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徐思文見到她上了岸,他內心的恐懼少了一點,看着她全身浸溼,如此嬌柔可憐的模樣,他心疼不已。
此刻她的前襟打溼,若隱若現地能看見她的酥胸,此刻的她極其誘人。
蕭鋮冷眼看了那些如狼似虎的人,面色冰冷。
李承乾見這些人直愣愣地望着兩個人,嚴詞命令,“無關人等,全部離開!”
侯顯禮憂心忡忡,看着她臉色蒼白,凍得瑟瑟發抖,她真想就此抱住她。
虞昶不知爲何?看着她昏了過去,被人抱走,心中也升起了一股難得的恐懼,他不知道這是因爲他怕失去她這個賺錢的第一把手,還是因爲其他原因。
衆人聽到命令,不敢不從,只好離開了此地。
此刻府中的郎中走上去,準備給她們檢查,李明達直接推開了郎中,可她太累了,沒有多大力氣,有氣無力道,“不要管我。”然後她爬到了安康公主的身邊。
她見郎中此時不做急救措施,還在把脈,檢查鼻息,然後聽他畏懼的回稟,“回各位太子殿下,公,主,沒,沒氣了,恐,恐已逝了。”她聽到這話,氣得想要罵人,可她實在沒有力氣,只好冷着臉,這可嚇到了正要把脈的郎中,郎中還當看到了水鬼,嚇得不敢在動。她只是待在水裡太久,引起暫時性休克。
這時的李明達剛從水中出來,全身溼噠噠的,臉色也很蒼白,一眼看去的確很嚇人。
這個時候,站在那裡的獨孤謀聽到這話不敢相信,臉色煞白,痛徹心扉。
李惲見她阻止郎中把脈,不明道,“郎中要給她把脈,你還不讓開,不然你就白救她了。”
李承乾也說,“妹妹,你快讓開。”
李治也不明白,她救了她,幹嘛不讓郎中救安康姐姐啊!
李恪好像有點明白,她自己應該有辦法,所以纔不讓郎中把脈。
李明達冷聲大叫一聲,“都給我閉嘴!”
衆人屏氣凝神,看着她要怎麼做?
李明達臉色不悅,此刻的安康平躺着,她雙手放到安康的胸口,不停地按壓,按壓三次,然後不顧衆人愕然詫異的目光,嘴對嘴給她度氣。
“姐姐,快醒醒,姐姐,快吐出來,快把水吐出來,姐姐,明兒求你了,快吐啊!”她聲嘶力竭地喊叫。
她如此反覆三次,見對方沒有醒過來,然後她左手放到胸口,右手捏拳,使勁捶打她的胸口,做心臟復甦,如此反覆,然後給她度氣。她心底猜測,她若不是暫時性休克,那就是暫時性心臟驟停,只要捶打胸口心臟就能讓她從新跳動。
她眼中焦急萬分,“姐姐,醒過來,快醒醒!”李明達急得哭了出來。
這時旁邊的李恪見她這個樣子,心疼不已,他蹲下安慰,“妹妹,算了,不要在做了。”他伸手去拉她。
可是她卻直接甩開了對方,痛哭道,“不要管我,她不會死,我不會讓她死。”她堅定地大吼。
李明達不停地做心臟復甦,如此反覆了十幾次,還不停地給她度氣,倏兀間,只見躺在地上的女人從口中嗆出了一口水,咳嗽了幾聲。
衆人驚愕不已,心中安腹,活,活了。
李明達此時已累得沒有絲毫力氣,她看見地上的女人終於吐出了水,睜開了閉緊的雙眼,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纔敢大聲呼氣。
她筋疲力竭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快—給她—看—看!”然後就昏了過去。
李恪見此,離她最近,他馬上抱起了她,喊着,“太醫,快,叫太醫!”
