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吳氏之謀

楊雲楓的一句話說的安祿山與張子衝都顯得有點莫名其妙,雖說楊雲楓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對新羅的方針打架也都瞭解,但是畢竟此時尚未開戰,與新羅還沒有到了撕破臉皮的時候,更何況楊雲楓在薊州養兵養馬還需要時日,一旦與新羅開戰,很有可能就會遇到同時與新羅、契丹兩方同時作戰的局面,但是楊雲楓這一句“殺的好!”的確有點出乎兩人的預料。

一旁依然坐在馬上的趙雲龍,手按着佩劍,目不轉睛地看着三人,本來一心在等楊雲楓的“咳嗽”,但是此刻聽楊雲楓如此一說,也知道安祿山只怕又撿回了一條命了,這才鬆開了按住佩劍的手,從馬背上躍了下來,站在楊雲楓的身後,暗道既然今日不用殺人,乘着大好的清晨空氣,瞭望一下這新羅一異國風光,究竟與大唐有何不同也好,想着腳步不自覺的走向一旁的高坡。

楊雲楓將安祿山與張子衝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卻不動聲色,這時對張子衝道:“張將軍,本官有些話要單獨與安祿山說,你還是先回軍營吧!”

張子衝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瞥了一眼安祿山後,這纔對楊雲楓拱手道:“那麼末將告退,這些隨從是末將派來保護大人的……”說着拍了拍手,身後的十來個跟着張子衝而來的隨從立刻走向前,跪倒在楊雲楓面前。

楊雲楓看了一眼,心中奇道:“莫非張子衝不記得趙雲龍的能耐了?若是真有事發生,這十幾個小嘍囉能做什麼?”想到這裡心中立刻一凜,隨即冷笑道:“原來如此!”想着立刻對張子衝道:“張將軍有心了!”

張子衝見楊雲楓沒有反對,立刻對那十來個跪在地上的隨從道:“好生保護楊大人的安全,有任何閃失,軍法處置……”說完立刻又對楊雲楓拱了拱手後,這才躍身上馬,策馬率隊離去。

楊雲楓見張子衝的身影消失前方不遠處的拐角後,這纔對跪在地上的隨從道:“都起來吧,你們就站在這裡……”說着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自己則是走到了江邊,安祿山見狀治好跟在楊雲楓身後,心中卻是有點忐忑,不知道楊雲楓要對自己說什麼。

楊雲楓站定後,看着鴨綠江的對岸,良久之後,這才吐了一口氣,口中的白氣騰起道:“路安,你不介意,我還是叫你這個名字吧?”

安祿山心中一動,連忙拱手道:“義父叫俺啥,俺都不會介意……”

楊雲楓喃喃道:“義父?呵呵,是啊!差點忘了,你還是我乾兒子呢……”說着緩緩轉身看着安祿山,道:“路安,你知道我們爲何要入駐新羅麼?”

安祿山連忙道:“表面上是幫着新羅抵抗契丹,實則是窺視新羅……”說到這裡瞥了楊雲楓一眼,連忙拱手道:“俺不敢妄自揣測,還請義父示下!”

楊雲楓上前拍着安祿山的肩膀,道:“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剛纔張子衝在此,有些話我不好問,此刻我再問你,以你的性格本不應如此莽撞,你究竟是爲何殺了那武將?”

安祿山聞言面色一動,連忙對楊雲楓低身拱手道:“義父慧眼,有些話俺不知道如何講……”說着上前一步,走近楊雲楓身邊,低聲道:“義父,其實此事是張子衝令俺做的!”

