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其他公子紛紛離座,一鬨而散,而楊昊卻坐在原位,臉色甚是難看,緊緊地捏着拳頭,今日的顏面是丟盡了,以後在宗露面前,還如何擡頭?這一切都是那兩個鳥人所賜,這時憤憤地站起身來,回頭瞪了那兩個公子一眼便要發作。
卻在這時見裴旻與李白從後臺走出來,楊昊一見裴旻,頓時收斂了怒氣,出了雲楓齋,其他公子早已經散盡,而楊昊卻與一幫手下站在雲楓齋對面,專門等候着那兩個公子出門。
楊雲楓看在眼裡,知道楊昊定然要找這兩人的麻煩,見着兩人正準備出門,立刻上前拱手道:“兩位公子,出門請務必小心!”
那兩個公子聞言止步,轉頭看向楊雲楓,其中那白麪公子打量了一番楊雲楓後,這才拱手道:“多謝公子提醒!”另外一人衝着楊雲楓微笑着點了點頭。
楊雲楓見楊昊在外面的手下也都是普通貨色,沒有趙雲龍在場,而且這兩個公子的手下也在外面,勢均力敵,也就稍微寬心了。
豈知那兩個公子剛剛出門,楊昊就已經帶着人走了上來,將兩人爲主,而那兩個公子的手下見狀,紛紛當着楊昊的手下,眼看一場毆鬥就要開始。
裴旻見狀,立刻上前低聲問楊雲楓道:“雲楓兄,是否要出去制止?”
楊雲楓點了點頭,雖然在門外,但畢竟是雲楓齋的門口,若是出了人命,影響自己書齋日後的生意不說,官府若是追究起來,只怕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楊昊見裴旻走出雲楓齋,心中頓時一動,立刻對屋內的楊雲楓道:“楊雲楓,今日小爺可不是對付你,小爺與你的帳就算是一筆勾銷,你莫要多管閒事!”
那白麪公子聽楊昊叫楊雲楓姓名後,連忙回頭又看了一眼楊雲楓,眼神有些奇怪。
只見楊雲楓這時走出雲楓齋,雙手揹負,站在門口,對楊昊道:“楊公子,這裡畢竟是雲楓齋的門口,楊某還要做生意,況且這兩位公子尚未出雲楓齋,就是在下的客人,在下如何能袖手旁觀?”
楊昊冷冷地看着楊雲楓,這時命令自己手下退後幾步,出了雲楓齋的地界,這纔對楊雲楓道:“楊公子,現在與你無關了吧?”
楊雲楓看着楊昊,還確實找不出說到楊昊的理由了,這時轉身對兩個公子拱手道:“兩位,不如進書齋飲茶如何?”
白麪公子看着楊昊冷冷冷一笑,隨即衝着自己的屬下道:“惡狗擋道,你們去掃清障礙,本公子就在雲楓齋飲茶!”說着轉身與另一個公子又回了雲楓齋。
楊雲楓立刻讓羅冬林去泡茶,再看門外,一夥人已經打成了一團,明顯這兩個公子的手下佔了上風,而且各個都是練家子,而楊昊的手下雖然都是壯漢,但是伸手卻不如何,頃刻功夫已經被擺平,楊昊見苗頭不對,早已經嚇的溜走了。
楊雲楓微笑搖頭,在他眼裡,這個楊昊就是一個跳樑小醜,這時走進雲楓齋,向兩個公子拱手道:“還請請教兩位公子大名!”
那略黑的公子拱手道:“在下李澄,這位是在下的兄長李……李英!”
楊雲楓聞言立刻拱手道:“原來是兩位李公子,請坐,請坐!”說着給李澄與李英介紹李白與裴旻道:“這兩外是楊某的好友,李白李太白,裴旻!”
李英聞言挑眉看了一眼李白,笑道:“原來閣下便是謫仙人李太白?”
李白淡淡一笑,臉上並無表情,拱了拱手,隨即對楊雲楓道:“雲楓老弟,這邊事了,某就先告辭了!”說着又轉身對裴旻道:“裴老弟,只怕那楊昊又來鬧事,你就暫且留在雲楓齋吧!”說着揚長而去。
楊雲楓見狀尷尬地一笑,對李英道:“太白兄一向如此,李公子莫要見怪!”
