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上元之變，皇帝遇襲
一辭封絕，完美落幕。
迎着周遭無論是衣着鮮亮的貴人，或是補布長衫的百姓，亦或者那無數的大唐女子，那無數人的讚歎驚豔聲下。
巡遊中的唐蘇凡自謙的挺了挺胸膛，嘖嘖，這就是當偶像的感覺嗎？
莫不說還真是有些飄飄然吶～
就連身旁張財那廝都在腆着肚子，面色漲紅的一路馬屁，沒有絲毫空擋的停過！
不愧是混跡官場的底層小靈通，這嘴口捧角兒的功夫，聽的唐蘇凡都是自愧不如。
這時候唐蘇凡面色婉轉，如同惡趣味的說道。
“好了好了，張財啊，聖上巡遊，咱們得安靜點，這樣莫不是搶了咱陛下的風頭～”
張財：……
這逼裝完了，謙虛還要自己攬着，張財只有面色乾笑的迴應。
你罷了，你是爺，你說了算。
“唐大人文才絕鬥，聖賢無雙，但求唐大人日後多多提攜小人，小人願爲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說好說～”
唐蘇凡腆着臉隨意的揮了揮手，這官場就是花花轎子人擡人，雖然他老丈人是皇帝，但他不驕傲，做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小侯爵足矣～
正如剛剛詩辭所賦，一夜魚龍舞，今夜的長安喧囂歡騰，熱鬧非凡。
當今聖上的巡遊車隊在一片片的喧鬧聲不斷往前。
一切，都在歡騰，熱鬧的氣氛下進行。
不出小半個時辰，巡遊車隊遊經了整個朱雀大街。
李世民那激盪的心情慢慢平復，那嘴角都快笑僵了，那手更是快僵麻到沒有知覺了。
他必須給天下百姓做一個親民的表率，看到那無數百姓，李世民不得不強行支撐。
隨即在浩大的聲勢下，巡遊車隊向東而轉。
出了朱雀大街，這條街的道路，自然比朱雀大街窄上許多。
那巡遊隊伍兩邊的御林軍，陣型也如同事先演練好的一般，由每行兩列，變成一列……
那隊伍的長度，也便被拉的更長。
這時間，傳來密集的銅鑼鐵鼓的敲打聲！
前方，正是百姓們正在表演着醒獅舞。
也是後世舞獅的前身。
至今爲止，醒獅舞源於“驅儺”。
在遠古時代，古人發明了“儺”。
“驅儺”逐漸演變爲現代的舞獅。儺獅舞除了在村寨中表演之外，更多是進入百姓人家，在驅除疫鬼的同時，又增加了送福、祈福任務。
後在唐朝也有諸多文獻論證。
唐《立部伎》中的《太平樂》也稱《五方獅子舞》，亦或者《醒獅舞》。
都是特殊的驅儺儀式。
對於這種，民俗間的傳統熱鬧，自然是沒年長安屢見不鮮的事情。
今日，興許是聖上出遊，驅儺的各色儀式也是多了起來，就連各種面帶奇異面具之人，都是比比皆是……
輦車上，李世民牽着長孫無垢的手，新奇的看着醒獅舞的散樂。
後面跟着的，就是一些零零散散，面帶奇異面具的驅儺者，舞動着奇特的舞蹈，皆是驅儺儀式。
也是唐朝文俗中的一部分。
“觀音婢，真希望我大唐日月同明，百姓民安，年年可得此景，歲歲安遂民願啊！”
李世民的眼瞳中，閃爍着花燈與各種民俗舞蹈的交雜，看到此處，不由得似有所悟的說道。
國泰民安，八方開賀。
亦然不過是李世民最大的理想！
長孫無垢勉心一笑。
“陛下無需憂慮，我大唐經歷諸多彌難，終有苦盡甘來之時，只要陛下潛心治國，有陛下這般聖明之帝，何愁我大唐不興？”
李世民暖聲一笑，興致一起，溫柔的牽住自家皇后的手，打趣笑道。
“觀音婢呀，伱什麼時候也學着那些阿諛之人的話口，哄朕開心啊？”
長孫無垢自然知道自家二郎實在開玩笑，溫柔一笑：“陛下，臣妾這可不是奉承之言，皆是發自肺腑，堪肯之論啊～”
“哈哈哈，承朕皇后的吉言，我大唐定然盛世如古，不負天承！”
李世民豪邁一笑，攬着自家皇后的肩膀，賞起這民間風俗。
夫妻二人的調笑，也是更讓這上元節的長安多上三分色彩……
額～
這都啥啊？
怎麼跳的瘮得慌？
