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周圍忽然陰風陣陣，前方赫然起了大霧。
跟鬼片裡面的場景差不多。
只是李易並無半點害怕。
“巡夜司？”一道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你這麼張狂的來這裡，就不怕死？”
“反正都快要死了，在哪死都無所謂。”對着前方白霧笑了一句。
李易說的風輕雲淡：“不過我想你很不希望我死在這裡。”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怨靈語氣之中依舊不屑。
李易也不在意，自顧道：“我可是巡夜司的人，若是在這死了，巡夜司和觀妖司都是要面子的。”
“他們纔不會管是不是你殺的我。”
“只會派人踏平這裡。”
“你在威脅我？”怨靈聲音怒了幾分。
李易笑道：“我若只是嚇你，也不會一個人跑來這裡。”
“來這裡，是有筆生意要跟你做。”
“跟鬼做生意？”怨靈笑了：“是你可笑，還是我可笑？”
“有些事情，不管可能不可能，都要去做的。”李易嫌站着累 乾脆坐在一邊的棺材板上。
“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商量。”
怨靈沉默一番。
嗖的一聲，前方白霧中閃出一道紅色魅影。
是隻女鬼。
雖然面色蒼白，寒氣逼人，也能看出來一個很漂亮的女鬼。
生前定然很漂亮。
殺了無數山賊的怨靈，竟然是這麼漂亮的女人，李易確實驚豔了一番。
“聽說你破了幾個大案，還被傳成了神探，你那麼聰明，還敢來這找我，難道就沒有什麼我感興趣的？”怨靈似乎來了興趣。
李易單手摸着下巴。
來這裡，確實做足了準備。
只是沒人知道這怨靈的來歷。
所以李易隻身前來，還真沒做什麼準備。
想了一番：“你能有如此怨氣，顯然是被人殘害之死，所以怨氣不消。”
“我看過一些卷宗，被你殺死的山賊匪寇，都變成了太監。”
“你在死之前，顯然是遭到了凌辱，但是我查了許多卷宗，沒有發現跟你有關的案子。”
“若是你願意，可以告訴我一切。”
“我在沒死之前，拼死幫你找到兇手，如何？”
怨靈面色更加憤怒。
冷笑道：“你還真是聰明。”
“只是，你一個小小巡夜人，我憑什麼相信你？”
李易起身，伸了個懶腰。
面色凝重：“你跟大理寺這道默契的關係，本來在趙守城面前，你是有些面子的。”
“若只是普通的案子，我想你早就找招收成了。”
“以他大理寺卿的身份，追查個案子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你沒有，我猜，有兩種可能。”
怨靈沒說話，只是死死盯着李易。
李易繼續道：“一嘛，是你不信任他，或許你的案子，本來就跟官府有關，你怕官官相護。”
“二嘛，就是你信任他，可是以他的身份，並不足以幫你懲治兇手。”
“關於你的卷宗沒有，連大理寺都找不到，只能說明，跟這件案子有關的人身份很大。”
“大到趙守城都不一定有把握。”
“而你身爲怨靈，甘願躲在這裡，我想不是爲了苟活着，而是在等一個機會。”
“所以，纔會這麼老實。”
怨靈瞳孔一縮。
李易這番話，說到她心坎裡面去。
不愧是連着破幾個答案的人。
壓制自己的怨氣，怨靈還是滿臉冷漠：“你這麼聰明，那你有本事幫我？”
李易眯着眼睛：“連趙守城都不一定有權利查，要麼，是某位朝廷大員。”
“但是現在朝中大員，若是有這等往事，定然被人挖出來治罪。”
“我想，害你的人應該是某位大員的家人，又或者，是皇室之人？”
怨靈身子一震。
身上怨氣暴漲。
李易趕緊揮手：“我跟趙守城不一樣，他有仕途，有家人。”
“他需要以大局爲重。”
“我只是個將死之人，所以，我不怕死。”
“至於你擔心我沒權利，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查的案子，是聖上親自下令，有巡夜司和觀妖司支持。”
“無論牽扯到任何人，都要追查到底。”
“我也可以，順勢追查你的案子，管他是皇室成員，還是身份尊貴之人，都可以查。”
這番話不是騙鬼。
現在大唐萬國來朝，對於大唐律例，十分森嚴。
早些年太宗皇帝更是定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說。
這些年高宗又推崇。
若是有人犯了法，必須嚴懲。
“我憑什麼相信你？”怨靈已經心動，只是，還不至於幾句話就相信李易。
李易眨巴眨巴眼睛：“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走馬道。”
“進長安城。”
“我沒有什麼能夠跟你做保證的。”
“但你若是相信我，窩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無論牽扯到任何人，我李易，都要爲你伸冤。”
“若是這大唐的法律治不了他，我親自動手，幫你殺了他。”
怨靈愣住。
李易這番話，給她一種震撼感。
不知爲何，李易身上帶着一種令人信服的能力。
沒有保證，就是最好的保證。
李易說的沒錯，她躲在這走馬道多年，並不是想要苟活着。
只是想要找一個機會。
而現在，李易就是他的機會。
怨靈的表情李易看在眼裡，那是心動了。
談生意，不能一直自己主動。
接着道：“當然，你若是覺得我不可信，那我現在就走，就當，我從來沒來過這裡。”
“希望，你能夠遇到那個讓你信任之人。”
說完微微拱手，直接轉身。
沒有半點猶豫。
他去要讓怨靈知道，你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就永遠都沒了機會。
果然，怨靈閃身，瞬移到了李易前方：“我答應你。”
李易笑了。
怨靈之前也是人，所以保留了人的心裡想法。
對付人的心理戰術，對付怨靈一樣管用。
雙手負後：“感謝信任，我定然說到做到。”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一切了。”
怨靈臉上帶着幽怨，彎腰回禮：“小女王昭月，揚州人。”
“你說的沒錯，害我之人，的確是皇室之人，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些年打聽，得知皇室的人身上都一塊玉。”
“害我家那人，身上就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