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地牢裡,傳來一陣陣的稀里嘩啦聲,整個地牢瀰漫着一股股惡臭沖天的氣味,很濃烈的臭味堪比臭雞蛋還要臭,嚴重地污染了整個地牢不透風的空氣,地牢裡面關押的商賈們怨聲載道地破口大罵着。
最苦的莫過於跟秦壽相處牢房的周雄黃炳兩人,周雄還好點趁機鑽進地道里去挖洞去,牢房裡的氣味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連送餐的兩名土匪大漢也忍不住罵罵咧咧,秦壽拉出的玩意實在是太臭了!
秦壽整個人虛癱了般,雙手嘞着褲頭雙腳顫抖着紮起馬步,屁股對準糞桶排空式響個不停,強身健骨丹後遺症還真的不是蓋的,差點把秦壽拉脫肛了,排出來的大便薰陶整個地牢,奇臭無比賽過吃下去的丹藥。
黃炳身着無袖大褂內衣,鼻孔硬塞着兩團衣服撕下來的破布,躲到地道洞口邊緣張嘴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挖錯的通道直通蓮花寨大當家洗澡房,起碼有新鮮空氣輸送過來,牢房裡的氣味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
秦壽整個人臉色看起來蒼白無比,猶如沒有睡好覺似的,眼皮窩陷臉角極其嚇人,鼻孔裡塞着黃炳衣袖強撕下來的破布,乾燥的嘴脣張合着輕聲呼喚:“水…水,黃兄,拿水來,渴死本大人了!”
黃炳拿起地面擺放的簡陋水壺,破碗盛滿一碗水遞給秦壽說道:“大人,你這是怎麼回事?臭死人了,吃瀉藥也沒這麼恐怖吧?都拉了整整一天了,你受得了嗎?瞧瞧,大人,你眼皮都快要浮腫了!”
黃炳雙眼時不時地瞄向秦壽肩膀掛着的褻衣,前短後長一眼就知道是女子胸衣一類,牡丹奔放圖深深誘惑黃炳眼球,不用問肯定是大人不知道哪裡順來的,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的褻衣給大人收藏了!
咕嚕嚕,咕嚕嚕,秦壽一口氣喝完破碗裡的水,緩解喉嚨裡口乾舌燥的不痛快,沒想到這強身健骨丹後遺症比豹胎易骨丹還厲害,都不知道袁神棍在裡面加了什麼料,吃多幾次恐怕不死也剩下半條命。
秦壽一抹嘴角的水跡,一臉情何難堪的表情,搖頭晃腦地嘆息一聲說道:“唉~~黃兄,此事莫提,莫提,本大人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萬惡的神棍丹藥,害人不淺,尼瑪的,又來了…我擦你大爺的…”
強烈臭味在一次排出,直把黃炳薰得兩眼泛白,毒氣太濃烈了,黃炳忍不住地重新跑回地道邊緣呼吸新鮮的空氣,至於其餘牢房的商賈們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不是薰暈就是拿衣袖或厚布被子掩鼻罵罵咧咧。
“尼瑪的,有完沒完?想毒死人還是咋滴?老子受夠了~~天殺的,臭死人了!”肥羊商賈們紛紛破口大罵着,整個地牢瞬間變得鬧鬧哄哄的,破罵聲源源不絕地叫罵着,要不是牢房大門限制自由,這些商賈們恐怕早已衝過來狂揍秦壽一頓解氣。
此時秦壽肚子裡跟男兒當自強節奏差不多,加上吵吵鬧鬧配音的商賈們,肚子翻江倒海似的,一波接一波就差沒有把整個肛門拉出來,放屁面對萬重浪啊!袁神棍的丹藥後遺症,秦壽實在是無語言表了,心裡問候了袁神棍十幾遍。
半個時辰過來,差點虛脫的秦壽鬆了口氣,終於止住了無休無止的拉肚子,一手召喚着躲在一邊呼吸新鮮空氣的黃炳:“黃兄,黃兄,過來,哎哎,幹啥呢?拉完了,過來,本大人問你個事兒,快點,磨磨蹭蹭的像娘們一樣!”
黃炳聞言磨磨蹭蹭地靠近秦壽,露出失去兩袖的手臂扶着秦壽,憨態十足地說道:“哎呀,大人,你終於拉完了?真是太好了,小人擔心死了,對了,大人,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秦壽不動聲色地伸手拉住黃炳的衣服,裝模作樣地說道:“嗯,問你個事,你和周雄以前都是幹什麼的?哎哎,幹啥呢?借用下草紙,本大人日後十倍奉還,本大人一言九鼎,莫要如此小氣,你撕還是本大人來?”
