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輓歌 第58章 探路

孟昭土臉色這纔好了起來,微笑着說道:‘各位將軍們,平日裡大家吵吵嘴倒沒有什麼。正如大將軍所說,我們是一個精誠合作的共同體,上了戰場,能相互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對方。‘

大家聽罷,都高聲大呼道:‘願爲大將軍效死。‘孟昭圖這才滿意的揮揮手對外面大聲道:"擡進來."打開箱蓋大家看到一個個黃銅做的圓筒狀東西,都感到莫名其妙,只有楊智用過這個,不由得暗暗心喜。

孟昭圖對楊智道:”楊智,你來給大家示範一下。”大家一個接一個用這東西看遠處,見很遠的地方一下子都到了眼前,都很是吃驚,對大將軍鬼神莫測的手段也感到越來越敬畏。

孟昭圖笑着介紹道:”這東西叫千里鏡,是大將軍發明的。以前只生產了兩具,大將軍都捨不得用,全給特戰隊用了。而如今隨着工藝的調整,量也上來了,所以大將軍命令給偏將以上每人一具,但萬不能落入敵方之手,大家明白嗎?‘’

衆人正排着隊在李萬昌那裡領望遠鏡,一聽連忙大聲說道:‘’明白,即使捨命,也決不會落入敵軍手裡。”

孟昭圖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同理,大家想想,如果今後火器生產跟上來了,肯定會考慮到每個人的。希望大家明白這個道理,不要爲此而傷了同僚之間的友情。‘’衆人都深以爲然。

話說雍二十一領了火器之後,就匆匆趕去和崔世友,楊信等人匯合。領了玻璃之後,一行幾百人當天就上路了。

話說羅小波,自從上次配合大將軍府坑了那些和尚之後,他就和肖伏虎同時選擇了加入情報系統,被王友才培訓之後派往靈州做金長老的搭檔。

但自憑州出發以後,他們屢次遇到土蕃的騎兵,更不用說土匪沙盜了,好在仗着武器先進,手下悍勇,九死一生纔來到靈州。儘管他途中多次萌生退意,可一想到自己是大將軍的親舅舅,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也沒臉回去見家人,只能一路硬着頭皮走下來了。到了靈州之後,連他都對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都感到吃驚。

憑藉暗號,在一個當地沙陀人的帶領下,穿過密密麻麻的小巷,好不容易纔到了一處院落之內。

羅小波打量着這個小院,從外面看去,平淡無奇,很是簡陋。但進去之後卻別有洞天,甚至還有涼亭和洗澡的池子,別有一種異域風格。

正到處打量着,從屋裡走出幾個波斯美女來,給他們幾個寬衣解帶,侍候去池子裡面洗澡。羅小波一夥這一路走來都快半個多月沒有洗澡了,滿身風塵,所以毫不客氣地脫去衣服跳進了水池。

幾個人正洗得高興的時候,一個穿着長袍,蒙着臉,滿身陰冷的人無聲無息站到了他們面前。羅少波大吃一驚,也顧不得赤身裸體,跳出水面就去拔刀。但那人卻並沒有動,也不說話,只亮出手上握着的半塊玉壁。

羅小波看此動作明白了,連忙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個半截玉佩。那人見玉佩嚴密的合在一起,就揭開了面紗,嘶啞地說道:‘’原來是羅先生,我是金長老。不好意思,靈州這鬼地方各方探子太多,不得不防,望羅先生諒解。‘’

羅小波見此人滿臉兇像,高鼻深目,而且還有深深的兩道刀疤,一看就不像唐人,但見他說話如此客氣,也就笑笑答應道:‘’應該的,我走的時候王大人也交代過,沒有見到半截玉璧之前,不能上前相認。‘

原來這金長老本身就是沙陀人,原名叫圖魯,以前做強盜的時候,搶了不該搶的人,被人追殺,害得全家被殺。他只好帶着僥倖在外玩耍的兒子而逃過一命連夜出逃到南詔避禍。爲了生存,只好又幹回老本行。一次正在殺人的時候,被響鈴公主的舅舅閣羅碰見,閣羅本想殺他,但憐惜他一身武功,就給他種了蠱,並收爲手下。

自從跟隨響鈴公主來到涪城後,讓他見識了大唐的繁華。加之兒子很羨慕大唐的軍隊,被選入了楊無病的特種隊。見兒子有了一個好的前程,圖魯也就安下心來死心塌地的爲楊無病賣命。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王友才見他爲人可靠,做事也很有一套,加之武功高強,就派他前往靈州負責情報收集。

亮明瞭身份之後,兩人就說說笑笑來到了屋裡。羅小波讓手下從外面搬進來一口箱子,打開後說道:‘’長老,這兩枝短火槍是王大人託我捎給你防身的,以獎勵你這段時間的功勞。另外這裡有幾塊透明的東西,你先看一看,這也是我這次來的目的之一。‘

圖瓦接過火槍很是感動,說道:‘’那就多謝王大人的恩典了。”對於這幾透明似玉非玉的東西也感到驚奇,問道:“此乃何物,我從來沒有見識過。”

羅小波得意洋洋地介紹道:‘’這個就是我外,哦,是大將軍發明的,叫做玻璃。這還是小的,最大的有案几這麼大,很是珍貴。可以安在窗子上面,即透明又防風沙。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請長老配合。聯繫一下靈夏二州的貴人們,賣給他們。如果可以的話,今後還有比銅鏡更大,看得更要清楚的鏡子送過來。‘

