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石？”趙守城兩根手指摸了摸下巴。
身爲大理寺卿，見過各種詭案。
貢金案他的確感興趣。
若是能分析出一二來，也能彰顯出他的才華。
可是想了一番，搖頭道：“未曾聽過。”
“好吧。”李易略顯遺憾：“連大人都不知曉，此案追查起來，怕是比登天還難咯。”
趙守城挑眉道：“案子不是破了麼？”
此話正中李易的道。
點頭道：“案子的確破了，可是那假金的來源，揚州刺史王顯並未交代清楚。”
“整整十萬兩假金，從何而來？”
“此案讓我巡夜司和大唐費了這麼多心思。”
“我定要把他抓出來治罪不可。”
趙守城跟着點了點頭：“這個只能靠你了。”
“謝過大人了。”沒有接着說貢金案的事情，李易拱手道：“大人，今日前來，其實是有些事想要了解一番。”
“你說。”趙守城甚是客氣。
李易也不隱瞞：“大理寺獄中有一名犯人，名爲李元芳，秋後處斬，大人知道吧？”
“知道。”趙守城帶着幾分好奇：“三司定審，我下的詔獄。”
“大人如何看此案？”李易笑得意味深長。
趙守城瞟了一眼，直言道：“行了，你小子就別跟我繞彎子了。”
被看出了心思，李易嘆了口氣：“揚州貢金案能破，我是尋了揚州洛河衛幫忙。”
“跟他們做了個交易，李元芳是洛河衛河首姜公豹的結拜兄弟，他們想讓我來幫忙看看這個案子。”
趙守城沒有當即回答。
喝了一口茶，臉色古怪：“你應當知道，這種案子若是要重審，是需要稟報聖上，聖上允許才行的。”
“知道。”李易十根手指交錯，揉了揉手：“所以纔來請大人幫忙。”
趙守城沒有回答。
伸了個懶腰：“此案是我親審，當時的確覺得古怪，只是證據確鑿。”
“死的又是朝廷官員，未免影響太大，就結了案。”
“我幫了你，那不是說我能力不足，潦草結案，草芥人命麼？”
李易並不反對。
來的時候也想過，這種事傻子纔會答應。
但來了，就是有備而來。
起身弓腰：“若大人能幫我，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使喚李易即可。”
“大人也不需要幫我太多，明日上朝時大人能夠幫我跟聖人稟報一聲。”
“就說我李易想要調查此案。”
“至於結果如何，大人已經幫過我了。”
趙守城越發好奇：“聽起來對你並無好處，你又爲了什麼？”
“我去揚州查案，代表的是巡夜司，是朝廷。”
“既允諾了別人，朝廷可以不作數，我李易不能不作數。”李易一臉浩然正氣。
趙守城將手伸進了袖中，好似做足了思考：“我可以幫你。”
“謝過大人。”李易道謝：“我想先見一見李元芳。”
趙守城又一笑，笑得幸災樂禍：“他在衛獄。”
李易愣住。
衛獄。
那地方就算是趙守城都不能隨意進入。
大唐遇到重要大案，需三司會審，最終聖上批閱定案。
李元芳的案子就是其中之一。
大理寺，刑部還有都尉府。
大理寺審案，刑部主法。
都尉府一般都是執行大型任務，比如清剿某個組織。
大理寺一般都是嚴刑拷打。
刑部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基本進去邢獄的人都死在裡面。
那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所以刑部比大理寺還要恐怖得多。
而刑部有兩個關押犯人的地方，邢獄關押普通人。
另一處就是衛獄，這裡守衛森嚴。
據說就算一個小小的獄卒，可能都是天下一等高手。
李元芳在江湖上排名靠前，算得上是大高手，被關在這裡，倒也合理。
只是……
李易眉頭緊鎖：“這事比想象的要難啊。”
衛獄雖歸刑部負責，想要進去提審煩人，也要得到聖上的准許。
怪不得姜公豹找了許多人都毫無辦法。
說白了他也就是在江湖上有點地位而已。
在這朝中，他啥也不是。
能找到有用的人才怪了。
見李易沉思，趙守城笑道：“李易啊，這事，我真的愛莫能助了。”
“無礙。”李易笑着擺手：“大人只需做到答應我的就行。”
“其他的事，就看運氣吧。”
說完又擡頭：“卷宗呢？也不在大理寺？”
趙守城點頭：“你跟你你們那狄司首，還真有許多地方很像啊。”
“我大唐，也就需要你們這樣的年輕人。”
事情商議好，李易並未過多停留。
長安城的夜晚，要比揚州熱鬧得多。
不夜城之說不是吹的，只要你有錢有興致，大可逍遙到天亮。
“你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巡夜司門口，李七夜已經換好了便服。
去青樓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穿着官服去。
“我這是第一次去青樓，緊張。”李易滿心都是李元芳的事情，能不愁纔怪。
看李七夜特意換了一身衣服去青樓，不由鄙夷：“不像大人，那的門檻都被你踏爛了兩道了吧。”
緊張？
李七夜打量着李易：“我大唐男兒，上陣殺敵都不畏懼。”
“去青樓你緊張？”
“我又不是沒在那地方見過你。”
……
李易尬笑。
原主人以前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也罷，換一種心情，欣賞一下古代的樂趣。
“哎喲李郎，好久沒來了啊。”剛到門口，一個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上前挽住李七夜的手。
那個親切啊。
都恨不得現場就來一戰。
李七夜也很是享受：“公務繁忙嘛。”
“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我兄弟，你給他挑個比較懂事的姑娘，別給我整那些殘花敗柳。”
老鴇瞟了李易一眼，眼裡滿是歡喜。
看得李易拉了拉衣服。
這老女人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老鴇笑道：“這小郎君還挺害羞的樣子，我這就安排一個，保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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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李易擺手。
李七夜和老鴇滿臉疑惑。
李易想了半天，擡頭一身正氣：“看不起誰呢，我要兩。”
挑了一處雅座，李易看得是眼花繚亂。
這醉意樓的姑娘，質量都是槓槓的。
而且來這裡消費一次，要好幾兩銀子，普通人根本就來不起。
還有那西域舞娘。
這樣的考驗，哪個男人能經得住。
剛倒了一杯酒，李七夜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孃的，這個幾個草包真囂張，竟然把我喜歡的姑娘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