黃炳苦喪着臉甩開秦壽的手,可憐兮兮地瞧着一邊沒得商量的秦壽,欲哭無淚地說道:“大大,大人,還是小人來吧,小人就知道,大人你叫小人過來肯定沒有好事,瞧瞧,小人衣袖都被大人你剝削光了!”
黃炳十分肉疼地撕下一片衣服,這下好了,好好一件像樣的衣服徹底報廢成乞丐裝了,黃炳拿起一片撕下來的衣服遞給秦壽,反正都差不多可以逃出去了,巴結一名大唐官人總是有好處的。
黃炳滿臉心酸地述說着自己和周雄的經歷:“大人,小人以前跟周雄兩人是跑腿謀生的小商販,把境內的貨物販賣到境外,從中賺取差價,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原本我們兩人打算…”
秦壽一邊聽着黃炳的訴苦,一邊清理後面的衛生萌生招攬之心說道:“哦?是嗎?那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別本領什麼的?比如做生意圓滑夠精通什麼的,或者有什麼拿手的技藝?不妨老實告訴你,本大人現在也準備做生意,缺的就是人才,當然幫本大人打工月錢也不低,本大人府裡的手下每月月錢少說幾貫到幾十貫錢,奉行多勞多得!”
憑藉他們兩人堅持不懈的毅力,典型老鼠會打洞的本領,挖出讓人叫絕的地道,秦壽忽生起一股愛才之心,就算他們兩人沒有什麼過人本領,秦壽也想要招攬他們兩人,跑商之人見識多廣,日後開分店什麼的交給這些人管理省去不少麻煩。
“啊?大,大,大人,此話當真?小人,小人好好想想,大人你稍等,小人好好想想!”黃炳沒有想到秦壽居然會招攬自己和周雄,幫官家做事好過做風餐露宿的跑腿商人,貌似秦壽拋出的條件豐厚無比,比他們靠運氣吃飯的跑腿商人賺的還要多!
秦壽沒有理會一邊苦苦沉思的黃炳,勒起褲頭把肩膀掛着的褻衣塞回褲頭裡面,罪證啊,要是被紫萱那位女大王知道,不死也剩半條命,還是小心收藏的好,想起那位土匪女大王秦壽頗感頭痛,要是地道還沒有挖好,自己受罪肯定少不了。
秦壽一屁股坐上自己簡陋的牀位,凹凸不平的稻草扎的秦壽屁股咧牙嘶嘴,一手拿起牀邊擺放的胡餅,撕下三分之一細嚼起來,反正也不知道是午餐還是晚餐,地牢裡暗無天日填飽肚子纔是正事。
黃炳有些尷尬地走到秦壽麪前,一手撓着腦袋說道:“大人,那個…小人只會做生意,不知道算不算是本領?周雄那傢伙曾經在紙坊當過打雜的,小人也只是聽說的,具體只有大人你親自問周雄才知道!”
秦壽咬着味道還算不錯的胡餅,點着頭小聲地說道:“嗯,算是吧,你們要是有意思跟本大人混的話,出去後要是分散了,就到長安城南面裡坊秦府,報本大人秦壽的名字,對了,地道具體什麼時候挖通?”
黃炳沉思片刻也不敢確定,想起最近所挖到鬆動的土質,黃炳小聲地說道:“大人,估計差不多了吧,小人也不敢確定,現在挖到的地方越來越鬆動,估計差不多了,只要在加把力應該可以了!”
聽到黃炳的回答秦壽糾結起來,時日無多了,最好趁那女匪首沒有失去耐心尋找自己褻衣之前,趕緊把地道挖通了離開此地,要真的是那女匪首動刑,秦壽估計自己小身板百分百支撐不住。
秦壽心有餘辜地想到那些古代刑具,秦壽現在也不想去碰那些丹藥了,咬着胡餅催促着說道:“嗯,最好動作快點,本大人怕那女匪首惦記着酷刑招待,來來,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吃飽速速去換周雄回來!”
蓮花山寨裡,臨近黃昏時分,一羣土匪嘍囉們心虛地站立山寨中央,雙眼不敢直視寒着俏臉的大當家,他們的房間基本被大當家翻遍,就是因爲一件虛無縹緲的褻衣,搞得整個山寨雞犬不寧,枉死的野貓多達十幾條,太暴力了!
