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一輛老舊的人力三輪車拉着嚴重超載的生活垃圾,彪悍地在了無人煙的鄉村公路奔馳着,炎炎夏日汗流滿臉的年輕人赤裸着黝黑結實的身體,迷彩短褲露出他緊繃有力的肌肉。
年輕人叫秦壽,今年已經二十五歲的他至今還是光棍一個,不是他長得不夠帥找不到老婆什麼的,而是如今社會拜金女實在太多了,窮困潦倒的他過着一人吃飽全家無憂的生活。
有車有房身上還有幾張皺巴巴的小鈔票,典型的勞動人民小資生活,當然車就是他現在的人力三輪車,不燒油不排廢氣污染空氣,房子典型的鄉下泥坯瓦房,據他死鬼老爸說可是有五六百年曆史的老祖屋,至於真實性有待研究。
秦壽是典型的萬金油勞動者,因爲屬於難產類型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母愛,無良的秦父揹着滿月的他四處闖蕩生活,從小懂事聰明的秦壽在他萬金油老爸渲染下,十分榮幸地變成新一代的萬金油雜工。
只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秦壽畢業完就出來闖蕩生活,他無良的死鬼老爸跟着一羣北上的民工頭北漂打工去,沒有學歷只有勞動技術的秦壽四處打散工,看到別人收垃圾收起發家致富道路。
不願意打死工的秦壽去買了輛人力三輪車,白天頂着疲憊的身軀去收垃圾廢品,晚上拖三拉四地去當保安,現在小日子過得還算是蠻滋潤的,就是缺少暖牀洗衣服煮飯賢內恵的婆娘。
秦壽屬於收廢品屆公認的黑馬王子,刀削似的臉孔,帥氣的劍眉,高擡的鼻樑配上憂鬱不得志的眼神,每次進城收生活垃圾廢品都惹來不少注目禮,當然那些全是上了年紀的大嬸級別,同時也因爲黑馬王子身份煥發了不少寡婦大嬸的春心蕩漾。
他的個頭少說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襲略微緊身發黃的襯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黑油閃亮的頭髮漂亮得讓人咋舌,特別是一雙清澈明亮帶邪氣的眼睛,透着些許孩子氣息,正因爲他的氣質保留了不少寡婦大嬸級固定戶。
秦壽每次收購垃圾總是少不了被她們揩油,爲此秦壽每次都是短斤缺兩地收購,咱的油也被你們這些人揩完了,沒有點利息回報怎麼對得起黑馬王子的身份?每次有眼紅的同行經過舉報秦壽短斤缺兩,惹來的是寡婦大嬸們潑婦罵大街。
三輪車後面搭起豐收頗滿的廢品,兩米高的廢品顛簸道路之中搖搖晃晃,濃濃的酸臭氣味薰得人難以睜開眼簾,哈吐…秦壽難以忍受喉嚨濃痰的侵擾,一口濃痰飛鏢暗器吐出外面。
好死不死一輛豪華別摸我寶馬車經過,濃痰飛鏢暗器命中率百分百地擊中打開車窗裡面的人,嗞嗞…寶馬車拖着長長的輪胎剎車印停了下來,秦壽愕然地看着別摸我標誌,剛纔那口痰百分百地命中寶馬車內的人。
車門打開期間一名頭戴黑絲鼻子部位掛着濃濃的口痰,其餘三門打開期間陸續出現蒙臉的大漢,秦壽見到對方眼球急速收拾起來,不是他害怕對方蒙臉的模樣,而是對方手裡的仿五四手槍!
砰砰…秦壽只看到對方朝自己開了兩聲槍聲,胸口處傳來陣陣揪心刺痛的秦壽雙眼一黑,腦海裡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耳邊隱隱約約地聽到幾聲粗獷破罵聲和警笛聲,意識逐漸模糊的秦壽感到靈魂飄飄然。
“喂,小瑤,你知道嗎?少爺昨天又偷跑出去喝花酒去了!”
“是嗎?小花,你怎麼知道的?”
“嘻嘻…那當然,有什麼事情可以瞞得過我小花的?”
“小花,後來怎麼樣了?行,晚上的胡麻餅分一半給你!”