李英卻笑道:“早就聽聞謫仙人脾性古怪,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說着又看向楊雲楓,奇道:“公子便是楊雲楓?”
楊雲楓見着李英一笑,眉毛微挑,眼角一動,楊雲楓心中一凜,再仔細看了一眼李英,卻發現他的皮膚真是出奇的白嫩光滑,而一旁的李澄雖然皮膚也是相當的好,兩人都顯得貴氣十足,完全一副望族名門的貴公子模樣,但是這個李英的皮膚未免有點好的出奇了。
李英見楊雲楓正盯着自己看,雙暈竟然微微一紅,避開了楊雲楓的眼神,又問了一遍楊雲楓道:“公子便是楊雲楓麼?”
楊雲楓這纔回過神來,拱手道:“在下便是楊雲楓!”眼睛卻依然在盯着李英,不時眼光已經掃到了李英的胸前,只見這李英個頭沒有李澄高,但是這胸口卻隆起一塊,暗道:“莫非他是女扮男裝?”想着又看向李英的耳朵,確實發現李英的耳朵上有耳洞,便更加確定了李英應該是女人無疑了。
李英被楊雲楓看的渾身不自在,一旁的李澄見狀,立刻笑道:“楊公子,我兄弟二人未進洛陽之時,就已經聽過公子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楊雲楓見李英被自己看的不好意思了,連忙轉移目光到李澄身上,笑道:“二位公子謬讚了,何來大名?塗有虛名罷了,在下也不過是一書齋老闆罷了!”
李澄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對楊雲楓道:“公子客氣了,這一路之上,都是楊公子你的故事,與宗家小姐的千金買壁之緣,杜甫杜子美的《醉八仙》,酒徒館張伯高的狂草《將進酒》……無論哪一件事,都足以讓公子你名動洛陽,相信不久天下皆知也不足爲奇!”
一旁的李英這時也站起身來,輕咳了幾聲,道:“不錯,公子的《良緣頌》,不才也拜讀過,比起《梁園吟》、《將進酒》以及公子其他的詩詞,我更是喜歡這首!”
楊雲楓淡淡一笑,剛纔沒有注意,如今確定了這李英是女扮男裝後,就立刻感覺到了,李英說話明顯就是捏着喉嚨,裝着粗聲粗氣,又見李英腰間掛着一塊玉佩,晶瑩剔透,絕對不是凡品,而且加上外面的那些手下,李英與李澄的氣度,楊雲楓知道這兩人的來歷絕對不會簡單。
楊雲楓正欲說話,卻聽外面傳來一人聲音道:“雲楓兄,伯高來也!”
楊雲楓聽是張旭來了,向李英、李澄二人拱手致歉,迎了出去,卻見張旭滿臉笑意,臉色微紅,手中提着一個酒壺,大咧咧地走至楊雲楓面前,笑道:“雲楓兄,聽太白兄說,今日詩集錄賣的不錯?”
張旭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雲楓齋,見書齋中有兩個風流公子,連忙止步,楊雲楓這時已經迎了上來,給張旭與李英、李澄互相引薦。
李英一聽是張旭,立刻拱手道:“原來是草書聖手張伯高,幸會幸會!”
張旭看了一眼兩人,只是拱了拱手,卻沒有說話,低聲問楊雲楓道:“雲楓兄,既然詩集已經拋售一空,還不關門?諸位好友相約翠鶯樓飲酒,讓伯高來請雲楓兄呢!”
楊雲楓見張旭滿口酒氣,知道他定然是喝了不少,尷尬地道:“伯高兄先去,小弟招呼完客人便去相會如何?”
李英聞言,這時上前對楊雲楓拱手道:“既然公子有好友相約,那麼我們就不便叨嘮了,就此告辭!”說完又向張旭拱手,隨即與李澄便欲離開。
楊雲楓這時立刻道:“兩位請留步!”說着從懷中掏出了那本張旭手書的《伯高好友詩集錄》,走到李英身前道:“我見公子對伯高兄的詩集錄頗有興趣,雖然目前店內已經脫貨,不過這本是伯高兄的手寫原本,就作爲禮物送給公子!”
