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不知道,或許媚娘臨時有事兒吧。,: 。”
一面批閱着奏章,李捷一面也是無奈聳了聳肩,讓過來興師問罪帶撒嬌的長孫織滿是鬱悶,不得不轉身出了帳篷,回頭去找武媚娘。
“究竟是誰把閩王詩篇泄‘露’出去,一定要嚴查!”
另一頭,武媚娘也忙的團團轉,畢竟是閩王殿下難得的佳作,還如此有氣勢,儘管下了封口令,還是在軍中散佈了出去,氣的鐵娘子禁不住七竅生煙,把在場的散騎常‘侍’挨個遞摟過去訊問。
趴在帳篷口看着武媚娘忙忙碌碌個不停,長孫織禁不住又嘆了口氣,把事情憋在了心頭,轉身離了去。
第二天,閩國大軍再一次氣宇軒剛踏上了征途,士卒們一面念着閩王的詩篇,一面更加有幹勁的趕起路來,面對人民八卦的力量,武媚娘在轀輬車上氣的直哼哼,法不責衆,她總不能挨個人問問是誰傳的吧?換了個人給李讓帶去教誨,長孫織則也是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就在閩國大軍匆匆趕路的同時,另一支軍隊十萬鐵騎也是在安條克通往大馬士革的大路上塌起了滾滾煙塵,全身包裹着西方鱗甲的哥特騎士氣宇宣揚奔在了最前列,數以萬計羅馬步兵同樣排列着整齊方陣,簇擁着他們的皇。
雙頭鷹戰旗在頭上獵獵飛舞着,坐在皇家馬車裡,安娜則是對着地圖咬牙切齒,抓狂的揮着手指甲。
“敘利亞,埃及,這本來應該是羅馬的!”
“好了,我的陛下,等您嫁給閩王,不對,這次會盟過後就是閩帝,奧古斯都了!到那時兩國聯手再奪回來唄!”一旁的近臣,安娜的胖叔叔阿木列則是滿不在乎笑呵呵的說着,這話聽的安娜俏臉禁不住一紅,立馬氣呼呼的抱起了肩膀。
“鬼才要嫁給那和三妻四妾的東方封建主,‘花’心大蘿蔔呢!”
就在安娜口是心非的時候,皇家馬車的車‘門’卻忽然一開,一個矯健的身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下子鑽了進去。
連身上的塵土都沒顧得拍一拍,李缺已經語氣有些焦急拱了拱拳頭:“安娜,有些不太對勁!將軍列奧金與元老康斯坦丁幾個又聚集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有這等事?”安娜的眉‘毛’也是翹了起來,就在李缺剛鬆一口氣時候,安娜卻是氣呼呼的敲着桌子嚷道:“不就訓斥了兩個胖豬幾句嗎?兩個傢伙聚在一起,肯定又在說我壞話了!”
李缺差不點兒沒噴出來,也顧不得安娜‘女’皇不‘女’皇了,拍着桌子就鬱悶的嚷了過去:“現在不是什麼壞話不壞話問題了!列奧金掌握着克里特島三萬軍區兵!元老康斯坦丁還是西部總督,他們幾個的密謀,勢必對安娜你不利!”
“安啦!安啦!”
看着李缺着急忙慌的眼神,安娜愣了楞後又是笑靨如‘花’的擺了擺小手:“我知道,我哥哥君士坦丁派使者找過他們了,列奧金的副官,軍團長列克,昂達都向我彙報過,我已經命令他們密切監視了,而且元老中好幾個人也向我彙報過康斯坦丁似乎歸順了我哥哥,我也對他嚴密防禦了起來,一旦有變,先行格殺!”
難怪安娜如此做的住,在她自信的笑容中,李缺也是終於鬆了口氣,難怪能坐上‘女’皇呢,這丫頭就是個小狐狸‘精’!
“那幹嘛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心一鬆,李缺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安娜對面,提起這個,安娜卻是感慨的收斂了笑容。
“我哥哥也是怕啊!就算我父親,上位之後爲了權利也是處決了我叔叔康斯坦丁,既然他希望心裡有些保障,就給他好了,並且嫁給你們閩王后,我打算就在安條克控制拜占庭朝政,君士坦丁堡就讓給他和父親居住好了。”
“唉~要是能像你們閩國宮廷那樣,沒有紛爭,大家齊心協力,該多好!”
感慨着,安娜惆悵的趴在了桌子上,聽的李缺禁不住愣了愣。
與安娜閒談一陣,李缺也是心情低落的下了馬車,不過騎着馬剛走了沒兩步,冷不丁她又是一個機靈,看着滾滾而行的羅馬步兵,侯傑那句話再一次浮現在耳邊。
“把握好禁衛,守好安娜!小心西‘蒙’!”