“嘻嘻…這才差不多,小瑤你知道嗎?少爺跟富家子弟去爭頭牌胡姬,單挑了全部富家子弟,身手重傷的少爺又被趕到老爺暴打了一頓,結果就這樣了!”
“噓!小花,小聲點,要是老爺知道了又要捱罵了!”
“切!怕什麼?老爺現在估計又被夫人罰跪祠堂了,小瑤,你說咱們少爺怎麼那麼色呢?還沒有成年就跑去喝花酒了…”
一間古時特有的房間內,兩名婢女十分八卦地竊竊私語,房間裝飾得古樸無比,楠木製的傢俱顯得富麗堂皇,銅鏡梳妝檯倒影出兩名婢女朦朧身影,高掛牀沿輕紗絲帳繡着華麗的圖案。
牀上躺着一名十三歲左右的少年,他的膚色白皙無比,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邪氣的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體,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着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少年朦朦朧朧之中睜開自己的眼睛,眼前陌生的環境讓他有點驚詫無比,特別是看到返璞歸真的傢俱,還有兩名身形苗條凹凸有致的婢女裝扮,特別是從她們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的有錢人家打扮。
“啊!!這是哪裡?我中槍了,醫生呢?醫生呢?”少年略顯驚恐地驚慌失措說道。
“啊~~少爺醒了!夫人少爺醒了……”兩名婢女見到少年清醒後轉身尖叫一聲跑了。
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兩名眉目清秀的婢女大驚小怪逃跑,好像自己是嗜血的毒蠍般,少年翻開華麗絲棉期間腦門傳來一陣頭暈目眩,看到自己變白的手掌少年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啥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不是中槍了嗎?怎麼在沒事了?’少年一手摸索着自己變得小的胸脯有些迷糊起來,胸口部位沒有彈傷也沒有疼痛感,只是他變小的胸部讓他感到十分的鬱悶,自己可是鼎鼎有名的苦力黑馬王子啊!
沒錯此人正是咱們的黑馬王子秦壽同志,一口痰命中搶劫銀行的匪徒老大,引發遭遇槍殺的的悲劇,或許老天憐惜他見義勇爲的精神,赦免了他英年早逝的悲劇,把他的靈魂送到一千多年前的時空在續生命延遲。
也就是說現在的秦壽同志身處唐初時期貞觀四年,開明的李老大統治時期,復古的建築大部分都是現在流行的胡人傢俱之類,而且還是女子以體態豐滿爲美的時代,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婦女拋頭露面的蹤跡。
秦壽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喃喃自語地說道:“這是哪裡?”
“壽兒…娘來了,別怕壽兒!”
秦壽迷茫期間忽聞屋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繡花抹胸湖縐裙。上身穿着一件淡藍色的廣繡羅衫,袖口上用白色的絲線繡着祥雲圖案,翠綠肩帶挽着兩袖拖着地面,輕盈步伐邁進房屋門欄。
雪白鵝頸佩戴着金燦燦的項鍊,襯托出了其肌膚的雪白。三千青絲用一隻簪子盤起花樣秀髮,兩名剛跑出去的婢女羞愧地低着頭,緊隨着美婦身後小心翼翼地跟着,主奴尊卑劃分十分明顯的年代她們都要步步爲營。
秦壽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自稱爲孃的秦夫人,雖然年已三十好幾,但卻保養得宜,誠然是一個成熟性感的豐滿少婦,兼具成熟女性韻味與慈祥母親的美豔面孔,一種養尊處優的貴婦風姿,俏麗容顏化了淡淡的胭脂。
秦夫人拖着長長的衣裙坐到牀沿邊,摟起目瞪口呆的秦壽喜極瀝哭地親吻幾下臉蛋,紅紅的脣印展現出秦壽幼嫩的臉蛋,秦壽至今還沒有恢復過來,秦夫人忽然摟着秦壽陶然大哭,似乎要哭盡內心委屈的淚水。
秦夫人哭泣了好一會久久沒有見到秦壽以往在自己懷裡撒嬌,這讓她感到十分的恐懼,秦夫人一把扶住秦壽的腦袋看到他癡呆的表情頓時感到莫名的心慌,‘難道被死鬼打傻了?’
