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飛再一揮手,洪七公高喊一聲:“上刺刀!”
興奮勁開始上來的兄弟們,從後身抽出一支支銳利的唐刀攥在手裡。
炮手們嚴格按照命令動作,有條不紊的裝彈,射擊,動作分毫不差,也不用瞄準,反正打出去肯定能揍到人。
刀疤南的五百人馬倉皇后撤,企圖脫離對方的打擊範圍,可是人家的炮火也跟着向前延伸,本來放五六塊磚頭的,現在改成兩塊,一塊,射程更遠,跑得再快也沒用。
這會兒刀疤南已經傻了,今天可是足足喊了五百人過來啊,結果連人家的毛都沒摸到,就被打得落花流水,這個心理落差,他真的接受不了。
一塊板磚從天而降,眼瞅着就要砸到頭上,刀疤南還不知道躲,被旁邊的副手一把拉過來:“南哥,咋辦,你拿個主意啊!”
刀疤南終於回過神來,惡狠狠地吼道:“怕毛!豁出去貼近了打,放倒一個,我給二十兩銀子!”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刀疤南的賞格一出,有些不要命的傢伙蠢蠢欲動了,他們躲在遠處看的真真切切,對方雖然遠射武器厲害,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幾個人,只要衝上去玩命,那些拿着唐刀的小流氓未必能擋得住。
這幫沒文化不讀書的小地痞當然不會知道,他們面對的可是一位經受過槍林彈雨的特種兵的隊長,指揮這種小規模戰鬥那是絕對的駕輕就熟,小菜一碟。不過就算他們讀書也學不到王一飛那些專業的戰鬥知識。
身經百戰的王一飛深知,兵力多管毛用!越多越亂!一旦潰敗,光自相踐踏就得死不少人,更何況刀疤南糾集來的這幫人,大多數是打醬油的,跑個龍套,領個盒飯而已,真打起來,只有少數幾個嫡系才能派的上用場。
劉海原本就是帶着自己手下的工人過來打個醬油也好向人家借錢,可以現在醬油沒打成自己的頭上還捱了一板磚。手下的工人們又寫機靈的都跑了。
可場面更加混亂了,這五百人根本毫無組織紀律性,一片鬼哭狼嚎,誰還管刀疤南的高價懸賞啊,二十兩銀子,你留着自己玩吧。五百人實在是有點多,憑着王一飛的兵力還照顧不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其中一部分人狼狽逃走,原本還有幾個小弟想上前去追,被王一飛攔住:“窮寇莫追!”
可是沒跑出去幾米就見一個大漢騎一快馬迎面而來,大漢手持大刀,看到逃竄的人羣,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是一刀。這些人早被嚇破了膽,頓時被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饒。
可是畢竟張飛一人也難擋這幾百人,只見張飛在人羣之中揮舞和大刀,殺的甚是痛快。但是還是有一些腿腳利索,頭腦靈光的人給逃了去。
可是沒跑出兩步,就被一隻箭給射倒在地。王一飛轉頭一看,只見洪七公一把彎弓拉成滿月狀,在一轉眼,又一地痞被射中大腿,倒在地上。
乖乖,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手槍了嗎,這準備簡直就可以堪比子彈了呀。王一飛心裡大驚,沒想到這洪七公還有這本事。
王一飛對洪七公說:“射刀疤南的手”
王一飛並不敢傷刀疤南的性命,畢竟郭大富在這長安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把人家小舅子給殺了也不好。所以他只是打算,揍刀疤南一頓,讓他長長見識。
“嗖”的一聲,長箭劃破長空,正中刀疤南的手腕,頓時穿透,手中的彎刀落地,刀疤南疼的慘叫一聲,捂住了手腕,洪七公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搭上一支箭,下意識的瞄準刀疤南的胖腦袋,就在發射前的那一瞬間,稍微猶豫了一下,想了想王一飛的話,箭頭向下一偏,手指一鬆,鋼臂弓強大的彈力將箭矢射了出去,正中刀疤南的左腿,他再次發出一聲嚎叫,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打羣架就是那麼回事,大多數是湊熱鬧打醬油的,今天最大的醬油黨劉海跟王一飛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像真打仗那樣必須拼個你死我活,王一飛麾下的炮兵和帶來的猛將張飛左右夾攻,兩面夾擊,混混們背水一戰,但他們並沒有項羽的覺悟,只能像鴨子一樣被趕進水裡。
上百個混混被趕進水裡,哭爹喊娘,幸虧秋天的河水還不是很冷,水也不深,只能淹到褲腰帶的位置,但也狼狽的很,岸上的人看着水裡的混混們,其中大部分是劉海麾下的工人們,也不是什麼真正的混混,很快就有人求饒了。水裡的工人們嚎道:“不打了,服了!”
王一飛也不痛打落水狗,他知道這一戰給刀疤南等人的打擊最大的不是身體的而是心裡上的。
大混戰就此結束,滿地都是傷員,幸虧場地夠大,泥沙草地又很鬆軟,沒有人因爲踐踏而受傷,但被磚頭砸傷受傷的比比皆是,洪七公射箭非常有準頭的只往腿上和胳膊這些沒啥大事的地方射,也沒有死人。張飛這傢伙的大砍刀倒是砍了不少人。
混混們從水裡爬上來,冷的直打哆嗦,蹲在草叢裡不敢動,那些沒下水的則全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紅葉會的兄弟們拿着唐刀在旁邊虎視眈眈看着呢,誰敢亂動就拿唐刀猛捅,雖說是照着屁股大腿上招呼,可也疼啊。
王一飛從拋石機後面閒步走了出來,憐憫看着地上的刀疤南。
此時他那還能說得出話來,手腕上中了一箭,大腿上中了一箭,血嘩嘩的淌,那叫一個疼,疼得他緊咬着嘴脣,一張大黑臉都變成了慘白色。
這時劉海快步走了上來,看也不看地上的刀疤南,伸出手來和王一飛握手:“兄弟,我叫劉海,喊我海子就行。”
王一飛和他握手,笑意吟吟的說:“王一飛。”
劉海就是來跟着打醬油的,可是卻被人給湊的不輕,好在他本人沒受啥傷。
“一飛兄弟,我們南哥知錯了。以後在也不敢惹兄弟們了。還望飛哥能夠饒我和南哥一命”劉海牽笑着說,就跟武則天的男寵似的。
王一飛也用不上這些人,大手一揮。衆人如蒙大赦,互相攙扶着離開現場,不少鼻青臉腫的夥計疼的嘶嘶的直叫喚,一瘸一拐爬上馬,竟然沒有一個敢放狠話的,這也難怪,五百人對人家不到六十人都能打敗,還有什麼資格放狠話。
刀疤南也被人給扶了起來,此時這個經歷過血與火的中年人,整個長安城南邊的老大,頭髮亂糟糟,臉上也滿是泥土。看上去狼狽極了。
“且慢,讓我根南兄說兩句話。”王一飛笑呵呵的說。
扶刀疤南的兩個小弟哪敢不從,都停下了手。
王一飛走了上去,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的近,王一飛甚至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刀疤南臉那條刀疤。
“南哥,其實咱們完全可以沒事兒的。原本就是你侄女把我兄弟給撞了。可是非要鬧的這麼難堪。你回去跟大富兄說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還是多做點好事吧”
王一飛說完大手一揮兩人帶着刀疤南走了,等走出好遠,刀疤南纔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這個出道沒有幾天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