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辭歲月頭開初,大清早中樞城內洋溢着不一樣的氣氛,以往辛勤奔跑的身影消失不見,換來的卻是歡樂吉祥氣氛,連壓迫的倭寇戰俘也難得奢侈放假了,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穿上新衣的百姓朝廣場方向走去。
今天是琉球的慶典日,同時也是放鬆休閒的好日子,不但有慶典的公家活動,還有娛樂無極限的大票活動,最期待的還是琉球百姓們熟悉的牛騎兵賽跑,十幾頭牛賽跑是什麼場記|?起碼還真沒有人見過。
琉球廣場大清早就聚首滿人山人海的身影,十五頭牛在琉球士兵牽動之下,出現畫好界線的賽場,每頭牛身上都貼着號碼牌,從一至十五號依次排列下去,單單這些或許沒有什麼稀奇,最稀奇的還是賽牛場地外圍的告示。
“兄臺,上面寫着什麼?”“你不知道嗎?”“廢話,知道還用問你嗎?”“不好意思,兄臺我也不懂!”“滾!”圍觀的人羣裡傳來一問一答的聲音,可憐的琉球士兵們頂着擁擠不堪的百姓圍觀,努力用脆弱的身軀防止告示在擁擠之中坍塌。
百姓們都爭先恐後前來圍觀,可圍觀歸圍觀,告示上面的字跡人羣裡認識的沒幾個,識字的人都擠在外面,不識字仗着有點力氣的人,硬擠着往前湊熱鬧,似乎害怕錯過了什麼好事似的。
“哎哎,兵大哥,別站着跟木頭似的,沒見文盲一大票嗎?勞煩代讀一會,上面告示寫着什麼?”吵鬧不絕的百姓羣裡。忽然擠出一名滿臉大汗淋漓的鬍鬚大漢。一開口就是粗獷十足的語氣。
“啊?哦。好,好,通告,即慶典日起,爲求與民同樂,特設神牛賽跑大賽…”兩名負責守住告示的琉球士兵怪異看了眼彪漢大漢,怪異的目光之中似有所悟,開始解說上面的告示意思。
神牛大賽。除了正規的娛樂比賽,還有附加的賭博性質在裡面,還提倡小賭怡情什麼的,當琉球士兵一口氣說完的時候,圍觀百姓們頓時譁然起來,很難以相信官府也提倡百姓聚賭的做法。
“這是真的嗎?”“嗯,估計是!”“什麼估計是?都貼出告示了,還有假?”琉球士兵話剛落的時候,圍觀的百姓們頓時紛紛議論起來,無非是後面小賭怡情引發的。用牛賽跑做比賽本來就是稀奇之事,現在又增加賭博性質。更是增添了百姓們心動的情緒。
鬍鬚大漢撒開大嗓門,沒事找事地大聲泱泱道:“哎哎,兵大哥,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此賭如何賭法?可否詳細道來?別說一半不說一半的,存心的是不?惹毛了大爺我揍你一頓拉去島主哪裡評評理,哪有這樣的?”
鬍鬚大漢如此一說,馬上引起民憤似的一視同仁目光,全都勒起衣袖大有出手揍人的意思,有人帶頭鬧事自然不會錯過了,何況琉球士兵說的不明不白的,確實有點氣人,現在放假了,腰包足了,自然要好好消遣幾天了。
琉球士兵冷汗連連地解釋着說道:“各位,稍安勿躁,看清楚了,本告示純屬提供參考,如有疑問,請到賽場右側的賭注點下注,本次坐莊由嶺南柳家坐鎮,與市政大廳無直屬關係,賭博有風險,請慎…”
琉球士兵後面的賭博有風險,請慎重投資的話還沒有說完,圍觀的百姓一窩蜂轟然散開,集體朝琉球士兵所指的方向跑去,嶺南柳家坐莊,百姓自然不會錯過了,柳家與島主什麼關係,中樞城百姓沒有一個不知曉。
賽場右側邊緣,柳齊賢一臉納悶地坐在空蕩蕩的投注點,雙手撐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過往不止的百姓,簡陋的臨時半開式帳篷涼梭梭的,五名打下手的人哈欠連連,暈暈欲睡無聊之極。
柳齊賢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爲何一時衝動,中了秦壽無恥的預謀,想起昨天一下船情形,柳齊賢頓時萌生悔不當初的醒悟,好端端的來參與慶典日,沒有想到到頭來還是給秦壽打工,這算是什麼意思?
