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長安城崔府門外。
不遠的一個小巷子中,十幾個人蹲守在這裡,最外面的漢子正緊盯着崔府的大門,這時見崔府大門打開,衆人立刻握緊手中的木棍,但見崔府門內走出的是一個少婦,衆人皆吁了一口氣,這時其中一人道:“這崔峋到底是不是住在這裡?咱們都在這蹲守半天了,也沒見其出府半步……”
而其他的男子似乎都沒聽見此人的話,眼神都落在了那個剛剛從崔府出門的少婦身上,只見那少婦打扮的格外的鮮豔,扭着豐臀向路道一旁走去,其中有人道:“這妞長的真是俊,若是俺討上這麼一個媳婦,俺也每天在家裡守着,哪也不去……”
其他人一陣嬉笑,卻在這時崔府的大門再次打開,其中走出一個三十上下的儒生,正慌慌張張地跟在那少婦身後,好像是在尾隨那少婦,小巷中有人道:“看來漂亮女人是非多啊,這崔峋只怕也是不放心自己的老婆……”
另外一個大漢敲了一下那人的腦袋,喝道:“小聲點,目標出現了,準備行動!”說着將麻袋拿了出來,待崔峋走到巷口之時,那大漢立刻衝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麻袋套在了崔峋的腦袋上,隨即一腳踢倒崔峋,在他還沒來得及叫喚之時,對着崔峋的腹部就是一腳,之後立刻將他拖到一旁的巷子裡,十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對着崔峋一陣拳打腳踢。
崔峋慘呼都來不及,連連求饒道:“各位好漢,崔某哪裡得罪了……得罪了諸位……手下留情……要錢只管拿去就是了……”
這些漢子哪裡管崔峋這許多,其中一人蹲下身子,將崔峋的錢袋拿了過來,其他人則是繼續毆打着。
而街道的另外一段,楊雲楓與趙雲龍正站在那裡,趙雲龍看着楊雲楓,低聲道:“公子,也差不多了,那崔峋不過是個書生,別鬧出人命!”
楊雲楓沒有說話,轉頭看向街道,只見街道一端正走來一個少婦,正是楊玉瓊,這才微笑着迎了上去,對楊玉瓊道:“玉瓊姐!”
楊玉瓊本來就是受楊雲楓所約出門的,本來約在一間客棧,不想在路上卻遇到了楊雲楓,連忙奇道:“釗弟,你如何在這裡?”說着看了一眼楊雲楓身後的趙子龍,心中卻在奇怪,楊雲楓與自己約會,如何還帶着一人?
楊雲楓立刻走到楊玉瓊的身邊,這才低聲道:“最近長安城不太平,昨夜雲楓不也被暗算了麼?所以想來客棧還是不怎麼安全,還是去玉瓊姐的府中吧……”說着轉頭看了一眼趙雲龍,對楊玉瓊道:“哦,這位是雲楓的保鏢!”
楊玉瓊本來也不想去客棧,若是被別人看見了,自然是瓜田李下,雖然自己的確是做了這些事,也不想被人說長道短,聽楊雲楓說要去自己府中,自是求之不得,想到昨夜楊雲楓那生猛的盡頭,楊玉瓊至今還不忘。
楊雲楓與楊玉瓊轉身向崔府而去,趙雲龍遠遠的跟在後面,這時只聽前方傳來了一陣呼救聲,楊玉瓊立刻停住腳步,問楊雲楓道:“釗弟,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楊雲楓自然是聽到了,可是依然裝作一副詫異的樣子,側着耳朵聽了良久,奇道:“什麼聲音?雲楓什麼也沒聽到……”
這時又傳來了一陣呼救之聲,楊玉瓊立刻道:“你聽,又來了!”
楊雲楓這時暗道,做戲不能演過頭了,立刻皺眉道:“好像就是前方小巷中傳來的,怎麼說雲楓此刻也是朝廷命官了,不能坐視不理!”說着立刻轉頭對趙雲龍道:“趙兄,隨我一起去看看!”說着三人一起走到小巷子前,只見一羣人此刻已然還在毆打着崔峋,崔峋被套着麻袋,楊玉瓊自然認不出來,此刻崔峋已經縮成了一團。
楊雲楓這時立刻對着衆人喝道:“什麼人?朗朗乾坤之下,長安天子腳下,竟敢當衆毆打人百姓?”
那些漢子都打的手腳痠痛了,一心等着楊雲楓這個主角出場,聽楊雲楓這麼一喝,衆人都噓了一口氣,其中一個領頭的立刻等着楊雲楓喝道:“你是什麼鳥人,莫要多管閒事!”
楊雲楓聞言立刻對趙雲龍道:“趙兄,立刻去將那人救下!”