李英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接過楊雲楓手中的詩集,翻看了一下,見確實是張旭的字跡,還散發着墨香,驚異地看着楊雲楓道:“公子當真要將此集送與在下?”
楊雲楓笑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在下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又如何收回?”
李英這時轉頭看向楊雲楓身後的張旭,卻見張旭面無表情,這才拱手道:“如此珍貴之物,在下受之有愧,不過在下的確喜愛張先生的字,不知道手寫孤本的價格是……”
楊雲楓聞言哈哈一笑,道:“公子如果將伯高兄的手寫本與金銀扯到一起,未免看低了在下,也侮辱了伯高兄!”
李英卻臉色不動,他知道楊雲楓是個商人,而且今日的拍賣也不過是爲利,所以故意如此一問,見楊雲楓送自己孤本並無所求,微微點了點頭,又問楊雲楓道:“此孤本乃是伯高先生親筆所書,卻不知道波高先生是否介意!”
張旭不知道爲何一見李英與李澄就不太喜歡,聽李英如此說,立刻道:“此本我已經送與雲楓兄,就是他的了,他愛送誰便送誰,與我何干?”說着又對楊雲楓道:“雲楓兄,快快關門飲酒去吧!”
李英將詩集交給李澄,這纔對楊雲楓與張旭拱手道:“那麼就多謝二位了!”說着將腰間的玉佩解下,遞給楊雲楓道:“不過無功不受祿,在下就將此玉佩贈送公子……”
一旁的李澄見狀臉色一變,立刻道:“皇……這是家傳之物,你如何……”
李英卻揮手道:“張先生一本手寫孤本詩集,價值連城,即便是十塊、百塊玉佩都難與其等價,區區一塊玉佩罷了……”說着看向楊雲楓道:“公子不會嫌棄吧?”
楊雲楓看着手中的玉佩,剛纔見時就覺得此玉晶瑩剔透,不似凡品,如今摸在手裡,更感光滑圓潤,只怕已經是玉中極品了,心中更是對兩人的身份有所懷疑了,但臉上卻微微一笑道:“既然公子執意如此,那麼楊某就卻之不恭了!”說着收好玉佩,卻無意中見到李澄奇怪的表情。
李英見楊雲楓收好玉佩,這才拱手告辭,與李澄一起出了雲楓齋,卻在這時突見大道之上來了一衆人馬,竟都是穿着官府,李澄與李英停住了腳步,楊雲楓聽到馬蹄之聲,也走出了雲楓齋,只見爲首兩匹快馬,其中一人正是楊昊,一臉的趾高氣揚,而兩外一人,卻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相貌威武的將領,兩人身後跟着一衆官兵,少說也有兩百人。
楊雲楓知道定然是楊昊去找人來爲難李澄與李英的,只怕自己這次也脫不了干係,不過未曾想過這楊昊竟有如此能力,能調動洛陽的兵馬,倒是自己之前小瞧他了,也小瞧了楊家,不過楊雲楓奇怪,爲何之前自己對付楊昊的時候,他卻沒有這般大陣勢的對付自己呢?
楊雲楓正想着,一衆人已經到了雲楓齋門口的大道上,楊昊看了一眼雲楓齋門口的衆人,輕蔑的一笑,對一旁的絡腮鬍子道:“兆扈兄,就是這幫反賊!”
那將領聞言點了點頭,瞪了一眼衆人,揮手喝道:“將雲楓齋團團圍住,不許放跑一個反賊!”一聲令下,兩百個士兵紛紛亮出兵器,將雲楓齋前前後後圍的水泄不通。
李澄與李英的手下立刻圍在兩人身邊,也紛紛亮出了兵器,楊雲楓沒有想到楊昊竟然說自己是反賊,連忙上前對那將領拱手道:“這位將軍,我雲楓齋開業不過三日,做的是書本買賣,哪裡來的反賊?將軍定然是弄錯了吧?”