這時地上的安康被人抱了起來,抱她的人正是獨孤謀,他此刻也不管身份之別了,他剛剛聽到那句沒氣了嚇得神魂出竅,呼吸困難,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要窒息一樣。
此時離開的蕭鋮、徐思文滿是憂懼失措,想去看看,可是他們是外臣,不能去,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侯顯禮也站在外面,急得走來走去,想闖進去看看,可太子下令,誰也不許進去打擾太醫診脈。
三人心急火燎,卻又無可奈何,蕭鋮心中祈願,公主,你一定要醒過來,公主,我愛你,所以我上上天請願,願用我的生命作爲代價,換你醒過來。
徐思文現在心中極度深寒恐懼,生怕那個妙人兒就那樣一睡不醒。
虞昶同樣心憂急切,有種想要進去瞧瞧的衝動。
侯顯禮眉頭緊皺,一臉焦躁,不停地朝房門裡望,可是又什麼也看不到。
幾人面色各異,卻都是爲同一個人擔心。
此刻裡面就只有李明達的兄弟姐妹,還有太醫。安康公主就在旁邊的房間,另一個太醫正在給她把脈。
太醫慢吞吞地說,“回獨孤將軍,公主只是在水中待太久,寒氣侵體,只要好好調養即可。”
安康臉上虛弱蒼白,她着急地問,“太醫,晉陽妹妹怎麼樣?”她很擔憂,很害怕。
太醫搖頭,“公主,晉陽公主現在正被太醫署的首席醫官之一,趙太醫診治,具體情況臣不知。”
這時的獨孤謀寬心道,“公主,不要急,晉陽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定會無恙的。”
這時長樂公主寬慰道,“妹妹,不要擔心,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這樣纔對得起晉陽費盡心力救你啊!”
她又說,“你別急,我過去看看。”
這時的李承乾來到了這邊,準備看看安康。
他見長樂出來,擔心地說,“安康如何?”
長樂擔心地說,“她只是得了傷寒,好好休養即可,晉陽妹妹怎樣?”
李承乾憂心忡忡地嘆息,“唉!不知道,趙太醫說她身體用力過度,不堪重負,氣虛,寒氣入體,他正在全力施救。”
安康在裡面聽到這些話,急得要起來去看她,被獨孤謀攔住了,“公主,你不要動,晉陽公主費力救公主上岸,將公主救活,若是公主在出了任何差池,公主就對不起晉陽公主的救命之恩。”安康只好坐回牀上,半躺着,背後有一個軟墊靠着,此時的她已經讓丫環提前換了一身衣服。
獨孤謀給她蓋好被子,讓她好好躺着。
李承乾進來看了一眼安康,見她無甚大礙,就告辭了。
這邊的李明達陷入深度昏迷,臉上慘白,沒有絲毫血色,呼吸微小。
房間裡燒了幾個爐火,牀上蓋了幾牀被子,爲的就是讓她身體能暖和起來。
趙太醫仔細把完脈,讓人開方抓藥,而他拿起一根根銀針,刺激她的幾大要穴。
當他施完針,見她還是毫無反應,他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發現已經沒有了氣息,他嚇得不輕,驚恐地啓稟,“殿,殿下,公主,公主她沒有氣息了。”
李承乾滿目生寒,渾身散發着戾氣,“本宮告訴你,你若是治不好公主,本宮要你們的命!”
趙太醫嚇得全身一抖,趕緊回覆,“臣領命,臣等領命!” 其他太醫也急忙忙地回答。
趙太醫繼續施針,刺激她的大腦和經脈,李明達手動了一下,趙太醫命令,“快,拿藥來!”
瑩兒端着藥過來,李恪直接將他扶了起來,給她喂藥,他祈求的語氣,“明兒,喝藥,把藥喝了,乖!”
這個時候他的幾個哥哥無不爲她擔心,無不震撼,他們沒有想到這世上有人爲了救別人,甘願冒如此大的風險,差點付出自己的命。
他們都在心中懇求,讓上天還他們這個如此令人欽佩和感動的妹妹。
李承乾心中恐懼,他霸道地腹誹着,明兒,一定要給我醒過來,不然小一哥哥就替你殺了那些讓你變成這樣的人,還有那些無用的太醫。
李恪心中慌亂,他不敢表露的太過明顯,將那份不該有得感情藏着,心中哀求,妹妹,你不是說三哥哥最好了嗎?所以三哥哥求你,醒醒,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
李泰和李治站在旁邊,一個臉色沉冷,一個臉色難過。
李明達沒有張嘴,李承乾坐在牀邊,直接捏着她的嘴,準備強行灌藥,他滿是張皇失措,臉上帶着焦躁不安,“給我灌進去。”他對李恪道。
李恪依言將藥倒了進去,可她卻全部吐了出來,根本就喝不了。
這個時候的皇帝聞聽此事,不顧身邊人的阻攔,來到了晉王府。
李治看到明兒妹妹沒有喝藥,急得臉都快皺到一起了,“怎麼辦?她不喝藥!”