秦壽如今告窮,藉此慶典日變相斂財,以賽牛爲晃眼,實則是想要坑百姓的錢,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秦壽貢獻了那麼多,是時候從百姓身上刮些本錢回本了,至於怎麼刮就有門道了,大刀闊斧是愚蠢行爲,以利生財纔是無恥最高境界。
要怎麼從百姓身上光明正大斂財?而又不產生民怨?這其中小道道大有講究,最好最穩當的辦法就是提倡最有錢途的賭博事業了,普遍的賭博有傷大雅,可借慶典日小賭怡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柳齊賢還真是頭一次聽聞賭博十賭十勝的,他個人認爲十賭**輸,除非出老千什麼的,可當秦壽支出無恥的計策後,柳齊賢算是恍然大悟了,什麼叫黑幕?這次賽牛就是一個天大的斂財黑幕,前提要有百姓上當才行!
久等無人問津賽牛賭注之事,氣餒的柳齊賢正想丟下爛攤子閃人的時候,一大票的百姓洶涌奔來,直把柳齊賢嚇了一大跳,洶涌奔來的百姓一頭擠進下賭注點,七嘴八舌地詢問有關賭注的賠率。
自從秦壽管理琉球以來,提倡了自主自耕和減少賦稅政策之下,百姓們賣廉價糧食給官府,手裡頭餘錢還是賊豐富的,加上現在又處於鎖島建設,錢多沒地方花的百姓們,對於金錢沒有什麼特殊概念。
百姓們對於金錢沒有什麼概念,並不代表傻到白花花的錢送給別人,何況到時候鎖島政策解除的時候,金錢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存起來總是有好處沒壞處的,現在又有小賭怡情的娛樂項目,自然瞎湊合過來了,當然其中還有託的作用。
“這裡是告示上所提及的賭場嗎?”“柳氏賭莊,應該沒錯了!”“喲呵。兄臺。你何時會識字了?”“笨蛋。那麼大的銅錢模型,錯的了嗎?”“……”圍堵的百姓們七嘴八舌聲之中,柳齊賢頓感一陣汗濂起來,羣衆的想象力還真是無限大!
柳齊賢知道羣衆裡託的身影,馬上擠開笑眉拱手抱拳睜眼說瞎話忽悠:“歡迎,歡迎各位前來賭牛賽事,本莊宗旨志在娛樂,回饋大衆爲目標。特此借慶典好日子,回饋辛勤大衆…柳家金子牌口碑,你值得信…”
鬍鬚大漢猛然拍擊桌面,怒目圓瞪地打斷柳齊賢的廢話,不耐其煩地大聲喝斥道:“掌櫃的,少在這裡廢話一簍筐,咋們來是圖個樂子的,說吧,這賭牛賽是怎麼回事?賠率如何?下注底線,統統道來!”
