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辦法了!前輩!我們再去一趟上清宮的客棧!”陳昭突然起身大喊。
“去幹嘛?去挨無極的打嗎?”貓兒努努嘴道。
“不是啊。我們去找雪舞。”陳昭跳起來道。
“找雪舞?你小子.....”貓兒眼睛又咪成了一條縫。“這還沒成親呢,就想先把事辦了?”
陳昭翻起一個大白眼:“我辦事,帶着你去做什麼?”
貓兒的眼睛又圓了:“你說的好像也對。那我們去幹嘛?”
陳昭道:“去拿靈珠啊。”
貓兒一下子又沒了力氣,耳朵也垂了下來:“別想了,今夜肯定是偷不成了。我們走後,無極必然是不會睡了。”
陳昭嘿嘿一笑:“老貓兒,我有一計,你要不要姑且聽聽看?”
貓兒眨了眨眼睛,:“聽聽倒是也無妨。”
一人一貓便開始了密謀。但誰知道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
第二天一早,陳昭便起牀了。這恐怕是陳昭十八年來醒的最早的一天。
洛九音纔剛剛起來,陳昭已在演舞臺練了個滿頭大汗。不得不承認的是,陳昭算是個聰明的人。
昨夜剛教的劍法。早晨便已舞的有模有樣了。
“早啊九音。”陳昭朝洛九音打招呼。
“你也早。”洛九音微笑着迴應。“早點應該已經準備好了,練功固然要緊,但比不上吃飯。”
“你說的對”陳昭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吃。”
洛九音微笑點頭。
吃過早飯後,洛九音便出了門。陳昭則回到自己的房間打坐。欲把昨日洛九音教的內功心法再多練幾遍。
不過半響。陳昭便已入定。
丹田彷彿就像一片大海。海水便是內力。每一條經絡都是堵住海水的石頭。身體的每個部位就像麥田上的小麥。當海水留到麥田之上的時候,麥田就會甦醒,小麥就會成長。海水越多,小麥成長的就會更加茁壯。可如果海水太多了。小麥也會被淹死。所以修煉內功一定不能心浮氣躁。要讓內力慢慢地從丹田裡流出來,才能疏通經絡,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壯。如果太慢,內力就無法從丹田裡出來。如果太快,內力就會衝破經絡,人也會走火入魔。
也不知是洛九音教的好,還是陳昭學的好。此刻的陳昭正感覺內力已經從丹田裡緩緩地流了出來。它是那麼溫和,靜悄悄地滋潤着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陳昭不由地感到,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貓兒擡眼瞟了一眼正在打坐的陳昭心道:他倒是個習武的好材料。
也許也並不是因爲陳昭是什麼學武的材料。只是他的心如湖水般清澈。毫無雜念。裡面沒有愛恨。沒有情癡。沒有貪慾,也沒有黑暗。而是一個充滿着光明的世界。
那裡有少年的熱情與夢想。還有好兄弟。那都是他最珍貴的寶藏。陳昭一想到他們便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那個每天喝的醉醺醺的懶貓,那個一邊喝酒一邊哭的和尚,還有洛九音,他可是陳昭現在的朋友裡,最拿得出手的。
無論誰的生命中,能在年少時遇見這樣三個人。都會變得善良而充滿熱情。
習武最需要的東西,也許就是心無雜念。所以說所有想要孩子習武的家庭,都會從孩提時便開始練起。陳昭雖然孩提時並未練武,但可貴的是,到了少年他依然能保持赤子之心。
有些人到了30歲以後,武功就開始成長的非常緩慢,不是他們偷懶了,更不會是因爲他們體力變差了。
而是他們見過花花世界後,內心有了慾望。有了慾望,便有了雜念。他們有了更多的快樂,卻也有了更多不爲人知的痛苦。
“阿昭,你在嗎?”門外傳來洛九音的聲音。
陳昭緩緩從打坐中甦醒。若是醒來的速度太快,一個岔氣恐怕就要傷及經絡。以陳昭的能力,還不足以立刻甦醒。
洛九音以爲陳昭不在房內,正要離去。陳昭卻突然衝出來打開了門。
“不好意思啊,九音。我剛剛打坐呢。入了神了。”陳昭撓撓頭道。
洛九音笑道:“入神是好事。說明內功確有進展。”
陳昭眨眨眼問道:“找我有事嗎。”
洛九音這纔想起來的原因。擡起了左手握着的三把劍。一長兩短。
“這是什麼?”陳昭問道。
