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着她古靈精怪的樣子,勾了勾她的鼻樑,寵溺地說,“你個鬼丫頭,這種事就你還能拿來玩兒,真拿你沒辦法。”
李治望着益州刺史,細細叮囑,“齊刺史,你派人密切注視刺客的動靜,一個時辰後,他有何動作,速來稟報本宮。”
李治倒也很好奇,那個刺客是不是如明兒妹妹所說,痛的生不如死。
晉陽望着益州刺史,眼神帶着戲弄,“那個,齊刺史,麻煩你幫我做件事。”
齊刺史自是不敢不從,拱手恭敬地問,“公主不必如此客套,公主請講!”
齊刺史對面前這位公主有所耳聞,聽聞當朝晉陽公主貌若天仙,曾與逝去的長樂公主其名,是大唐雙鳳美人之一,只不過長樂公主離世,現在晉陽公主成了長安第一美人,公主現在年齡還小,想必再大一些,晉陽公主的美貌定更上一層樓,到時稱之爲天下第一美人都不爲過。
況且公主還是陛下最溺愛的女兒,簡直寵的無法無天,而公主的幾位哥哥和姐姐,更是對這個妹妹極其寵愛,所以他自是不敢怠慢,況且就算她不受寵,那也是陛下的女兒,自己也不得違背君臣之禮,慢待與她。
晉陽賊兮兮地說,“聽說齊刺史的長子最愛美食,也最喜歡擺弄那些美味佳餚,沒想到齊刺史爲官大義公正,沒想到養的兒子卻如此有趣,不知可否引本公主見上一見。”這話嚇到了齊刺史,他以爲公主知道自己兒子不務正業,要懲戒一番。
晉陽一想到自己馬上可以吃到地地道道的南方美食,她就興奮。
齊刺史跪下,拱手行禮致歉,“公主,吾兒不務正業,還請公主勿怪,吾自會好好教導吾兒!請公主恕罪!”齊刺史想到這個,他就來氣,那個逆子,整天待在廚房裡專研廚藝,卻把讀書考取功名一事拋諸腦後,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那個逆子還是不聽,他也是沒辦法了,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公主去處罰他啊!他好歹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晉陽見他跪下,皺了皺眉頭,“你跪我幹嘛?”
晉陽扶起了他,看他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你不是以爲我找你兒子,是想處罰他吧!”
某女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找你兒子,是想讓你兒子給我做好吃的,不是爲了罰他。”
她還不贊同他剛剛的話,給齊刺史的兒子說好話,“還有,齊刺史,喜歡美食,怎能說是不務正業呢?每個人都有他最想要追求的東西,你的兒子喜歡做美食,那說明你的兒子最爲與衆不同。
當然,你的心願肯定是希望他入朝爲官,成爲國之棟樑,可這是你的心願,不是他的,你不能把你想要追求的東西強加到你兒子身上,雖然你們是父子,可也是兩個不同形體的人,不可能完全一樣,他有他的所求所愛,你有你的所思所想。
齊刺史不妨換個角度想想,他若是做美食,做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到時也算完成了你作爲父親,希望他能成爲人中之龍的願望,這也不算辜負你的期望,還能讓他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何樂而不爲!”
晉陽說完這番話,忽然問外想起了一陣掌聲,“說得好!公主說得太好了!”他的聲音帶着讚賞和欽佩。
只見來人穿着一身無袖的湖藍色交領長衫,頭上戴着一頂銀色發冠,將他一半的墨髮束在了頭頂,另外一半披散在肩背,濃色的刀眉,一雙帶着痞氣的淺褐色雙瞳,高挺的鼻幹,緋色的薄脣,面容清秀,膚色白皙,身材頎長,若眼中沒有那幾分流裡流氣,他絕對能稱得上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某女心中可惜的腹語,可惜可惜,他的氣質全被他眼中的流氣給破壞了。不過這樣的他,倒也算得上是另外一番美景,畢竟她身邊清俊雅正的帥哥已經夠多了,看多了都有點審美疲勞了,李思文,三哥哥,小九哥哥,他們都是清雅端正的佳公子,只不過也不盡相同罷了!
