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裝孫子,突然間又要裝爺爺,那可是最遭人恨的。
大閩,阿拉伯帝國之間,必須選擇一個!艱難的考慮過後,大衛王還是很有以色列先王的智慧選擇了大閩,畢竟大閩宗教已經夠亂了,多一個猶太教沒什麼,大閩獲勝後以色列王國還可以存續,至於阿拉伯人?哼哼。
於是乎爲了向大閩顯示忠誠,大衛王以及他的猶太諸多大長老以很不遜的言辭向阿拉伯帝國遞交了一封國書,不光拒絕了當年冬麥收穫後應該交的貢賦,還譴責伊斯蘭是邪教,這可把侯賽因惹火了。
開元四年三月十三,就在溫暖的副熱帶高壓又一次點燃中東的熱情時候,十五萬阿拉伯騎兵也是如期出現在了耶路撒冷城下。
槓桿翹起的配種投石機猶如二十多個巨大手臂,這一次拋射的卻不是與大閩右路軍交戰時候殺傷力低下的駱駝糞,而是一罐罐點燃的火油,燃燒的油脂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道黑煙,旋即重重的落在了耶路撒冷的城牆上。
粘稠的黑色猛火油一下子在城頭,城中燃燒起了熊熊大火,黑乎乎的濃煙密佈,渾身燃燒起烈焰的猶太守軍就向撲進了燈火中的蛾子那樣,慘叫着四處亂跑着,最後跌下了城牆。
“真主保佑!”
跪在地上大聲的祈禱着,旋即成羣的穆斯林戰士猛地抽出了彎刀,跨上了駱駝,臉上猙獰的如同神話中復仇魔鬼那樣呼和着衝向了城牆。
駱駝拖着橫梯幾個起落就奔到了高聳而堅固的耶路撒冷城牆根,直接越過了護城河了搭在了耶路撒冷古老而又堅固的石頭城牆上,成羣的阿拉伯戰士螞蟻一樣咬着刀向城頭攀爬去。
最低劣最下等的種族猶太人竟然敢拒絕向神的子民繳納人頭稅,還敢誹謗偉大的先知的事業,真是找死!
猶太人不是個善戰種族,亞述,波斯,羅馬都曾經統治過猶太人,儘管重新建立王國,猶太人的軍備依舊不咋地,穿的都是閩軍淘汰的破皮甲,拿的也是次等的刀劍,不過有一點,失去了應許之地一百多年,幾代的顛沛流離後,猶太人保衛屬於自己聖地的決心是寧死不變的。
突然間,城頭上就出現了無數個猶太弓箭手,進口的廉價複合弓一剎那噴吐出了數以萬計的的箭矢,雖然射不遠,但對已經衝到家門口的阿拉伯人還是具有足夠的殺傷力的,噼噼啪啪的聲音中,中箭的阿拉伯兵下餃子一樣掉落進了護城河中。
趴在城頭,連房子都拆了的猶太人擡着各種形狀的石頭木頭又是在嘿呦嘿呦的聲音中丟下城去,雨點兒般落下的重物砸在梯子上,有的阿拉伯戰士腦袋開花掉了下去,有的乾脆整個梯子都被砸斷了,十幾個人全都掉進了護城河。
河底都有尖銳的竹子倒刺,只見人掉下去,不見人出來,反而是一圈圈紅色的水波盪漾起,爲這座飽受苦難的血淚之城又平填了幾分悽婉。
到底有阿拉伯人衝上了城牆,最殘酷的肉搏戰又是開始,到底是沙漠中出來的精悍戰士,輪着彎刀的貝都因勇士每每向旋風一樣刮過,大殺大砍的刀鋒下,衝過來的猶太人每次都有幾個喋血慘叫着倒下。
可惜,就算直面**裸的死亡還是沒嚇退這些保家心切的猶太人,一個倒下了,總有幾個人又是嚎叫着衝上來。
“一二三,拉!”
