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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衆人一眼,楊帆不緩不急地問道:“你們認爲這些使臣來到大唐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沒等房玄齡幾人回答,李世民便急不可耐搶先回道:“大唐威震四海,當然是仰慕大唐文化而來。”
鼻孔都朝天了,簡直不可一世,不過,大唐確實比外族人高人一等,有他驕傲的理由,見到衆人都沒有反駁,李世民更加自戀。
看着如同小孩一般的李世民,楊帆有些無語,再次問道:“那你們清楚這些使臣或者一同前來的外族學子都在大唐學習什麼嗎?”
這個問題衆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房玄齡,作爲宰相他是最清楚怎麼安排這些外族的。
房玄齡稍一思考馬上便開口回道:“外族學子進入的都是偏門,並沒有進入國子監,至多有一些人在太樸寺。”
聽到回答,楊帆馬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別人是來偷你技術的,當然不會去國子監學習什麼四書五經。
想與天朝人比吟詩作賦、儒家學說,拍馬也趕不上,他們真正想偷師的正是天朝人認爲是偏門的專學。
隨着楊帆的問題深入,剛纔氣得頭頂冒煙的李世民也不由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而程咬金幾人卻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倒也不怪他們,畢竟時代的侷限性。
最後還是程咬金忍不住問出了衆人心中所想:“這些外族學子去學偏門有何不妥?”
問到了點子上,楊帆便不在藏着掖着,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
“外族學士進入偏門看似無用,實則狼子野心,比如:學習農學可以增加糧食產量,學習冶煉可以製造盔甲、武器,即使是進入太樸寺,除了可以生衍畜牧,又可以減少戰馬損耗,這些看似無用的偏門恰恰是增強國力的無上法門。”
正所謂,天地有陰陽,月亮有盈虧,王朝亦是如此,如今大唐強盛,他們不敢動彈,誰又能保證一直如此。
一盈一虧,變數極大,假若某個藩國學到了最先進的技術,國力一直在增強,而大唐某個時期出現國力衰退,你們說這些潘國會不會亮出僚牙。
隨着楊帆的解釋,衆人這才恍然大悟,不過隨即又讓李恪有些迷茫。
只見他站起身來執師之禮問道:“那如何防止這些技術流傳出去?難道直接趕他們走?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們天朝太小家子氣?另外,如此說來,大唐學子進入國子監學習豈不是沒什麼大用?”
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喉嚨,楊帆接着解惑:
“當然不能直接趕他們走,閉關鎖國只會故步自封,但我們必須要把最先進的核心技術掌握在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力發展先進的技術,永遠比其他藩國更加先進、更加強大。至於進入國子監學習有沒有用,回答當然是肯定的,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有很多是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鑑的,其中包含了治國、齊家、修身的大道理,是一個國家強盛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看到衆人頻頻點頭,讓楊帆過了一把當老師的癮,而吳王李恪卻是雙眼閃閃發光,其中又夾雜着難以置信。
自己的父皇與宰相居然如同學生一般聽的津津有味,其間更是頻頻點頭贊同,要不是他們一路從皇宮出來,真的覺得是不是碰上了一個假的皇帝。
說完,現場沉默了好一會兒,只見房玄齡站起身來對着楊帆躬身行了一禮,
感嘆道:“沒想到小友憂國憂民,考慮得如此周全與深遠,倒是我們目光短淺了,請受房某一拜。”
而李世民一臉陰晴不定,心中不由暗想:“這棒槌也太妖孽了些,幸好性情衝動又貪財好色,不然這樣的人只能忍痛除掉才安心。”
看到房玄齡如此慎重,倒讓楊帆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
“咳……這只是個人拙見,如有不妥之處還請見諒,來來來,喝茶,續些開水沖泡一下。哦,對了,西湖龍井茶只採到幾斤,如果老房、程伯父、殿下你們喜歡喝,稍後給你們帶上一些。”
頓時讓李世民有些傻眼了,急忙問道:“他們都有,那我呢?”
楊帆有些揶揄地道:“老李你不是士豪麼?”
知道這個小子是爲了報復他,李世民沒有再接嘴,不過又想打壓打壓這小子的囂張氣焰,於是開口道:“我決定奏請陛下,讓他行文杭州,把西湖龍井茶列爲貢品,只能皇族專用,不許流入民間。”
沒想到李世民如此霸道,來了招釜底抽薪,李恪偷偷看了看楊帆,心說你有大才,可就怎麼喜歡擰巴着來,父皇豈是能隨便打趣的。
雖然平時李世民性情剛烈,卻幾乎沒有下令某類貢品不得流入民間。
真如剛纔所言,這樣一來,西湖龍井茶只專供大內皇宮,想喝還得求他。
可令李恪詫異的是,楊帆臉上並無異色反而歡喜道:“老李,多謝了,此茶如果得蒙陛下喜愛,實是在下的榮幸。”
李世民有點懵,這是怎麼回事?連忙問道:“如果陛下同意,此茶以後就列爲貢品,你還感謝我?”