齊刺史聽着公主這番話,雖然還不能及時消化,但是他回去後,一定會好好考量公主所言,畢竟是爲他的兒子好。
齊刺史見到來人,皺眉呵斥,“放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容不得你如此無禮,還不退下!你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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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倒無所謂,她莞爾一笑,“想必這就是齊刺史的愛子了,幸會幸會!”某女就像江湖兒女一樣,朝他見禮。
齊刺史的兒子見她沒有絲毫公主的架子,爲人還如此豪爽,特別是她剛剛那番話,可全說到自己心坎裡了,本就對她讚賞有加,看她現在的姿態,更是欽佩之至,就憑她剛剛那番話,她就有資格吃我做的飯菜。
他帶着幾絲痞氣,還有幾分誠懇的神情,“公主,齊某可不隨意做美食給別人吃的,公主想吃還得問齊某願不願意做呢?不過,就憑公主剛剛那番話,公主就有資格吃齊某人做的飯菜。”這話說得很有傲氣,不過晉陽喜歡,爲人就要有該有的骨氣。
她的話嚇到了齊刺史,面容沉怒,“逆子,休得胡言,公主賞臉,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還不向公主賠罪!”
晉陽擺手,“不必了,齊刺史,你兒子的性格,我喜歡,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這話一出,讓站在晉陽身側的李思文面露嫉妒,公主竟然對一個剛見面的人說出如此露骨的話,公主不怕引來別人的誤會嗎?
齊刺史的兒子叫齊沐晨,這名字是他母親所取,希望他能永遠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之下,活的快樂,活的幸福。
晉陽的話讓李治眉頭一皺,“陽兒,有些話不能亂說。” wωω✿т tκa n✿¢ ○
晉陽見他們一副驚愣住了的神情,知道他們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她揮手,“哎呀!你們想到那裡去了,我所說的喜歡是指朋友之間的欣賞和一見如故。”
齊沐晨也被她剛剛的話帶跑偏了,嚇的面目一怔,聽到她的解釋,才理解了她的意思。不過,說實話,公主這性格,我也喜歡,不做作,不掩飾,有話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這樣的朋友,值得深交。
齊沐晨爽朗地笑語,“公主都如此大方,齊某自當奉陪!”
晉陽聽到這話,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攤開雙手,直接揚言,“既如此,我要你給我做好吃的,現在,馬上!”
齊沐晨都把她當朋友了,自是同意,他大手一揮,“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晉陽跟上他,添了添嘴角,歡喜地說,“我要吃你最拿手的菜!不許敷衍我喲!”
齊沐晨搖手,“怎麼可能,我既然把你當朋友,那自是推心置腹,絕不敷衍。”
晉陽滿是笑容,臉上全都是歡樂,李思文看在眼裡,卻痛在心裡,公主,你知不知道,若是我能看見公主這嬌美的笑容是爲我獨自綻放,我該多人狂喜,可惜公主卻從未如此對我笑過。
他望着晉陽的背影,心中感懷,公主,你知不知道,若是可以,我不想做那個讓公主最信任的人,我想做公主心中唯一的摯愛!
李思文知道晉陽喜歡美食,所以他也曾親自去學做美食,可是做出來的東西總是差強人意,不過,他也沒有放棄,他相信自己只要一直學下去,總有一天,會有機會做給公主吃的。
於是晉陽和齊沐晨來到了齊府廚房,齊沐晨和晉陽配合默契,兩人一人擇菜,一人炒菜,一個時辰後,一桌美味佳餚就完成了。
晉陽拿起箸一一嘗過,朝他豎起大拇指,大加讚賞,“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有沒有興趣和我開家美食店啊!我出錢,你出技術,你做店鋪老闆,我做幕後老闆,到時經營所得的銀錢,我們五五分賬如何?”
晉陽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她嚮往地神色,“我們要做就做大,到時我們要將店鋪開遍大唐,讓所有大唐人都知道美食的樂趣。”
他聽到晉陽的感想,雙眼發亮,抓住晉陽的雙肩,歡喜如狂,“真的,你真的願意幫我開店?真的是那麼想的,想把店鋪開遍大唐?”他一直有這個打算,可是父親不讓自己開,說自己整天不做正事,他每次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本金,卻全部被父親給派人搜到後給拿走了,所以店鋪一直沒開成。今日聽到公主這番話,讓他又重燃鬥志。
若是今日有公主幫我撐腰,父親想必絕不敢動公主分毫,那自己想成爲大唐第一廚師,將自己的店鋪開遍大唐,也許就能實現了。
晉陽神情認真,“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她邊吃邊說。
齊沐晨搖頭,“不像,一點兒也不像!”
晉陽勾脣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晉陽還打算在益州開家自己的分店,溢香閣呢?
