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洛再次見到張方平和於慶元匯合時入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三人原本約定是日落前匯合,張方平和於慶元二人早已按時回到約定地點等候,可等了許久都不見王山洛回來,二人深知王山洛是一個非常守時之人,便都覺得王山洛必是因爲什麼原因耽擱了。張方平和於慶元坐在生起的篝火旁正要商量是否用飛劍書聯繫王山洛的時候,王山洛終於趕了回來。
張方平看着被王山洛拎在空中的棕熊精說道:“看來軍主大有收穫啊!”
王山洛聞言點點頭傳音道:“那搶走銀赤蜂的女子應該是個飛天螳螂成精,這棕熊精是她的義弟。”傳音完畢王山洛對張方平與於慶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相機行事。
之前王山洛一再收緊金兜,棕熊精爲了能在金兜中待得舒服一些不得已又重新化爲人形,這樣能讓金兜中的空間寬敞不少,這樣待在晃來晃去的金兜中能舒服一些。
王山洛將棕熊精一擲摔到地上,自己也收了飛劍跳到地面,這一擲摔地棕熊精“哎呦、哎呦”不停聲地叫喚,還試圖打滾。王山洛見狀擡腳將棕熊精踩在腳下,警告道:“大棕熊給我老實點,你這皮糙肉厚摔打摔打不和抓癢似的?”說着王山洛手中一道劍氣凝聚出來笑着對棕熊精說道:“要不某家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疼?”
“別!別!別!其實俺沒什麼的,就是剛剛地上有個石頭硌到俺了,哈哈哈……”棕熊精聞言馬上就立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好似一根木頭。
王山洛鬆開踩住棕熊精的腳說道:“熊精,我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俺有名字,俺叫熊勝,不叫熊精。”
“哦,熊勝,既然你你不回答我的話,那就是不想活了?”
熊勝把頭一揚,大義凜然道:“俺不想活了,你殺了俺吧。”
“呦!滾刀肉是嗎?行吧,那我就好好與你分說分說。哎,說來你其實也是倒黴,你說某與你無冤無仇抓你來作甚?”
名叫熊勝的棕熊精無緣無故被王山洛抓來也是一肚子委屈,於是是好奇道:“俺哪知道你到底爲什麼擒住俺?俺又沒有得罪你,俺看出你之前是在騙俺的話,不是真的要俺給你做什麼守山的靈獸,也不是要吃俺的肉,俺又不是唐僧,那你到底爲啥抓俺來。”
王山洛嘆了口氣說道:“不是說了該合着你倒黴嗎?熊勝,我實話告訴你,是你嫂子搶了某家的東西……”
熊勝下意識就反駁道:“你放屁,俺家嫂嫂溫良賢淑,什麼會去做那剪徑的強盜。”忽的熊勝好似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嗯?怎麼?你們見到俺大嫂了?不可能,俺大嫂躲着你們這些修士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去搶你們的東西呢?”
王山洛讓熊勝的一番話說的有些糊塗,熊勝反問“你們見到俺大嫂了”,難道他不知道那雌飛天螳螂精出來搶東西?還有就是飛天螳螂精爲什麼“躲着你們這些修士還來不及”?
王山洛看了看張方平與於慶元,見他二人也一臉茫然的樣子,王山洛隱隱覺得事情好像並不簡單,他又有些不確定究竟是不是飛天螳螂精搶走的銀赤蜂了。
王山洛不動聲色地冷笑一聲道:“哼!搶沒搶,你說的可不算。某家找不到你嫂子,只得先拿住了你來,到時候讓你嫂子把搶走的東西老老實實送回來,再奉送寶物一件當做賠禮,某家一高興就把你給放了,咱們之間一筆勾銷。”
棕熊精熊勝辯駁道:“你休要栽贓誣陷,沒憑沒據你憑什麼說我們飛鐮洞的人搶了你們的東西。”
在一旁已經大致聽明白箇中關係的於慶元見棕熊精熊勝死不承認,頓時有些來氣,他對熊勝說道:“看來你也是個糊塗熊,自家嫂嫂惹了禍還給她辯解,我且問你穿翠衣、使飛刀、飛石的不是那母螳螂又能是誰?”
“這……”熊勝一時無言,心道:難道真是嫂嫂搶了這些鳥人的東西?自家嫂嫂不就是穿翠衣、使飛刀、飛石的嘛。哎呀嫂嫂啊,你可坑苦了俺老熊啊!