十幾米的繩箭被射進了城樓上猶太人用木頭搭建出的箭樓上,喊着號子,一隊阿拉伯騎士驅趕着駱駝,嘶聲竭力的拖拽着,上百頭牲口一同發力,在箭樓上猶太人絕望的吼叫聲中,箭樓傾斜着垮塌下城牆,砸在地上濺起漫天的塵埃。
白銀面具後,眺望着這一幕,侯賽因的嘴角終於勾勒起丁丁點點笑容,然而沒等他的笑容保持多久,十幾把長矛突然滴着血刺出城牆,兩個阿拉伯戰士尚且絕望的被穿在上面嚎叫着。
那丁點笑容片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侯賽因有點太高估阿拉伯帝國的軍隊了,就算大擴張時期,戰無不勝的伊斯蘭大軍依舊圍攻了兩年纔拿下的耶路撒冷,短短几天內想要打下這個堅城重鎮,對於如今的帝**隊,委實也有點太難了些。
從三月十三日開始攻打,一直圍攻到三月十九日,阿拉伯人總共攻城十餘次,陣亡了兩千多沙漠勇士,耶路撒冷依舊連一點動搖的跡象都沒有,十九日黃昏,大閩前來支援的數萬騎兵出現在了黎巴嫩山脈末端距離,距離阿拉伯大軍不過幾十里路途,,終於,侯賽因不得不收攏了軍隊,攜帶着以色列王國郊區村鎮劫掠到的牲畜與米糧黯然的從這座曾經讓先代哈里發引以爲傲的聖城退兵了回去。
氣勢洶洶要過來教訓猶太人的阿拉伯大軍反倒落了個黯然收場,眺望着他們背影,引得城頭上猶太人又是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
耶路撒冷攻城戰似乎消耗盡了伊斯蘭大軍的銳氣,從這裡撤軍後,兩個多月時間,阿拉伯人都沒有再像去歲冬一樣幽靈般的襲擾在大閩敘利亞行省邊界上。
繞是如此,李捷依舊沒有下令再往敘利亞行省肥沃的土地中種下一顆種子,就任由這些土地荒蕪着,雜草叢生。
五月多,阿拉伯人安分了下來,君士坦丁堡的羅馬人又是再次有了新動作,徹底重新掌控君士坦丁堡朝政的君士坦丁四世派遣了由雅典艦隊與皇家海軍混編,將近四萬多海軍軍士,大小蒙羅德五列戰艦五百多條襲擾剛剛在塞浦路斯島登錄,興建海軍基地的大閩水師。
雖然這時候地中海艦隊不過才擁有大小艦艇區區二百多,七十米海蛟級主力戰艦才十條,繞是如此,舟師都督劉仁軌麾下的扶手,平海將軍,東地中海道行軍大總管孫仁師依舊毫不怯戰的把主力艦隊都拉出來,與氣勢洶洶而來的羅馬海軍在塞浦路斯西海岸附近的海面上對質起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上一次船桅之戰敗得太慘,還是同樣從東方而來大閩水師龐大的艦船勾起了君士坦丁四世恐懼的記憶,僅僅與大閩海軍輕微接觸了幾小戰後,氣勢洶洶而來的羅馬海軍又是虎頭蛇尾的退回了羅德島。
時間進入六月,整個中東大地再一次炎熱了起來,來自副熱帶高壓的熱力蒸騰的大馬士革上空空氣似乎都變得火辣辣的,而且今年缺乏了大面積的農耕田地,缺乏植物帶來的陰涼,似乎變得更熱了。
處於絲綢之路的一段,大馬士革歷來是能工巧匠聚集之地,這一年整個敘利亞行省沒有丁點農業收入,李捷當也不是任由這個心靈手巧之地閒置的,歷經戰亂已經變得鳳毛菱角的能工巧匠再一次被選拔而出,大閩工部專門給這些工匠頒佈了大匠,監將等官銜,又復興了大馬士革城東盛極一時的手工業工坊。
可真是重來沒有受過這麼好的待遇,身份上成了以往想都不敢想的貴族官老爺,有着俸祿可拿,而且工部還精心選拔了不少閩國境內各族的年輕人學徒,有着一大羣年輕人恭恭敬敬的奉茶打扇伺候着,這些巧匠樂不思蜀的將以往那點門戶之見拋開,也是盡心盡力的教導着自己的技巧。
有着魔幻般紋路的大馬士革刀,精美的波斯地毯,各種金銀器,橄欖油還有鑲嵌珍珠等手工藝品再一次豐盈了市場,可算爲李捷擎起了些許沉重的軍費壓力。
這裡頭尤其要提到一點,敘利亞行省工匠的造像藝術在這個時代絕對算的上一絕。
李捷所處的時代震驚世界的敦煌藝術與龜茲壁畫,一部分就是來自敘利亞畫師的傳世作品,當這裡的一副描繪在木板上的《飛天》作品運回天竺後,簡直在佛國引起了轟動,數以千計的僧侶開始西行學藝學佛,讓佛教在這塊古老的土地上也綻放出了些許枝丫。
除了民間的忙碌,大閩官府統帥部同樣也是忙碌成了一團。
這一天,頂着正午的酷暑,數十個大臣,重將都匯聚到了李捷狹小的御書房中,汗流浹背的樣子弄得整個屋子裡都是一股酸腐的汗味,薰得輪換過來服侍李捷的嬪妃楊心怡與麗安兩人不得不擰着小鼻子爲李捷打着扇。
閩王可是大閩的cpu,這個酷暑時代,可不能讓他過熱了!
不過刺鼻的味道幾乎被李捷完全忽略了那樣,他也是全神貫注的投注在沙盤上。
對峙了快一年多,阿拉伯大軍的屯軍藏身之處,終於被統帥部鎖定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視下,歷次阿拉伯人襲擊大閩的路線被熱的臉色發白的老李績一條一條的劃在了沙盤上,最後一筆則是幾個月前的耶路撒冷之戰,所有的線加上黑都傳遞來情報指示的方向,最後定在了一個點上。
太巴列湖,深入敘利亞沙漠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