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胖子的終結者
李鈺帶着自己的宮女內侍來到皇后殿下的寢宮外,扯着嗓子叫喊;
“皇后娘娘,兒來啦,兒來給您請安呢?”
李鈺剛叫喊了兩嗓子裡頭就跑出來了總管夜慶芝;
“侯爺回來啦?趕緊請進來說話,殿下在裡頭準備用食呢。”
“多謝娘娘,多謝總管出迎。”
“走吧,怎麼還跟奴婢客氣上了呢!今兒個是有什麼高興事了這是?”
李鈺跟着夜慶芝往正堂裡走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太師椅裡翹首以盼的長孫皇后看到大兒子的身影,笑容滿面的呵斥着;
“潑皮,你可是個有身份的人物,不但是五姓七望裡高門大戶的一族之長,又是朝廷封的開國縣侯,
且你都十六歲了,就不能穩重一些嗎?大老遠就扯着你那銅鑼嗓子,怎麼學的跟你程家叔父一樣?”
李鈺哈哈一笑站着行禮,然後眉飛色舞的將皇帝接受他貢獻寶貝望遠鏡之後,公開說要獎賞自己的事兒,給長孫皇后簡單的說了一遍。
“娘娘,這回總能把兒的爵位升它一兩級了吧?這前前後後的功勞加起來可真不小了呢!”
長孫皇后假裝黑着臉指頭點着李鈺的額頭;
“什麼一兩級?你當是上菜吃飯納?再加一兩個肉菜下飯?
再給你升一級就是個縣公了,就這縣公的爵位,許多大將軍拼死拼活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到手呢,還兩級?
一次給你升兩級就是個郡公了,那可是正二品的爵位,你好好想想關在大理寺牢房的尉遲大將軍吧,他爲陛下立功無數,斬殺的賊兵人頭數不勝數,救駕四次,功勞簿上都寫的清楚明白,這才換了一個郡公的爵位!
雖說你也有功勞在身,可畢竟沒有爲朝廷出謀劃策,你沒有廝殺過疆場,也沒有去破陣斬將,更無有殺敵救駕,還是個十幾歲的孩童,就敢癡心妄想要和功勞無數的朝廷重臣來比肩?
陛下這是不在當場,若是陛下在這裡,你又要被狠狠的教訓責罵了,長點記性吧我的兒,不要總是信口開河,這隨口胡說也只能過過嘴癮,對待其他都是無用之功!”
“嘻嘻!娘娘息怒,兒就是隨口一說嗎,又沒說非得給封個郡公,不過就算封不了郡公,起碼也得給個縣公吧?
絲綢之路可是兒一手安排的呢!況且前翻陛下也曾說過的,只要弄來甲等戰馬萬匹,就叫我當個公爺!
娘娘您可是當場聽着的,再加上這次殲滅和尚寺廟的事兒,朝廷又多出來那許多銀錢絹帛,還有上千車的糧食,又有望遠鏡寶貝,怎麼着也該給兒升上一級了吧?”
“你那萬匹的甲等戰馬都湊夠了?”
“這個……回娘娘的話,沒有,不過這前前後後回來的五次商隊,已經給陛弄回來一萬多匹寶貝了,兒聽程叔父所說,草原甲等耐力寶馬和西域甲等戰馬加起來都超過七千的數目了呢!
下頭人回來書信裡稟報,最多再有三個多月,絲綢之路的大隊人馬就要整齊迴歸,商隊這次可是滿載而歸,不說牛羊成羣,只說戰馬都又弄了三大隊。
第一隊戰馬羣已經到了雁門關,兒都知道了這些,陛下肯定也知道的,不是兒誇口,別說一萬之數了,就是兩萬都勉強能湊夠的。
因此不說別的就這一件事,陛下也得給我封個縣公吧?好娘娘您說是不是嘛?”
長孫皇后最是喜歡這個潑皮無賴,這會兒被李鈺細心的捏着久坐發睏的肩膀,心情大好之下連連點頭;
“是,這個戰馬的事情,還真是天大的功勞呢,雖說陛下沒有在戰馬的事情上誇獎你一句,但是本宮也知道陛下那心情是很好的。
前幾日你秦家叔父操練北衙禁軍結束,邀請陛下前去查看結果,聽說那一萬北衙禁軍,騎上戰馬來去如電,奔跑似風,戰力十分驚人,把陛下給樂的合不攏嘴,又當場派人叫了所有的將軍前去觀陣,可想而知你的功勞多大了!
