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帝國不永遠都是那麼光輝燦爛,起碼這時候,寬敞的船艙裡隱藏着的就是大閩帝國最黑暗的一幕,擁擠的手無寸鐵的人羣堆塞在艙底部,驚恐的四處望着,他們周圍二等艙擴出一圈的高處走廊上,則是一個個端着鋼弩的大閩十六衛軍兵。
船艙的另一邊,還蓋着一層厚重的帆布,裡面似乎有着什麼在蠕動,不過閩軍的看押下,這些人根本不敢去動。
渾濁的空氣瀰漫在船艙中,隱隱透出一股驚恐與不安。
“將軍到”
衛兵長長的吟唱聲讓船艙底下這些囚犯亦是全都忍不住看了過去,已經在暗處等候了半天的蘇定方帶着閩人特有的高傲,傲慢的踱步到了欄杆邊,低下頭俯視着一羣阿拉伯人中的敗類,惡棍。
彷彿狼看羊,蒼鷹視兔一般的目光,就算這羣地痞強人也是受不了,忍不住向船艙另一頭退過去,蘇定方身下,居然留出了三米多的空擋。對自己的威懾力感到十分滿意,蘇烈終於滿意的拍了拍巴掌。
嘩啦啦的鐵鏈子聲,帆布被揭起,頓時老實的如同綿羊一般的阿拉伯惡棍又是慌亂了起來,帆布下是一個個木樁,木樁上則結結實實的綁着一羣羣惱火憤怒的老頭子們。
都是各部落的阿訇,毛拉們,平日裡領導部落祈禱崇拜的領頭人,主在人間的僕人,一絲藍教帶來的敬畏哪怕這些惡棍也不能豁免,當即就有人驚叫着上前要解開繩子。
兩邊高處欄杆上的閩軍毫不手軟的扣下了弩機。
砰砰砰一排弩箭精準射擊下,衝過來的幾個阿拉伯人無不是頭部中箭,癱倒在地上,有的人甚至頭蓋骨都被掀起來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看的縮在後頭的阿拉伯兇蠻敗類們又是哆嗦的縮了回去,有人恐懼且絕望的對着看臺上高聲叫嚷了起來。
“你們閩人要幹什麼”
“幹什麼問得好”
很有電影中黑社會老大的風範,插着腰,蘇定方傲慢的對身旁努了努嘴,幾個閩兵立馬擡着一個大箱子丟了下去,砰的一聲,木頭箱子摔得四分五裂,從裡頭崩出了一地黑鐵小刀,距離的近的阿拉伯人下意識就把小刀抄在手中,可不少人看了眼頭上的鋼弩,又是驚恐的把刀丟在了地上。
還是有不少人暗暗的將刀藏在靴子中或者褲腿兒裡。
一切小動作蘇定方都看在了眼裡,然而他卻絲毫也沒有在意,還是帶着那種傲慢的笑容,笑着打量了這些混蛋敗類一會,直到所有人又是膽怯的停頓住,擡頭望着他,蘇烈這才笑呵呵的擡起了手腕。
“咱們都在趕時間,本將軍就長話短說了,閩王給你們一個機會,殺了這羣糟老頭,閩王就賞你們一筆錢,很多很多的錢,你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閩狗,你想讓我們背叛主,妄想”
蘇定方的話還沒等說完,已經有人火冒三丈大吼着把小刀撇了過來,眼看着小刀直愣愣奔自己腦袋過來,蘇定方卻連躲得意思都沒有,還是這這般傲慢的站着。
咣啷,橫刀出鞘,沒等刀近前,身旁親衛已經抽刀砍去,襲來的飛刀直接被切成兩半,與此同時,另一個親衛的弩分毫不差的扣動了下去,噗嗤一聲,捂着大腿,撇飛刀的阿拉伯壯漢痛苦的趴在了地上,驚得一羣惡棍敗類又是趕忙讓出個大圈。
船艙們轟然洞開,兩個全副盔甲的閩軍猛地衝進去,拖死狗一樣把哀嚎的那人拖了出來,不到片刻,就拖到了與蘇定方相對,另一邊的二層甲板望臺上。
“本將的話還沒說完,要是不接受閩王的機會,就是這個下場了”
說着,蘇定方頗有世家子弟風範俊郎的面孔微微歪了歪,對面七個閩兵立馬拔出匕首獰笑着圍了上來,一羣阿拉伯惡棍眼睜睜的注視下,七把匕首胡亂的紮在那人胸口,胳膊上,背後,噗嗤噗嗤的捅人聲夾雜着那人的慘叫,偶爾還能看到殷紅的血箭一樣噴出來。
足足一分鐘,那人才沒了生息。
看臺下幾十個阿拉伯惡棍無不是後背冒着寒氣兒。
似乎真的趕時間,又是擡起手腕看了看,蘇烈不鹹不淡的說道:“開始吧”
可宗教帶來的敬畏,幾十個人還是一個動手的都沒有,一羣人面面相覷的看着彼此,又看着綁在柱子上,嗚嗚叫嚷着,腦門青筋都直跳的阿訇長老們,一時間進退不得。
“哦,拜託,你們都是惡棍,敗類,人渣,還在等什麼”
