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聽李龜年三兄弟這般一說,此時哈哈一笑道:“這個自然……無奈楊愛卿即日就要前去蜀中了,還是待他回來再說吧,不止你們三人,朕也要向楊愛卿請教則個呢!”
楊雲楓聞言連忙起身拱手彎腰道:“皇上與三位先生,真是折煞雲楓了!”
李隆基微微一笑,這時仔細地看了一眼楊雲楓,這才道:“朕最近在梨園與龜年三兄弟正在籌劃一首新曲子叫《霓裳羽衣曲》,由李氏兄弟與朕一起譜曲,如果再有云楓你從旁協助,相信絕對是經典之作……可惜啊……雲楓你就要前往蜀中了,不然若是加上雲楓你,憑藉我五人之智慧,朕相信這支曲子定然會名動天下!”
李龜年站在楊雲楓身前,也是一臉的失望之色,李彭年與李鶴年二人也是不住的搖頭,表示格外的惋惜,楊雲楓這時心中突然一動,《霓裳羽衣曲》這個曲子不是李隆基與楊玉環合作出來的麼?此刻李隆基並沒有納楊玉環爲妃,李隆基依然還是在寫這個曲子?莫非原來的歷史也是,李隆基本來就準備寫這個曲子,而正好遇到了舞藝超羣的楊雲楓,這才一拍即合的?楊雲楓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隨即又暗道:“梨園?這名字也這般熟悉?”想了良久,這纔想到,原來後世將戲園歌藝這一行都稱之爲梨園,但是李隆基此刻口中說的梨園,似乎又不是這個意思,好像是專指一個地方。
楊雲楓隨即恍然道,是了,這後世梨園子弟都將李隆基當做梨園鼻祖,李隆基在大明宮內專門爲這些曲藝樂工們開設了一個場地叫梨園,所以後世纔將這一行稱爲梨園。而且據說這李隆基經常也上場客串,最擅長的就是丑角,據說是李隆基愛好唱戲,但是高力士告訴李隆基,說天子龍顏不能如此暴露人前,所以李隆基每次演出時,都在腦袋上掛了一塊白玉,擋在鼻眼間,演變到後世,就慢慢形成了丑角流派了。
本來楊雲楓認爲這些都是演義之說,不足爲信,所以也就沒往心裡去,但是今日親眼所見李隆基與李龜年三兄弟一起演奏樂曲,看來這個傳說也未必是空穴來風。
楊雲楓這時轉身對李隆基拱手道:“皇上,微臣在洛陽之時,就聽聞聖上酷愛音律,尤喜編舞,皇上若是想要排曲,最好也加上舞蹈,那就相得益彰,將聖上的兩項絕學都可以發揮的淋漓盡致了!”
李隆基聞言撫須沉吟了片刻,立刻指着楊雲楓笑道:“雲楓真是深得朕心,句句說到朕的心坎去了……”說到這裡一聲長嘆道:“其實朕也一直有這個打算,可惜啊,宮中梨園的那些舞娘舞姿都是一般,想要找兩個絕世的舞娘卻難於登天……”
楊雲楓聽到這裡,心中一動,立刻開始後悔了剛纔說的話,自己這般一說,豈不是提醒了李隆基,衛墨與公孫綰就是合適人選麼。想至此,楊雲楓立刻岔開了話題,對李隆基道:“皇上,微臣這次去蜀中,想與皇上借一人!”
李隆基聞言奇道:“哦?雲楓不妨說說看!”
楊雲楓這時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李澄,這纔對李隆基道:“其實是想向豐王殿下借來陳梓傑,陳將軍!”
李隆基“哦”了一聲,笑道:“這個陳梓傑朕也有耳聞,據說是陳玄禮之子吧?而這一次協助雲楓你徵糧,也出了不少力,他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嗯,此事你與李澄商議即可!”說着向遠處的李澄招了招手,待李澄走來後,這纔對李澄道:“澄兒,雲楓向你借陳梓傑,你可否願意?”