只是一點美中不足,其中的兩千多軍騎的卻是乙等馬匹,陛下現在日思夜盼的就是絲綢之路上的商隊迴歸,雁門關處又一批商隊回來的事情,每天都有八百里加急的紅翎信使回報長安,陛下當然比誰都清楚的。
所以啊,娘娘給你透個信兒,你那縣公的爵位跑都不跑不掉的,即便朝廷裡有人覺得你太年輕也壓制不住此事,陛下肯定要給你個交代的,這回你個潑皮無賴該心滿意足了吧?
十六歲的公侯,你去查看一下歷史就知道了,鳳毛麟角,少之又少的!”
旁邊的夜慶芝也跟着連連點頭;
“奴婢這裡恭喜侯爺了,啊不,應該是恭喜公爺了!”
李鈺總算聽到了肯定的話,高興的仰天大笑,對於夜慶芝的馬屁聽得舒坦至極;
“哈哈哈哈哈!總管這話說的稍微有點早了些,陛下還沒有下旨,三省的文書也沒有下來呢!”
“嗨!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公爺的功勞朝廷裡哪個人不清楚?加官進爵指日可待啊公爺!”
“嘻嘻,那好吧!那就自己人先叫着,我也好提前學學怎麼當縣公!”
長孫皇后沒好氣的白了大兒子一眼;
“瞧瞧你這點出息吧?笑就大大方方的笑,哪學來的賊眉鼠眼?”
“哈哈哈哈,娘娘您不是要吃夜食得嗎?趕緊叫他們端上來吧,兒早就餓的肚子疼了呢!”
“好好好!來人吶。”
“殿下請吩咐。”
“沒聽見你家侯爺說的?去叫廚房上菜,再加個肉食,你家侯爺一頓不吃肉都沒有力氣的。”
“是殿下,奴婢立刻就去通傳。”
沒多大一會兒四個菜兩葷兩素就端進來放好,李鈺恭敬的請長孫皇后上座,然後自己坐在下手埋頭苦幹,一邊吃一邊嘮叨着;
“啓稟……皇后娘娘,兒還有一事相求呢。”
“又有什麼事兒了?怎麼天天都有你的麻煩?不怪陛下說朝廷裡整日都要圍着你轉的,還真是沒有虧說你!趕緊的有屁就放!”
“是娘娘。”
“啓稟娘娘,兒那院子裡如今就剩下了五個人,連吃飯洗腳都不方便,兒想着回頭從族裡挑選一些下人進來伺候着,又不懂皇城裡的規矩,所以來請娘娘給兒出個主意。”
聽到這裡長孫皇后放下了筷子;
“這個事情倒是不用去稟報陛下,娘娘我就能給你做主的,行是行不過不能弄進來太多人,皇城裡雖說規矩也不太多,畢竟還是有的,就準你二十個侍女進來,可叫你後院的衛娘子帶着過來辦事,該怎麼弄她是知道來去的。”
李鈺跟着放下筷子;
“多謝娘娘,娘娘千歲萬福!”
聽到心頭肉拍馬屁,長孫皇后樂的不行;
“馬屁精!陛下還真是沒有說錯你一句,真真是油嘴滑舌的東西。
說起來了,你在宮裡也多住些日子吧,總是風風火火的來去,本宮也想常見到你這潑皮,別總是沒把牀榻暖熱呢就着急着走,聽見沒?說你呢!”
“哦,聽見了娘娘,不過這次真不能住久的,這次最多能住兩天,兒就得趕緊回去藍田了。”
“嗯?可是有要事處置?”
“是啊娘娘,陛下已經下定決心說要儘快把種地的事情弄好,說是要在三天內解決完畢,所以兒最多能在宮裡住兩天,然後就得趕緊回去主持大局了,不敢耽誤陛下的大事!”
“嗯,好吧放過你了,這是正經事情,本宮不能以私廢公,糧食要緊。”
李鈺點了點頭擦拭了嘴巴,吃飽之後又陪着長孫皇后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帶着四個宮人回去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沒什麼事情的李鈺一直睡到中午纔起來,他不得不起來,因爲李麗質帶着李格和一大堆宮人來到自己的院子裡熱鬧的不行,李麗質更是直接殺到了李鈺的牀榻前,奶聲奶氣的說道;
“大兄,太陽都曬到屁屁啦,該起榻了呢!”
