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應該把兩位僕射砍了
李靖剛說完這邊的房玄齡也跟着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而且緊張的上前兩步;
“陛下您請千萬三思,百姓家除了種地就是給大戶人家做下人出力換錢,可是大戶人家又不缺奴僕使用,所以天下百姓除了種地之外再也沒有進項,這忽然要拿草料換錢,臣敢猜測,百姓們恨不得日夜都在埋頭割草,並且這種活計不論大人小孩都可以勝任,完全可以想象結果的。
別說一百萬貫草料錢了,就是……就是……!”
房玄齡連續說了三個就是,也不停的嚥下去塗抹,可始終還是不好意思把心裡的話說出口去,他怕說的太大嚇到皇帝也不太好的!
李世民倒是沒有任何反應,反而一直微笑的看着房玄齡;
“房僕射有話但說無妨,朕又不是那種糊塗皇帝,忠言逆耳利於行,這個道理朕還是懂的。”
“是,臣也是肺腑之言,說的誇大的地方敬請陛下寬宥。”
“恕你無罪便是。”
“臣拜謝陛下。”
房玄齡還沒開始說呢,先拿袖口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因爲他完全知道自己接下去要說的話能有多嚇人……
“這個……這個……臣想說的是,真要拿錢換草料的話,就是準備三百萬貫,都有可能花光的,真的,臣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百姓們就是累死在地裡也無怨無悔,而且還是笑着累死的。”
“嘶……”
“嘶……”
“俺的娘耶!”
“三……百萬…?…”
“親孃吶!”
“老天爺呀,三百萬貫吶……”
“賢弟快快閉嘴!”
“哦好好好!”
別說房玄齡說的嗓子冒火嘴脣發乾了,滿場文武大臣聽見三百萬貫草料錢的數目個個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來杜如晦說買草料要用去百萬貫的銀錢,許多人都趕緊低下了頭,等房玄齡說出三百萬貫都能花光的話來,低着頭的文武重臣們又把頭往下再低了好幾分,頭差不多快埋進褲襠裡了。
廢話!拿三百萬貫銀錢絹帛去和天下百姓換草料,這種想法真是比瘋子還瘋狂,比傻子還要再傻了許多!
去年兵部第一人杜僕射爲了給十六衛的兒郎爭取更換鎧甲和兵器的銀錢,着急的都給皇帝跪下了,最後呢?聽說當時一個大錢都沒要到手裡!
再說前幾天吧,李大朗去慈恩寺裡倒騰出來幾百萬貫,你看哪個人要的及時?三省六部就沒有哪個衙門不想要錢的,家家都是爭先恐後,幾位尚書全部卷着袖口,就差當着皇帝的面廝殺了!
開什麼天大的玩笑?換草料就要三百萬貫之多?三百萬貫吶!可不是三千貫,三百貫!大家還是趕緊閉嘴吧!
向來不喜歡多話的李世績,也吞下去一大口吐沫站了起來;
“啓稟陛下,臣贊同房僕射所說,割草就能換錢,百姓們做夢都會笑醒的,豈能不全力以赴?所以臣敢斷定,三百萬貫還真能花光的。”
幾個有資格並且足夠膽量的大臣們個個都來聲援,幾位大能!
杜如晦沉聲總結道;
“所以臣恭請陛下三思,即便是哪個臣子貢獻幾十萬貫給朝廷,咱們也不敢這樣行動的,一旦把政令頒佈實施下去,天下的百姓必定聞風而動,其後果實在是太嚇人了!”
杜如晦說完之後還狠狠地搖了搖頭,看的李世民簡直想捂住嘴巴偷笑,有錢的日子真是太他孃的舒坦了!
“愛卿放心便是,即便真的花去三百萬貫,咱們也能拿的出來!”
杜如晦一聽皇帝的口氣着急的趕緊接腔;
“陛下!啓稟陛下,白酒的份子可是一個大錢都不能動的,陛下從繼承大統以來已經下令減免賦稅三次了,百姓的日子是過的輕鬆了很多,可是朝廷的虧損也因此大過了以往的每個朝代。
朝廷現在就指望着白酒的份子錢過活呢,陛下您千萬不可打這些銀錢的注意呀我的好陛下呀!”