李澄聞言立刻拱手道:“陳梓傑能爲父皇效力,自然是求之不得,兒臣自然不能阻礙了他的發展,沒有問題!”
楊雲楓聞言立刻起身向李澄拱手致謝,卻見李澄眼色微微一動,知道李澄對自己顯然已經不再信任了,楊雲楓苦苦一笑,坐了下來。
酒宴一直延續了午夜時分,吳澄江則是一直盯着楊雲楓看,整晚都看不到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了,除了吳澄江,另外還有一人狠狠地盯着楊雲楓,便是李林甫,他此刻心中也是百般的無奈與嫉恨,心中暗道,若是自己的兒子李昭元能有楊雲楓一半的才幹,自己也就省心了,可惜如今的李昭元士籍都已經被李隆基開除了。而唐天卻始終沒有看向楊雲楓,一個人端着酒杯,自斟自飲,看不出臉色與心情。
酒宴散了之後,張旭與杜甫、李適之、張九齡、賀知章、蘇晉等人圍着楊雲楓,張旭與杜甫、李適之三人則是討論着楊雲楓紫宸殿中的厥詞,蘇晉與賀知章則是向楊雲楓討酒。
衆皇子、公主與駙馬這時走出紫宸殿,紛紛走向楊雲楓身側,向楊雲楓拱手道:“楊大人真是當世高才!”好像完全忘記了幾日前,對楊雲楓的徵糧之恨。
其實楊雲楓如何能不明白,他們對自己也並不是不恨了,而是他們看出了他們的老子李隆基對自己的器重,只是爲了巴結自己罷了,雖然今日得了一個滿堂彩,但是做人還是要低調行事,楊雲楓連忙一一拱手還禮,心中卻在暗罵:“靠,這李隆基是耗子啊,生了這麼多兒女,老子行禮作揖做的胳膊都酸了!”
楊雲楓正想着,看向一旁悶悶不樂的李瑁與得意洋洋的李澄,心中一動,這時卻見李瑁的身後站着一個年輕的皇子,年紀比李澄要大幾歲,英俊瀟灑之中,又顯得氣度不凡,一雙眼睛也格外的有神,頗有幾分李隆基的姿態,此刻也正看着自己,楊雲楓心中一動,立刻上前拱手行禮,那皇子微微一笑,道:“楊大人真是高才,本王日後也要向楊大人請教請教了!”
楊雲楓聞言微微一笑,連忙道:“王爺擡舉了,下官惶恐,只是下官不日就要前往蜀中了,待下官回來長安,定然拜訪王爺!”
那皇子聞言哈哈一笑,道:“無妨,無妨,定然會有機會的!”隨即隨着一衆皇子而去,李瑁這時看了一眼楊雲楓,隨即又看了看遠走的那皇子,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意,搖了搖頭也走了。
楊雲楓看着遠去的那英俊皇子與李瑁,心中卻在暗想着皇子究竟是誰,這時轉頭卻見李澄正冷冷地看着自己,楊雲楓心中一愕,知道自己如此對那個皇子示好,定然是得罪了李澄了,剛欲拱手解釋,卻見李澄悶哼一聲,拂袖而去。
張九齡看在眼裡,叫了兩聲“豐王”後,這才走到楊雲楓身邊,道:“雲楓,那是盛王李琦,與壽王李瑁是同母而生,你與他很熟麼?”
楊雲楓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今日第一次見!”
張九齡這時看了一眼楊雲楓,心中一動,這時轉頭看向李適之,只見李適之也正撫須而立,看着楊雲楓。
張九齡此刻低聲對楊雲楓道:“雲楓,你以後與那個皇子走的遠些,他也是武惠妃之子,盛王李琦便是了!”
楊雲楓聽張九齡如此一說,心中頓時一動,暗道:“原來是與壽王李瑁那小子一奶同胞的兄弟……嗯?盛王李琦?”
張九齡見楊雲楓沉吟半晌也沒有說話,這時對楊雲楓道:“盛王李琦雖然與李林甫等人走的不算太近,但是畢竟也是武惠妃所生,此刻長安烏雲詭秘,風向難側,若是雲楓你與盛王走的太近的話,不免會讓豐王殿下懷疑!”