當然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楊帆挑了挑眉頭說道:“老李你有所不知,這杭州西湖附近的茶樹都已被我買下,並且已經在當地官府備案,所以,西湖龍井茶現在乃是我私人之物,如果陛下想要,拿錢來買,我想陛下聖明,不會強搶百姓的私產吧。”
幸好有先見之明,先一步把這地皮都買下來了,否則真被李二一道聖旨下來,這華夏名茶豈不成了他皇家之物。
西湖龍井作爲貢品可以,茶地是不可能讓給他的,如果有了一個貢茶的名頭,這可是以後一個很好的進項。
李恪眼角一跳心中暗呼厲害,真是滴水不漏,把父皇算計了進去,又學到了一招。
轉頭去看李世民,卻發現他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處在爆發的邊緣。
本以爲挽回一局,卻又給楊帆做了嫁衣,也難怪李世民如此。
每次他都被楊帆算得死死的,當然是一肚子氣,如果這茶地若是杭州官府所有,便是列爲貢茶不允民間買賣,倒也沒什麼,可若是已經被楊帆買下,那性質就不同了,他可是立志當個明君,當然不能將百姓的私人財產據爲己有。
再說了,一直以來因爲皇位來路不正、飽受爭議,因此平時嚴於律己,勤政愛民,以向天下百姓證明,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當這個皇帝。
心中鬱氣難平,李世民只能狠狠的瞪了楊帆好一會兒,這棒槌就不能讓他一回。
在楊帆與李世民鬥嘴爲樂之際,一場針對他的行動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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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
李泰陰沉着臉久久不能釋懷,不禁在想,難道愛真的會消失?
作爲聰明的人,他並未魯莽進宮求情,一方面處罰並不算重,另一方面他在等消息,得好好考量是哪裡出了問題。
此時敲門聲響起,在他允聲以後一個幕僚推門走了進來。
“王爺,據宮內傳來的消息,聖上傳下口瑜的時候,吳王殿下、房相與程將軍都在宮中,吳王殿下是給陛下送賑災的奏摺,至於兩位國公因何事被陛下傳召還不得知。”
聽完,李泰皺着眉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雙手一會兒握拳一會兒鬆開顯得有些煩躁,有關聯的人在他腦子一一劃過。
“李恪雖然有些能力,但平時不爭不搶,不可能讓父皇下旨處罰他。”
“兩位國公更不可能,畢竟老噴子魏徵都沒有辦法,何況是有君子之稱的房玄齡。”
……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最後剩下的就是真相,唯有萬年縣縣伯這個變數, 可他怎麼有能力左右父皇的決定?
就因爲送了幾樽琉璃神獸?
提到琉璃神獸就讓李泰一陣肉疼,如今琉璃玄武神獸在他手中如同雞肋。
當初在拍賣會上被坑了一百多萬貫,雖然錢不是他出,可也讓支持他的世家大出血。
此次又因爲楊帆被禁足,從未遭受過如此屈辱的李泰頓時氣得牙癢癢。
“關隴世家不是在查找給父皇獻策之人麼?”
想到這兒,李泰眼前一亮,對着站在一旁的幕僚招了招手道:“把消息透露給關隴世家,就說功德碑一事給父皇獻策的人是萬年縣伯楊帆,得如此如此說……;另外,把毆打扶桑使臣之事聲勢弄得大一些。”
作爲大唐皇位的有力競爭者,李泰自然不是吃乾飯的,一場借刀殺人之計瞬間便在腦中形成。
之前拍到玄武琉璃神獸變成了一場笑話,是因爲時間緊迫判斷有誤,如今有機會當然想找回場子。
此計如果能成,雖然不會讓楊帆傷筋動骨,但噁心噁心他還是沒有問題的,任誰被關隴世家及御史盯上都不會好過。
大唐萬國來朝不僅李世民沾沾自喜,朝中大臣也是一樣,楊帆這麼一搞,算是徹底得罪了扶桑使臣,並且他的做法,難保不會讓其它藩國使臣產生聯想,各國使臣絕對會聯名上奏,這也夠他喝上一壺,明日的朝會一定會很熱鬧。
話雖如此,但畢竟他身份特殊,幫着外族人對付天朝人,難保李世民不會惱怒,這事李泰當然是不會親自出手,也不想直接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