“這不就是你昨晚送我的寶劍嗎。我早上去了鐵匠鋪,你的劍實在名貴,我不大好意思收。所以讓人把你的那把長劍打成了兩把匕首,以後你我一人一把便是,藏在衣內以備不時之需。”洛九音道。
陳昭接過短劍,上面的寶石確實是自己以前買的。只不過形狀上有了一些差距。但是帶一把匕首防防身,也好。
“那便多謝你了。這鐵匠鋪的師父手腳也真夠快的,才一個早上便弄好了。”陳昭笑着把匕首藏進了衣內。
洛九音無奈的笑了笑,又遞上一把長劍:“這是我從鐵匠鋪買的,鐵質輕盈,正適合斷煙噬火劍。”
陳昭又立刻接過了長劍,長劍確實很輕。從劍鞘裡拔出長劍,確也是鋒利無比。於是陳昭立刻很開心的又收下了長劍。別在腰間。然後回頭衝洛九音大大一笑道:“九音兄弟你對我這麼好,我真是無以爲報。這樣吧。今晚,我帶你去醉仙樓喝花酒。”說完又神神秘秘的一笑,把臉湊道洛九音耳邊道:“我聽說最近新來了一批波斯的姑娘,跳起舞來都是美若天仙的。賢弟,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別人知道你去逛青樓的事情,放心我們偷偷的去,絕對沒人會知道。還有,我請客。”
洛九音不由地笑了。說要帶他去逛青樓的,陳昭是頭一個。不過青樓他還真沒去過,從小父親就對他嚴加管束。每天練武和讀書都已經來不及,何況是去逛青樓。但也許,去看看也好。
隨即洛九音微微一笑,朝陳昭作了個揖。“那便多謝二哥了。”
陳昭滿意的笑了笑,男人,果然都吃這一套,九公子也不會例外。
陳昭剛回到房內,就傳來了白澤悠悠的聲音。
“你要帶洛九音去青樓?”白澤問道。
“是啊,怎麼了?”陳昭道。
“我只是在想,要倒貼給洛九音的姑娘都可以從洛陽排到長安了,他何必跟你去青樓?”白澤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昭把長劍隨處一放,便躺上了牀。“名門貴族的公子啊,最怕的就是不小心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若是用錢就能解決就好咯,最怕啊,搞出個什麼一屍兩命的事情,那那貴公子,都不用做人了。何況啊。”陳昭嘿嘿一笑:“青樓裡的女子,才別有一番風味嘛。”
貓兒也忍不住笑了。他不得不承認陳昭說的對。
陽光照射進來,忽然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貓兒眼前一閃而過。貓兒的笑容瞬間消失。
“那是洛九音送你的匕首?”貓兒問道。
“是啊”陳昭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了匕首。
“給我看看。”貓兒一把奪過了匕首。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陳昭問道。
貓兒盯着劍看了許久。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匕首挺好看的。”
而貓兒的眼裡卻又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之色。
直到陳昭再次入定。貓兒又去翻看了那把匕首。眼珠子骨溜溜的轉,好像是在想什麼問題。
“真是奇了怪了。。我分明把寶石摳出來去換酒喝了,可怎麼這寶石又變成真寶石了。難道真是我老眼昏花了?”貓兒暗道。
微風吹過。
遠方的洛九音擡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匕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她昨夜與陳昭分手之後遇上了洛青。洛青一眼認出他手裡的劍是陳昭的。便詢問緣由。洛九音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洛青。洛青摸着鬍子哈哈大笑,立即批了三十兩黃金給洛九音。命令他明日去尋兩把上面刻着差不多的寶石的匕首來,送給陳昭一把,但寶石,必須是真寶石。
就這樣,假寶石又成了真寶石。
其實真真假假,只要陳昭開心,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