那將領卻沒有說話,卻見一旁的楊昊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正是楊雲楓的雲楓齋印刷的《伯高好友詩集錄》,對楊雲楓冷聲道:“楊釗,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這本詩集便是你們造反的罪證你還敢說你們不是反賊?”
楊雲楓聞言冷笑一聲,道:“楊昊,這本詩集不過收錄幾個名流的詩句罷了,何來的造反?”
楊昊冷哼一聲,翻開詩集道:“不說別人,就說楊釗你的《梁園吟》中‘洪波浩蕩迷舊國,路遠西歸安可得!’這句,敢問楊公子何爲舊國?莫非楊公子現在還在想着前朝暴隋?這都不是謀反還是什麼?”
楊雲楓見楊昊如此說,暗道這小子竟然想用這句詩來告自己謀反,明顯就是想興起文字獄,這可是在唐史上都很罕見的。楊雲楓還沒說話,就聽身旁的李英上前一步,走到楊雲楓的身側,道:“這首詩是《梁園吟》,梁園乃是漢朝樑武王所建,即便這裡說的舊國,只怕也是漢朝,如何能與前朝相聯?也虧你想得出來!”
楊雲楓衝着李英微微一笑,不想着小妮子竟然也讀過自己的《梁園吟》,自己雖然會剽竊,但是若是用這些詩句來爭論的話,只怕自己也未必知道如何辯解,現在李英出來爲自己辯解,卻是再好不過了!
豈知楊昊冷笑道:“你是楊釗的狐朋狗友,自然爲他辯解了,他涉嫌謀反,你定然就是同謀了!”說着轉頭對那將領道:“兆扈兄,你還不捉拿這幫反賊?”
那將領立刻喝道:“將這幫反賊拿下!”士兵立刻上前圍來,準備拿人。
卻聽李澄喝道:“大膽……”而李英卻揮手阻止李澄繼續說下去,問那將領道:“你可是洛陽步兵都統陳遠孝的部下?”
那將領聞言臉色一動,立刻叫下士兵,隨即道:“不錯,我便是陳將軍手下的統領張兆扈!卻不知公子如何稱呼?”他見對方叫出了自己上司的名號,又見這兩公子的氣宇不凡,深怕是與陳遠孝有什麼關聯。
李英點了點頭,看向楊昊,隨即問張兆扈道:“這個楊昊可是朝廷命官?”
張兆扈一愕,隨即道:“不是!”
李英這時又上前一步,道:“既然他不是朝廷命官,如何會對將軍你發號令?莫非陳遠孝已經被革職?這個楊昊是新上任的步兵都統不成?”
李英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威嚴厲,楊雲楓在一旁聽的詫異,越來越覺得這個李英、李澄二人不似常人?莫非是長安過來的什麼欽差?還是朝中大臣的公子?
張兆扈被李英如此一問,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卻見楊昊在張兆扈身旁低語了幾聲,隨即對李英道:“在下只是舉報你等謀反,豈敢對張將軍發號施令?你莫要在此挑撥離間!”
張兆扈的眼睛卻一直看着李英,這時問道:“公子可是與陳都統相識?”
李英尚未說話,卻聽李澄冷聲道:“從未相識!”
張兆扈這時嘴角露出了笑意,立刻喝道:“將反賊拿下!”士兵們聞言立刻又向上涌來,李英的手下們這時擋道李英身前,卻聽張兆扈冷聲道:“竟然還敢反抗,拿下主犯楊釗與從犯,其他反抗者一概格殺勿論!”
李澄這時喝道:“小小一個統領,竟然如此放肆……”
楊雲楓眼見雲楓齋門口一場爭鬥不可制止,不過這兩個李公子的身份尚未知曉,即便是長安來的大人物,如此與洛陽官兵相抗,只怕也是能力有所不及,楊雲楓立刻對張兆扈道:“張將軍,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與這兩位公子無關,你只需抓我楊雲楓一人即可!無需大動干戈!”
楊昊衝着楊雲楓冷笑道:“楊釗,你自身難保,如今再來求饒是否晚了?”
這時李英衝着張兆扈道:“張兆扈,你如此善用職權,隨意調動兵馬,可知是死罪?”
