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監獄,即便朱宜止在怎麼樂天主義,現在也不免有些爲自己的未來擔心。這馬上都要午時了,如果要是王一飛還不救自己的話,自己這小命可就真的沒有了。想到這裡朱宜止不禁又是一陣擔心,他還是十分在乎自己這條小命的。用的自己的話說,這還沒有娶妻生子呢,要是丟了『性』命不是大大的虧本了嘛。
朱宜止詫異,韋堅也是十分的詫異。因爲就在他剛剛下朝的時候,就接到了一道諭旨,說是要赦免罪犯朱宜止。要知道這諭旨可是阿翁親自來傳的,而阿翁代表的則是陛下,這陛下竟然親自下旨這面一個小偷。
深諳官場的韋堅知道這裡面一定不會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道赦免而已,這裡面的水恐怕是深了去了。
但是這聖諭容不得他多想,他就剛忙下令把朱宜止給放了出去。
而朱宜止這時候卻還在牢房之中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砍頭呢,不過朱宜止這人還是蠻愛吹牛的,還是笑呵呵的跟胳膊那個猥瑣的傢伙說笑着,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不過那內心的小心肝卻早已碰碰的跳個不停。
“老豬呀,你咋回事兒呀,我看你怎麼顫顫巍巍的呢?”那猥瑣的囚犯問。
朱宜止瞥了那傢伙一眼說:“看你的《春宮圖》去,哥們馬上就要出去了高興的。”
還真讓這朱宜止給說中了,不一會兒就過來兩個獄卒,看了看牢房中的朱宜止,罵罵咧咧的說:“你可以走了。”
這獄卒是個粗漢子,沒學過啥文化,說話也是大大咧咧的,絲毫不考慮這話在別人耳朵裡的感覺。
所以朱宜止一下子以爲是要送他上刑場,當下惶恐的說:“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這下那獄卒可是氣了,罵道:“嘿,你小子,別人都是巴不得出來呢,你怎麼不出去呀。”
朱宜止看了看這獄卒,撓了撓蓬鬆的頭髮問:“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獄卒白了朱宜止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忘了說了,你被無罪釋放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朱宜止驚訝的看了看那獄卒,高興的都差蹦起來了呀。又跟隔壁那猥瑣的囚犯吹了吹牛,讓那傢伙出獄之後跟着自己混,包吃包住包妹子什麼的,然後朱宜止跟着獄卒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了大理寺監獄的門。
朱宜止這一高興吧,就得意忘形,剛走出這大理寺監獄,看到這燦爛的藍天,朱宜止一下子蹦了起來。
說來也巧,這朱宜止還真是個倒黴蛋,剛好直接跳到臺階上。毫無疑問,朱宜止順着臺階就滾了下去了。這臺階很陡,而且還很長,朱宜止滾的那叫一個舒坦呀。
待他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沒一塊好地方了,那屁股更是生疼無比,昨天才捱了八十大板,現在又這麼一摔,估計這修養的一夜算是白養了。
……
此時,在皇城之中。
玄宗正端坐在梨園的牡丹亭內,秋風蕭瑟,透漏着一種落魄與無奈。眼前那些個凋謝的樹木似乎不知是喜是悲。不過顯然玄宗的心不在這裡,他的心早就飛到了昨晚那優美的身姿,朦朧惺忪的眼神,閉月羞花的面龐。
這一想,玄宗竟然癡了。
直到高力士過來,玄宗才又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皇城之中。
“力士呀,所來何事。”玄宗問。
“陛下,事情都已經辦妥了。關文已經送到了玄奘和尚的手裡,朱宜止也已經釋放出來了。”高力士道。
“哦,是這些事情呀,你辦好就行,以後不必跟我稟報了。”玄宗無趣的說。
“是”高力士答應了,然後就退了下去。
玄宗又是獨自一人落座在這牡丹亭內,不禁又是想起來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嬌容。
玄宗不禁又是一陣唏噓,唏噓過後不禁又是一陣落寞。正如昨晚王一飛給他所講一樣,他不敢驚怕這楊玉環,而且他也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怕嚇着楊玉環,想着想着還真是唏噓不已。
正在落寞之際,高力士又來報:“玉真道長求見。”
玄宗一聽,眉『毛』微微一挑問:“她來幹嘛?”
