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大草原上有事了
第九百一十八章;大草原上有事了
“阿弟說話我喜歡聽,是個爺們,別看我老了七十多了,可我一點也不發怵,拉他們下馬雖然不容易,可也不是登天之難,更何況,阿弟現在把隴西八房收拾的服服帖帖,家家都跟在咱們屁股後頭吃香的喝辣的,再加上道家門裡幾千年的家底,哼哼……”
一說造反的事兒,三房這老頭似乎比李鈺還要激動,大房族長實在聽不下去了;
“哎呀行了行了!少說幾句吧,三句話就跑了題目。”
“李老三你是吃錯藥了,還是得失心瘋了?叫你來勸解二房阿弟的,你可倒好,生怕他火氣上不來一樣,你都快八十了,能不能成熟起來?”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大兄您又來取笑小弟了,我都七老八十了,還不熟嗎?”
“你自己看看,你比那十四歲的孩子強了多少?怎麼活成老頑童了還?二房的阿弟乃我上三房的頭腦,往大了說,也敢說阿弟的決策,在很大程度上也能決定隴西八房的有向,豈敢在旁邊胡亂說話?”
“不看我每句話都是小心翼翼,仔細再仔細,生怕將阿弟帶入他路,你可到好生怕天下不亂,你莫要再說了,生出禍事來,可怎麼是好?”
“好好好,我聽大兄的話,不說了行不行?免得把咱們隴西的頭腦給領到了黑路上去,哎呀,這個罪名我可擔當不起啊大兄,現在開始我不說話,阿弟還要造反的話,可不關我的事啊。”
“你……混賬話!”
“哈哈哈哈哈。”
三房的老頭樂呵的不行,哈哈大笑起來,大房的族長也知道他是故意折騰着玩笑,所以也不生氣,只瞪了一眼。
“混賬東西說混賬話,狗嘴一副。”
李鈺正在捂着嘴偷笑,門口進來一個護衛,李鈺扭頭過去;
“何事?可是那幾個玄甲軍出來行動了?”
“回族長的話,確實行動了,他們今夜出動了一十六個人,其中朝這邊分過來兩個,城北咱們莊子那邊分過去了五個,大房那邊也過去了兩個,剩下的都留在閩州城裡活動。”
“知道了,傳令下去,今夜行動起來的所有人都不準出門,天亮前安安生生待在原地不動,天亮後裝扮成三房的族人出門。”
“唯!”
“下去吧。”
“是。”
李鈺扭頭看着兩個族長;
“皇帝對咱們上三房真是照顧到家了,把他九房的禁衛軍,派來了三個百人隊,嘖嘖嘖,真夠操心的,也不怕得腦溢血猝死了?”
三房的老頭往前俯下身子;
“腦溢血?”
大房的老頭瞪大了眼睛;
“可都是頭裡的血太多?盈出來了?”
“正是如此。”
“這個我知道的,我大房裡有一個管事的就是如此,聽說死的時候,鼻子還在往外冒血裡,估計就是阿弟說的那種死法了。”
“鐵定是了,這些人都有個特點,那就是操心大,什麼事都想管,所以才心裡憔悴而死。”
大房的族長一邊搖頭一邊,感嘆;
“哎你還別說,我那個管事的真的是操心的很,一輩子沒有出過錯的,大小事情都乾的漂亮至極,真心是個好幫手,唉,可惜了,腦溢血病!”
李鈺順嘴一說,沒想到真有人得腦溢血的病,看大房族長很是惋惜失去一個好手下的樣子,和對腦溢血病的恐懼害怕表情,笑的李鈺合不攏嘴。
李鈺正在笑,分金的大管事就結束了任務;
“啓稟族長,分好了,一共三份,但是最後多出來一根金,那些長老們都出去了,只能等他們明天融化成三份才能再分。”
“不用了,這一根金,明天找你家三長老,到庫房換成銀錢,出海的族人們分了,估計也分不到幾個,這樣吧族裡貼補一些,按照每人三貫的標準發放下去。”
“是,族長,那就不用融化了,這一根放在咱們二房這箱子裡,交給庫房就是。”
“別放,拿來給我,我拿着,瞅瞅後院裡那個女人可憐了,扔過去。”
“是。”
分金的大管事把最後一根金交給李鈺之後,順口來了一句;
“啓稟族長,臣聽說迎香娘子就怪可憐的,聽說是應酬上都有些短缺裡。”
“哦?你如何知曉?”
