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乞巧節。
晉陽梳洗打扮以後,就去了皇宮,準備參加今晚的乞巧節家宴。
晉陽坐在馬車裡,看着外頭街道兩邊,人羣密集,車馬往復,張燈結綵,歡聲笑語。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談笑風生,整個長安城熱鬧到了極點。
晉陽進宮後,在路上碰到了自己的三哥哥。
兩人就下了步輦,一同走路。
李恪讚賞,“明兒,你今日真美!”
晉陽聽着他的誇讚,她自信的點頭,“那是當然,三哥哥今日也很帥!”
李恪聽着她的讚揚,心裡很歡喜,晉陽朝李恪撒嬌地笑,“三哥哥,揹我!”她嘟嘴賣萌。
李恪颳了刮她的鼻子,一臉溫柔似水,慢慢蹲下來,“上來吧!”
李恪揹着她,笑着打趣,“丫頭,你好重啊!三哥哥都背不動你了!”他還故意往下趴,似乎太重了,壓的自己直不起身子。
晉陽不滿地嘟囔,“三哥哥~,不許亂說!”她伸手開始扯他的耳朵。
李恪見她扯自己耳朵,他連忙求饒,“別,別扯,哥哥錯了,錯了!”
晉陽見他求饒,她才停手,“三哥哥,跑起來,跑起來!”
李恪依言,揹着她邊跑邊轉,某女銀鈴般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皇宮。
到了晚上佳宴,宮裡宮外掛滿了彩燈,將整個皇宮照的燈火輝煌,絢爛多彩。
皇帝還是讓晉陽坐在他的身邊陪着他,皇帝看着城樓下燈火闌珊,人流聚集,欣欣向榮,繁榮昌盛的景象,他就滿臉笑容,還是自豪。
晉陽對皇帝說,“爹爹,我想去玩,程公家的小女兒跟我約好了,我們一起逛燈會。”
皇帝寵溺地看着她,“去吧!不過當心點,不要暴露身份。”
皇帝囑咐她身後的梅霜,“梅霜,好好保護公主!”
梅霜拱手行禮,“臣領旨!”
晉陽出宮後,在街道上東瞧瞧,西看看,這時程星雲站在一家花燈攤前,看着她異常歡喜的模樣,對身邊的丫環銀湖道,“銀湖,你看,公主那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好傻!”
銀湖稍顯嚴肅的表情,“娘子,此話不可亂說,那可是公主,雖然公主不會在意,可是這話被其他人聽去了,亂傳以後,對娘子聲譽不好。”
晉陽看到了程星雲,朝她招手,“小星雲,小星雲。”
程星雲同樣招手喊她,“阿晉,阿晉!”
於是兩人同路開始逛街,身後跟着她們的貼身婢女。
晉陽拿了一張白色的面具,遮住臉龐,“好看嗎?”
程星雲點頭,“好看!”
晉陽將面具往她臉上擋了擋,“你也好看!”
這時,李思文跟在她的身後,剛剛她在城樓下等她出來,就一直跟着對方。
程星雲對身旁的晉陽悄悄說,“公主,看你身後!”
程星雲可是將門之女,所以她會武功,發覺後面有人跟着自己。
不過想必此事身後的梅霜早已知曉,只是覺得對方沒有惡意,纔沒有出事阻止。
晉陽微微轉頭,看到人羣中一位身穿湖藍色對襟長衫的男子,男子身形挺拔,白皙的臉龐在夜色的映襯下,多了幾絲流光溢彩。
晉陽隨後說,“隨他吧!”
李思文想,公主已經發現他的存在,沒有讓人來阻止自己,也就是說公主不反對自己跟着她了,他開心的想。
她看到前方的熟人,對方好像正朝自己走過來,“明兒,明兒!”虞昶招手喊她。
晉陽揚了一下手,他跑到晉陽身邊,恭順行禮,“兩位娘子有禮!”
晉陽不覺逗笑,“這位郎君,不是最喜歡做生意嗎?今日怎的得空閒逛啊!”