見棕熊精無言以對王山洛也不想繼續詢問了,畢竟事情能不能成還要看明日的交涉,想到此處王山洛伸手一點口中輕喝一聲“封”,那包裹住這棕熊精的金兜轉眼間便化爲了一個金燦燦的袋子,然後王山洛一招手那巨大的金袋便騰空而起被王山洛託舉在空中,然後金帶便快速縮小,最後化成一枚拳頭大小的金球,之後被王山洛收起。
張方平與於慶元對王山洛這一手神通見怪不怪,而王山洛則吩咐道:“你二人好生調息,我們明日便去那飛鐮洞看看。”
“是。”張方平於慶元應道。
飛鐮洞中,黃衣老嫗正獨自盤腿坐在室中的香草蒲團上,她的蟠龍柺杖正懸浮在她身前,老嫗手掐法印,口中唸唸有詞,忽地伸出一指點向身前的蟠龍柺杖,那蟠龍柺杖上頓時清光大盛,緊接着柺杖上的青色蟠龍便從木杖上飛騰而起,那青龍隨着老嫗不斷打出的印訣在洞中上下飛舞張牙舞爪栩栩如生。老嫗見狀目中異彩連連,稍後她收了神通,那青龍則又重新盤踞在了懸浮在她身前木杖之上。
老嫗完成施術後也長出了一口氣,她輕輕撫摸着身前的蟠龍柺杖微微點了點頭,口中喃喃道:“祭煉了這麼久,總算是能稍稍驅使這具青龍之骸了。小的們說那人轉眼之間就把三兒捉了去……想來恐怕是有些能耐的,倒是不可小覷。即便是能稍稍驅使,可有了這青龍之骸相助老身倒是誰都不懼了。”
第二日王山洛便帶着張方平於慶元二人往飛鐮洞這邊去了,待到稍稍靠近飛鐮洞,王山洛對張於二人說道:“我先上前去和那些妖精交涉,你們在附近隱藏起來,見機行事,若是情況不利你們便先撤,我們老地方會面。”
張方平於慶元也明白王山洛這是出於謹慎,考慮到事有不測讓他倆能夠先行撤走,張方平頓時又感激又有些慚愧道:“軍主放心,我二人會小心行事的。”
於慶元則勸道:“山野中的妖精雖然開了靈智,可多是蠻橫無禮之輩,軍主也要小心啊。”
“我自然省得,你二人藏好,我先去了。”說着王山洛便一催腳下金劍往飛鐮洞去了。
王山洛御劍到了飛鐮洞左近的空中,不等他上前說話就有巡山的猴子看到了他,急忙飛報入洞中。那青袍男子早就嚴陣以待,急忙去洞府深處請黃衣老嫗。
“可是抓走三的修士來了?”青袍男子入見行禮後,靜室中黃衣老嫗坐在蒲團上問道。
青袍男子答道:“是,小的們來報,說來的就是昨日捉走三弟的那人,孩兒便來請示母親,不知母親……”
“我與你一同出去看看。”說着便起身帶着兩個侍候她的松鼠精往洞外走去。
見青袍男子唯唯諾諾地跟在自己身後,老嫗皺眉不悅道:“你走到前面去,七尺的漢子跟在我一個老婆子後面像什麼樣子!”
“孩兒曉得了。”青袍男子急忙一邊應答,一邊往前去了。
青袍男子經過老嫗身邊時老嫗叮囑道:“到時候你先上去搭話,明白了嗎?”
青袍男子急忙點頭稱是,疾走幾步到了前邊。
“哦,原來母親讓我上前走是爲了這番啊,也好我先去和來人應答,也罷,有母親在後壓陣怕他何來。”青袍男子暗自想到。
待王山洛御劍飛到飛鐮洞前,還沒等他從金劍上落下,便看見飛鐮洞中涌出幾個小妖嘍囉簇擁着一老三少走出洞來。
身量定睛看去,見爲首的是個穿青袍的年輕漢子,這男子頭頂上青玉簪束髮,身量中等,面若冠玉,劍眉星目,鼻直口方,生的頗爲英俊。青袍男子身後跟着一個拄柺杖的黃衣老嫗,老嫗身形有些佝僂,雞皮鶴髮,面上手上生了不少褐斑。老嫗身後跟着兩個小姑娘攙扶着她,這兩個小姑娘雖然身爲人形,可那毛茸茸的尖耳朵與身後的蓬鬆尾巴讓王山洛一看便猜出是兩個松鼠精。
“你便是……”
“是你捉……”
王山洛與那青袍男子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說話,卻是懟了話口,王山洛冷哼一聲淡然答道:“不錯便是某家拿住了那棕熊精。”
“我三弟何在?”青袍男子問道。
王山洛手掌一翻,現出手中一枚拳頭大小的金球,王山洛輕輕掂了掂手中的金球說道:“那棕熊精便被爲我封在這金球之中。”
青袍男子上前一步戟指王山洛道:“不知閣下適合來歷?我飛鐮洞平日裡緊守門戶,與閣下可謂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知你無緣無故欺上門來擒下我三弟卻是爲何?”
王山洛答道:“在下王山洛,看來你便是那飛天螳螂了?”
青袍男子見對方對自己着方有所瞭解,看自家對對方卻一無所知,不禁有些皺眉,不過還是強硬道:“不錯!我乃是飛鐮洞主人唐瑜,你既然知曉某家的本體正是飛天螳螂,便應知道我唐瑜的厲害。我與閣下素不相識,閣下若還是不能亮明來意,那我們就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