神情一凝,調轉馬頭,李缺又是去了軍隊後方……
大馬士革,巍峨的哈里發皇宮。
“哈里發,閩國與拜占庭的大軍已經相繼抵達了已列湖附近,還有一天的路程抵達大馬士革,不過閩王派人傳來了信,他不打算到大馬士革城下,兩國大軍會直奔耶路撒冷。”氣喘吁吁,埃及總督阿穆爾就急急匆匆奔了進來,聽完他的敘述,正跪伏在地上喃喃誦着《古蘭經》的穆阿維葉蒼老臉龐上,卻禁不住‘露’出了笑意,拍了拍膝蓋站起來笑着說道。
“不愧是含蓄的東方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城下之盟畢竟不好聽,李捷不去他大馬士革,明顯就是在給這位哈里發留面子,政治還真是變幻無常,如今穆阿維葉非但一點兒也不恨李捷,反而對他處處欣賞起來。
現在穆阿維葉是越來越滿足於自己的決定了,雖然丟了‘波’斯,可那地方的賦稅本來要麼就是在阿拉伯大貴族手中收不到稅,要麼收上來那點錢糧還要養活沙漠裡一幫桀驁不馴的窮親戚,這幫人還一點兒不賣自己面子,如今,丟了就丟了,正好甩掉了個大包袱。
反過來,與閩國議和之後,商路重開,東西方的財富開始源源不斷滋潤起大馬士革來,幾個月下來,穆阿維葉的腰包就鼓了。
辛辛苦苦從沙漠中殺出來,不就是爲了過好日子嗎?
“就這樣了,集結從閩國放歸的軍隊,我們也準備出發去耶路撒冷,可別讓閩帝陛下久等了!”滿足的點了點頭,穆阿維葉揮手命令道,不過愣了一會,阿穆爾卻始終沒動,反而還是驚奇的看着他。
“怎麼了我的兄弟?”
重新跪伏下念動《古蘭經》,好一會,穆阿維葉才察覺阿穆爾的異樣,愕然的扭過頭問道,阿穆爾卻是更加愕然的攤着手:“哈里發,真的嗎?真的要和閩國稱臣,真的要把聖城耶路撒冷‘交’給他們?”
“當然了,這不是已經商議好的嗎?”穆阿維葉驚奇的反問道,旋即又是笑呵呵拍了拍腦袋:“對了,我的兄弟,別忘了去財政官那裡告他們,發給漢志的錢糧再減少兩層。”
“呵呵,那羣什葉派遜尼派的傻瓜,真當本哈里發答應迴歸哈里發傳統選舉,就可以脫離倭馬亞家族的掌控嗎?,控制住你們的食物水源,不想去天堂找吃的,就得乖乖匍匐在我倭馬亞家族的麾下,哈哈哈哈!”
昂着頭,恢復了一個政治家的很辣,穆阿維葉老臉上滿是笑容,哈哈大笑起來,可這一次,阿穆爾卻沒有了曾經一條妙計誕生的喜悅,反而沉悶着一鞠躬,掉頭就出了王宮。
走在大街上,到處還是穿着絲綢談笑風生的阿拉伯人,美麗的大馬士革清真寺還是這般熱鬧的人來人往,可行走其間,阿穆爾總有種陌生的感覺。
阿拉伯人的政權還在,可曾經一手刀一手《古蘭經》銳意進取的阿拉伯帝國卻沒了,滿街人要麼留戀於如今的權勢地位中,要麼‘迷’醉在唐人的菸草美酒中,這種奢靡之相,看的戎馬倥侗一輩子了的阿穆爾很是不適應,很陌生。
他是扶植了倭馬亞家族一輩子,是要幫穆阿維葉在阿拉伯帝國建立一個倭馬亞家族世代傳承的家族正式帝國,可如今他效忠的對象又臣服了別人,還靠着手中錢糧威脅同族,這和之前他們推翻的聽命於拜占庭人,‘波’斯人傀儡阿拉伯王朝有什麼區別?
就在阿穆爾滿懷感嘆時候,忽然間皇宮‘門’口卻是傳來了襲擾嘈鬧聲,一個套在黑斗篷中拜占庭希臘人糾纏在宮‘門’口嘶聲竭力的對着裡面嘶吼着:“放開我,我要見你們哈里發,我帶來了羅馬皇帝君士坦丁陛下的協議,你們阿拉伯人就這樣貓一樣臣服於閩國人丟來的臭魚嗎?”
心頭猛地一動,一抹驚喜閃過眼角後,阿穆爾卻忽然暴怒的揮起了手掌,對着不勝其煩的皇宮衛隊長大吼着:“還愣着幹嘛?還不把這個騙子抓起來!驚擾到哈里發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眼看着御前第一寵臣發怒了,原本就煩不勝煩的宮廷衛隊當即一哄而上,揪住了那個自稱拜占庭使者的黑斗篷一頓打。
“你們這樣做會後悔的!我不是騙子!我是執政官,御前大臣……”
捂着頭,那個拜占庭人尚且不斷咆哮着,不過沒等他用熟練的阿拉伯語嘶吼完,一個黑麻袋又是套到了他頭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後,拜占庭人‘迷’糊的被拖上了馬車。
標誌着埃及總督的馬車,趁着漸漸降臨的夜‘色’,疾馳出了大馬士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