後面，唐蘇凡見到各種各樣的驅儺舞蹈，面色不自覺的微微一怪，心頭早就在不斷腹誹。
這種獨特的舞蹈，外加那格外滲人的面具，無論怎麼看，以唐蘇凡這個現代人的眼光再怎麼都有點欣賞不來。
不是欣賞不過來，而是這大過節熱熱鬧鬧，喜慶歡天的來上一些這個，多少跟後世放鞭炮，舞獅舞龍的歡慶不符啊～
看來歷史還需要演變的時間吶～
看着一隊人從面前蹦蹦跳跳，舞着一個奇異旗幟，口中嚷嚷着完全聽不懂的話語。
這驅儺的寓意在於祛除邪魅，怎麼自己整得跟個邪魅，這民俗有些不接地氣，接地府啊。
突然，唐蘇凡的腦瓜子靈光一動，響起當年前世自己看的某個辣眼睛的奧運儀式。
沒錯，就是那羣烏龜王八蛋的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國家弄的。
唐蘇凡頓時搖頭嘖嘴的撇眼說道。
“嘖嘖嘖，這是幫他們找到老祖宗了啊～那羣狗東西，終究還是學的咱們得習俗啊～”
在一片祥和喧騰之中……
舉國同慶，聖人巡遊。
此時，巡遊隊伍正面而來，兩對數十百人的驅儺隊伍，人手一柄旗幟，規模也相必其他宏大不少……
李世民自也沒當回事，還自得其樂的與自家皇后欣賞。
突然間！
一道寒芒在李世民的余光中炸開！
隨之，一道帶着疾風聲的箭矢迎面而來！
身爲當年的馬上皇帝，一種久違多年的感覺猛然席捲心頭！
李世民的眸子在霎那間猛然一縮！下意識的呼出聲來！
“觀音……”
李世民驚呼還未來得及完整，那箭矢已經直逼面前！
隨着電光火石般的反應，李世民身軀急忙一轉！
那箭矢直接劃破李世民的袖口龍袍，帶出一大片黃布，直生生的釘入了後面的輦車之上！
長孫無垢瞬間花容失色，連忙撲向李世民！
李世民的背心瞬間一寒，手腳冰涼！滿眼的後怕……
可在這不過電光火石之間，李世民還在從哪後怕的冰寒中未回過神來。
耳邊便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呼聲。
“陛下！”
只見，長孫無垢在這時間猛的向李世民撲了過去！
咻！
咻！
兩道寒芒猛然襲來，在李世民那瞬間幾近瘋狂的眼神下，一道監矢直接向自己胸前襲來。
而長孫無垢正好撲在了李世民的身側……
“觀音婢！！！！”
噗～
砰的另外一聲！
另一隻箭矢……
一道刀劍之影劃過，李君羨面帶驚駭之後的絕然反應，用出了此生最快的出劍速度！
電光火石間爲李世民擋下了這一箭！
但那箭矢雖受到劍的格擋，但也只是偏離了路徑，依舊帶着呼嘯的風聲，直接從李世民頭側呼嘯而過！
直直沒入了李世民身後……
不過李君羨回頭一看，哪怕習武多年的李君羨仍是被嚇得面色慘白！
“護駕！！！！！！”
在那人生喧騰中，位在龍輦附近的護衛，幾乎是聲嘶力竭的長聲一喝！
陛下遇襲了！
隨着這一聲護駕傳開，頓時牽動着無數顆心，猛然揪了起來！
那整個巡遊隊伍，隨着從前往後的一聲聲護駕聲中。
整片街頭頓時猛的一驚！
那無數御林軍，千牛衛，乃至金吾衛，無不面色駭然的拼命而動。
那正一臉搞怪看着周圍熱鬧，心頭吐槽不斷的唐蘇凡仍是面色猛的一愣，徹底愣住了神，就看見周遭御林軍，齊刷刷往前而去！
就在此時……
那前面的侍衛喚出那一聲護駕之後，數十個披甲執銳的千牛衛，直接在李世民身前，樹起了一道人牆。
那三道威力迅猛至極的箭矢剛過之後，頓時又射來了一片箭雨！
寒光奪目，風聲呼嘯。
只不過，這羣箭雨，比起剛剛的三箭，幾道就小上很多！
而那周遭。
突然間！
有許多面帶面具，剛剛還正在舉行驅儺儀式的“民間百姓”。
直接掉頭一轉，戴着面具，有的從那奇異寬大的服飾道具中摸出刀刃，更有那周遭剛剛還表演醒獅舞的，直接掀去碩大的獅頭。
抽出刀刃，直接攻向龍輦！