楊雲楓聞言點了點頭,連連稱是,心中卻在想:“老子看這李琦倒是像個人物,而且從他的氣宇中也能看出他老子李隆基的模樣,看來絕對不簡單哪!”不過隨即一想,在洛陽之時,看那豐王李澄,有何嘗不像是個人物,如今呢,不還是看走眼了?算了,算了,反正老子已經要去蜀中了,這長安的太子之爭,老子也不摻和了,你們愛誰上位就誰上位,別又惹上第二個李澄便好。
張九齡看了楊雲楓一眼,見楊雲楓神情詭異,眼神飄忽,他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種楊雲楓似乎已經不受控制的預感,心中暗歎,保舉楊雲楓去蜀中,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如今也只能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楊雲楓心中沉吟了片刻,連忙向張九齡拱手告辭,張九齡本來心中有不少話要囑咐楊雲楓,但是此刻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他心中這時涌起了一個想法,想要看楊雲楓的心究竟還在不在豐王、皇長子與太子這邊,就要看楊雲楓去了蜀中的表現了,看來自己要給蜀中的那些親信們寫幾封信了。
楊雲楓與張旭、杜甫三人走到丹鳳門前時,正好遇到了吳澄江與他的姐夫錢金銀,吳澄江似乎在低聲對錢金銀說着什麼,卻沒有主意身後走來的三人,楊雲楓這時微微一笑,上前拱手道:“吳公子!”
吳澄江聞言臉色微微一動,尚未轉頭,就已經聽出了來人正是楊雲楓,臉上眼神一閃,隨即露出了一絲笑意,轉頭看向楊雲楓,拱手道:“楊大人?今日楊大人紫宸殿一曲,不日即可揚名天下,吳某當真是欽佩不已啊!”
楊雲楓冷冷一笑,這時道:“楊某能有今日,也是吳公子所賜,若不是吳公子你要楊某吟詩,楊某還當真想不起要唱歌呢!”
吳澄江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這時卻聽身後的錢金銀上前一步,指着楊雲楓的鼻子道:“楊雲楓,我錢家那裡得罪你了,你卻在紫宸殿上詆譭我錢家的名聲,還讓皇上收回我錢家的酒肆與酒方?”
楊雲楓聞言一副愕然狀,伸手握住錢金銀的手,笑道:“錢公子只怕對楊某有什麼誤會吧?我與錢公子你素未蒙面,你又豈會得罪楊某?況且楊某又何德何能,豈能要求皇上做事?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與楊某又有何干?況且在紫宸殿上詆譭你錢家名聲的,恐怕也不是我楊雲楓吧?”說着看向了錢金銀的襠下。
錢金銀見狀連忙縮回了吳澄江的身後,他自然知道楊雲楓在看什麼,也知道楊雲楓話外之音,不過今日在紫宸殿上的臉,算是丟盡了,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將事情淡忘了,偏偏這楊雲楓不識好歹,又當着自己的面提及了此事,此刻心中又羞又憤。
吳澄江看着楊雲楓這時打開手中的摺扇,輕擺了幾下,淡淡地道:“楊大人,山水有相逢,一個人的運氣是有限的,在長安這個地界,多一個朋友畢竟比多一個朋友好,吳某相信總有一天,楊大人會與吳某成爲朋友的,那酒肆我姐夫也是得物而無所用,此刻權當是送楊大人你一個人情……”
吳澄江話未說完,楊雲楓立刻伸手阻止道:“吳公子,我看你是誤會了,這個酒肆是皇上收回了,而且是還給羅家的,我楊雲楓半點好處也沒有,自然也無需吳公子你送什麼人情給楊某……況且吳公子似乎忘記了,那日在酒樓,楊某已經清楚的告訴吳公子你了,楊某與你是不可能成爲什麼朋友的……”說着拱了拱手,道:“告辭!”說完立刻與張旭、杜甫一共離開了丹鳳門前。
吳澄江這時看着楊雲楓得意洋洋、遠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陰冷地盯着楊雲楓的背影,這時錢金銀上前一步,低聲道:“澄江,要不要找幾個人……”
吳澄江沒等錢金銀說完,立刻將紙扇合上,低聲道:“還不至於,他楊雲楓也不過是一介書生,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
楊雲楓與杜甫、張旭三人一同回到楊府,楊雲楓還沒有開口,張旭就率先拉來了羅玉林,將李隆基已經將酒肆還給他們羅家的消息告訴了羅玉林,羅雲林彷彿置身在夢中,一時還不敢相信,見楊雲楓也對着自己點頭微笑後,這才激動的跪倒在楊雲楓的身前,叩頭道:“楊大人,你是我羅家的恩人,此後我羅玉林就是楊大人的人了,楊大人有用得着我羅玉林的地方,就只管開口!”