“快說!”湊熱鬧的百姓們在鬍鬚大漢帶頭之下。難得統一語氣大聲喝斥,就算是早知如此的柳齊賢。也不忍不住小心肝噗通跳動一下,潛意識後退兩三步,怪責目光看了眼鬍鬚大漢後,輕抹着額頭飆出的冷汗。
柳齊賢硬起頭皮解釋着賭牛玩法:“賭牛規則,每場十五頭牛,每注10~500不等,共分六個獎金不一的項目,每一個獎金項目價格都不同,就看各位有沒有信心買中?最大的獎勵是頭彩…”
柳齊賢越說越順口,直接把秦壽修改的賭馬玩法全盤托出,高額倍率獎勵和誘人的獎金深深吸引着百姓們,看似很簡單其中卻內涵坑人的門門道道大有存在,只是百姓們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託這個存在的意義,在鬍鬚大漢的慫恿和帶頭下,紛紛鑽進賠錢的陷阱。
通訊大樓落座於中樞城廣場不遠處,站在七樓樓頂的秦壽,單手持着單筒望遠鏡,觀察着廣場開賭的情況,看到人山人海的百姓上當受騙,秦壽情不自禁地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這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秦兄,你如此意爲,是否太過…”李震忽然出現秦壽身後,臉色不自然地遠遠俯視廣場情況,以坑人的賭牛方式大肆騙錢,確實太陰損了,人無恥到這個地步,李震也不知道用什麼詞修飾秦壽的存在。
秦壽搖搖頭不可置否地說道:“常言有道,人至貪無敵,他們如果不貪心,怎麼會看不出賭牛的門門道道?人就是這樣,明知是陷阱,可在巨大利益之下,還是會有所心動,何況現在我們不是缺錢嗎?”
“……”李震無話可說了,他知道跟秦壽講道理辯是非,無疑是對牛彈琴地步,只能無言嘆息一聲,默默地爲上當受騙的百姓們祈禱,希望他們別玩得太瘋狂,要不然還真是血本無歸地步。
秦壽不知道李震心裡想什麼,就算知道了也會屑之以鼻,自己可不是慈善家,爲琉球百姓貢獻了那麼多,收點利息也不爲過,想到了什麼,秦壽轉過頭說道:“慶典事準備得怎麼樣了?秦光他們那邊沒有什麼大問題吧?可不要關鍵時刻掉鏈子!”
慶典日是一個隆重的節日,也代表着中樞城的第一次崛起節日,閱兵儀式片刻馬虎不得,軍人乃保家衛國的頂樑柱,一個軍人的素質可以檢驗出這個國度或地區的實力,何況後面還有接二連三的一年一度慶典日,頭彩片刻馬虎不得。
見識過軍事學院演練過的閱兵儀式,李震內心一陣沸騰起來,難以壓抑內心激動的心情,有些期待地拱手抱拳說道:“基本無大礙,除了挑去程家三兄弟,其餘的人都已準備妥當,吉時一到就可以展現百姓面前!”
秦壽聞言李震的話後,鬆了口氣無言地點點頭,惹事精程家三兄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閱兵如此頭等大事肯定要提前把他們派出在外,要是慶典日出現不合時的笑料或鬧場,勢必會讓百姓們心寒了,如此兒戲軍人何以保家?
“嗯,通知下去,禮炮隊和鞭炮別給本少省了,頭彩的慶典,有多少敗家多少,盡情揮霍吧!”想到慶典日怎麼可以少得了鞭炮和禮炮助興?大氣十足的秦壽一開口就是敗家十足的盡情揮霍。
“好吧,對了,秦兄。我們如此大張旗鼓閱兵。還有展現出如此居多的變革。長孫皇后會不會把此事上報皇上?要真是那樣,恐怕…”擔憂無比的李震想到長孫皇后那點,頓時感到一陣頭痛起來。
打破大唐府兵制度,實行新的軍事制度,沒有李老大的批准就貿然修改,很有大不敬的嫌疑,在加上強硬的軍人素質檢閱,長孫皇后在怎麼不過問政事。甚至不懂軍事什麼的,也可能看出琉球兵種的強悍。
李震的擔憂也不是無道理,而秦壽對此並不怎麼在意似的,從容不迫地說道:“此事震兄大可放心,本少早已有了對策,這點無需多慮什麼,時辰快到了,去通知薛仁貴他們準備準備吧!”