趙雲龍聞言也不拔劍,這些本都是設計好的,這些人也都是天地會的成員,趙雲龍上前只是施展一層功夫,隨意的比劃了幾招,十幾個人都被“打跑了”,趙雲龍則是立刻將崔峋頭上的麻袋解開,楊雲楓上前一步,看着崔峋,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暗道:“你小子現在也嘗過這被毆打的滋味了吧?”想着臉色立刻露出意思驚異之色,叫道:“姐夫?”
楊玉瓊畢竟是個女人,也不知道那人被打的見血沒有,不敢上前,生怕見到血腥,如今聽楊雲楓這麼一說,着實一驚,立刻上前看向地上躺着的崔峋,臉色大變,只見地上那人已經完全看不清原來的面貌了,更別說能認出是崔峋來,如果非說是崔峋的話,唯一能證明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套衣服,不過這套衣服是崔峋晚上剛剛換上的,楊雲楓是不可能知道的,楊玉瓊想到這裡,心中一凜,轉頭看向楊雲楓。
楊雲楓根本也不怕楊玉瓊知道,這時只是對趙雲龍道:“扶着他回崔府吧!”
趙雲龍立刻蹲下身子,背起了崔峋,只聽崔峋一聲悶哼,趙雲龍立刻道:“只怕他肋骨斷了……”
楊雲楓點了點頭,立刻對一旁的楊玉瓊道:“玉瓊姐,你趕快去請大夫吧!”
楊玉瓊點了點頭,立刻轉身而去,她雖然此刻已經做了對不起崔峋的事,但是崔峋畢竟還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她此刻心裡格外的矛盾,明知道這一定是楊雲楓找人下的手,但是又不能言明,況且她也知道之前楊雲楓受傷,也絕對是崔峋所爲。
楊玉瓊走後,楊雲楓領着趙雲龍,趙雲龍揹着崔峋一起去了崔府,敲開大門,老李見是楊雲楓,立刻道:“楊公子,老爺與夫人都出門了……”說着轉頭看向趙雲龍,只見趙雲龍身後揹着一個滿臉是血的人,着實嚇了一跳。
楊雲楓立刻道:“這是你家老爺,先進門再說……”
老李聞言更是吃驚,但還是領着楊雲楓進了府門,一邊詢問着情況,楊雲楓對老李說,自己是與趙雲龍路過這裡,正好遇到有人毆打崔峋,這才救下了他,口上還嘆道:“也不知道姐夫這是得罪了什麼人,這些人下手還真是狠……”表現的格外的無奈與義憤。
老李找來了紗布與金瘡藥遞給趙雲龍幫崔峋包紮,這時崔峋似乎醒過神來了,眼睛卻已經腫的睜不開了,勉強能眯着看清人,見眼前站着的楊雲楓,心中一凜,張嘴似乎要說什麼,卻再也沒有力氣了。
楊雲楓這時伸手握住崔峋的手,道:“姐夫,你要撐住……你和雲楓說,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雲楓一定幫你查出這幫人來,你放心……”
崔峋的手被楊雲楓緊緊地握着,他心中如何能不明白,今夜的事,不過是楊雲楓向自己報復而已,這時又聽楊雲楓道:“姐夫,最近長安如此不太平,你夜間還是少出門爲妙,莫要與雲楓一樣,做了冤大頭,被人打了,只怕也是白打!”
崔峋如何不知道楊雲楓的話中含義,楊雲楓就是明確地告訴他,他這一頓就是被白打了,而且也明確的告訴了他,就是他楊雲楓打的,不過這裡除了楊雲楓、崔峋與趙子龍外,只怕再也沒有其他人聽得懂了。崔峋也明白,自己這頓打,的確算是白受了,如何能找楊雲楓報仇?
這時楊玉瓊領着大夫而來,大夫立刻給崔峋查看傷勢,楊雲楓看着崔峋那摸樣,昨夜的仇也算是報了,比之自己受的輕傷,這崔峋的傷,足夠他在牀上躺幾個月的了。
楊玉瓊這時拉着楊雲楓走出了房間,低聲道:“釗弟,你姐夫的傷是不是……”
楊雲楓沒等楊玉瓊說完,立刻就點頭道:“是,正是我做的……”
楊玉瓊本來以爲楊雲楓會矢口否認,不想楊雲楓卻一口認下了,愕然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楊雲楓看着楊玉瓊,沉聲道:“這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我只是告訴他,沒有人可以對我楊雲楓如此,任何人動我,或者動我身邊的人一根毛髮,我楊雲楓都會要他雙倍奉還!”