張兆扈知道李英不認識陳遠孝,已經不用顧忌,立刻冷笑道:“本將軍是來捉拿反賊,何來死罪?你莫要狡辯,帶回去大牢中,看你如何再信口雌黃?”
楊雲楓知道楊昊想在此刻將他們一網打盡,一勞永逸,定然不會憑着自己一句話就能解決,立刻叫來了裴旻,低聲對裴旻道:“裴兄,一會你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兩位李公子!”
裴旻早已經長劍在手了,卻楊雲楓如此一說,問道:“那麼雲楓兄如何?”
李英在一旁應道兩人對話,立刻對兩人道:“楊公子無需客氣,區區兩百個酒囊飯袋,也未必是我屬下對手!”
楊雲楓雖然知道李英的手下都不是凡人,但還是讓裴旻擋在了李英與李澄兩人身前,卻在這時,街道的另外一邊又傳來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張兆扈聞聲望去,臉色一變,立刻躍身下馬,喝道:“住手!”
不時一衆人馬跑來,爲首的是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將領,身後還有百十號精幹的步兵,那將領一到雲楓齋門口,立刻勒住了繮繩,從馬背上躍了下來,卻見張兆扈跪在一旁,拱手道:“末將參見陳將軍!”
楊昊聞言臉色一變,立刻也從馬背上爬下來,跪在一旁,豈知那陳將軍看都不看他倆一眼,走到雲楓齋門口,喝令那些步兵退下,看向李英與李澄,臉色一變,立刻上前一步,就要給兩人跪下,豈知李英這時也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攔住了陳將軍,道:“將軍莫要多禮!本公子擔當不起!”
陳將軍立刻會意,站直了身子,轉頭對張兆扈喝道:“張兆扈,你好大的膽子?”
張兆扈聞言臉色大變,立刻跪爬到陳將軍身前,磕頭道:“將軍息怒,這衆人忍聚衆造反,末將是來捉拿反賊的!”
陳將軍冷哼一聲,一腳踹在了張兆扈的腦袋上,喝道:“我看要造反的是你!”說着立刻命令屬下將張兆扈綁了。
楊雲楓猜到這個陳將軍定然就是陳遠孝了,不想洛陽的一個步兵都統對李英李澄都如此尊重,知道今日之事也算是有驚無險了,不禁又轉頭打量了一番李澄與李英,李澄嘴角洋笑,而李英則是英氣逼人,眼光如刀鋒,這時指着跪在一旁的楊昊,對陳遠孝道:“拿下此人!”
楊昊跪在一旁早已經渾身打着冷戰,如今一聽此言,頓時只覺褲襠一暖,一泡尿已經忍不住了,腦中一沉,眼前一晃,昏倒在地。
士兵將楊釗捆綁了之後,陳遠孝走到李英身前拱手道:“末將未能得知公……公子前來,差點讓公子遭遇奸人所害,末將罪該萬死!”說着撲通一聲跪倒在李英身前。
李英卻不動聲色,沉聲道:“不知者不罪,陳將軍你先將二人押解下去,將士兵都帶走,如此擾民之舉,以後莫要再發生了,當今太平盛世,如此若是讓聖上知道了……”下面的話也就不再說了。
陳遠孝聞言連磕了三個響頭後,這才起身命人將楊昊、張兆扈押下,撤走了圍在雲楓齋的士兵,這才站到一旁,似乎在恭候着李英與李澄。
李英卻不在理會陳遠孝,轉身對楊雲楓拱手道:“楊公子,多謝你贈送的詩集錄,後會有期!”
楊雲楓拱手還禮,還沒說話,就見李英與李澄轉身便走,陳遠孝與二人的屬下跟在身後,一衆人向北而去,逐漸消失在路道盡頭。
張旭這時上前對楊雲楓道:“我觀那白麪公子陰陽怪氣,而且身份隱晦,雲楓兄以後還是莫要再理會這些人才是!”
楊雲楓點了點頭,立刻讓羅冬林將雲楓齋關上,拉着張旭與裴旻的手,笑道:“伯高兄,裴兄,莫要讓太白兄等人久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