房玄齡也是緊緊的皺着眉頭;
“陛下,杜僕射所言乃是保家衛國的根本所在,萬請陛下采納!”
這回連長孫無忌也不來跟風拍馬屁了,陛下如此豪言壯語,鐵定是要動用白酒的份子,要不然就是盯上了絲綢之路的那些稅收了,作爲掌管天下錢糧的戶部一把手,長孫無忌一刻都不敢耽誤,想要把皇帝這種危險的想法滅殺在萌芽狀態;
“臣附議,啓稟陛下,別說白酒的份子了,就是絲綢之路的賦稅咱們也不敢亂動的,這兩個買賣的進項可都是陛下千秋萬載的基石呀陛下。”
文武兩邊的幾個能人都來警告皇帝,剩下的大臣們個個都站起來點頭;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臣等附議。”
李世民看到一百多個大臣緊張成這樣,趕緊站起來解釋;
“諸位愛卿放心,諸位老兄弟們儘管放心,我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裡都有個底子的,絕不會打這兩個買賣的進項分毫,一個大錢都不會動的,諸位愛卿儘管放心好了。”
聽到皇帝總算打消了念頭,所有人都鬆下了一口氣!只要不動用這兩個買賣的收貨,不增加百姓的負擔,皇帝隨便怎麼搞都行。
“陛下聖明!”
不過……除了這兩個進項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可打主意的地方了,哈哈哈哈!
看着所有人安心的坐下去,李世民一臉輕鬆的笑着;
“實不相瞞,朕這次的進項頗豐,貢獻銀錢的臣子資助了朝廷不少,朕以爲支撐兩年的草料供養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還要剩下許多呢。”
“嗯?”
“什麼?”
“陛下難道沒有聽清楚?”
“兩位僕射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一百多萬銀錢可是經受不住的。”
“是啊!”
“指望心血來潮貢獻銀錢買官的那點兒進項想要支撐草料的事情?”
看着一羣大臣竊竊私語高興的李世民準備放大招了;
“哦對了,朕都沒有說清楚呢,朕這次有臣子貢獻了一千多萬貫的銀錢絹帛,雖然以往朝代的大錢小錢分量上有些不同的虧空,可也虧不了太多,朕覺得拿去給百姓換些草料,應該是綽綽有餘的?諸位老兄弟說是不是啊?”
“什麼?”
“我的老天爺呀!”
“陛下真是洪福齊天吶!”
“可不是嘛,俺老程早就說過陛下乃是真龍天子,看看吧,果然應驗了,只要陛下遇到些許難處,上天立馬就能降下祥瑞,化解陛下的小困難,你們這些文人武夫還羅裡吧嗦的,真是鴰噪至極!俺老程剛纔就懶得聽你們囉嗦!”
“那是肯定的了,陛下乃是真命天子,都是天之子了,上天肯定是處處都要庇佑的,誰敢來擡槓,我老牛就大嘴巴抽他臉上!”
一大羣文人武將都用看狗屎一樣的眼神瞅着站起來的兩個憨子。
剛纔他孃的你倆叫的聲音叫的比誰都高,生怕皇帝拿白酒份子和絲綢之路的稅收去瞎折騰,生怕因此而斷了你們的軍費軍糧,這會兒一聽說陛下有錢,立馬就變了一副狗臉。
好幾個文官都忍不住了,朝着兩個憨貨的方向惡毒的看了看,然後對着地上就呸了幾口。
“陛下當然是天命之子了,還用你倆個馬屁精來多說?我呸!”
“然也!誰說要和你牛不要臉擡槓了?陛下乃是真龍天子,傻瓜都知道,還用你牛進達來提醒?呸!”
“哎呀你們兩個老不要臉的,陛下您看,他們還敢呸我!這其實就是在呸陛下,俺老程建議陛下,應當立刻砍下這兩個的狗頭,然後就能空缺出來兩個正三品的官職空位了,您說是吧陛下?”
李世民沒好氣的看了兩個沒事兒湊熱鬧,有事頭低着不會謀劃就會砍砍殺殺的豬腦子;
“朕覺得應該再把兩位僕射也給砍了纔好,這樣就能把兩位僕射的位置給空出來,好叫你們兩個大能補充上去!
