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儇聽了很憤怒地樣子道:‘’這廝如此可惡,寡人會給你一道旨意,諒他不敢不從。愛卿還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寡人在此一併替你解決。
小楊連忙說道:‘’多謝陛下厚愛,其它的問題倒沒有了。臣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聽說陳大將軍麾下有一員偏將叫郭琪,此人曾跟隨高駢將軍出征南詔,他對那裡的山勢地形很是熟悉。臣懇請陛下能讓陳將軍把他調撥給我作嚮導,這樣臣就更有把握了。‘’
李儇聽了,大袖一揮道:‘’此事甚是簡單。寡人馬上給你一道聖旨,你直接去陳將軍那調人吧!‘’
剛剛走出宮門,就有一個手下急匆匆跑過來報告道:‘’將軍大人,大事不好了,郭將軍被陳敬瑄那廝以懈怠軍令的罪名重責了二十軍棍,打入了死牢。‘’楊無病聽了,大怒道:‘’這馬球將軍也太囂張了吧?兒郎們,咱們得馬上去軍營要人,再晚點,老郭屁股搞不好要被打得稀爛。‘’
一行人騎着馬一路狂奔,來到軍營,卻見軍營大門口連一個守兵都沒有。走進去一看,各個帳篷傳來嬉笑聲,甚至還有妓女到處搔首弄姿。楊無病嘆氣道:‘’這他媽的叫什麼軍隊呀!簡直就一窯子,靠這樣的蝦兵蟹將,指望打勝仗,做夢吧!‘’
正感嘆間,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小兵從他們身邊晃過,小楊一把捏住那人的手,笑呤呤問道:‘’這位兄臺,請問你們陳將軍在哪裡?‘’小兵頓時痛的大叫:‘’鬆手,鬆手,疼死我了。將軍大人正在和兄弟們在校場打馬球。‘’‘’那就勞煩兄臺帶我們去校場吧。‘’
幾個人來到校場,就見裡面象集市一般鬧哄哄的,陳靜瑄坐在邊上一架胡牀上,一邊喝酒,一邊指着場上正騎在馬上比賽的兵士們說着什麼。小楊心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看來陳靜瑄這個馬球刺史真不是白給的。就讓手下一個兵士上前去通報。陳靜瑄聽那名士兵講完之後,回過頭來冷冷地看着楊無病,也不說話。而站在他身旁的幾個幫閒欺負小楊年輕,一面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一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什麼鳥將軍,膽敢來打擾大將軍的雅性。‘’
小楊的幾個手下看到這種情況,氣得要死,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訓教訓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小楊擺了擺手,走了上去笑着說道:‘’聽說陳將軍練兵有方,紀律嚴明,這幾個滿嘴大糞的傢伙應該不是將軍你的手下吧?‘’
陳靜瑄看着小楊那張笑吟吟的臉,眼珠轉了幾下揮揮手道:‘’都給我滾下去,沒教養的東西。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楊大將軍嗎?‘’說罷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說道:‘’楊將軍大駕光臨鄙處,不知有何貴幹啊?‘’
小楊拱手道:‘’陛下命我出征南詔。苦於沒有合適的行軍嚮導,所以就來將軍麾下要一個人同去。‘’
陳靜瑄冷冷一笑道:”不知道楊大將軍,想調我手下誰去啊?‘’
小楊答道:‘’陳大將軍言重了。是一名叫郭琪的偏將。‘’
陳靜瑄哈哈一笑道:‘’楊大將軍,那廝今上午因爲懈怠軍令被我打了二十軍棍,關入死牢,所以要讓你失望了。‘’
小楊冷冷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不肯放人羅?‘’
陳靜瑄也針鋒相對道:‘’一個賊囚犯要去做嚮導,看來楊將軍你缺人缺得厲害呀。‘’
小楊看時辰差不多了,也沒和他廢話,從懷裡掏出聖旨,臉上一板道:‘’陳靜瑄還不跪下接旨。‘’陳靜瑄一下子蒙逼了,心想:他媽的,爲一個小小的偏將,居然還要來了聖旨。這小子來時不說,把老子當猴耍呀。但也沒辦法,只好乖乖跪下接旨。
可恨這小楊看也不看他一眼,拉長聲音抑揚頓挫地念着,一道短短的旨意硬被他足足唸了半柱香時間。陳靜瑄跪在地上,雙腿發麻。咬牙切齒地想道:你小子,總有一天遇到我手裡,叫你好看。唸完之後小楊把聖旨交給他,笑眯眯地說道:‘’陳大將軍還不放人嗎?‘’
郭琪扒在陰冷潮溼的牢房裡,屁股鮮血淋漓,鑽心疼痛,心裡很是忐忑:媽的,這下子完了。姓陳的王八蛋,以前對我還算馬馬虎虎,怎麼這兩天翻臉比翻書還快啊。老子這段時間彷彿沒有得罪他呀。
正胡思亂想間,聽得牢門嘩的一下被打開了,平日裡囂張無比的牢子變得恭敬起來:‘’郭爺,有貴人來看您啦‘’郭琪一下緊張了,陳敬瑄來牢裡找我,準沒好事。正猜測見,一人快步走進牢中,站在他的面前說道:‘’郭兄,你受苦了。‘’說罷就蹲下來把他扶了起來。郭琪一看到小楊那張笑盈盈的臉,激動萬分,顫抖着道:‘’多謝大將軍相救。‘’
安頓好郭琪之後。楊無病就帶着聖旨連更宵夜趕回了涪城。回到大將軍府後,小楊把聖旨扔給孟昭圖,讓他去找趙郡守的麻煩,自己則跑去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上午,小楊睡得正香的時候就被僕人叫醒,說大廟山的張小天師前來拜訪。小楊一邊起牀一邊想:這夜貓子進宅,準沒好事。