紫萱怒了,好端端的一件褻衣就銷聲翼跡,絕對是有人故意隱藏起來了,整個山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找一件容易隱藏的褻衣談何容易?要是被有心人用來做猥褻之事,紫萱實在是不敢想象了。
紫萱怒視着這羣嫌疑最大的嘍囉們,嚴厲地警告着說道:“本寨主在重申一遍,本寨主丟失的貼身衣物,知情者馬上自動自覺交出來,本寨主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本寨主查到誰隱藏起來了,休怪本寨主手下不留情!”
嘍囉們心虛莫名地不敢應答,各個低着頭紛紛猜測着誰撿了大當家貼身衣物?什麼款式之類的,大當家的怒氣值實在是太高,嘍囉們避其鋒芒保持沉默,如此時刻遵守沉默是金纔是硬道理。
紫萱美眸掃視着這羣沉默不語的嘍囉,越想起自己貼身之物失蹤越是氣不過,冷笑三聲說道:“好,好,很好,不說話是吧?你們繼續沉默,最好祈禱莫要本寨主找着了,要是發現誰收藏了,哼哼…”
紫萱最後哼了兩聲,還沒有教訓完嘍囉們,一把焦急的聲音打斷了紫萱的話:“小,小姐,不,不好了,大,大事不好了!”
紫萱有些意外地轉過身,這聲音她根本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自己的婢女樸秀珍,紫萱瞧着滿臉大汗的樸秀珍,慌慌張張的樣子迷惑不解地想到,‘不是吩咐她去打探消息嗎?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紫萱一把扶住跑過來的樸秀珍,瞧見她氣籲喘喘的模樣一邊安撫着她說道:“秀珍,叫你去打探消息,怎麼現在纔回來?瞧瞧你慌慌張張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別急,先喘口氣,慢慢說來!”
樸秀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氣,一手指着外面焦急地說道:“慢不得,小姐,山下程妖精帶着上千名精銳府兵殺來了,奴婢好不容易抄近道才趕回來彙報的,糟糕,來不及了,小姐,他們快要殺來了!”
聽完樸秀珍的消息紫萱整個人震驚了,忍不住地驚呼一聲:“什麼?程妖精?上千名府兵!!”
紫萱聽到程妖精三個字頓時俏臉煞白,程妖精隋末時期混世魔王名號可是賊響亮的,一個程妖精紫萱可能不會如此懼怕,上千名府兵可就不一樣了,這些府兵可是經過戰場生死拼殺出來的,不是整個山寨嘍囉可以抗衡的。
別說紫萱臉色大變,聚集在一起的嘍囉們也嚇得臉色大變,上千名府兵哪裡是他們可以抗衡的?就算他們比對方多一倍的人手也難以抗衡,何況還是惡名遠播的程妖精帶兵,這些嘍囉們頓時萌生逃跑的想法。
“殺啊~~”山底下忽然傳來一陣陣整齊有力的吶喊聲,叮叮噹噹…兵器交鋒聲遠遠傳來,光聽到這些聲音足夠讓人嚇破膽的,聲勢浩蕩啊!而且對方還是大唐的正規軍,攻城略地跟吃飯一樣簡單。
紫萱想起蓮花寨的地形頓時鬆了口氣,開始鼓舞着嘍囉們的士氣說道:“別怕,全都各自回到崗位堅守住,蓮花寨易守難攻,他們一時半刻難以攻進來,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難到你們想找死?”
在紫萱一邊鼓氣一邊喝斥下,嘍囉們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山寨大門跑去,也幸好紫萱沒有把所有嘍囉召集,要不然程妖精還真的領兵順風順水殺進來,蓮花寨主道彎彎曲曲猶如羊腸小道,狹窄無比實屬難以全力進攻。
紫萱轉過身吩咐着樸秀珍說道:“秀珍,你武藝一般般,你先回去收拾咱們的行李,這寨子保不住了,玩也玩夠本了,本小姐前去抵擋一陣,收拾好行李把狗官給我帶出來,明白沒有?去吧!”
樸秀珍自知自己武藝沒有紫萱從小修煉那麼厲害,得到紫萱的吩咐後點着頭說道:“是,小姐,你要小心點,程妖精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奴婢這就去收拾行李,小姐,你要小心點!”
紫萱飄然離去讓樸秀珍頗顯無奈,瞧見紫萱不見蹤影后,樸秀珍匆匆忙地轉身跑回山寨後院,情況緊急只能草草打包一些衣物和值錢的東西逃跑了,希望小姐能支撐住自己帶人質前來。
“兒郎們,衝啊!”程妖精手握七尺宣花板斧,威風凜凜地帶頭衝鋒着,至於他的坐騎戰馬只能委屈留在山下,有沒有人不長眼偷馬難以預料,反正羊腸小道騎不了戰馬是不真實的事實,整個羊腸小道呈現出彎曲斜坡狀態。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手拿着劈材用的斧頭,獸血沸騰地大聲喧譁衝鋒口號,老年版程妖精用七尺的宣花板斧,他們三打青春版的理所當然用一尺的斧頭,做兒子的總不能事事蓋過自己老爹吧?