“得,兄長今日這懶覺算是睡不成了,嗯?小格子也來了呀。”
“是的大兄,小弟拜見大兄。”
“免禮免禮,你們先出去,我好起榻。”
“哦。”
“是。”
李鈺一邊在兩個宮女的伺候下穿衣服,一邊嘴裡小聲唸叨着;
“李格也十歲了,是個人才呀,可惜因爲帶着前朝的血統,處處都要受到打壓,只看他拘束的樣子就知道,這日子過得不怎麼如意了。”
正在伺候李鈺穿衣的丁大管事小聲應付着;
“是啊,別看郎君久不在宮裡居住,說的這些見識倒是一點不假,這四郎君確實不受待見的,別說四郎君謹慎小心過日子了,連他的阿姨楊妃也是處處小心,生怕被人找出什麼毛病來,畢竟身份也太敏感了些。”
穿褲子的李鈺好奇的看了幾個宮女一眼;
“四郎君?小格子不是老三嗎?什麼時候又變成了四郎君?”
“別鬧了郎君,一直都是四郎君的,從您被皇后殿下認做兒子的那一夜第二天開始,太子殿下就成了二郎君,然後所有的郎君都往後排了一名。”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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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鈺若有所思的拍了自己額頭一巴掌,裝模作樣得感嘆着;
“可不是嘛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皇后處派來的領頭女使丁可珍笑了笑又繼續說話;
“要說陛下的這些郎君,活的最有臉面的就是郎君您和太子殿下了,女兒家最有身份的就是麗質小娘子了,其他的郎君娘子們都要次上許多的。”
穿好了衣裳的李鈺坐在榻上,一個內侍給李鈺伺候着穿鞋子。
“本侯爺當然過得瀟灑了,朝廷裡的文武重臣,許多都和我關係密切,鐵定是最有臉面的一個,又不缺銀錢使用,還有一大堆族人伺候着,唉不對呀,胖子呢?他可是滴親子,你怎麼不提他呢?難道他過得還不如麗質?”
看着故意裝糊塗的主子,丁可珍無可奈何的陪着笑容;
“郎君您不待見五郎君,所以大家都對他走的不近,特別是您說他小心眼兒連線都穿不過去,已經被皇城裡傳遍了,不是奴婢多嘴,郎君您還真是沒有看錯的,也沒有說錯哪裡,
五郎君還真是個小雞肚腸,前陣子奴婢碰到他的隊伍,就是行禮行的慢了一些,就被數落了好一頓呢,連皇后殿下都經常拿着他小心眼的性格教訓。”
丁可珍的話剛一說完,旁邊幾個伺候的立馬跟着湊熱鬧;
“啓稟郎君,他是皇子不假,可我家大管事也沒有不敬重他,郎君您知道的,我家大管事眼睛不好使,距離遠了就看不清楚,
所以才行禮慢了一些,結果五郎君當場就抓着不放手,狠狠地教訓了我家大管事一頓,在大庭廣衆之下把我家大管事弄得很是沒有臉面。”
“就是就是,太氣人了,咱們這院裡沒有配乳孃,我家丁大管事就是最高的等級了,和各皇子們院裡的乳孃一個級別,連太子殿下的乳孃都對我家大管事禮遇有加,他五皇子如此不顧及咱們院裡的臉面,真也太不拿咱們院當回事兒了。”
看着不高興的李鈺,外來的唯一沒有被滅殺的老實宮女蘇曉婉也忍不住了,老實巴交的蘇曉婉沒有什麼玲瓏心,直接說了其他四人沒有說的;
“啓稟郎君,五郎君太不拿我家大管事當人了,竟然叫大管事跪在皇城裡給他賠禮,還要叫人打板子,要不是他院裡的乳孃剛好出來接他下學碰到,嚴厲的呵斥他,當場給阻攔了下來,奴婢五人恐怕這會都在榻上養傷了呢。”
正要走出屋裡的李鈺聽到這個,臉黑的不能再黑了,狠狠把其他四個宮女內侍瞪了一眼,李鈺是什麼人?護犢子的性子天下誰不知曉?
“你等爲何不說起這些?要不是蘇家娘子來告訴我,你們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郎君恕罪。”
“奴婢有罪。”
看着自家郎君不高興,幾個宮女內侍都低下了頭,大管事丁可珍小心翼翼的回話;
“郎君贖罪,奴婢不想多說是怕郎君因爲這個就和自家兄弟鬧翻了臉,可就是奴婢得罪過了,再說傳出去也不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