楊雲楓笑着扶起了羅玉林,這纔對羅雲林道:“玉林,楊某早就說過了,你與冬林是堂兄弟,此後與楊某就是一家人了,以後莫要再恩人前,恩人後的了!”見羅玉林連連點頭後,又對他道:“我看玉林你也與我一同去蜀中吧,雖然這錢家已經將酒肆還給了你,不過這錢金銀在紫宸殿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糗,心中自然不忿,只怕日後還是會來找你的麻煩,你去了蜀中一來可以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可以專心的釀製你的烈酒……三來嘛……”說到這裡看向張旭。
張旭立刻會意,隨即上前拉着羅玉林的手,笑道:“不錯,不錯,這三來,以後張某要喝酒,也無需你從長安往蜀中運送了,省了那麼多的麻煩事!”說着想到羅家的酒香,已經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杜甫這時哈哈一笑,道:“伯高兄,你可真是會爲自己打算,這麼一來,你在蜀中既有云楓兄相伴,又有美酒當前了,怎麼杜某聽伯高兄的意思,還是羅兄弟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張旭被杜甫識破了詭計,哈哈一笑,卻不說話,楊雲楓這時笑道:“無妨無妨,到時候請伯高兄爲羅家酒麴一個名字,再給他的酒肆題字……”說着看向羅玉林,笑道:“這麼一來,玉林,只怕到時候你的酒肆便要被人踏破門檻嘍……”
羅玉林微微一笑,連忙對楊雲楓、杜甫與張旭拱手道:“子美先生與伯高先生都是楊大人的好友,莫說要給我羅家酒取名題字了,即便沒有這些,我羅玉林也會終身提供酒水!”
張旭這時指着羅玉林,哈哈笑道:“這可是你說了……”說着又看向杜甫道:“子美兄,你親耳所聽,可不是我張伯高佔他的便宜吧!”
杜甫苦苦一笑,隨即又是一聲哀嘆,張旭與楊雲楓看在眼裡,知道杜甫此嘆所謂何事,楊雲楓這時上前拍了拍杜甫的肩膀道:“子美兄,雖然此次蜀中,你不能與我和伯高兄同行,但是雲楓相信以子美兄之才,此次殿試定能高中,說不定皇上還會將子美兄留在長安,身任要職呢!”
張旭這時也笑道:“雲楓兄所言極是,我去蜀中最多也就是個縣令,若不是雲楓兄也去,我還真是不想去呢!”
杜甫這時向二人拱手道:“二位仁兄多慮了,我杜子美雖無晉朝謝安石之才,但是區區殿試還未曾放在心上,只是你我兄弟三人長安相聚只是片刻,便要天各一方,杜某有些不捨啊!”
張旭聞言也是一嘆道:“可惜啊,羅兄弟的烈酒尚未釀製,不然今夜你我定要痛飲他十幾壇不可!”