最好是再找個其他派系的僕射也給砍了,叫大理寺關着的敬德也出來當個僕射,有你們三位大能做宰相來輔佐朕處理朝政,朕相信一定能名揚四海!功名千秋大業萬載的!”
“啊?那個……那啥……算了吧陛下,就饒了這兩個狗頭的性命,還是誰也不砍的好,俺老程還真幹不來那宰相的差事,還是算了吧!”
“陛下,啓稟陛下,是程憨子說要砍人的,這回可沒有我老牛的事兒,請陛下明鑑!要不然還真要冤枉了臣呢!臣這精明至極的腦袋瓜子可不會說出程老貨那種傻瓜般的言語!”
“呸!”
剛纔還被皇帝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程咬金使勁的朝牛進達吐了一口;
“姓牛的!你這是半路退逃的逃兵,應當把你的狗頭砍了纔對!呸!”
廳堂裡的文武大臣面對長安三傻個個都是直搖頭,除了帶兵打仗,其他時間這三個傻子說話一句都不能聽的!
所有的文武大臣都自顧自己的吃喝,沒人來看這邊,李世民一副噁心至極的表情擺動雙手;
“哎呀行了行了,你倆就少說幾句吧行不行,如此美酒佳餚還堵不住你們的嘴巴?”
“哦,遵旨。”
“是陛下,來來來,牛傻子,俺老程降低身份跟你碰一杯吃!”
程咬金牛進達剛坐下安生的吃酒,這邊一個面相威嚴的文官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直接離開自己酒席的位置,跑到廳堂中間,對着皇帝就行了祭祀之日纔有的參拜大禮;
“啓稟陛下,我工部的支出太過厲害,陛下您又是下的死命令,所以我工部不得不大量招收百姓工匠,這工錢上的損耗當真驚人至極,陛下您之前給的那些要就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還請陛下再給我工部薄款一百萬貫銀錢絹帛使用,陛下聖明!吾主聖明!”
此人剛一說完,另一個小老頭就也着急着忙的走出來;
“陛下!啓稟陛下,我刑部從來沒有找陛下您要過銀錢使用,可是這回臣不得不提了,總不能把三省六部全部照顧一遍還輪不到我刑部頭上吧陛下?
臣在秦王府裡也不是窩囊之輩,在朝廷裡也是有頭有臉的,如今三省六部都得到了不同的照顧,偏偏臣的刑部沒人待見,這……唉……請陛下您爲老臣主持公道啊,陛下聖明!”
“陛下,我們吏部也是真心缺錢使用啊陛下,我吏部如今的銀錢庫存就剩下了兩千多貫,陛下您看看吧,都可憐兮兮到什麼地步了?
我吏部可是掌管天下官員考察的重要一部,如今我吏部都要揭不開鍋了,窮成這個樣子……陛下您就真的忍心不管不問嘛?我的好陛下呀!”
幾個能人一出來要錢,其他的都跟着冒了出來,沒多大一會兒就站出來一堆大官,吵的不可開交!
“房僕射,您前幾天剛要了那麼多錢,都說好了好多年不再開口的,怎麼這會兒又來湊熱鬧?”
“是啊房僕射您也得給我們這些地方留點肉沫子湯吃吧?”
房玄齡今日沒有一點宰相的風度,反而就像程咬金一樣的厚臉皮;
“幾位老兄弟就當某家前陣子放屁好了,而且我這回要得並不多,五十萬貫能壞了你們的什麼事兒?”
“長孫尚書,您也要錢?您那戶部掌管天下錢糧,要錢作甚?”
“我戶部是掌管錢糧不假,可那都是陛下的,是朝廷的,某家要是胡亂動用,先不說陛下和朝廷的律法,就說您這幾位老兄弟不把我撕爛了去?
再說了就興你們開口?不興某家爲戶部的一大堆官員爭取幾個大錢?真是好沒道理可言!”
看着一大堆文官又是個個都卷着袖口,其中幾個老頭越吵越兇,大有動手廝殺的跡象,而且這次不同以往,其中幾個一直沒有薄款的官員明顯是動了真火的,李世民趕緊出聲勸阻;
“諸位愛卿,諸位愛卿,老兄弟們先安靜下來,朕這次絕對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先莫要爭執,莫要爭執!”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