阿拉伯語中貧乏的幾個髒字都被蘇定方用處來了,說着,他還不耐煩的奪過一把鋼弩,隨手對下面扣動弩機,慘叫一聲,又是個阿拉伯人捂着褲襠倒下了。
對自己的射擊目標也是意外了下,蘇定方旋即又是好笑的上上箭,第二次舉起了弩。
這種朝不保夕,性命操縱於人手的壓迫足以令人瘋狂,終於,眼看着蘇定方第二發弩箭射了下來,身邊又是一人倒地,終於有人熬不住崩潰了。
“老子不要死,我要活命”
歇斯底里的哀嚎着,搶過一把地上的小刀,埃姆瓦其因瘋了一般衝向了阿訇們,在一個白鬍子老頭不可置信的注視下,小刀狠狠地扎進了他胸口。
一刀還不夠,拔出刀後口中唸叨着聽不懂的瘋魔話語,埃姆瓦其因夢囈那樣不斷一刀一刀捅進去,噴出的血噴濺在他猙獰的臉上,活脫脫古蘭經中沙漠兇惡的魔鬼。
埃姆瓦其因的瘋狂也終於激發了其他人的兇狠,這羣人是二十來萬阿拉伯俘虜中最自私,最惡毒的一羣敗類,爲了活命,主的威嚴終於被徹底丟到了腦後,幾十個人爭先恐後的抄起匕首,幾個人圍着一個老子瘋子那樣捅過去,有的阿訇長者甚至都被捅爛了,腦袋歪倒在一旁,死不瞑目的看這這些尚且繼續作惡的暴徒們。
兇殘的始作俑者蘇烈都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還真是一羣人渣。”
暴行足足持續了幾分鐘,精疲力竭的暴徒們這纔在閩軍驅趕下,把血肉模糊的小刀扔進箱子裡,精神恍惚的踉踉蹌蹌出了船艙,被驅趕下船,卻是被領到了底格里斯河南岸早已經搭好的一片燈火通明白帳篷裡。
不光埃姆瓦其因一夥,其他船上的暴徒同樣少了一圈,一身血腥踉踉蹌蹌的被閩軍驅趕着,信仰破滅,心頭迷茫到了極點,埃姆瓦其因木然的跟着進了一個帳篷,下一刻,他的眼睛卻瞪圓了。
帳篷角落,幾口箱子敞開的口中,金子銀子銅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着足以令人瘋狂的色澤,不光是財富,一口口桌子上,烤的焦黃的羊肉雞肉瀰漫着胡椒的香味,晶瑩的葡萄酒散發着甘甜的氣息,一個個波斯舞娘穿着暴露的傳統舞裙,毫不避諱血腥,像服務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那樣迎了上來。
柔軟的胳膊搭在了埃姆瓦其因的脖子上,修長的腿纏在他腰間,聞着女人香噴噴的氣息,幾乎一秒也沒有猶豫,埃姆瓦其因立馬像個野獸那樣直接將女人撲倒,旁若無人的劈開她的大腿,頓時,男人女人激烈的喘息聲傳了出來。
yi亂的一幕刺激的其他暴徒同樣急不可耐的撲了上去,有人拼命地把酒肉灌進喉嚨裡,有人陶醉的抽着夾着阿芙蓉的水煙吞雲吐霧,更多的則是在白花花的肉林中肆意放縱着殺戮後的迷茫。
南岸幾里長的帳篷中,到處都是這種yi聲浪語,放浪形骸,就如同中古油畫中魔鬼的墮落一模一樣。
次日凌晨,足足少了三分之一的阿拉伯暴徒又是在俘虜營中一片失望嘆息中回到了各個部落,每個人都是精疲力竭,口袋沉甸甸的,癲狂卻又疑神疑鬼的縮回木板房中,僅僅一個晚上,似乎他們就顯得與這些同族格格不入了。
唯一寬慰點的是,這些惡棍暴徒們沒有再強多女人與孩子的食物。
難熬與無聊的一個白天緩慢的過了去,就在這一個個困獸焦躁難熬的等待中,閩人再一次敲着小鼓進入了俘虜營中,這一次,不用閩軍抓人了,如埃姆瓦其因這樣的暴徒就急不可耐的衝出了木板房。
南岸,又是一片燈火通明的絲竹
三天以後,朝廷大朝會。
最近正直風雨之秋,幾乎所有官員哪怕抱病的都堅持上朝了,波斯大皇宮寬敞的議政大殿都擠得有些狹窄,不過纔剛剛行過禮拜見過閩王不久,幾百個官員全都被李捷興奮的拋出一條消息所震驚了。
滿面不可置信,距離着李捷最近的大將軍完顏阿骨打不可思議的驚叫道:“陛下,您說要把二十萬叛軍放歸阿拉伯沙漠”
沒等完顏阿骨打複述完,平日裡最是寬厚的來濟亦是焦急的擠到了前面,焦慮的擺着手勸阻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跟着,幾乎文武百官全都依次跪下,整個朝堂都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