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先生,你等我一下!”剛出了房‘門’,石萬三便向假鬼冢李承訓說道。
順着他的目光,李承訓見到那處火燒的巖壁處,正有一個姑娘站在那裡,是小紅,她一定在找自己和大黃,但她恐怕是永遠也見不到大黃了。
“石掌‘門’且慢!”李承訓見微知著,立時明白了他要做什麼,忙攔住他的去路。
“這個小姑娘或許知道了咱們的事情,留不得!”石萬三說話間,流‘露’出一股‘陰’毒之‘色’。
李承訓聽得心頭一緊,這麼小的孩子,他都不肯放過,那些所謂被轉移到山裡的村民,很可能都已經遭遇不測,至於這些留在村裡的人,肯定是石萬三爲了營造瘟疫氛圍而故意留下未殺的,如今此間事情已了,當然再沒有再留下這些人的必要。
一股無名之火從他心頭騰起,他緊握的雙拳真想將這人碎屍萬段,可他又不得不忍住,畢竟這是其目前找尋那幕後神秘人的唯一線索。
“我的徒弟都死光了,這孩子我要了!”他急中生智,想出了這麼一個注意。
石萬三明顯一個愣神,隨即嘿嘿笑道:“呵呵,原來鬼冢先生好這口兒,好好,待我先幫鬼冢先生去歸攏歸攏!”
“不用,”李承訓真的怒了,說完,他從石萬三面前貼身而過,向小紅走去。
小紅自也看到了這空曠之地,唯一存在的那兩個帶着斗笠的怪人,待見李承訓向其走來,忙轉頭便跑。
李承訓哪容得她跑?她跑了,‘性’命便沒了,自是騰起步伐追了過去,他未敢用百獸太虛步伐,而是全憑天生神力,其速度也是驚人。
小紅哪裡跑得過他?沒跑得幾步便覺得身上一緊,自己隨即好似騰雲駕霧一般顛簸着就到了一處空屋裡。
李承訓見這小丫頭已經被嚇傻了,忙撩開斗笠前的面紗,“小紅,是叔叔,你別怕,叔叔不是壞人,是裝作壞人的,你相信叔叔嗎?”
小紅好半天才點點頭。
“小紅聽話,那些壞人要殺你,你聽叔叔話,先躲在這裡,等天黑的時候,所有人都走了以後,你再出來,明白嗎?”
小紅還是點點頭。
“小紅,你一定聽話,不然會把叔叔也害了的,來,藏在櫃子裡!”
小紅再次點頭,他很機靈,只是剛纔被嚇得不輕,現在回過神來,連忙連滾帶爬地躲進了一個敞開‘門’的櫃子裡,恐懼令她願意相信李承訓。
李承訓關好櫃‘門’,立即跑出屋子,見石萬三還在那裡,嘴角掛着一絲邪笑,他知道這傢伙心裡在想着什麼,因爲倭國人的萎縮與卑鄙是舉世皆知的,特別是在大唐主宰天下大勢的年代。
“小丫頭不聽話,被我殺了,咱們走!”假鬼冢李承訓就這一句話,等於說便挽救了小紅的‘性’命。
“好好,鬼冢先生,走!”石萬三的眼神看起來極其猥瑣,他自不會去檢驗小紅的屍體,因爲其心裡知道鬼冢既然做下那天理難容的事情,便自會處理乾淨後事。
兩人極速向村外奔去,而李承訓始終落後一步,望着石萬三的背影,他的心中已經冷若冰霜,起初他還不明白,自己明明隱藏得很好,爲何那幾個忍者會盯上他?並且會事先在這裡設下一個局,並有意引他入局。
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這石萬三在死人谷脫逃後,必然向他的那位主子,講了他搶奪虎形扳指的事情,而那個神秘人知道自己一定會來探尋兔形扳指,便特別在此佈下了這個局,其知道石萬三不是自己的對手,便特別邀來五個忍者來誅殺自己,爲其奪寶驅除障礙。
這也罷了,畢竟各爲其主,但這石萬三千不該萬不該將這滿村老幼誅殺乾淨,甚至連那麼小的姑娘都不放過,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承訓已經決定,待找到那神秘人後,便立即動手誅殺石萬三,此子不除,難平其心。
他二人離開不久,天便擦黑了,那被封閉住的石‘門’依舊紋絲不動,但是,整座山坡卻突然晃動起來,而後轟隆一聲,好似山坡內裡有所坍塌,而整個山丘向裡縮進了幾分,但就在這坍塌的瞬間,一條黑影從一處碎裂坍陷的山岩中躥了出來。
是鬼冢,他在那被封閉的石‘洞’中搬動了黃金輪盤,導致上祭臺的坍塌,而他卻於這坍塌時的山體裂痕中,逃了出來,但是就在他起步準備追擊李承訓的時候,卻被一個身着黑裙的‘女’人給擋住了去路。
帝都,李承訓萬沒想到他被帶到了帝都,既沒有機會與夏老爺道別,也沒有機會留下什麼暗語,就這樣一個人來到了帝都。
但他依然很慶幸,從這一路走來,他發現原來這石萬三與鬼冢並不熟悉,他們也是在那人的府中,一處叫‘玉’石亭的地方見了一面,而後便兵分兩路,最後於咸陽阿房村匯合在一處,這也是李承訓可以假扮鬼冢‘蒙’‘混’過關的一個重要因素。
“鬼冢先生,還有十里便到了帝都,咱們現在這裡打個尖休息一番,下午再上路!”