“回族長的話,我四侄女,在迎香娘子的屋裡當差,回來扯閒話的時候,我就順着聽過幾句。”
李鈺點了點頭;
“她沒有根底,又是鄒家姓裡的難民出身,和鄒淑儀又不對頭,沒人幫襯她,所以難免可憐,跟着七娘吧,七娘又是個過日子緊湊的,賞賜方面,有些不盡人意的,唉!七娘這人吶,唉!”
李鈺順手又把一根金交給了大管事;
“你拿着吧,叫你妹子偷偷給迎香送過去,再拿兩根,三是個生髮之數,一根太難聽了。”
“是族長。”
分金的大管事面上沒有表情,心裡卻樂開了花,自己幾句話就給那迎香娘子爭取三根金,這可是不小的數目了,自己也不貪財,只盼着那迎香娘子把自己的小妹子多多關照就行了,小妹子雖然年紀不大,可家裡卻是三個兒子,日子過得餓不死,又撐不着,夠難受的。
這邊大管事剛把手伸進箱子裡,旁邊記賬的一個老頭就冷不丁蹦躂出來一句;
“慢着!”
“八叔,族長下的令啊,可不是兒要貪墨家族的錢,三位族長都看着的,幾十號族人也聽着做證呢?”
“我知道。”
老頭扭頭看着李鈺;
“族長,這入賬的金,少了一根,老臣都沒辦法對賬了,萬一叫昔春大娘子查出來,老臣不好解釋啊?”
李鈺聳了聳鼻子,這一幫老頭沒有一個是腦子活套的,個個都是死腦筋,偏偏賬房裡的所有先生都是祖輩傳下來的差事,個個忠心耿直。
李鈺也不好多說,只能好言相勸;
“有勞五長老了,您老也知道的,迎香娘子的孃家跟您是一排的鄰居,頂可憐的,如今生了孩子,又要和族人們應酬,又要跟後院裡的姐妹們聚會,樣樣都要花錢,他底子薄,您給行個方便吧,要不您再從新寫一本賬冊?”
“唯。老臣尊命,唉……”
老頭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老臣從來沒有幹過一次對不住賬的事情,這叫什麼事兒啊……”
大房的族長直接一揮手;
“老九啊。”
角落裡一個老頭正在昏暗的燈光下寫本冊,聽到召喚趕緊擡頭;
“大兄,喚我何事?”
“要不你也受個累,給迎香妹子擠兌出來三根,什麼也別說,我一輩子都沒有找你賬房裡走過門路,就這一回絕不會有下次的,眼看着事兒趕到這裡了,我這大房的領頭羊,不出個份子不好看不是?”
“成。”
角落裡的老頭二話不說,直接從箱子裡拿出來三根交給旁邊的手下,然後又從懷裡拿了個本冊從新記賬。
李鈺就是想着擠兌一下兩個兄長的,要不他從別處也能擠兌出來,所以李鈺纔有方纔的作爲,看大房的族長都答應了,趕緊去扭頭看着三房的老頭。
“兄長,該你了。”
“得,我就知道,阿弟你不會放過我的,非得叫我跟着犯一回毛病,沒的說,我陪着你們兩個壞人也壞一回規矩好了。”
大房的族長指着三房的老頭,看着李鈺;
“聽見了沒?這總算抓住我一個短處,我敢說就這個事,他得唸叨一輩子你信不信?”
“我不信,三房的兄長不是那種人,嘻嘻…”李鈺就是喜歡折騰兩個老頭,弄得倆人都樂呵起來。
三房的族長性子直,弄得三房的族人也性子直。
“你墨跡什麼?叫你拿幾根金都這麼難?”
“不是我墨跡,族長你當年下的令,說的清楚明白,但有入賬本的金銀事物,蓋不準動,這會兒都看着的,我寫的清脆明白,少了三根,明天我咋入庫房?”
“哎呀,你比我還厲害?你信不信你這大管事的差,我明天就叫你……”
“我不信!”
