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絡腮鬍臉色再沉,接着冷笑:“雖然你大唐號稱天朝,不覺得有些欺負人麼?”
“大唐的公差,來我十二巫抓人?”
“你就不怕,走不出這城主府?”
面對這滿是威脅的話,李易並不在意。
直接開口:“你想要什麼?”
“恩?”絡腮鬍眼中帶着幾分驚訝。
李易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從長安來,到了戎州,那邊大小官員皆知道我是爲了緝拿要犯而來。”
“你身爲這一城之主,先不說是不是跟戎州的官員有些什麼勾當。”
“以你的情報能力,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
“你知道我的身份目的,我們一進城就被你請到這裡來。”
“加上你自信的表情和言語,顯然你都知道。”
“可是,你並未殺我。”
“也就是說,我要抓的人,並不會影響到你。”
“更不會讓你損失什麼東西。”
“在你的眼神裡,我也沒看到你想要殺我的意思。”
“對麼城主大人?”
啪啪啪。
絡腮鬍鼓起了掌:“長安青樓厲鬼勾魂案,揚州貢金被劫案,還有刑部侍郎一家被滅門案。”
“這些聽起來天衣無縫,證據確鑿的案子在你手裡,卻是漏洞百出。”
“這大唐真是了不起。”
他認同李易的話。
對於這些誇讚,李易也沒在意。
那都只是爲了保命而已。
而且放在二十一世紀,這些所謂的詭案,的確是漏洞百出。
繼續問道:“所以,你到底想要什麼?”
絡腮鬍沒有回答,走到一邊倒了兩杯茶:“我叫楊文龍,是這滇城的城主。”
“我可以助你抓孟望之,但是你的幫我個忙。”
李易沒答。
楊文龍揮了揮手,下人端着飯菜走進來。
朝着李元芳和劉驚世做了個請的動作:“趕了這麼幾天路,三位還沒好好吃上一頓吧,我們,我們慢慢聊。”
二人也不客氣,坐到了李易旁邊。
不等李易答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談事情,那是李易的事。
拿起筷子,暗道你們也不怕別人下毒。
李易自顧吃了起來,也不說話,等着楊文龍的下文。
楊文龍眯着眼:“孟望之是曲城孟氏的嫡系子弟,你們去抓人,他們定不會同意,到時候你們能不能走出來都是個問題。”
“有我助你,你們可以抓到孟望之。”
“但是,你們得幫我殺個人。”
“誰?”李易凝眉。
“夢離人。”楊文龍筷子不動:“曲城孟氏巫首。”
李易也停下筷子:“抓一個孟望之我都出不了曲城,殺一個巫首,我能活?”
“且,以我的能力,城主大人覺得我能殺的了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巫首?”
“城主大人,談生意,是講究公平和誠意的。”
“哈哈。”楊文龍再次笑道:“你們走不出曲城的前提是整個曲城的孟氏追殺,若是,他們不追殺你們呢?”
“恩?”李易再次挑眉。
楊文龍手指敲打着桌面:“我們十二巫數百年來爭鬥不斷。”
“人人都知道滇城楊氏位列第一。”
“可是那曲城孟氏並不服氣,這些年一直跟我們對着幹。”
“全都來源他們的巫首,仗着有幾分實力,就目中無人。”
“所以,除掉他,是我們滇城所有人的願望。”
話雖如此,但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李易笑道:“既想殺他,你們爲何不去?”
“難道說你們真不如他?”
楊文龍搖頭:“若是我們出手殺他,那是部族之間的鬥爭,孟氏還會選出欣的巫首。”
“而且那新巫首爲了立威,肯定會帶頭進攻我們滇城。”
“到時候兩敗俱傷,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反之,若是你殺了他,那是因爲他們阻擋你們緝拿要犯。”
“他們就算想要報復你們,也得掂量掂量你身後的大唐。”
“到時候,只要新的巫首不想抓你們,一切不就都合情合理?”
李易嘴角上弧,好一曲借刀殺人。
而且,這也是抓孟望之最好的辦法。
只是,事情絕對不可能有說起來這麼輕鬆。
輕聲搖頭:“我千里迢迢而來,卻被人當棋子使,這丟的,可是我大唐的人,我實在丟不起。”
“而且,我此來,只爲抓人,不爲殺人。”
“城主大人若是有心,我就謝謝今天這頓招待了。”
楊文龍皮笑肉不笑:“我能得知你們來到這滇城,曲城孟氏的人同樣能知道。”
“憑你們三人去,你確定你能抓到人?”
“城主大人這是在威脅我?”李易語氣微變。
兩人的話語間帶着火藥味。
李元芳和劉驚世兩人眼底帶着警惕。
只要一動手,他們第一時間先制服楊文龍。
楊文龍表情不變:“這裡是滇城,我說了算。”
“是嗎?”李易直接放下了筷子:“我負皇命而來,我若是死在這裡,你覺得,我大唐會如何?”
“我大唐一向秉承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你覺得,你們能守得住?”
楊文龍沒有回答。
現在的大唐號稱天朝。
誰犯誰死。
小小一座城,的確惹不起。
最終又動起了筷子:“若要殺你,又豈會讓大唐知道?”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交易,但是我敢保證,你們此去曲城,必死無疑。”
“爲何?”對方退步,李易也沒撕破臉。
楊文龍只是笑着:“信不信,隨你。”
“若你答應,我會告訴你的計劃,盡全力幫你。”
“若你不答應,這頓飯,就當是我盛情款待,你可隨時離開。”
“當然,在你離開之前,想通了還可以找我談。”
說完不再說此事。
李易也沒說,只是禮貌一笑。
吃完了飯,楊文龍還給三人安排了住宿,倒也配得上盛情二字。
黃昏下,三人沒有想着好好休息。
李易淡笑看着劉驚世:“劉兄,對於此事,你如何看?”
劉驚世搖頭:“做決定的事,還是你自己來吧。”
“我一個莽夫,不懂這些。”
李易道:“將軍通兵法,有智謀,那就以作戰的思維來幫我分析分析,這件事,我應不應該接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