時至中午,不覺得飢腸轆轆,石萬三如此提議也是應當,總不能餓着肚子去會見自己的那個主人,屆時又不知何時才能吃上一口。
“不行,要儘快趕回去!”李承訓生硬地說道。他這一路急行趕月,生怕那真正的鬼冢一旦脫逃,先去會見了那位主人,他的謀劃可就前功盡棄了。
石萬三臉‘色’頓變,心道:老子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念你是主人貴客的份兒上,對你已經算是客氣,想不到你如此給臉不要臉,竟然還敢以命令之口‘吻’與我說話?
李承訓也不搭理他,獨自向前走去,他算準了那石萬三絕對不會讓自己先去會見他的主子,那他在主人面前,可是大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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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石萬三還真是無奈,‘陰’沉着臉,一聲不吭跟了上去,心中只能哀嘆自己倒黴,與這麼個傢伙搭夥。
就在這時,一個同樣帶着黑紗斗笠的人,從對面急速而來,引起了李承訓和石萬三的注意。
只見那人在他二人跟前停步,手上打了個繁瑣的手勢,口中說道:“主人請二位移駕香水榭!”
“有勞特使!”石萬三忙躬身抱拳。
李承訓見這些人行事,越來越想當年的暗影‘門’做派,不由得心中猜測,難道那神秘人是哪個分支的暗影‘門’殘餘?可按說不能啊,各地的暗影‘門’組織早就被剿殺殆盡,即便那些僥倖生存的,也就沒有這份能爲的人物。
“這下可好,也別吃了,走吧,去香水榭,據此五里地,是主人在十里長亭旁的別院。”石萬三心裡不痛快,‘陰’陽怪氣地道,他還在記恨‘鬼冢’對他不夠尊敬。
兩人跟在那人的後面,向香水榭走去,五里地並不算遠,可以說轉瞬即至,他們最終停留在一處高牆大院外,顯然,這是富人家的一處別墅,而且那人應當是相當的富有。
“主人吩咐請石幫主在外等候,他要單獨面見鬼冢前輩!”
那帶路者聲音低沉,一面伸手攔住石萬三,一面對李承訓打出請的手勢。
難道那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人與這個鬼冢還有不爲人知的齷齪?這是李承訓的第一反應,但無論如何他也要去一探究竟,只要過了這個‘門’,他便有機會與那神秘人正面接觸,這個機會得之不易。
那帶路者打開‘門’,將李承訓請了進去,而他自己卻是並沒有進入,反而將那‘門’從外面帶上。
李承訓進入到‘門’內,竟被眼前的美景給‘迷’住了,這裡有方圓一里之闊,沒有多餘的房屋樓閣,有的只是一彎水,一座亭,以及鋪滿園的遍地鮮‘花’。
那‘花’有紅的,黃的,白的,藍的,五顏六‘色’的一堆堆,一簇簇,連成片,匯成海,在滿地‘花’海中,那彎水彎彎繞繞橫貫南北,不知發源,不見終處,而那座八角長亭屹立其中,好似整個美景的靈魂歸處。
“真香!”
李承訓踏足‘花’叢中,向那座唯一的亭臺走去,他不由得心中感嘆,他已感知這‘花’香中並沒有毒素,所以用力吸了幾口,雖然他心中稍稍有些擔心是否會衝到在死人谷中毒的覆轍,但想想,不是誰人都有毒娘子那般心思和手段的。
那是座八角亭,漆紅的柱子,鎏金的頂子,掩映在‘花’叢中格外顯眼,襯出其富貴磅礴的氣韻,亭中有一人正背對着李承訓的方向,其身材不高,微微有些駝背,非常明顯的是一頭白髮,竟無一根黑絲。
李承訓來到亭中,站立在這人身後,未發一言,他不知道鬼冢與這人是什麼關係,自己該如何開口,莫不如以靜制動,隨機應變,反正已經見到了正主,也不愁他從自己手下溜走。
那人也沒有說話,竟是緩緩轉過身來,令李承訓看清了這人的全貌,不由得將他嚇了一跳。
他見這人滿頭白髮還算不得怪異,其臉面竟然生得如同新生的嬰兒般可笑,而且其皮膚水嫩細滑,也似嬰兒一般光潔,他突然想起兩個詞來,一個是“鶴髮童顏”,一個是“太監”。
這人微微擡起手來,向李承訓的頭上指了一指,示意他將斗笠摘下。--41499+dsuaahhh+24862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