這時,李思文來了廚房,見公主和齊沐晨有說有笑,公主還吃的如此開心,他心中就越發嫉妒齊沐晨,可他面上卻未顯露半分。
齊沐晨看到了李思文,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他眼睛一直盯着公主,他細細瞧了瞧他,還有面前的公主,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如此,某人是吃醋了。
齊沐晨好似故意逗弄李思文,想看看他能不能有其他情緒,因爲他聽聞李思文乃長安第一少年神探,十五歲時,就憑一人之力,查出當時長安第一錢莊滅門慘案,當時案子交給了刑部,大理寺,可他們查了半年都爲查到兇手,而他僅僅用了七天,就將兇手繩之於法,因此一戰成名,十六歲就當上了大理寺少卿,成了大理寺古往今來任職最年輕的少卿,並且也是朝中最年輕的官員,從此以後,他被稱爲長安第一少年神探。
傳言他貌若潘安,俊美高大,是長安第一美男,爲人不苟言笑,不露聲色,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不過看到他因爲公主,還有自己,露出不一樣的神情,他好像看到了有趣的東西一樣,打算戲弄戲弄他,對於一個愛玩的人來說,遇到這種事,決計不會錯過,怎能不玩上一番呢?
不過,聽坊間傳聞,他對晉陽公主傾慕已久,甚至願意爲了晉陽公主豁出性命,今日他倒想看看傳聞是不是真的?
齊沐晨見公主還盯着食物,不停地再吃,沒有看到來人,他故意靠近晉陽,眼神卻瞟向李思文這個方向,想看看他會有怎樣的表情?
齊沐晨靠近了晉陽,兩人捱得很近,從李思文那個方向看去,就像齊沐晨在親吻晉陽一樣,李思文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刻跑上去,將晉陽扯到了自己身後,隨之面色憤怒,臉色深沉,盯着齊沐晨呵斥,“放肆,竟敢對公主無禮!”氣的他一副想要殺人的神色。
晉陽被他拉到了身側,她還有些懵圈,這傢伙怎麼了?我吃的好好的,幹嘛打擾我,某女在他身側給了他幾個大白眼。
齊沐晨看到這一幕,心想,看來傳聞所言非虛,果真對公主一往情深,不過也對,他都甘願爲了公主,放棄一切,陪公主逃離突厥,就衝這番勇氣,就能證明坊間傳言非虛。
李明達蹙眉,“阿文,你搞什麼?你剛剛忽然拉我,差點讓我噎住!你想害死我啊!”某女自是知道他不會害自己,只是想逗逗他,誰叫他打擾自己吃東西。
李思文聽到此話,立馬拱手行禮致歉,“公主,對不起,臣想,臣沒想害公主,臣只是,只是......”他有些語無倫次。
晉陽見他被自己的話弄得如此慌張,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看你認真的,放心,我沒事。”
李明達轉而問,“你來找我,肯定有事,是不是關於刺客的事!”晉陽篤定地說。
李思文點頭,“正如公主所料,刺客中了公主的止痛散,藥效過後,果然傷口痛的他肝腸寸斷,在牢房裡滿地打滾,他苦苦哀求獄卒給他一個痛快,獄卒不知該怎麼辦?隨後將此事稟報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讓臣來請公主前去定奪!”
晉陽隨意地問,“他招了嗎?”
李思文回覆,“招了,他實在受不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全說了。
他說,讓他刺殺公主的人是突厥可汗,目的是爲了殺死蘇丹王子,突厥可汗知道蘇丹王子對公主的深情,只要他刺殺公主,暗中放箭,那麼蘇丹王子勢必會拼命爲公主擋下致命一擊,這樣突厥就有了起兵的藉口,挑起戰火,還能殺掉他所忌憚的人,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晉陽聽到這些事,臉色黑到了極致,原來如此,他想利用我殺掉阿史那蘇丹,可真夠狠辣的,他好歹也是他的親弟弟,雖然不是一母同胞,可阿史那蘇丹一直對他忠心耿耿,他竟然向他下死手,難怪阿史那蘇丹臨死前,還寫下了一封關於大唐和突厥和平往來的信件,還給他他寫了一封,看來阿史那蘇丹猜到了刺客是誰派來的,他不想讓大唐和突厥陷入戰火,所以才寫下了那封可以讓大唐和突厥不必起戰火的書信。
李思文還說,“公主,突厥可汗的目的很明顯,是爲了挑起兩國戰事,就算蘇丹王子不替公主擋下暗箭,刺殺公主成功,也能達到他的目的。”
李思文想到公主在突厥生活了一年多,突厥可汗爲人如此心狠手辣,公主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想必公主肯定受過很多磨難,他就不免對公主更加心疼,恨不得將突厥可汗給宰了。
晉陽雙目深寒,竟敢打主意都打到我的身上來了,既如此,我不好好招待招待你,感覺都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