“好吧!”既然秦壽說得如此信誓坦坦,李震也只好勉爲其難點點頭,拱手告退離去準備後面的事宜。早上閱兵儀式,下午進行全民娛樂。最精彩的恐怕是耳目一新的牛賽跑項目,過來就是明天的暴力蹴鞠大賽什麼的。
“滾開,別擋貧道的路!”李震前腳離去沒多久,袁神棍臉色急匆匆地跑上通訊大樓頂層,得知秦壽在這裡後,袁神棍奔波十足地跑來,遇到擋路的護衛阻攔,袁神棍氣急敗壞地撞開護衛,怒氣衝衝朝秦壽跑來。
聽到袁神棍怒氣衝衝的聲音,秦壽轉過頭看了一眼,頓時冷汗連連起來,這個袁神棍怎麼回事?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如此儀容是特意的還是無意的?要不是秦壽熟悉袁神棍的聲音,說不準眼前跑來的人是那個乞丐冒充的。
蓬頭垢面的袁神棍猙獰着臉色,髒污的長髮燒焦一大片,髒污的錦棉衣成了布碎條狀,隱隱露出瘦如排骨的胳膊,成麻花狀的錦棉褲稀稀落落好幾個火燒過後的坑洞,兩隻黑漆漆的鹿皮靴露出凍得發紫的腳趾頭。
秦壽一臉怪異地打量着袁神棍氣喘如牛站立自己面前,臉色不自然地打趣着說道:“額…那個,袁神棍,你這個性十足的裝扮,很時尚很前衛,嗯哼~莫不成也想趁慶典日好日子,出去撈一筆外快不成?”
袁神棍劈頭蓋臉倒篩子似的破罵道:“撈,撈個屁啊!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個煞星貧道不敢惹,但是貧道遭此禍害,驢友兄怎麼也要給個說法,貧道很厚道,不坑爹,直接點,賠償!貧道的精神損失費!”
“哈?”秦壽直接傻了眼,袁神棍說的話稀裡糊塗的,什麼煞星?什麼禍害?又什麼精神損失費?一臉迷糊的秦壽稀裡糊塗的,也不知道袁神棍在說什麼鬼話?好端端的,自己賠償他什麼?等等,莫不成是?
忽然間秦壽右眼皮不自覺跳動一下,常言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經過袁神棍如此裝扮出現和鬧事,秦壽冷汗連連地想到了某個人,一個原本處於非人類存在的休眠之人,童雪!集調皮惹禍一身存在的頭號人物!
“袁神棍,你口中所言的煞星,莫不成是童雪?”秦壽不確定地弱弱試問袁神棍答案,如果真是童雪醒來了,那可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愛熱鬧的童雪肯定會攪得慶典日天翻地覆,以她個性秦壽是最瞭解的。
袁神棍怨氣十足地反問說道:“你說呢?廢話少說,先賠償後定論,今兒貧道算是倒黴八輩子了,好好睡個懶覺,沒有想到給那女魔頭折騰的,你瞧瞧,這一身可是量身定做的上等衣料,可是花了貧道…哎哎,貧道還沒說完!”
囉嘰巴嗦的袁神棍嘮叨了一大堆廢話,等他擡起頭的時候,秦壽早已急匆匆跑到天台門口,根本沒有理會袁神棍無聊的叫喊聲,童雪醒來是秦壽始料未及的事,對於這個問題女人,秦壽除了頭痛還是頭痛。
“咦?這傢伙,命程怎麼亂七八糟的?”袁神棍在秦壽不負責任的急匆匆跑路之下,手癢掐指算了算,頓時臉色怪異起來,開始袁神棍也沒有指望算到什麼,可沒有想到還真算出了秦壽朦朦朧朧的命程。
袁神棍算別人命程向來百分百準,偏偏遇到秦壽這個傢伙,向來準確無比的卜卦算命,變得時靈時不靈,有時候袁神棍甚至以爲自己卜卦失靈了,要不是算其他人還是準確無比,袁神棍甚至以爲自己中邪了。
“走!”秦壽急匆匆經過兩名守門的護衛身邊,大喝一聲出發,親自出動去找到童雪那個禍害,秦壽不敢想象,沒有自己在童雪身邊限制她,會不會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場面,要真是攪渾了頭彩的閱兵儀式,今後辦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童雪意外的清醒還真是讓秦壽措手不及,加上右眼跳得厲害的徵兆,冥冥之中似乎預警着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有童雪存在的地方,準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害怕童雪又給自己弄些什麼大頭佛,秦壽心急如焚急着想要找到這個惹禍精,還真是坎坷的慶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