楊玉瓊聽楊雲楓說的陰冷,心中着實一寒,怔怔地看着楊雲楓良久,這才低頭一聲長嘆,道:“那你也不用下手如此重啊……他畢竟是你姐……”
楊雲楓這時伸手一把摟住楊玉瓊的腰,向前一拉,低頭看着楊玉瓊的臉,低聲道:“你想說他是我姐夫?哼哼,在你未嫁他之前,你就已經是我楊雲楓的女人了……”
楊玉瓊沒想到楊雲楓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放肆,連忙一把推開楊雲楓,盯着楊雲楓看了良久,他覺得眼前的楊釗的確已經不是以前在蜀中的那個楊釗了,以前楊釗只要撅撅屁股,她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而如今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已經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了,想到這裡,楊玉瓊對楊雲楓道:“你還是回去吧……”
楊雲楓也點了點頭,本來他來也就沒想過要與楊玉瓊繼續歡好,不過是來看看崔峋的慘狀,順便告訴崔峋自己是不好惹的,無論誰要對付自己,自己都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楊雲楓與趙雲龍出了崔府後,趙雲龍一直跟在楊雲楓的身後默不作聲,楊雲楓這時轉頭看着趙雲龍,問道:“趙兄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楊某說?”
趙雲龍搖了搖頭,他的確心中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此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楊雲楓看着趙雲龍良久,這時道:“你是想說我不應該這般對付崔峋?”
趙雲龍沉默不語,楊雲楓繼續道:“你不是我,你永遠不會猜到我的心思……”說着上前拍了拍趙雲龍的肩膀,拉着他繼續往前走,這時繼續道:“楊某也曾經想要做一個好人,只求平平安安的過一生,但是總是會有許多人來找楊某的麻煩,如果楊某不反擊,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楊某不怕告訴你,這個看似盛世的時代就要過去了,大唐也快要走近黃昏了,在這之前,楊某要做的事太多了,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阻止我前進的道路……”
趙雲龍陡然止步,轉頭看向楊雲楓,喃喃道:“盛世就要過去了?”
楊雲楓拍着趙雲龍的肩膀,苦苦一笑,道:“有好多事是解釋不清的,即便楊某說了,趙兄你也不會相信,即便你相信,你也不會明白,總之我現在告訴你,太子很快就要下臺,新的太子之爭就要開始,之後就是張九齡下臺,李林甫當道,之後大唐就會完全掌控在李林甫手中,再過不多久,就會爆發安史之亂,大唐岌岌可危,隨後當今皇上會被新太子逼着退位爲太上皇……”
楊雲楓越是往下說,趙雲龍就越是詫異不已,楊雲楓說的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既然是以後的事,楊雲楓是如何知道的?而且這些言語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楊雲楓即便不被滅九族,也是殺頭之罪,他爲何敢對自己說?
楊雲楓一眼便看穿了趙雲龍的想法,立刻對趙雲龍道:“趙兄,你是我楊雲楓此刻最信得過的人,所以楊某纔會對你說這些,楊某要做的就是扳倒李林甫,阻止安史之亂的爆發,所以楊某定然會有些行動,也許就是因爲這些行動,可能我說的事,並不一定會發生……”說着看向趙雲龍,苦苦一笑道:“趙兄不會以爲楊某瘋了吧?”
趙雲龍這時搖了搖頭,道:“公子能將雲龍視爲知己,這是雲龍的造化,雲龍不懂朝政,也不知道公子你說的這些事是否當真會發生,雲龍只知道,雲龍是公子的保鏢,雲龍只需要負責公子你的安危,與聽公子的命令,即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其他一切事情與雲龍無關……”
楊雲楓聞言欣慰的點了點頭,嘆道:“雖然趙兄你並不一定能理解楊某此刻的心境,但是楊某能有趙兄這般的好友,已經心滿意足了,在楊某心中,趙兄並不是楊某的保鏢,而是真正的知己!”
趙雲龍心中一陣感動,這時擡頭看向星空,卻在這時只見遠處一片黑壓壓的東西已經遮去了半邊星空,由於是夜間,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立刻對楊雲楓道:“公子,你看那邊!”
楊雲楓聞言立刻擡頭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好像一片黑雲正想長安城的上空飄來,心中一動,正在這時,卻見一隻螞蚱從自己眼前飛過,楊雲楓立刻叫道:“不好,那是蝗蟲……”
趙雲龍聞言一陣詫異道:“蝗蟲?這麼多?”
楊雲楓立刻對趙雲龍道:“我們立刻去豐王府……”
兩人一路向城北的豐王府趕去,卻在這時,趙雲龍突然止步道:“公子小心,只怕我們被人盯上了……”
楊雲楓心下一凜,暗道不會是崔峋吧,不過也不可能吧,那廝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呢,心中又是一動,立刻低聲對趙雲龍道:“莫非是黑龍幫的人?”
趙雲龍點了點頭,立刻將劍拔了出來,對楊雲楓道:“公子放心,雲龍今日定然要將你護送到豐王府!”