程妖精現在很晦氣的要緊,尋找這破蓮花山寨簡直是困難重重,一路多方打聽甚至用秦壽的畫像都沒有打探半點有用的消息,最後還是遇到一名曾經被綁架過好心商人,在他朦朦朧朧指點之中,兜了不少冤枉路才找到跟商人口述基本差不多的山峰。
紫萱站在山寨大門頂,腳踏着簡陋的木製山寨城門頂層,迎風飄舞的蓮花山寨旗嘩嘩作響,上百名嘍囉們狂嚥着嘴裡因爲緊張分泌出來的口水,山寨羊腸主到上密佈着大唐氣勢洶洶的府兵。
山寨大門沒有關閉,一顆直徑兩米凹凸不平的大石頭堵住山寨大門,十名光着膀子的大漢雙手放在大石頭面上,這滾石少說也有幾噸的重量,藉助山寨的羊腸小道趨勢,滾下去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紫萱俏目注視着衝鋒的府兵,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進入弓箭手射箭範圍,紫萱嬌叱一聲揮手大聲喝道:“放滾石!弓箭手準備!”
“是,大當家,放滾石!快快!”一名嘍囉領命往山寨大門大聲呼喊着,十名光着膀子的大漢齊齊應了一聲,喊着整齊的口號聲,雙手用力地推着沉重的滾石,轟轟聲,沉重的滾石在十名大漢推動下,帶着震耳欲聾似的咆哮聲滾下羊腸小道。
紫萱沒有指望滾石和弓箭手能擊退上千名府兵,她現在主要的目的是拖延時間,滾石看起威力很強大,只要對方反應及時挨邊靠攏損失也不會那麼慘重,貌似也不可能,整個羊腸小道擠滿蜂擁衝來的府兵。
“滾石!”上千名府兵瞧見山寨門滾落下來的滾石,頓時臉都綠了,氣勢洶洶的滾石帶着咆哮似的轟動聲滾落下來,特別是這狹窄的羊腸小道簡直是致命的,整個衝鋒隊伍頓時亂成一團。
“我的娘啊!滾石!”叫喊得最猛的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怪叫一聲,瞧見滾石馬上調頭就跑,老年版程妖精凶神惡煞地揮舞手中的七尺宣花板斧,擋住慌亂陣腳的準備逃跑的三打青春版程妖精。
程妖精板起陰森森的門牙怒聲喝斥說道:“程家男兒都是英雄好漢,逆子們莫要丟臉了!呔!無恥小賊,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醜?兒郎們,莫慌莫怕,看本將軍如何收了這破石頭,喝!劈腦袋!”
程妖精無視滾石的來勢,狠勁十足地暴喝一聲,使出成名絕技三板斧的劈腦袋,高舉手中的用斧頭從上往下砍,嘭…轟隆…來勢洶洶的滾石在程妖精非人類似的野獸怒吼,凌厲的宣花板斧一斧之下將其砍成兩半。
咚咚…程妖精承受滾石衝擊巨大震力,整個人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其中撞到不少身後擁擠的府兵將士們,百步之外山寨那邊的土匪嘍囉們全都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瞧着野蠻的程妖精,腦海裡同時想到,這傢伙不是人!
紫萱也不由得愕然失神,程妖精果然不愧是傳聞之中的程妖精,拼起命來簡直是讓人無語言表,紫萱最快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大聲喝斥着未清醒過來的嘍囉們:“愣着幹什麼?放箭!放箭!”
“威武,程將軍,威武!”上千名府兵齊聲吶喊着,心裡不由佩服着程妖精老當益壯,野蠻勁頭不減當年青年時期!
程妖精虎軀大振,甩了甩略顯痠麻的手腕,揚起崩了一個角的七尺宣花板斧,首當其衝地衝鋒向前,邊衝鋒邊獸吼大叫着:“兒郎們,三打逆子們,衝啊!跟本將軍殺光這些土匪們!”
“衝啊!”上千名府兵在程妖精帶領下冒着箭雨衝鋒,三打青春版程妖精在老年版程妖精刺激下,獸血沸騰地揮舞着手中的一尺斧頭,叮叮噹噹地擱飛射來的箭支,活像後世斧頭幫打地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