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哥哥們去大興善寺……”楊雨馨毫不隱瞞的白天發生的事情和李承乾說了一遍。
小姑娘並不知道楊天和稱心是怎麼得到的卷軸,只是說了前面怎麼溜進去,後來如何被人跟蹤的過程。
不過這已經夠了,楊天和稱心消失了一段時間,出來之後手中就多了這些東西,如果說不是從興善寺裡帶出來的,怕是沒人相信。
“手鐲是稱心送給你的,你就戴着吧。”看着小姑娘有些心疼的將手鐲摘下來,李承乾滿不在乎的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拿下來回去。
這東西李承乾戴不了,拿來送人只會是惹禍的根苗,所以不如讓小姑娘自己留着。而且這手鐲終歸是稱心他們拿命拼回來的,李承乾就是再差勁,也不至於從小姑娘手上要過來。
“殿下,您原諒我哥他們一次好不好?”楊雨馨小姑娘到底在宮裡混了很長時間,知道事情的經過必須說清楚,只有說清楚了,由李承乾來決定是否扛下這次的事情,這樣纔不會有後患。
否則如果她選擇隱瞞,那麼將來如果給李承乾惹來麻煩,到時候只怕他們兄妹加上稱心,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說還有一隻白玉觀音,和一對翠綠耳環是吧?”李承乾一邊示意小姑娘把畫卷收起來,一邊問道。
“是,是的。”楊雨馨有些忐忑,生怕李承乾會因爲這兩件東西找稱心的麻煩。
李承乾猶豫了一下,最後沉聲說道:“你去告訴他,那白玉觀音本宮要了,同時本宮答應他一個條件,除謀逆之外,任何條件他都可以提。”
“喏!”楊雨馨輕輕答應一聲,出門而去,現在離宮落鎖還有一段時間,她決定抓緊時間把這件事情辦了。
在小姑娘的心裡,白玉觀音與李承乾的一個條件比起來,那是一在平地一在天的區別,留在稱心手中遠沒有那一個條件有用處。
果然,小姑娘離開沒多長時間,就抱着白玉觀音的跑了回來:“殿下,稱心他說條件什麼的就算了,這白玉觀音殿下如果喜歡就獻給殿下。”
李承乾灑然一笑,打量着白玉觀音:“行啊,那本宮承他這份情,不過下次有機會你告訴他和你哥,他們兩個每人都有一次提條件的機會,本決不食言!”
“喏!”小姑娘歡天喜地的答應一聲。
李承乾這種作法等於變相的扛下了這次的事情,今後再發生什麼都與楊天和稱心再無干系,這是其一。
其二,楊天與稱心每人一個提條件的機會,這幾乎相當於半塊免死金牌,只要他們兩個不參與謀逆之事,犯了任何錯誤,幾乎都可以用這一次條件來相抵。
這與《洛神賦圖》和白玉觀音比起來,無疑划算的多。
一場與明搶無異的盜竊,以皆大歡喜而收場,除了那個中年和尚鬱悶的想要以頭撞牆之外,幾乎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且在知道楊天和稱心他們是皇家的人之後,中年和尚立刻就放棄了那份報復的心思。當夜將東西收拾一下,來了一個遠遁三千里,逃的無影無蹤,以至於李承乾後來想要追查這些東西的來源時,竟撲了個空。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得到白玉觀音之後的李承乾十分高興,好幾年老媽過生日沒有送過像樣的禮物了,這一次總算有了一樣能拿得出手的。
至於《洛神賦圖》……這東西比較重要,留着將來有事求老頭子的時候再用,現在還是先收起來比較好。
所以夜魅又多了一個在房樑上開洞的任務,等到她折騰完,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李承乾更是睡的像死豬一樣。
而此刻遠在數千裡之外的漠北草原上,卻正進行着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無數青春靚麗的草原姑娘圍着篝火,跳着草原上特有的舞蹈,搖曳的身姿在火光的映照下別樣的動人。
長孫衝醉眼朦朧,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轉動,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結果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長孫少爺,來來來,你我滿飲此杯!”薛延陀可汗真珠夷男看着姑娘們熱辣的舞蹈,熱情的邀請長孫衝共飲。
按道理來說長孫衝就算是長孫無忌的兒子,也當不得真珠夷男親自相陪。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在某些時候是比道理還要大的,在這種由銅、錫等金屬混合而成,叫作錢的東西面前,真珠夷男即便麾下有二十餘萬控弦之士,但也不得不屈尊降貴的來陪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孩子。
大唐的商人會以一文錢五斤的價格來收購那些沒用的羊毛,同時還會以兩文錢五斤的價格收購羊奶,牛奶。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由不得真珠夷男不開心,而且這位可汗很擔心這筆生意會跑掉,他的牧場上可是有着大量的牛、羊,如果這些東西可以賣錢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真的可以稱霸草原了。
錢可以換來很多東西,美酒、華服、武器、鎧甲好多好多。而有了武器、有了鎧甲,再加上手下二十萬控弦之士,一統草原很難麼?
阻擋自己那麼多年的阿史那社爾啊,要不了多久就會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親吻自己的靴子。否則,薛延陀將會徹底的摧毀阿史那一族,讓他們變成歷史的塵埃!
爲了一統草原的夢想,真珠夷男墮落了,不惜放下身段,去陪一個還沒有自己兒子大的小娃娃。
錢!真是個厲害的東西。
一夜的狂歡,長孫衝最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帳篷,只知道醒了之後身邊多了一具溫暖的軀體。
努力的回憶着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最後長孫衝發現,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只是隱約間記得那高亢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以及……。
“衝子,衝子,醒了沒?醒了就快點出來,兄弟們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了。”唐儉的兒子唐善識叫魂一樣的聲音在帳篷外面不斷的響着,似乎不把長孫衝叫出來,就不會罷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