“奸帝當道，殺兄囚父，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奸帝當道，殺兄囚父，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奸帝當道，殺兄囚父，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在那無數的亡命之徒口中，一個個嘴裡拼命的喊着整齊的口號，如同不要命的往前直衝而去。
他們都知道，如今這個時候，人多雜亂，是最好的時機。
莫說這地形，現在整隊的侍衛行成對李世民的包圍保護，就這長窄的街道，少說也要數十息的時間！
而這段時間，將是他們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時間！
“殺！！！！”
“殺！！！”
“殺！！！”
那突然響起來的闖殺聲，嚇得無數百姓面色一白，下意識的四散而逃！整片街道，不刻間便亂作一團！
那剛剛鑼鼓歡天，喧鬧歡騰的街道，頓時變成一片喊打喊殺，四處逃竄的亂象。
而在那龍輦處！
數十千牛衛數起人牆，但很快就不斷倒在李世民面前！
周圍之人不斷補上！
因爲在那遠方不過數十丈的屋頂上，自上而下，突然出現了數十弓箭手，正不斷向着這邊射箭。
這個距離，剛好佔據了地利之巧，他們從上而下，剛好夠得着龍輦的位置。
而就算下面的侍衛想要射殺他們，距離高度夠不夠尚且兩說，那羣皇城侍衛至少不敢胡亂射箭！
因爲，這是長安，這是上元節！長安一年到頭，百姓最多的時候！
所以，他們有充足的一段時間～
所以，那龍輦處，只有爲李世民樹起一道人牆！而那披甲執盾的護衛，因爲人潮洶涌，想要靠近還需等上一小會兒。
暫且只有用這身軀，爲李世民抵禦敵襲。
在這三兩息之間，最前面的一衆李世民的心腹肱骨頓時面色大駭！
紛紛想要衝上前去，卻被無數護衛連忙隔開，而後面的官衆，早就人作鳥獸散的亂作一團，毫無秩序。
“陛下！！！”
“陛下！！！！”
“陛下！！！”
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垢幾人連忙急得直呼，可龍輦上的李世民，哪曾聽的到這些。
在那龍輦上，傳來了李世民的急呼痛心聲。
“觀音婢！觀音婢！觀音婢！！！！”
作爲皇后的長孫無垢，爲當今皇帝李世民，擋下了致命的一箭。
那一箭，射在了長孫無垢的香肩處。
嫣紅刺眼……
那李世民的雙目，更是幾近瘋狂，欲要殺人銷骨！
“觀音婢，觀音婢！來人，傳御醫！傳御醫！”
此刻的李世民，如同瘋狂之人，甚至顧不上此刻還有不斷地敵襲。
嘴中直呼御醫，現在他李世民滿心後怕的驚悸之後，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救下自己的皇后！
此時，長孫無垢躺在了李世民的臂膀中。
面如白紙，如若凋零的鮮花，醒目而刺眼。
“觀音婢，你好傻！你好傻啊！”
李世民緊緊的抱住了長孫無垢，聲嘶力竭。
長孫無垢眼神迷濛的望向李世民，可眼前，現在只有一片片的重影……
嘴中如同夢囈般呢喃……
“陛……下……”
那玉手微擡，還未被李世民握入手中，便無力的衰落了下去。
“觀音婢，觀音婢！”
李世民急呼兩聲，那件鮮豔奪目，尊貴無比的鳳裳已經被鮮血染的更紅！
甚至李世民的手中，皆是一片溼膩。
李世民作爲當年征戰沙場的百戰之將，自然知道如何讓傷口儘量不失血過多。
那大手連忙捂住長孫無垢的肩膀，那臉上的瘋狂，驚悸，與悲痛慢慢被強行壓了下來。
當一陣耳鳴之後，李世民耳邊那無數殺人誅心的衝殺之詞傳入耳中。
李世民心頭梗怒，目若怒神，冷目寒星的擡頭長聲一喝！
“給朕殺！哪怕掀翻整個長安！也要給朕抓出這些逆賊！朕要讓他們，死無全屍！挫骨揚灰！！”
那嘯聲怒徹天際，攝人心寒！
……………………………………
（本章完）
兄弟們，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