秦夫人捧着秦壽的臉一把淚地哭道:“壽兒,壽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唬娘,你說話啊!壽兒…嗚嗚…娘可憐的壽兒…都怨你那狠心的爹,壽兒…”
秦壽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副身穿唐裝的秦夫人,她穿起來比電視裡的明星們還要漂亮,還有兩名峭立一邊低頭抿嘴偷笑的婢女,看她們兩位不過十六歲左右的模樣,小小年紀就出來打工了?
秦壽有些愕然地看着秦夫人說道:“你是誰?”
秦夫人有些驚詫地看着秦壽驚呼失措地說道:“啊?壽兒,我是你娘啊!你不記得爲娘了嗎?天殺的!都怨你爹…嗚嗚…壽兒,你年紀還小以後別在去那煙花之地了…”
秦壽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地說道:“哈?煙花之地?大姐,你…”
秦夫人心急如焚地抱着秦壽的腦袋說道:“什麼大姐?我是你娘!壽兒,看清楚點,我是你娘!”
八卦多事的小花躬身一禮小聲提醒着說道:“夫人,要不叫大夫過來幫少爺看看,奴婢看少爺多數屬於失憶了!”
“對,對,小花,快快有請大夫過來!”
秦夫人羅衫衣袖輕輕一揮示意婢女小花去請大夫過來,她還真怕那個狠心的丈夫把自己孩子打傻了,當時秦老爺子得知自己孩子在花樓爭風吃醋重傷後,匆匆忙帶着家丁前去揪回讓他費心的娃,暴怒的秦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打了一頓秦壽後就變成這樣了。
秦夫人看到秦壽的模樣忍不住地放聲哭泣,屋外門口一名體型肥胖的中年人剛跨步伸出腳,聽到裡面動靜的時候馬上見勢不妙地縮了回去,小花剛好走出房門見到秦老爺子的身影,小花躬身地行禮喊了一聲老爺好!
秦老爺子打了個哈哈尷尬地顯露身影,不露不行啊!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秦老爹有些畏懼地說道:“啊…哈…那個,夫人,你看,壽兒都沒事了,我是不是,可以可以去看看店鋪生意了?”
滿臉淚痕的秦夫人伸出手期間,小瑤婢女十分醒目不知道哪裡掏出把打人的神器,雞毛禪!秦夫人奪過小瑤婢女手中神器雞毛禪,一手叉腰呈現出茶壺形狀的手臂,怒目相對的眼神虛劃了幾下雞毛禪。
秦老爺子雙腳踏着地雷陣般,寬厚的圓領袍衫穿起來頗顯滑稽,肥胖的肉臉膘着滿臉的冷汗,長長的頭髮上戴着襆頭,下蹬烏皮六合靴哆嗦着蘿蔔粗的肥腿,腰繫革帶懸掛着走路時候發出丁啷響的腰飾,顫抖着肥胖的身軀乖巧地走到秦夫人身邊。
秦夫人彪悍十足地揚起雞毛禪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看看壽兒像沒事的模樣嗎?姓秦的,今天我跟你沒完!你賠回我的壽兒給我!”
“啊~~啊~~夫人,我知道錯了,嘶…別打了!啊~~你看…壽兒不是醒了嗎?喂…逆子,你開口說句人話啊!”
秦老爺子企鵝般蹦跳着肥胖的身軀,堪稱打人神器的雞毛禪狠狠地抽打他身上,秦老爺子愛妻怕妻整個長安城有幾何沒人知道?109個坊估計有百分之六十的大部分都知道,這位老是自稱跟秦瓊秦大國公爺有遠房親戚關係的秦濤。
至於事實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之中,人家病危的秦瓊哪有心情去理會這位所謂遠房的親戚?對於外面傳得風言風語秦國公府一直沒有表態,導致秦濤酒樓飯廝生意蒸蒸日上,搭上秦大國公爺親戚關係各方官家富人都十分給予面子前來消費。
至於秦濤這位結髮夫人原本是隋末一位官家小姐,秦濤在戰亂時期遇到王珊,看到王珊正要被起義軍拉去當軍妓什麼的,秦濤冒死從起義軍手裡解救下這位美人兒叫王珊,獲救的王珊感激秦濤冒死救自己,懷着感激的心情嫁給了秦濤一直到現在,撫育出帶靶子的秦濤還有一名剛滿一歲的女兒秦青。
秦壽汗濂地看着滿身肥肉所謂的便宜老爹,秦壽銘心自問確實比起他美貌動人的便宜老媽,自己現在便宜的老爹跟老媽簡直是格格不配,可以說是真實版的美女與野獸,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還有如此組合。
現在秦壽弄清楚了一點事情,很簡單的一件事,他現在不在二十一世紀了,從現在的環境和裝飾來看他肯定是狗血的穿越了,而且貌似還穿越到一位富二代的身上,這算是草根貧民翻身成爲富二代嗎?