“不知爲何事。”高力士說。
高力士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優美的女聲傳來說道:“皇兄,你怎麼也怕見我了,我又不是什麼母老虎,皇妹我這不是多日未見思念你了嘛。”
玄宗繞過高力士的身影看到一個美麗的女人,姮娥般的臉蛋,櫻脣貝齒,美麗的眸子內閃爍着發亮的目光。這女子叫李持盈,玄宗李隆基之妹,皇姑玉真公主。只不過這與美麗的李持盈卻是穿了一身的道士服裝,頭上也帶着一個髮帶,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美貌,反應更有天仙下凡之意。
唐朝女權思想走強,一部分女孩不願意嫁人,寧願單身,過更爲自由更多選擇的愛情生活。“女道士”就是比較體面的身份掩飾。“女道士”可以自由地接待男客,宛如沙龍的女主人。還有一些女孩是借“女道士”的身份躲婚,躲一年半載的,再重新配人。
所以呢,說白了這李持盈就是在逃婚,所以才非要到玉真道觀去清修。
不過好像李隆基並不待見這皇妹,而且看上去好像更是有一絲怕這皇妹。聽到李持盈的聲音之後,玄宗尷尬的笑了笑說:“皇妹,別來無恙啊。”
李持盈『迷』人的笑了笑說:“皇兄別來無恙啊。”
“力士啊,咱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要做呢?”這李持盈剛坐下,李隆基就問一旁的高力士道。
高力士那也是賊精,趕緊說:“陛下您好像還有沒有批奏的奏摺呢。”
李持盈見李隆基這樣,小嘴一撇憤憤的說:“阿翁,你不用和皇兄這麼不待見我吧。”
這高力士也啞口無語了,他也知道這李持盈牙尖嘴利,玄宗每次見了那都是要逃着走的。只不過這次好像是逃不過去了,剛纔李持盈來的時候,玄宗就感覺事情不妙,就沒直接讓李持盈進來,沒想到人家到是自己闖進來了。
李隆基見這次還真是躲不過去了,就只好硬着頭皮說:“皇妹來找朕何事呀。”
李持盈見李隆基不敢自己走了,也是『迷』人的笑了笑說:“貧道,這不是想爲陛下占卜一卦嘛。”
李隆基白了她一眼說:“就你那道行,你還是回去潛心修行吧。”
李持盈卻是白了李隆基一眼說:“皇兄不許你說我。”
“好好好,我不說你。我好有事情要做呢,你要是沒事兒的話,就好好的回你那道觀中清修去。”李隆基沒好氣的說。
“皇兄呀,你皇妹我也不是爲了這玉真道觀的事兒來的嘛,這玉真道觀年久失修,屋漏連夜雨,你忍心讓皇妹在那樣的地方清修嗎?”這李持盈說的梨花帶雨的,當成是那玉真道觀真如她說的一般破敗。
“我前年不是纔給你那道觀撥了一批款子嘛,而且據我所知,那些個大臣們在你那裡上一炷香可都是要幾百、幾千兩銀子的。”李隆基說。
“皇兄,你就可憐可憐皇妹吧,這不是度道用的嗎,你要是不給我修道觀,人家會去我度道不虔誠的。”李持盈撒嬌的說,那『摸』樣估計連李靈兒都不敢多讓,要是不說,一定想不到這是一個快奔三的老女人了。
“你虔誠,哈,哈哈哈”李隆基大笑隨即又說:“你不過是因爲那裡清靜,又沒有宮裡那麼多規矩罷了。”
李持盈小嘴一撇,道:“反正是你砸塌了我的好名聲。”
“好,好,好,皇兄回頭補償你就是了。”李隆基見自己這小妹刁蠻可愛,也是一口氣答應了李持盈求了好多天的道觀修繕款的事情。
“皇兄真好,那就給我補償一萬兩銀子就行了。”李持盈笑眯眯的說,兩個明亮眸子內透漏這金光。
這下剛放鬆的李隆基又是一下子坐直了腰,大聲道:“什麼,一個道觀你要我一萬兩,你是修繕道觀呢?還是重新在建道觀呢?”
“那我不管,反正誰讓你糟蹋了我的好名聲啊。”李持盈小嘴一撇說。
“我怎麼糟蹋了你的好名聲呀。”李隆基問,現在也只有在李持盈面前李隆基說話纔可以不經過大腦。
“你看我一道姑,每天這麼跑過來跑過去的,而且還都是爲了見你,你說是不是你糟蹋了我的好名聲。”李持盈道。
“沒有錢,沒有錢,力士啊。給玉真道長一百兩銀子,幫助他們修繕道觀。”李隆基直接無視李持盈的存在,對一旁的高力士說。
“皇兄,你就不會去我們道觀看一看呀,你看那裡都破敗成什麼樣子了,你這一百兩你還好意思呢。”李持盈說。
“朕身系天下百姓,你這道觀事小,天下百姓事大,就這麼定了。”李隆基給李持盈打起了哈哈。
“皇兄,你就給我撥一萬兩修繕道觀吧。”李持盈嗲怪道。
“哼,哼哼,你真是修繕道觀?”李隆基疑問道。
李持盈點了點頭,那『摸』樣分外可愛。
“我怎麼聽人說是去定做衣服去了。”李隆基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咬了一口不屑的瞥了李持盈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