來到前廳,張小天師早就坐那了,聽到腳步聲,就像屁股上安了彈簧一下跳了起來,對楊無病拱手道:‘’貧道見過大將軍。‘’小楊哈哈大笑:‘’天師,好久沒見你了,今天怎麼有雅興來我家做客呀?‘’說罷招呼張小天師坐下,也不再說話,就這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半天,張小天師有點繃不住了,只好清咳兩聲,扭捏的說道:‘’啊,這個大將軍,說來話長。您也知道我朝自三藏法師去西天取經之後,佛教昌盛,而今我西川到處都是寺廟,信徒甚多。而道家卻日漸式微。家師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所以只好厚顏叫貧道前來拜會大將軍,希望將軍能支持一下我們道教。‘’
小楊暗笑道:這不就是打算找後臺,搶地盤的嘛!不過話說回來,在自己上一世,看到那些寺院裡的和尚一個個肥頭大耳,爲了從善男信女那裡騙來了錢財,無所不用其極。至於討媳婦,找小姐,開豪車,一個個花天酒地,簡直比俗人還俗,就不知這一世的和尚是不是那德性。
想到這裡,小楊輕咳嗽幾聲道:‘’啊,這個,天師,你希望能把道教發揚光大,這點我是很理解的。但是話說回來,我覺得你們道教有些教義也該改一改了。因爲你們的門檻太高,只講究個人修行,白日升飛什麼的,想的是離世苦修,避入紅塵,一點也不考慮下普羅大衆紅塵男女即想吃喝玩樂,又想有個好報應的想法。你看佛教,別人說的是隻要一心禮佛,不管你殺人,放火,還是搶劫什麼的,只要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你看如來的舅舅孔雀大明王,吃了那麼多人,但只要皈依佛門,最後也不成了佛嘛。所以我說道教是曲高和寡,響應者就少麼。‘’
張小天師聽到楊無病長篇大論的說了這麼一番,一下子急了:‘’大將軍,你前面的建議我們會考慮修改,但是你後面所說貧道真的不敢荀同。遠的,比如長安城的大寺廟,我不瞭解就不敢亂說。就拿我們涪州這幾座寺廟來說吧,良田萬畝,光收租子一年就上萬貫,香火錢更是不計其數,甚至還誘騙香客門掏空家產捐給廟裡,許多人被弄得傾家蕩產,上吊跳河。而他們拿着這些錢正如大將軍所言,一個銅板的善事也不做,就只忙着吃喝嫖賭,放高利貸,強行低價收購田產。這些,貧道是做不出來的。‘’
小楊看到張小天師氣急敗壞的樣子就笑眯眯說道:‘’天師,不要這麼着急嘛,其實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道家講的盛世入山修行,亂世下山救人,這點我很認可。但我只能駐軍保平安,地方行政沒辦法干預,你叫我怎麼做呀?‘’
張小天師呆呆的看着小楊那張笑眯眯的臉,心裡嘀咕道:當時我可是和你家夫人商量好的,一旦大事成功,就要支持我道家發展壯大,怎麼到了你這裡卻推得一乾二淨。看這樣子又不象耍賴,難道將軍夫人沒有告訴他?不行,這事我得去找夫人商量才靠譜。
想到這裡,張小天師眼珠轉了轉,正打算回話,就看到崔錦瑟和響鈴公主以及沈十三娘說說笑笑的進來了。小天師頓時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幾步走上去拱手道:‘’見過三位夫人。‘’
崔錦瑟看見這架勢,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裡想道:你開始是找錯廟門,燒錯了香啊。於是就笑吟吟地回答道:‘’天師,不知你找我家朗君所爲何事?是祁福的事嗎?‘’
張小天師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連忙回答道:‘’這個,今天,啊拜會大將軍是因爲好久不見,來看看將軍大人上次刀傷有啥影響沒有。其實主要是想在涪城做一場法事,祁求上天保佑我大唐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沈三娘聽了連忙接話道:‘’啊,這是一件好事啊,也請保佑一下我家將軍征戰順利,所向無敵吧。‘’
小楊聽了張天師破綻百出的說法心道:這孫子肯定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話說若我這古靈精怪,詭計百出的老婆若肯摻合進去的話,估計那些禿驢們要倒黴了。其實他對這些酒肉和尚並無好感,對於他們將來的悲慘遭遇,也是樂見其成的。於是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天師,既然你和我家夫人有事商量,我就不打擾啦。昨晚回來太晚沒睡好,我繼續回去補回籠覺。‘’
說罷一手摟着沈三娘,一手拉着響鈴公主道:‘’走走走,回去陪爲夫再睡一會兒。‘’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拉起就向後廳走去。這一幕看得張小天師瞠目結舌,心道:這,這,這小楊將軍也太那啥了。正想着就聽崔錦瑟冷冷地說道:‘’天師,你在想什麼呢?‘’張小天師連忙擡頭道:‘’啊,夫人,我正在想大將軍開始的建議。‘’崔錦瑟一下來了興趣,問道:‘’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