楊雲楓心下一凜,臉色不動,雖然猜測到了此事有點不尋常,就從初來新羅,第一眼見到張子衝時,就已經感到了不妥,但是還真是沒有想到,安祿山莽撞殺新羅武將,竟然是張子衝的意思,雖然細節猜測出了點錯,但是自己懷疑張子衝這個本質看來是沒有錯。

楊雲楓眼睛看着安祿山,見安祿山表情真誠,不似撒謊,卻聽安祿山此時立刻又道:“當初張子衝找俺說了這事,本來俺也不知道此事是爲何,一時也沒敢答應,但那日那新羅武將也的確有點囂張,所以情急之下就殺了那武將……事後雖然新羅出兵多與我唐軍冒犯,張子衝扣押了我,卻天天去牢中找我,說此事不能告訴義父你實情,當時俺就覺得此事蹊蹺,但是這十萬大軍,張子衝是大將,俺也治好答應了下來,只盼着義父你早些來,向你稟明實情……嘿嘿,這張子衝也不知道俺與義父的關係,他讓俺不說,俺就不說了麼?”

楊雲楓聽到這裡,微微點了點頭,此時看向不遠處高坡上站着的趙雲龍,腦中卻在整理整件事的思緒,首先自己與安祿山是義父子關係,此事只怕遼東忍忍皆知,就連遠在長安的李隆基只怕也已經知道了,張子衝沒有理由不知道,但是張子衝依然讓安祿山殺新羅武將,而且還吩咐其不讓自己知道?莫非張子衝是知道自己有意打壓安祿山,所以想要拉攏?如果如此的話,那麼安祿山就必定隱瞞了不少事情。

楊雲楓隨即又想道:“且不說這件事,單說張子衝爲何要讓安祿山殺新羅武將?按照常理看,安祿山是自己的人,張子衝是吳立國的人,而這次是除去安祿山最好的機會,張子衝爲何沒有接着擾亂軍紀的名義將安祿山先斬後奏?反而留着他至今?莫非是看重安祿山的勇猛,所以故意施恩給安祿山,藉此拉攏?”

楊雲楓想到了這裡,心中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了,不論張子衝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初步的目的已經顯而易見了,剛纔在押送安祿山來時,楊雲楓也已經看出了張子衝的目的,想讓自己責罰安祿山,而他故意施恩,借而拉攏安祿山,初步的目的,也就是拉攏。

安祿山見楊雲楓眼睛盯着自己,心中忐忑不已,思緒萬千,這時卻聽楊雲楓道:“路安,你定然有什麼事瞞着我了吧?”

安祿山心中一凜,連忙拱手道:“俺不敢有所隱瞞,事情的實情的確如此……”

楊雲楓立刻又道:“那你可知,張子衝爲何要如此說,且不說他爲何要你殺新羅武將,單說張子衝與我本來就不和,而你是我義子,他完全可以藉着這次機會,將你剷除,但是爲何要留着你至今?”

安祿山立刻道:“俺這些日子也想這個問題,本來還不明白,但是今日張子衝從牢獄中將我提出之時,不斷地囑咐俺,說是如果義父你爲此事怪罪俺,他會極力的保俺,俺就明白了,他這是想借此向俺施恩呢,如果俺猜的沒錯,他是想讓俺恨義父,接而投靠張子衝……”

楊雲楓本來猜想安祿山如果心中對自己已經有了違背之心的話,此時定然會故意佯裝不懂,不想安祿山此時將實情完本說出,還切也將他自己的心思說出,這讓楊雲楓有點欣慰,至少說明此刻,安祿山還有沒反叛之心,一心還是想依仗自己這個“義父”的,想到這裡,立刻搖頭道:“不是投靠張子衝,而是吳立國!”

安祿山聞言心中一動,連忙道:“義父,吳大人不是已經將軍權全部交由你與他兒子吳澄江,說以後不會再問軍事麼?”

楊雲楓嘿嘿一笑道:“一個人沒有權利,想要爭權奪利,這還說得通,但是一個人權掌遼東半島,卻突然說要放棄權利,路安,你說這事是不是有點蹊蹺?”

安祿山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即道:“義父之前不是說了麼?他這是爲了他兒子吳澄江鋪後路呢!”