楊雲楓微微一笑,還是讓貝兒去準備了酒席,與張旭杜甫痛飲到了深夜,雖然飲慣了烈酒,現在再飲其他酒水,只感淡而無味,不過張旭與杜甫還是喝的伶仃大醉。
楊雲楓與肖德貴一起扶着張旭與杜甫去廂房休息後,這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此刻宗露尚未休息,正在房間內爲楊雲楓收拾行裝,見楊雲楓進門後,轉頭看着楊雲楓,微微一笑,道:“夫君與張先生、杜先生飲完酒了?”
楊雲楓見宗露此刻還在爲自己收拾行裝,而自己卻只顧着與張旭、杜甫喝酒,且自己去蜀中又不帶宗露一同前去,心中愧疚之意更甚,連忙走到宗露的身後,環抱住宗露的蠻腰,將頭貼在宗露的背後,輕聲道:“露兒,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只要爲夫在蜀中安頓好了,即可讓人送來書信,讓趙雲龍送你去蜀中與爲夫會合!”
宗露聞言嬌軀一動,立刻轉身看着楊雲楓,奇道:“會合?夫君你是說會合麼?”
楊雲楓微微一笑,握住宗露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笑道:“自然是會合了,你我新婚燕爾,如何能長期兩地相隔?莫說露兒你想不想爲夫了,爲夫又豈能有一日不掛念露兒你呢?”
宗露聽楊雲楓如此說,心中一陣感動,眼眶頓時泛紅,一汪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眼見就要落下了,楊雲楓見狀立刻伸手幫宗露擦拭眼淚,笑道:“傻丫頭,說的好好的,你哭什麼?”
宗露這時將頭埋進楊雲楓的胸口,輕聲道:“露兒是感動,露兒以爲夫君你去蜀中,就是讓露兒留在長安了,沒想到夫君你剛纔……剛纔……而且露兒聽說夫君你要帶玉環妹妹一起去……”
楊雲楓微微一笑,暗道,原來宗露已經知道了楊玉環要與自己一起去蜀中的事了,想着撫摸着宗露的秀髮,柔聲道:“真是傻丫頭,爲夫即便是片刻都不想與你分離,又豈會讓你一人留在長安獨守空房呢?”
宗露聞言不住地點頭,卻聽楊雲楓這時繼續道:“玉環本就是蜀中人,與她母親相別十餘載,此刻是思鄉心切,爲夫也只好將她帶去了,不過此去蜀中路途遙遠,況且爲夫剛到蜀中還要好多事情要着手準備,所以纔會讓露兒你暫且留在長安……”
宗露此刻不住地點頭,低聲道:“是露兒誤會夫君了,露兒……”
楊雲楓沒等宗露說完,已經吻住了宗露的雙脣,良久後,這才一把抱起宗露,道:“在離開長安之前,你我夫妻要好好溫情一番……”說着抱着宗露走向牀邊。
宗露臉上頓時通紅,道:“夫君,露兒還要給你收拾……”話沒說完,雙脣又已經被楊雲楓封上了,這時緊緊地摟住楊雲楓的脖子,完全沉浸在這份快樂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楊雲楓就開始着手準備去蜀中的各項事宜了,不久陳梓傑也前來楊府向楊雲楓報道,同時還帶來了李澄的話,吩咐楊雲楓去蜀中要好生辦事,莫要節外生枝,去蜀中之時,李澄與張九齡、李適之等人就不再相送了,以免落人口舌,楊雲楓聽完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罵道:“老子還要你交代如何辦事?”
而陳梓傑帶來的另外一個消息,卻着實讓楊雲楓一驚,卻聽陳梓傑道:“這次除了唐顯與大人要去蜀中之外,另外還有一人!”
楊雲楓聞言奇道:“還有另外一人?”心中暗道:“莫非李林甫那老小子也要去不成?”
陳梓傑對楊雲楓低聲道:“是盛王李琦,皇上已經改封了盛王李琦爲蜀王,將在大人與唐顯去蜀中之後去蜀中!”
楊雲楓聞言沉吟了良久,暗道:“李琦也要去蜀中?哦,難怪李澄這小子要來囑咐自己,不要在蜀中節外生枝了?原來是怕老子攀上李琦這根高枝?”
第四卷 蜀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