圖瓦聽了,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個得賣多少錢啊?‘’

羅小波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得以後來的崔大人說了算。我們只負責提供情報,並保護崔大人的安全。”

圖魯想了想道:“走了這麼天路,你就好好休息,明兒個咱倆就出去瞭解下。”

第二天一早,羅小波在圖瓦的建議下也穿起沙佗人的衣服,蒙着面紗,二人不聲不響的來到大街上。

出得門來,只見到處風沙飛揚,黃乎乎的一片,幾乎很少見到樹木。到處都是騎着馬或駱駝的異族人,他們趾高氣揚,橫跨腰刀,在街上橫衝直闖。而在街兩邊卻是衣不敞體,滿臉飢色的奴隸。他們揹着沉重的貨物,艱難的行走着,稍一遲頓就迎來呼嘯的皮鞭。 圖魯低聲說道:‘’這裡除了少數戰俘,絕大部份都是去漢地搶來的唐人。‘’羅小波聽了,不由得捏緊了拳頭。他現在終於體會到外甥對那些土蕃人爲什麼會那麼殘忍了。

兩人 很快來到一個小飯館的二樓上,剛坐定就走進一個夥計滿臉堆笑地問道:‘’二位爺,請問要點什麼?‘’圖瓦嘶啞道:‘’三壺熱酒,一盤牛肉,一盤羊肉。‘’然後隨意做了一個手勢。那夥計看了臉色一正,連忙走了出去。

圖瓦看羅小波懝感的樣子就解釋道:‘’在這飯館的後面有一家地下賭場。在那裡什麼樣的人都有,上到部落首領豪強的僕人管家之類,下到馬賊沙匪地痞,他們也不全是來賭博的,在這裡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到,不管是珠寶,還是美女,情報。這家賭場的老闆就是我以前的兄弟。我有什麼事就直接來這等他。讓他出面,一是我們的風險更小一些,二是才能找到合適的買家。‘

半響那夥計端着酒菜走了進來,在他後面跟着一位穿着小褂,滿身紋身的大漢:此人三十多歲,一臉絡腮鬍子,蓬頭垢腦,長相很是兇狠。見了兩人也不說話,就坐下來自顧自大吃起來。

圖瓦習以爲常從袖裡拿出兩塊玻璃遞給了他。那大漢拿起玻璃仔細打量一番,略微吃驚的問道:‘’此乃何物。‘’羅小波連忙答道:‘’此乃玻璃,這僅是樣品而已。‘’

那大漢打量了他一番,又問道:‘’賣價幾何?尚有多少?‘’圖瓦冷冷的道:‘’此事無需你操心,你只是拿這兩樣品去看看有沒有人買,是誰要買。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那大漢也不再說話,悶悶的喝了一杯酒,然後向兩人略一拱手就走了。

那人走後,圖瓦就帶着羅小波撤離了。兩人在這大街小巷繞了無數的圈子,纔回到了住的地方。

進得屋來,圖瓦見羅小波一臉疑惑的樣子,就解釋道說:‘’羅老弟,靈州這個地面,當地官府就是擺設。土蕃人,沙陀人,党項人,你方唱罷我登臺。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所以在這裡做生意,得應付方方面面的人。我這個朋友並不可靠,他乃是此地一個沙匪團伙在城裡的眼線。由於接觸面廣,所以我拋出這兩個寶貝,讓大家去瘋搶,把這一潭水攪渾,然後我們才能從中找出真正的買家。今後就看你所說的崔大人帶來的人實力強不強,不然我擔心會被吃掉。‘’

羅小波笑了笑說道:‘’這一點你就儘管放心了。我想既然王大人能把這條商路打開。沒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做的。你應該也見識過大將軍麾下特戰隊的厲害。‘’

由於涪城到憑洲這條路經過修整,也變得好走起來。因此,雍二十一,崔世友一行人沒多久就抵達了憑洲。崔世友想賣高價,加之靈夏二州很亂。因此他打算先帶一半貨過去。

對於這才貿易,雍二十一很是配合,不但調給他一半特戰隊,還派手下得力大將王二牛,陳老三爲正付隊正。如今留在憑州的特戰隊員不再單純是唐人了,其中南詔人,土蕃人,沙陀人甚至還有天竺人等,成份很是複雜,不過唐人和南詔人還是佔多數。

雍二十一爲了保證任務成功,特地撥了二十枝前裝線膛槍給王二牛率領的護送隊,並讓趁休整的這幾天抓緊時間熟習。衆人一試之下,如獲至寶。這槍和他們以前便用的火槍比,簡直好太多了。膛線和定裝彈藥的使用,使得射擊又快又準又遠。

由於大家都想要,陳老三就舉行了一場射擊比賽,把該槍配給了前二十名,並單獨成立了一隻阻擊小隊,用來進行遠程打擊。雍二十一看了這場比賽,笑着對陳老三說道:“老三,沒想到你那熊樣,腦瓜子還挺聰明啊。”陳老三撓撓頭傻笑道:“這還不是大將軍教的嘛,能者優先,能者多得。”

出發了。衆人一路北上,很快進入了橫斷山脈。王二牛長了一個心眼,讓陳老三帶領一部分裝有農具和板甲兵器的馬隊,先到前面探路。並通過飛鴿通知金長老做好接應準備。好在一路比較順利。就是有些麻煩,強盜什麼的,也被陳老三的前鋒部隊打發了。很快就過了河州,前面出現了一片戈壁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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