楊雲楓這時縱聲而笑,道:“不錯,他所作所爲的確是讓人產生這種想法,我當初也是這麼認爲的,而你現在就是當初的我,會這般想,也一點不奇怪!”說着眺望遠方,沉吟了片刻之後,這才心中暗道:“本來我也沒覺察到那裡不妥,但是此刻將所有事情聯想起來,一切就說得通了,這完全是吳立國佈下的一個驚天大局,而自己與一干人等皆是吳立國的棋子,由此看來,包括吳立國的兒子吳澄江了!”

這些話,楊雲楓自然不會與安祿山說明,雖知道安祿山此時沒有反叛之心,但是畢竟不是十分的信任他,難保有一天安祿山就變成吳立國那邊的人了。

安祿山在楊雲楓似有所思,詫異地看着楊雲楓,自己也沉吟了起來,想了半晌後,卻聽楊雲楓道:“路安,如果我讓你故意投靠張子衝,你以爲如何?”

安祿山聞言一凜,片刻之後,立刻笑道:“義父此招實在是妙,既然我等都不知道吳立國與張子衝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不如讓俺去做個內應,也好探聽一些張子衝方面的消息!俺自然願意!”

楊雲楓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一來,就要委屈路安你了!”

安祿山連忙笑道:“義父這是說的哪裡話,說實在的,之前俺總是覺得義父還是不夠信任俺,義父能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俺,足以說明以前都是俺胡思亂想了,俺開心還來不及呢,委屈又算的什麼?”

楊雲楓上前拍了拍安祿山的肩膀,隨即將不遠處山坡上的趙雲龍叫來,對趙雲龍道:“趙兄,麻煩你將安祿山的胳膊弄脫臼,再在他身上添加點不傷脛骨的外傷!”

趙雲龍不明所以,但是楊雲楓讓如此做,定然有其原因,這時看向安祿山,安祿山自然知道這時楊雲楓要施苦肉計,立刻衝着趙雲龍點了點頭,隨即跪倒在地上,趙雲龍立刻上前,抓住安祿山的胳膊,用力一扯,只聽安祿山的胳膊咯嘣一聲,安祿山頓時悶哼一聲,左手扶着自己的右手,眉頭緊鎖,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

趙雲龍對安祿山拱手道:“得罪了!請護好頭部……”見安祿山用左手護好頭部後,立刻對着安祿山一陣拳打腳踢,只聽安祿山陣陣悶哼之後,趙雲龍已經住手。

楊雲楓這時見安祿山遍體鱗傷,連忙問安祿山道:“路安,你沒什麼大礙吧?”

安祿山連忙搖了搖頭,卻聽趙雲龍這時道:“公子放心,這些傷都沒有大礙,淤傷還可保三天不退,一般人不會看出端倪!”

楊雲楓這時連忙扶起安祿山,道:“路安,真是委屈你了!”

安祿山此時忍着疼痛,看着楊雲楓道:“義父這是說的哪裡話,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楊雲楓聞言微微一笑,卻聽安祿山這時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對楊雲楓道:“如果臉上一點傷沒有,只怕別人起疑啊!”

楊雲楓聽安祿山如此一說,心中頓時一凜,這安祿山對自己都能如此狠心?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不過他說的也是,如果真是被自己讓趙雲龍打,再如何護住臉,臉上也不會好發無傷的,想着立刻對一旁的趙雲龍點了點頭,趙雲龍見狀乘着安祿山措手不及之時,迅速的出了兩拳,一拳打在眼角處,一拳打在了嘴角。

楊雲楓這時看着安祿山,道:“若是張子衝問起來,路安,你準備如何說?”

安祿山連忙道:“還請義父示下!”

楊雲楓剛纔在安祿山被打之時,就在想此事,這時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立刻對安祿山低語道:“此事原本簡單,你就說你將張子衝命你殺新羅武將一事告知了我,我怪罪你做事魯莽,而且懷疑你背叛於我,所以令趙雲龍出手懲治你!”