三房的族長還沒有把脾氣發完,角落裡的老頭就梗着脖子;
“我做賬房先生一輩子了,行的正做的端,一輩子沒有過錯處,族長您就是想收拾我也沒有理由,再說了,想收拾我這賬房大管事的差,也得十九家大家長查清楚來去,還要族老們同意才行,賬房裡的規矩九百年沒動過的。”
“我……”
三房的老頭氣的刷一下站起來,可是想想又實在沒轍,人家沒說錯半個字兒,想拿掉賬房任何一個大管事的差,隴西八房一樣的規矩,複雜的很。
實在沒辦法了,三房的老頭只能服軟;
“哎呀我說陳大管事,咱們兄弟一輩子了,你看看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當咱倆鬧彆扭裡,你寫你得,今夜先把我的臉面給了,明兒我拿我私房錢給庫房裡補上,這總行了吧?”
“行。”
倔強的老頭總算找機會把牛氣一輩子的族長擠兌了一回,嘴角露出了大大的笑意,伸出雞爪子老手挑出三根,降低旁邊的手下,然後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個新本冊從新記賬,嘴裡還在嘀咕;
“也不用族長拿私房錢了,您能有幾個私房錢,臣還不知道嗎?臣在寫一本就是,無非是一夜不睡的事兒。”
三房的族長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其實他心裡挺感激的。
李鈺哼着小調拿着六根金條;
“拿去吧,你受個累跑一趟,也算我私下裡對迎香的照顧了,她們母子三人確實也不容易。”
“是族長,臣不累應該做的。”
李鈺剛回去坐下,大房的族長就湊過來搭話;
“阿弟,你後院裡的女人,還沒有分下產業?”
“是啊,阿弟你是怎麼整得,這都大婚幾年了,還不往下分?後院裡的女人們光拿着月例錢過日子?”
“沒錯!”
“我暫時不想給他們分產業,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分?”
大房三房的族長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這話怎麼說的?”
“可不是,我也聽不懂了,光拿月例錢過日子,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恐怕天下的世家門閥,也就阿弟這裡才如此古怪的。”
“不是我古怪,您二位給出個主意吧,你們的產業好分,每個女人給個鋪子什麼的,布行也行,米店也可,可我這裡的產業,沒有那種玩意兒啊?”
“我種的地都是幾萬畝,幾萬畝,喏,今年的地,朝廷又租給我三百萬畝,叫我全種成新糧,兩位兄長說說,怎麼分下去?”
“就說豐收廣場吧,您二位說說,是分給顏七娘,還是分給董老大?或者分給王可馨?司徒雲砂?”
“這……”
“我的老天爺,我說大兄,咱倆把這個事給忘記了,還真是這樣的,絲綢之路的買賣更是沒辦法分了,白酒的份子,也沒辦法分下去,算來算去,阿弟的二房,真是不好折騰的。”
“倒也是,對了阿弟,大兄我給你出個主意吧,你呀,叫人安排一些鋪子門店啥的,管他能賺多少,只要能賺幾個就行,後院裡的,每人分她幾個鋪子店面,不用管誰缺不缺錢,也算是能應付過去了,要不然你那些女人,自己有錢的無所謂,沒錢沒底子的,只能守着月例錢,緊巴巴的,你不難受?”
“這事兒,大兄這主意倒是不錯,可是叫我去折騰那些個小買賣,說良心話,有失我財神爺的威風吶!”
李鈺說着話還狠狠地搖了搖頭,繼續在嘴裡嘀咕;
“我自己種了幾百萬畝地,再去開一堆米糧店面,是進別人家的米倒賣出去,還是拿自己地裡的?”
不等李鈺感嘆完,門口又輕輕走進來一個穿着黑衣服蒙着臉的女人。
“尊上。”
一看來人,李鈺不玩鬧了。
“過來說話。”
“遵旨。”
“尊上,李唐朝廷有動靜了。”
“什麼動靜?吃幾天飽飯,又要和誰幹架了這次?”
“啓稟尊上,李唐保舉的俟力苾可汗阿史那思摩,被薛延陀的夷男打的毫無還收之力,求救李唐朝廷,爲了避免薛延陀打敗東突厥,皇帝要出兵了。”
來人這話一說,三個族長都嚴肅了起來。
“怎麼又是夷男?他真是活夠了想死不成?前頭他帶人去把我女人的部落騷擾兩回,我都強忍着沒有搭理他,這回他又不知死活了?難道不知道打狗看主人嗎?這蠢貨!打贏了又如何?李唐朝廷能容下他亂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