看,得,已經口吐白沫了。
百官驚呆了,什麼情況?藍田侯要殺了皇帝的貼身內侍?這不是鐘鼓齊鳴嗎?到底這一次是好事還是壞事呀?衆人有些定不準了,這兩位大佬可千萬不要幹起來纔好。
這時內侍老高強撐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哆哆嗦嗦擦了下嘴角的白沫,指着白凡開口道:“侯,侯爺,您這不是兜風,這,這是要拆了我這把老骨頭啊……”
白凡一陣大笑,上前對着老高一陣拍打,順便度了幾口真氣過去,這纔好了不少。
“快點吧,去請陛下出來,這個喜訊大家都在等着呢。”
老高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衣着,一路小跑着去了後殿。
這時候魏徵站出來指着白凡喊道:“藍田侯,今日乃是鐘鼓齊鳴大朝會,你一身睡衣也來上殿?太過不成體統了。”
“是啊簡之,快些回去穿好朝服,這樣來上朝真是……”李靖也在一旁勸解,李建成也皺眉勸解。
如今白凡權勢滔天地位不凡,能夠敢直言指出他的毛病的,整個朝堂裡面已經不多了。
就連當年的至交好友稱兄道弟的關係,很多都是笑笑不說話,比如長孫狐狸,還有房玄齡等人,也只有魏徵是個硬脾氣。
白凡低頭一看,哈哈大笑:“這個真不是在下故意如此,我只有爵位沒有官職,想着鐘鼓齊鳴沒我的事呢,所以還在被窩中被老高弄了出來。”
李建成笑罵道:“你小子,恁地憊懶,大家都是被鐘鼓聲從被窩叫起來的,偏偏你懶,衣服都懶得穿?”
“不不不,岳父誤會了,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驚人,小婿一時心喜忘了其他,這不,帶着老高一路輕功飛過來的。
這個衣服什麼的都是小事,消息重要,大事,大喜事啊!”白凡連忙解釋。
“什麼喜事也要穿了衣服再來,去,回家換了。”李靖呵斥道。
這邊有人開口問道:“莫非藍田侯知道是何喜事,說出來跟我們分享一二,我們也好提前高興一下,現在只知道是喜事,不知道具體何事,我等心中實在好奇。”
白凡剛想脫口而出,卻見魏徵微微的使了一個眼色,於是笑道:“還是等陛下來了大家共同分享吧,我可不能搶了陛下風頭。
這樣,前些日子在下花了點小錢,現在手頭有些緊了,各位如果受不了好奇心的折磨,不如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混小子,不趕緊回去換衣服,還在此開什麼賭局?天下誰不知道你白凡賭術無雙,出道以來從無敗績,你都是首富了,還在此騙我們這點錢,你好意思?”李建成笑罵道。
白凡無語,這就是岳父,這要是親爹肯定不這麼整,都是幫着當託掙錢的,你這拆臺算是什麼意思?
“岳父莫非是怕了?既然如此,小婿今日就實在一回,我當莊家不下注,在場諸位有一個算一個,都可以來下注。
這賭局呢,就賭等會兒陛下宣佈的消息,到底值不值得我白凡睡衣上朝,這個賠率嘛,就按低一點。
買值得的各位,賠率一賠三,買不值得的各位,賠率一賠二,如何?公平吧。”
得,這也就是白凡,將賭場盤口都開到太極殿了,大唐人雖然從上到下都好賭,可是禮法在前,誰敢這樣?
衆人都表示無語,但是沒人反駁,這時候魏徵站了出來,“好,如此賭局當真公平,老夫賭了。
你藍田侯天大的理由也不能無禮上朝,穿個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嗎?老夫賭一百兩,這個消息不值得。”
聽到這個,衆人懵了,本以爲魏大人會諫議阻止的,怎麼會是第一個下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