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城外回來,張允文沒有將與蕭家和張家發生衝突的事說出來,也不讓馬望山說出來。他害怕讓其他人擔心。
不過對於劉氏兄弟而言,說不說不來實在是沒有什麼分別。所謂的一見鍾情加單相思便是指的他們二人現在的狀態。兩人回到天然居,渾渾噩噩的,就坐在桌子邊傻笑,連平時愛喝的美酒也不喝了。
張允文當然知道這兩位哥哥的心意,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一來幾人才見過一次面,二來嘛,張允文又開始忙起來了。
武德六年四月,李淵移駕仁智宮,命太子留守長安,而帶李世民、李元吉前去。於是,在臨行前的幾日,李世民將張允文叫到秦王府,吩咐了一陣。這樣,張允文便忙碌起來。
而此刻,東宮顯德殿內,李建成看着李元吉,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
“老四,我想清楚了!那日你說的話是對的,二弟的確過分了一些!”
李元吉冷笑一下:“真的是現在纔想清楚?”
李建成面色不變:“是啊,李世民手下太強,就算他不想坐那位置,說不定他手下有人希望他坐這位置,況且他從來都是想坐那個位置的。”說着面帶誠懇的看着李元吉,“老四,我需要你的幫助!”
李元吉點點頭:“大哥的意思我知道了!放心吧,此去仁智宮,小弟一定尋找機會!”
李建成頓時露出一絲微笑:“關係到我們安危的大計,就決定在今年了!”
李元吉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然後起身,向李建成一揖,離開顯德殿。
這裡前腳離開,李建成那邊便起身向門外道:“來人啦!”
片刻之後,一名內侍過來。
“你去把爾朱煥和橋公山兩人叫來!”
“喏!”內侍一禮,隨即退下。
李建成目光閃爍,起身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不多時,只聽得門外傳來一聲:“殿下,爾朱煥郎將與橋公山校尉來了!”
“進來吧!”李建成坐回位置上,目光深沉。
“臣等見過殿下!”二人施禮道。
李建成用手指敲擊着桌面:“你們二人是武德二年過來投奔我的吧?”
爾朱煥挺身一抱拳道:“殿下好記性!卑職二人正是武德二年投效殿下!”
“哦,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吧!”
“是的!承蒙殿下厚恩,我等才升到如此位置!”
李建成略一沉吟道:“我這兒有件事想要你們去辦!”
兩人頓時齊聲道:“願爲殿下效犬馬之勞!”
“好!爾等忠心可嘉啊!來人啦,傳我令:郎將爾朱煥,校尉橋公山衷心效力,其志可嘉,賞白銀五百,絹十匹!”
二人趕忙做流涕狀:“多謝殿下厚賜!”
“好了好了,莫做那兒女之姿!來,現今有幾車貨物,需要你們帶人送到慶州去,你們可願前往?”這雖是問句,但先前賞賜已給,哪裡容得下兩人推諉。
“臣等竭死效力!”
兩人走後,李建成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楊文幹,你可真幹得不錯啊!這些日子以來,竟然給我募集了八百多豪壯之士,再加上那些悍卒,也能補上長林軍的空檔了吧!
爾朱煥與橋公山二人走出顯德殿,按照太子所說的來到東宮府庫。只見裡面正停着七輛大車。
“這便是殿下要我們送的東西?”橋公山道,“也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說着,手掌摸到那大車車上。不過厚厚的木箱完全擋住了他的感覺。
“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那爾朱煥拍了拍橋公山的肩膀,“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對了,殿下說了什麼時候出發沒有?”橋公山問道。
爾朱煥約一思索,好像沒有說。“嗯,反正越早越好!”
“那好,我們下午便啓程!”橋公山道。
“好,那下午再見!”
二人離開東宮,當人有人馬上便將二人的談話報告給李建成。李建成頓時一笑:“這二人還不錯!”
然而,被李建成成爲還不錯的二人中的橋公山在回到家門口時,不小心跌了一跤,起身之後,一道讓人看不明白的符號印在自家門前的一級石階上。
不遠處的一個乞丐看到那處符號,頓時起身,離開小巷。
不久之後,只見橋公山的宅邸大門打開,一籮筐廢棄垃圾被放在側門邊。接着,一輛收取垃圾的馬車慢慢走來,將這個籮筐搬到車上,又一路形下去,到下一戶收取垃圾了。
“院長,據暗線來報,東宮要送一批東西到慶州去!我們的人現今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林然一臉焦急的對張允文道。
張允文倒是淡然的道:“沒什麼,到時候我派去查看一下便是!若是普通物品,登記在案,若是管制物品,則好好的告上東宮一狀!”
林然點點頭。
日頭剛過正午,那爾朱煥和橋公山二人便來到東宮。
只見二人披掛上陣,一身的厚皮甲,橫刀、大弓皆是齊備,完全是一幅出征的樣子。
先到太子處領了手令,在來到府庫,和將近一百名士卒護送着七輛大車,緩緩的駛出東宮,駛出長安城。
而就在他們剛剛出發後不久,李揚帶着八十名偵察營士卒,騎着駿馬緩緩的跟在他們身後,尋找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