這個時候的皇帝進來,連禮都不讓他們行,“不要行禮了,快救人。
諸位太醫,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救活小兕子,否則朕讓你們全家陪葬!”他威震八方的氣勢,威逼太醫。
李明達在睡夢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喊着她,玉兒,玉兒……
她此刻就像一縷幽魂,飄蕩在天際,四周白茫茫一片,突然,她身體不停地降落,當落到地上,她看到四周人來人往,看到白色的房間裡,一個女人正躺在牀上昏睡着,旁邊有兩老,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哭求着喊着牀上的女人,玉兒,是媽媽,你都睡了兩天了,快點醒過來吧!
玉兒,爸爸在這兒,爸爸好想你,好想看到你朝爸爸撒嬌。
姐姐,快點醒醒,快醒過來吧!
李明達的身體就像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吸了進去,頓時牀上的女人張開了雙眼。
幾人一陣怔愣,隨即驚喜交加,醒了,醒了。
那個叫牀上女人爲姐姐的男人,轉身出去喊醫生,“醫生,醫生,醒了,醒了,姐姐醒了!”
林書玉雙眼睜開,帶着空洞無物,醫生來了後,做了一個檢查,醫生說,“林父林母,你的女兒醒了,沒事了。”
過了兩個小時,當林母去外面買了一點小粥小菜,卻見到她家女兒又睡了過去,這回醫生進來,做了全面檢查,醫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林小姐沒事。”
林母不信,“可她爲什麼又睡過去了?你們怎麼看病的?”林母急得抓着他的衣領。
林父要鎮靜一點,拉住她,“不要急,你鎮定一點。”
林書玉醒過來後,過了沒多久,她又陷入昏迷,夢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和她說話,回去吧!求求你回去吧!幫幫他們!聲音聽起來是一個女孩,溫柔婉約,很好聽。
此時的李明達再睡夢中被人呼喊,“妹妹,別睡了,三哥哥好想你,快點醒醒,妹妹不是最喜歡出宮玩嗎?只要妹妹醒過來,三哥哥就帶你出宮去玩!”李恪每天都會到紫雲殿守着她。
每天李承乾做完政務,也跑來看她,“明兒,小一哥哥求你了,快醒過來吧!不要睡了。”
李泰和李治,還有其他幾個人同樣輪流着來陪她。還有她的那幾個姐姐也每天都來看她,至於幾個比她小的也在太學上完夫子課跟着大的來看她。
至於這個罪魁禍首,遂安公主,被皇帝罰到了慈恩寺,抄經唸佛,三年爲期,若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絕對罰得更重。
安康公主更是每日都來,親自給她換衣端藥。她陪在牀邊,總是眼眶溼潤,哀痛地對她說,“晉陽,你個傻妹妹,幹嘛要拼着命救我啊!姐姐曾經心中還對你有埋怨,怨責你如此得父皇的憐愛,你卻對我這麼好,好到差點送了命,你個傻丫頭。”
“傻妹妹,快點醒過來哦!姐姐好想你。”她眼中含淚,梨花帶雨,哭求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女孩。
至於宮外的徐思文和虞昶,想要去看她,卻不能去她的寢殿,只有蕭鋮和侯顯禮趁無人時,悄悄潛進去看看。兩人聽說她一直昏迷不醒,心裡急得如火在炙烤一般,整夜整夜睡不着覺,心慌意亂。
最後他們一起買通了宮裡的內侍,裝成內侍去偷偷看他。
李明達昏睡了一週,到了第八天,她終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