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步步被逼
“如今正是冬日的季節,冬天的梅花,凌寒傲雪,幽幽冷香,隨風襲人,又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其性,隱逸淡泊,堅貞自守,某家便選擇這梅花所屬的院子吧!”
冷傲的女人,聽李鈺說出這些話,古井無波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漣漪,眼中爆發出一抹精光,又被極力壓制下去。
只聽這女人幽幽然的聲音繼續傳來;“郎君學問深厚,出口成章,小女子欽佩不已,果然是有備而來。
非要選擇這梅花的院子?”
“奇怪了,娘子這是什麼心思,還是娘子提供了這七個院落,叫某家做出抉擇,如今某家選擇了梅花的院子,娘子卻又爲何不喜?”
女子苦笑兩聲說道;“也沒什麼不喜,只是沒想到,郎君今夜,竟是奔着奴家來的,
奴家薄柳之姿,能入郎君法眼,也是幸事,多謝郎君擡愛了。”
女人一副自嘲的表情,還帶着些許的無奈。
所謂被李鈺看上,也是幸運的話語,明顯是言不由衷,不過就是客套罷啦。
最後一句感謝,更是說的輕描淡寫,有氣無力。
連旁邊的曾貴,都聽出來這是在應付自家郎君。
曾貴心想,這種客套話,不知被這美貌如花,又冰冷無情的女人,說過多少遍了?
“也罷,小冪,掌燈,去告知蘭花妹子,今夜有客,便請她替我當值今夜。”
“諾。”
兩個伺候的丫頭,一個出去報信傳話,
另一個,拿出兩個大紅燈籠點上,插在李鈺剛進來的廳堂外,正堂門的兩邊。
李鈺也沒想到,隨口選擇的梅花的院子,竟然就是這冷若冰霜的女子的院落。
“不知娘子這裡,可能弄些吃食,飯菜,某家三人,有些餓了。”
李鈺的肚子,叫了半天了,強打着精神在這裡坐着。
當初着急進宮,在翼國公府裡就沒吃好,胡亂湊合一些,就出了門,如今又走了半夜的路,已經餓的前心貼後心。
“有的,不知郎君要吃些什麼?”
女人饒有興趣的看着李鈺,這郎君當真是有趣,打聽了底子,知道我今夜當值,二更天裡帶着兩個護衛……
又直奔我這院子,點名要我相陪,這已經都答應他了,
正要看看他肚子裡,還有多少學問,順便也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成想,開口就是要吃食,飯菜,真是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李鈺扭頭看看自己的兩大跟班,“大牛,阿貴,要吃些什麼?”
若是去了酒樓,李鈺自然不會問這兩個蠢貨,可這不是酒樓,這是青樓,李鈺哪能清楚,有些什麼吃的,生怕鬧出洋相。
就找兩個跟班來說,畢竟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唐人。
說對了,自己也省心,就是說錯了也不打緊,呵斥他們幾句,就能掩飾住尷尬的局面。
女人對李鈺的興趣,又增加了一些,要吃什麼,還來徵求,手下護衛的意見,這種郎君長安城裡從未見過。
“肉。”
大牛不負衆望,一語中的,果然和李鈺猜測的結果,一模一樣。
曾貴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鈺的臉色,;“啓稟郎君,小人想吃整套的席面。”
李鈺看着曾貴忽然如此懂事,說出了自己心中想說的話來,不禁感嘆,這傢伙也並非一無是處,至於大牛就算了吧,只要說吃,就是肉了。
李鈺不動聲色的端起清水,壓了一口,眼睛的餘光注視着身邊女人的表情。
準備一個不對,就立馬呵斥兩個跟班,也太不懂事了,怎麼能大半夜裡,又是要肉,又是要席面的。
裝,繼續裝,看你主僕三人,能裝到什麼時候,女人下定決心要陪着李鈺遊戲一場了。
“郎君的護衛,也是真性情,肉奴家這裡有,席面,廚房裡食材具備,只不知郎君是要烤羊肉呢,還是席面?”
女人隨手撫過自己的衣裙,應付的輕鬆謝意。
“席面,我家郎君要吃席面,娘子安排就是。”
曾貴方纔得到李鈺的肯定眼神,就知道郎君要吃席面了,趕緊搶着說話。
大牛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如此。
“兩個刁僕,平日裡放縱慣了的,這出了府門,也不知道收斂一些,娘子見笑了。”
“無妨,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性情中人也,比那些雞鳴狗盜之徒,要強了許多。”
這女人說話真夠惡毒,一番話就像老母豬過門檻,有是刮又是拉的。
李鈺像沒聽到一樣,不動如鬆,他還沒有蠢到,和女人講道理的地步,男人和女人的戰鬥,千年後都沒贏過,李鈺當然清楚這些。也不做那些無謂的口舌之爭。
看看刺激不到這郎君,女人只能偃旗息鼓,扭頭吩咐丫頭;“去通傳廚房,弄一桌上等的席面來。”
“諾。”
乖巧的丫頭,答應一聲就乾脆利索的出去辦事兒。
女人沒能刺激到李鈺,有些小不甘心,眼睛那麼一轉,就計上心頭。
“奴家擅自做主,要來一桌上等的席面,也不知是否合郎君的意?”
女人隨口問着,給李鈺又倒了些熱水。
“正合吾意,娘子安排的甚是妥當。”
女人放下水壺的瞬間給旁邊那個丫頭遞過去一個眼色。
丫頭得了命令,笑吟吟的開口;“既是郎君如意就好,只是我家的廚子,都是上等的手藝,一手菜做的絲毫不差那鴻運酒樓多少……”
曾貴聽說這裡的廚子,竟然和長安第一樓的廚子,不相上下,
心裡咯噔一下,郎君不知道那長安第一樓的價格,自己可清清楚楚,
一頓飯十幾貫是正常,幾十貫也不算稀罕,
自己今夜說要吃席面,也沒想太多,可若是一桌吃下去這些,掏錢的還是郎君……
曾貴有些發怵,趕緊低下頭,看着兩隻腳尖,要多規矩,就多規矩。
果然不出曾貴所料,只聽那小丫鬟繼續說道,;“是以,我家的飯菜吃食,也不比那東西兩市的小鋪子,隨便幾百錢,就能打發了去。”
“哦,那不知小娘子這一桌上等的席面,要多少銀錢才能吃得?”
李鈺不以爲意,一桌酒菜而已,能貴到哪裡去,撐死了也就十貫二十貫。
“回郎君的話,我家這一桌上等的席面,十四貫,任他哪家府裡的郎君,都是如此。”
小丫頭說完,還得意的看着李鈺。
一聽說十四貫,曾貴的頭底的更狠,連大牛也調整了呼吸,
儘量不發出聲音,大牛覺得,這席面,可不是自己要吃的,與自己沒有關係,不過爲了不殃及魚池,大牛覺得小心一點是對的。
李鈺輕鬆的一笑;“十四貫啊,確實不少,還好本郎君也不缺這點銀錢使喚。”
說着李鈺順手就朝自己的衣服裡摸去。
李鈺的臉色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