趙雲龍剛剛說完,楊雲楓就聽見路道兩旁的屋頂上傳來了瓦礫之聲,擡頭看去,只見兩旁的屋頂上,正有幾個黑衣人迅速的在移動。
趙雲龍加快了速度,拉着楊雲楓向前跑去,這時兩旁的黑衣人從屋頂上躍了下來,攔在路道前後,堵住了楊雲楓與趙雲龍的前後路,其中一個黑衣人沉聲道:“趙公子,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說着轉頭看向楊雲楓,眼神犀利的打量了楊雲楓一番後,這才道:“原來趙公子與官府中人也有來往?倒是我等失算了!”
楊雲楓聞言心中一凜,自己今日也沒穿官服,況且自己也是今日下午才接到了官碟文書,這些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官府中人,可見七龍幫的情報網一斑哪,如此組織嚴密的幫會不能爲己所用真是遺憾,既然不能爲己所用,自己只能想方設法剷除了,不過也要今日能逃過這一劫再說!
趙雲龍這時緊了緊手中的劍柄,前後看了一番,見對方只有四個人,不過各個都是高手,自己以一敵四本來就有些吃力,更何況現在還有楊雲楓在場,只聽趙雲龍立刻對黑衣人道:“你們要的是我趙雲龍,儘管衝着我趙雲龍來就是了,與這位公子無關……”
豈知那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我見你剛纔與這位大人相談甚歡,關係自然也不尋常吧,只怕你已經將我們組織的秘密說與他聽了吧?如何留的活口?”說着左手一擡,頓時一枚飛鏢頃刻飛向了楊雲楓。
趙雲龍心中一凜,立刻擋在楊雲楓身前,劍光一閃,立刻將飛鏢格擋落地,卻聽那黑衣人嘆道:“以閣下的身手,若是來我們黑龍幫,起碼也是個二號殺手,你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呢?”
趙雲龍立刻冷聲道:“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那黑衣人立刻冷聲道:“既然如此,就只能怪你們天地會來長安踏過界了……”說着退後一步,其他三人立刻衝了上來,身法都極快,趙雲龍見狀一首拉着楊雲楓,一手握劍,楊雲楓這時在趙雲龍耳邊低聲道:“擒賊先擒王!”
趙雲龍心下着實一凜,楊雲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剛纔若不是自己,只怕已經死在對方飛鏢之下了,不想此刻卻還是如此冷靜,心中暗暗佩服,不過楊雲楓所言極是,看來今晚這四個黑衣人爲首的就是剛纔那個說話,只有先拿下他再說了。
趙雲龍想到這裡,立刻鬆開了手,閃動身形,向前衝去,楊雲楓退到一旁的牆邊,只見街道上劍光閃動,金屬撞擊鏗鏘之聲,楊雲楓這時擡頭看向遠方的那團“黑雲”,離長安越來越近,這時眼前又是幾隻螞蚱飛過,心中一陣着急,此刻靈機一動,立刻伸手捉了幾隻螞蚱,那邊趙雲龍與四個黑衣人斗的正難解難分。
楊雲楓一會功夫已經抓了幾十只螞蚱,隨即脫下外套包住,那黑衣人首領見楊雲楓落單,立刻向楊雲楓衝來,豈知趙雲龍早就做好準備,立刻將那人也纏住不得脫身,此刻正是以一敵四,雖然有些吃力,但是勉強爲之,心下卻在盤算,如此耗下去,只怕遲早落敗。
楊雲楓這時已經抓了滿滿一衣服的螞蚱,立刻大叫着向五人衝去,待到了衆人身前,立刻解開衣服,無數的螞蚱從中跳了出來,衝着衆人飛去,楊雲楓乘機上前,拉着趙雲龍的手就跑,而身後的四個黑衣人正在拍着飛舞的螞蚱,趙雲龍此時也滿身都是螞蚱,卻也顧得不得那許多了,他知道楊雲楓這個小伎倆根本拖不得多久,那些黑衣人一會定然還會追上來,心中盤算着,自己死了不要緊,關鍵是如何讓楊雲楓脫身。
楊雲楓此時卻是一個勁的大叫道:“有刺客……有刺客……”不時遠處一隊官兵已經聞聲趕來了,楊雲楓與趙雲龍立刻迎了上去,隨即楊雲楓拿出官碟公文,給官兵首領看了一眼,指着身後道:“有人追殺本官!”
一隊官兵立刻向着街道一邊跑去,卻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只是地上有不少慘死的螞蚱。
楊雲楓心中一陣虛嘆,立刻對官兵首領道:“本官有要事要見豐王殿下,請將軍護送一番……”他知道即便是背後有皇室撐腰的七龍幫,也決計不然公然的與官兵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