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安宮出來,李二將李承乾招到身邊:“那十八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種事情李承乾知道瞞不過老頭子,索性直接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長樂的事情決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你作詩的水平退步了,改改。”李二點點頭,換了話題。
李承乾的作法李二很滿意,不過現在的確不適合談論這種事情。
賦得古原草送別李承乾在後世五歲就會背,所以應付起來毫不困難,信口說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一次不錯,不過好像只有一半。”李二對詩詞一次頗有興趣,加上剛剛兒子沒有依靠任何外力,幹掉了自己的叔叔,讓老李的心情也頗爲不錯。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背詩而已,李承乾也不是第一次幹,跟在李二的身邊嘀嘀咕咕就背了一遍。
“不錯,好詩。”李二一句句細細品味着,把這詩往李元昌身上一套,覺得的確有些味道,不過爲了表現自己當老子的淵博,還是說道:“只是肅殺之氣未免重了些。”
“是,謝父皇教誨。”李承乾很想吐槽說老李胡亂套用,這詩根本就不是寫給李元昌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胡亂撩撥老頭子的後果果一般都很嚴重。
第二天,李元昌如願以償的被削掉一起封號,發配涯州,送行的人一個沒有,甚至就連他的母妃都沒有來送他,隨行的只有幾個李二安排的護衛,名爲保護實爲監視。
而李承乾則是繼續過上了豬一樣的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後就是吃,吃完再睡。這好像是前段時間昏迷二十來天留下的後遺症,總是有一種睡不醒的感覺,讓他特別嗜睡。
不過好在老頭子回來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政事也不再用他去打理,好好睡一下也沒什麼問題。
于志寧也被貶了,發配嶺南泉州,原因是勸諫不力,以致太子受傷。
李承乾親自去送的老於,安排了兩個‘第七小組’的成員護送,同時囑咐老於,到了那邊一定幫他看看船造的怎麼樣了,如果進度太慢的話就盡力督促着點,等船造好了就調他回來云云。
結果於志寧上了南行的馬車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上當了,這一次似乎並不是發配,而是另有任務,所謂的發配不過就是個名頭罷了。
這種安排讓老於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既然發配的詔書是李二下的,就說明這事情李承乾一定和老李溝通過了,就算再不滿也得忍着。
一個王爺,一個侍郎,兩人被髮配的事情並沒在長安掀起多大的風浪,日子也就這樣平靜的繼續過了下去,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在大唐的西域,則在進行着一場大唐與馬賊的戰鬥,戰鬥的地點還是高昌城外。
“呔,對面的唐將,可敢與某大戰三百回合!”尉遲寶林坐在馬上,手拿鋼鞭擠眉弄眼的向李道宗喊道。
“戰就戰,當李某怕你不成。”李道宗作爲叔叔輩,差點被尉遲寶林氣炸了肚子,雙腿一夾馬腹,提着鐵槊就向尉遲寶林沖了過來。
“來的好!吃某家一鞭,劈頭蓋臉!”寶林見兩馬靠近,老遠就一聲大喝,等衝到跟前,一輪鋼鞭兜頭就砸了下去。
原本氣鼓鼓的李道宗又差點被這小子給氣樂了,就算是打假也沒這麼打的吧,這也太假了。
不過想歸想李道宗手下卻不慢,鐵槊迎向鋼鞭向邊上一撥,就將其撥到一邊。
“吃我一記橫掃千軍。”雙馬交錯,再撥回馬頭,尉遲寶林又是一聲大喝。
戰陣之上刀槍無眼,他也怕自己打的太投入,傷了李道宗,那樣的話回家屁股非被打開花嘍不可。
李道宗也明白尉遲寶林的意思,知道他是怕傷了自己,可越是這樣老李越生氣,難道自己這個當叔叔的真老到讓小輩照顧了?
不過就在李道宗想要給尉遲寶林一點厲害看看的時候,寶林卻在馬上小聲說道:“叔叔,快點把我抓走,我有重要的事情。”
嗯?李道宗不由一陣迷惑,重要事情?情報上不是說沒啥事兒麼?
“哎呀,不好,這唐將力氣太大,某家不敵,快跑!”尉遲寶林卻不給李道宗多想的機會,藉着和老李對兵刃的時候手一鬆,鋼鞭就脫手飛了出去,人也往馬上一爬,作出要逃跑的樣子,口中還不忘說道:“叔叔,快點把我抓回去啊!”
李道宗也是沒招,爲了不破壞計劃,手中鐵槊猛的向前一刺,穿入了尉遲寶林的絆甲絲絛,隨手一抖便將其從馬上挑了下來。
“哎呀我的叔啊,你怎麼還真摔啊。”被甩到地上的尉遲寶林差點沒被摔差了氣,躺在地上一個勁的直哼哼。
就這樣,馬賊中的一員大將被唐軍所擒,雙方鳴金收兵,各自回營,第一天的戰鬥打到這裡就宣告結束。
被綁成糉子的尉遲寶林如願以償的被帶進了老李的大營,只等進了大帳便開始嚷嚷:“快快快,把我鬆開,有大餅沒有?饅頭呢?米飯也可以,快點,多弄些來,這幾個月肉把老子吃的,已經快要變成活羊了。”
結果話音剛落,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腳:“小兔崽子,給誰充老子呢!”
“哎呀我的親叔啊,你們可來了,爲了等你們我可是三天沒吃飯了,就爲了吃一口家鄉的大白饅頭。”尉遲寶林皮糙肉厚,被踹了也不在乎,拍拍屁股扯着李道宗就開始訴苦。
“滾一邊去,老子這裡也沒糧,你們回信時候不是說搶了一萬石糧麼?給老夫弄點過來。”李道宗把胳膊從尉遲寶林的手中掙脫,瞪着眼睛說道。
“啥?沒糧?你們從長安過來沒帶些糧食過來?”尉遲寶林愕然問道。
“廢話,七千多里路,老子帶了三萬多人,再帶糧食過來,要多少人運輸,你算沒算過?”李道宗乜着尉遲寶林,眼中滿是挑剔,似乎在責怪他身爲將門子弟,竟然連這點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