“一邊蹲着去,要是壽兒有什麼事…嗚嗚…老實蹲着,沒有我命令你今天哪裡也不準去!”
小花帶着一名老態龍鍾的大夫匆匆忙地走了進來,秦夫人也停止了教訓秦老爺子,沒有外人教育教育還可以,現在有外人到來怎麼樣也要收斂點,一把手將手中的雞毛禪丟回給小瑤,一邊擦着眼角淚水勞請愕然傻站的大夫幫忙治病。
秦老爺子一邊揉着火辣的屁股,看到一邊偷笑的小瑤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眼神接觸到大夫展露八卦的光芒頓時心裡咯噔起來,‘完了…又有新版悍妻八卦風了!’鬱悶不已的秦老爺子想着是不是該賄賂賄賂這名大夫了,嘴上留點陰德別修改事實真實性了。
大夫搖晃着我看了都頭暈目眩的腦袋,一手替我把着脈一手理着自己的長長的鬍鬚,把完脈後直接說了句:“令郎安康並無大礙!”很不負責地開多一副坑錢的藥方,臨走時還故意瞄多一眼秦老爺子。
秦濤看着這位便宜孃親有些糾結地說道:“那個…娘,我沒事了,剛纔只是孩兒一時糊塗,沒有完全清醒!”
秦濤雖然很不想承認眼前的事實,可事實在眼前由不得他做主,既然不能反抗何不承認事實?富二代總好比前世破屋舒服吧?貌似這家子也是蠻有錢的,既來之則安之好好享受現在的富二代生活吧!
秦夫人喜極瀝哭一把眼淚地說道:“好,好,嗚嗚…壽兒,你終於記得爲娘了,嚇死娘了!”
秦老爺子肥胖的身軀蹲在地面憨厚地說道:“壽兒,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了,爹呢?還記得爹不?”
“呃…這位大叔你是?不好意思,我還真記不清你是誰?啊…娘,好痛!”
秦壽說出讓秦老爺子泄氣的話,兩名呆立一邊的婢女掩嘴偷笑起來,她們的夫人可是房夫人的鐵槍女權擁護者,一邊的秦夫人沒好氣地輕敲秦壽的腦門,見到秦壽輕呼痛後又於心不忍地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壽兒,娘沒沒有打疼你吧?”秦夫人輕撫着秦壽的腦袋長髮連聲道歉着。
秦壽想要時間來消化這不真實的事情,藉口支開她們說道:“娘,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們先出去好嗎?”
“好吧,壽兒,你好生修養身子,過幾日娘幫你找個婢女照顧你生活,小瑤你暫時在這裡照顧少爺!”秦夫人輕拍秦壽的瘦弱的肩膀小聲安撫着。
“是!奴婢恭送夫人!”小瑤躬身迎送着秦夫人的離開。
秦夫人走到秦老爺子身邊冷哼一聲,秦老爺子連屁一個也不敢放,乖巧的猶如貓咪般的他緊跟着秦夫人身後離開,他這種表現簡直是大唐少有的畏妻症,秦壽好不容易支開這兩位便宜的老爹和孃親後,馬上爬起身子在小瑤驚愕表情中衝動銅鏡面前。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完美無暇的脣形,呈現出青澀的面孔,這,這是自己嗎?這根本就是還沒有成熟的小屁孩一個!
秦壽在小瑤瞪大眼睛中哀嚎一聲:“媽的…怎麼穿越穿成小屁孩了!!我的富二代腐敗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