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現在，王嗣成也是覺得好像對方真不像世家公子一樣。
畢竟那種溫潤如玉、學識才華是裝不出來的。
可，可……
王嗣成提出了疑問，近距離看着陳旭的皮膚，他百分百相信自己眼睛沒瞎，這傢伙保養的比絕大多數養在閨中的少女皮膚還要好，這尼瑪就反常！
“噗，我說你在這念念叨叨說什麼呢，行了，你跟我來吧，我帶你見識見識。”
陳旭有些無語，招招手示意對方跟上。
王嗣成讓幾個人待在這別動，自己跟着過去了，因爲知道這裡有秦王的背景，所以他絲毫不必擔心自己安危的問題。
陳旭找到一個乾淨水盆，把一塊大家公用的香皂遞過來，下面還放有專門的香皂盒，盒子是張根自己做的，別說，還挺合適。
這公用香皂大家平時都在用，陳旭洗手的時候也會過來擦一擦，什麼衛生不衛生的，他也懶得在乎。
後世國家在真正富裕起來之前，誰家不是一家共用一兩塊香皂肥皂？
按照陳旭的說法，王嗣成在乾淨的水盆裡涮了涮手，然後用這滑不溜秋根本不認得的東西上擦拭起來。
他只感覺自己雙手上染了一層黏糊萬分的液體，雙手一撮，那感覺簡直太新奇，太有趣了。
然而看着自己隨後搓出來的一層苟甲，他就再也樂不起來了，一張老臉瞬間憋的通紅。
艹，他敢發誓！
他早上洗過手的，而且從小到大他的衛生情況絕對沒有問題，手很乾淨，很衛生，甚至平時指甲都要精心修建，怎麼可能出現這個東西？
陳旭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你們平時用的皁角的問題，每個和你一樣第一次用香皂的，都會這樣，比你看看起來更牛叉的人也是一樣，洗洗手，一盆的泥。”
呼，原來如此……
王嗣成心臟差點沒從喉嚨裡跳出去，這要傳出去他堂堂王家子弟，御史大夫王嗣成不洗手，那他都想死了。
原來問題出在皁角上啊，其實他剛纔也自然知道這玩意的用途了，只是效果如此之好直接讓他想岔了。
感情秦王他們也是一手泥麼？他心裡舒坦了許多，逐漸放下了心裡的各種驚慌。
“從小到大用這東西洗臉洗手，你覺得皮膚能差了麼？”陳旭問。
被這麼一問，王嗣成也是默然，難怪……
他這看起來已經一丁點污垢都沒有的手，硬是給搓出一層泥，如果是全身所有地方的清洗，日日年年呢？
他心裡羞愧萬分，堂堂大唐世家，用來清潔的東西，原來從來都沒有把他們洗乾淨，今天他來到陳旭家算是開了眼界。
這東西帶回去給宛婉，鬼知道第二天這丫頭會怎麼感謝自己，估計再讓她幹什麼事都不會和自己頂嘴耍壞了吧？
“這個，那個……”王嗣成有些羞辱啓齒起來。
想要，又怕東西太珍貴對方不捨，不要，又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你想要啊，也不是不可以，雖然這東西現在不適合流傳出去。”陳旭說，畢竟宮裡的妃子們還在用，要是過早在民間流傳開來，這是不好的。
他都想好了，即便香皂生產線出來了，他也不會生產太多，東西一多一貶值，后妃她們覺得李二的禮物價值降低，這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陳旭詢問對方的身份，確定是高門大戶不會隨便把好東西往外傳，纔會給。
而且他還要分析分析對方是不是太子的人。
一到報身份的環節，王嗣成就精神了，今天總算可以多少挽回一點點顏面了。
“我乃太原王氏之人，添爲當朝御史大夫，我的府邸就在興化坊，一街之隔，距離陳掌櫃你的酒樓大概三百步左右。”
原來是這麼高的官啊！陳旭一驚，御史大夫好像是當場從三品的官員吧。
要知道大唐的官職跟其他朝代不同，當朝宰相都才從二品，從三品放到別的朝代，相當於正二品大員了。
“哦，還是鄰居啊。”陳旭點點頭：“你不會是太子的人吧？”
果然！居然問到了這麼敏感的話題。
不會再有任何差錯了，陳掌櫃必定是秦王一系的黨羽，不對，不能用黨羽這個詞，王嗣成臉色微微一紅，陳掌櫃是秦王一系的親信。
“我們太原王氏跟太子，並沒有任何關聯。”王嗣成默默說道，在這場爭鬥中五姓七望基本都持中立姿態。
這也是他們能夠延續這麼多年的智慧，皇家事務絕對不輕率摻和。
即便是此時和太子走得近的裴矩裴老，以及背後的裴家，其實實際上也和太子保持着相當的距離。
“哦，行吧，香皂而已，送你兩塊吧，記得此物千萬別傳出去，否則你會得罪一整個皇城的后妃。”
陳旭覺得這個人面向性格之類還是可以的，加上又是鄰居，而且對方敢說不是太子的人，基本可以斷定必定不是了，也就送兩塊香皂做見面禮了。
當然，該叮囑的話當然不能忘。
王嗣成連忙感謝，他聽懂了陳旭的話，意思是這東西已經送到皇城裡給陛下和后妃們享用了，可見這東西的珍貴！
頓時他更加感激，想着之後給他什麼樣的回禮，不想再打擾對方的王嗣成離開了，帶着一些家人心滿意足的回到王府。
走進家門來到偏廳，將一盒香皂交給女兒王宛婉，等着她在裡面房間嘗試的結果，他一邊想着這位陳掌櫃的事。
“看樣子我還是沒猜對啊，這位陳掌櫃真神人也……秦王九成真是因爲對方的才華才如此看重他的。”
王嗣成磕了磕茶杯蓋，可以看到水裡面下方的八角、糖塊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又想起那果啤的味道，他突然不想喝茶了，感覺分外難以下嚥，跟那美妙的味道相比，這東西簡直就是不堪入口。
“爹爹！”裡面響起一片驚喜的聲音。
音線婉轉清脆，既有大家閨秀的溫柔又有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俏皮和靈動。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纖細的年輕女子一身淡青色紗裙，一頭青絲被高高挽起，瀑布般長髮披在肩後，她擡着兩隻還滴着水珠的白嫩小手，手指頭瘦削纖長，陳旭要在場一定會高呼，我去，天生做手模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