安祿山聞言立刻點頭道:“是!”

楊雲楓這時與趙雲龍躍身上馬,看着站在地上的安祿山,這時道:“你在慢慢往軍營處走,待我回到軍營之後,張子衝起疑沒有見到你時,我再怒氣衝衝的告訴他你的下落,那時候他爲了向你施恩,定然派人來尋!”

安祿山聞言立刻笑道:“如此妙哉!”

楊雲楓看了安祿山一眼,隨即道:“路安,以後就要靠你了!”

安祿山微微一笑,左手依然護住右手,衝着楊雲楓微微一笑,隨即道:“天寒地凍,義父還是早些回軍營吧!”

楊雲楓這才與趙雲龍策馬而去,不時路過張子衝給自己留下的隨從旁,楊雲楓衝着衆人道:“回軍營!”

一路上楊雲楓與趙雲騎着馬走在前面,張子衝派人的隨從緊跟在後面,趙雲龍這時低聲問楊雲楓道:“公子,你讓我如此打安祿山,是爲了讓他接近張子衝?”

楊雲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頭看了一眼趙雲龍,他知道趙雲龍從來話不多,也對自己所做之事從來都沒什麼興趣,之所以對自己言聽計從,還是之前自己施計收了他,今日爲何對此事有了興趣?

楊雲楓想到這裡,立刻對趙雲龍道:“趙兄是不是有話要說?”

趙雲龍眼睛依然看着前方,這時卻搖了搖頭,道:“沒有!”

趙雲龍雖然如此說,但是楊雲楓心下知道,趙雲龍定然是有什麼想法要對自己說,但不知爲何卻沒有說,趙雲龍雖然是自己的屬下,但是楊雲楓一直以來也從未將其當作下屬,而更多的則是將其當作朋友,既然趙雲龍有難言之隱,自己也不好相逼,也就沒再相問。

回到了軍營,張子衝迎接楊雲楓之時,沒有見到安祿山,果然顯得有些奇怪,問楊雲楓道:“大人,安祿山安將軍呢?”

楊雲楓這時悶哼一聲,立刻叱道:“莫要在本官面前提起這廝,這廝最近原來越狂妄了,本來殺了新羅武將,本官也沒有怪罪,不想這廝卻說此事乃是張將軍你吩咐他做的……”

張子衝聽楊雲楓這麼一說,頓時臉色一變,卻聽楊雲楓這時立刻又道:“如此一個想要推卸責任的武將,實在難以重用,張將軍你想來識大體,如果會做這種事,他居然污衊張將軍你,哼哼,如此離間之心,實在當誅!”

張子衝聞言心中一動,連忙道:“末將定然沒有吩咐安將軍如此啊……”

楊雲楓點了點頭,道:“張將軍是遼東老將,做事自然不會如此不分輕重,本官自然信你,即便不信將軍你,也相信吳立國吳大人不是?”

張子衝連忙拱手致謝,最後問道:“那麼安祿山被大人給……”意思是問是不是楊雲楓將安祿山給殺了?

楊雲楓搖了搖頭道:“此次新羅之行,還有大事要做,陣前殺將於我軍不利,況且殺了安祿山,就表示對新羅人服軟了,本官自然不會這般做,只是給了他一點教訓,相信他定然會記住今日的!”

張子衝聞言連連稱是,待楊雲楓進了大帳之後,連忙吩咐人被楊雲楓上茶,自己則是伺機找了下屬,讓人立刻前去鴨綠江畔尋找安祿山,而張子衝此時心中也多了幾分顧慮,楊雲楓與自己有過節,又豈會相信自己,而不信自己的義子安祿山?這當中定然還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看來自己派去監視楊雲楓的“隨從”是一無所知了,只能從安祿山口中得知詳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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