虞昶知道公主在和自己說笑,他也同笑,“娘子說笑了,今日如此佳節,怎可辜負?況且吾專門走這條街,就是想與娘子來個偶遇,又怎能去其他地方呢?”話雖是說笑,可是眼中神情認真懇切。
晉陽傾城一笑,“哦!原來如此,那可折煞我了,所以郎君還是走其他路的好!”某女還順便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她心中暗忖,就你這撩妹手段,我在現代看多了,沒意思。
旁邊的程星雲聽到公主直言不諱的話,引得她掩嘴呵呵大笑。
本來她還好奇虞郎君說了這樣的情話,公主會如何回答呢?公主卻直接一句話,堵的他沒話說了。
虞昶扶額,“明兒,你說這話,太傷我心了,我心都碎了!”他心底是真的很難過,可是說的話卻像在開玩笑。
晉陽揚脣冷笑了一下,“嗯呵!那你還不回去,把你的心粘好!”
虞昶聽了這話,他更沒法接了,眼神失落。
晉陽看着他,“你若是來玩的,可以一道,若是來和我說笑的,那勸你別說了,你不玩,我還有玩呢?”
然後她拉着程星雲,“小星雲,我們走,去看戲聽書。”
虞昶見公主說可以一道,他眼中又閃過欣喜,然後跟着她們走。
後面的李思文見虞昶和公主一道走,他也現身,跟着她們一起去看戲說書的酒樓去了。
晉陽和程星雲坐在一起,李思文和虞昶面對面坐着,至於瑩兒、梅霜、還有程星雲的婢女銀湖,坐旁邊的桌子,當然還有葉寒清和陸擇棲兩人也坐在那桌。
某女邊喝茶邊磕瓜子,眼睛目不轉睛的望着臺上正在吟唱的戲曲。
上面的戲寫的正是一位公主愛上了自己的侍衛,兩人最終因爲身份差距太大,分道揚鑣,侍衛最後爲了救公主,死在了公主的懷中,公主爲了侍衛,抑鬱成疾,不久也死了。
程星雲臉色大變,氣得不行,“誰如此大膽,編這種戲文!”她看了看晉陽傷懷悲痛的眼眸,她更加氣憤。
衆人看完戲曲後,有人開始私下低聲議論,這戲跟當朝的晉陽公主與侍衛相愛很像啊!
是啊!這酒樓的老闆也不怕被朝廷知道了,他們編排當朝公主,可是犯了皇家威嚴的大罪,也不怕惹禍上身。
晉陽看着看着,眼眶已然溼潤,她輕輕抹了眼角的淚光,強顏歡笑道,“這戲真不錯,寫的真好!”
李思文準備起身,去找老闆算賬,晉陽拉住了他,她輕輕搖頭,“算了,那只是戲罷了,何必找他們麻煩!”
在旁側,一直觀察着這桌的幾個黑衣男子,只見他們的頭領給各處監視着晉陽那桌的人使了一個眼神,那個頭領還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個殺的動作。
他們的頭領輕輕握刀,緩緩拔刀,他的手下也慢慢拔刀以待。
這桌的李思文和虞昶,還有程星雲察覺了異樣,周圍瀰漫着一股強烈的陰寒的殺氣。
梅霜這桌也有了感應,五人,除了瑩兒不會武功,感覺不到,其他四人都感覺到了那股嗜血的殺氣。
那夥人迅速拔出刀和劍,朝他們衝過來,有得殺手從二樓直接飛下,他們握着刀劍四面八方而來。
整個大廳亂做一團,普通百姓跑的跑,逃的逃,躲的躲,有些人衝撞了殺手,對方直接一刀,砍了面前的百姓。
晉陽心想,她這又是得罪了誰?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刺殺自己?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段安靜的日子,原以爲不會再遇到這種刺殺或被劫的事,可是還是遇到了。
某女無語到了極點。
李思文幾人拔出佩刀,和對方對決起來。
李思文對梅霜說,“梅霜,快帶公主躲起來!”
虞昶大喊,“擇棲,快去稟報陛下,就說公主遇刺!快!”
陸擇棲聽令,邊打邊撤退,撤出去以後,他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馬從黑夜中奔騰而來。
他一躍而起,疾馳而去。
他邊跑邊大喊,“讓,快讓開,讓開,快點讓開……”
梅霜帶着晉陽,往遮蔽處跑。
殺手爲了刺殺成功,開始放冷箭,每支箭都朝晉陽射,梅霜不停地擋。
荊昀派的近衛出現,開始護送晉陽逃離此地。
近衛站在她的身前,做成一道人肉屏障,防止他們傷害晉陽,將射過來的箭,全部砍落在地。
晉陽很感動,她沒想到他們能如此護着自己。其實他們不過是盡職盡責,若是晉陽出了差池,他們也沒好日子過,除了被賜死,絕無他法。所以他們拼了命的救晉陽,也是爲了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