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皇宮長大,楊妃對於宮裡的齷齪、陰暗一面那是深有體會。
歷朝歷代,母女共侍一夫的事並不少見。
因此,對於蕭太后向李二陛下求娶長樂公主一事舉雙手贊同。
在她看來,長樂公主不僅名聲好,又是嫡長公主,娶她的好處多多。
如今楊帆樹敵無數,假如能夠娶到長樂公主,也不爲一樁好事,最起碼多了一層保護傘。
楊帆當然也知道楊妃的意思,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在他看來,雖然答應了長孫無垢不再管這事兒,但以李二陛下的脾氣來看,定然不會再反悔。
因爲這傢伙把名聲看的太重了!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蕭太后,並且已經有風聲傳出來,即使長孫無垢反對也沒有用處。
當然,這種話楊帆當然不可能說出來,只是笑着說道:「行了,這事就讓無垢自己去處理,至於結果如何,不是咱們該操心的,快起來吧,小心待會幹娘回來咱們還在被窩裡。」
楊妃緊緊抱着楊帆不肯起身,都喃道:「哼,我纔不怕呢,母后也太偏心了,認了你這個兒子,居然連我這個女兒都算計,真是便宜你了。」
「來日方長,今天還有事兒呢。」楊帆苦笑不已。
他忽然發現,這個女人簡直太粘人了,和小女孩沒什麼區別。
楊妃撤嬌着哼哼道:「哼,上次你也是這麼說,到最後還不是幾個月不來找我,你也真狠心呢!」
楊帆燦燦一笑:「這次不會了,要不,我年後下江南,你也向陛下申請回去江都祭奠隋皇帝,到時候順便去江南玩玩……」
隋煬帝楊廣死於江都,如果楊妃以此理由離開長安,倒也是個不錯的借囗。
到時候楊帆找個人假扮一番,再把楊妃秘密接過去,也沒有人懷疑。
聞言,楊妃眼前一亮,如小孩子一般興奮的叫了起來:「真的可以麼?到時候你可不要丟下我不管。」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楊帆摟起楊妃柔軟的身子,肯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男人大多數都是用下半身考慮的動物,而且楊帆對楊妃的佔有慾大過於情。
但不可否認的是,從今以後,這位前朝公主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對於自己的女人,楊帆當然不會欺騙。
正當兩人你農我農的時候,下人來報,說武媚娘找楊帆有事相商。
穿好衣服,楊帆不急不慢的走出側院,正巧遇到有些焦急的武媚媚。
一見到楊帆,武媚娘蹙着一雙秀美,櫻桃一般的小嘴兒不停的吐槽:
「郎君,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居然明目張膽留宿,也不怕陛下懷疑,雖然院裡的人都是咱家的僕人,難免人多嘴雜。」
「幸好我早一點發現,把家裡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若不然怎麼辦呀?」
「再說,大早上的,你們折騰的這麼大聲,萬一引起別人的注意,咱家還要不要活了?」
對於楊帆白日宣Y的行爲,武媚娘滿腹怨念。
其實也難怪,只要生活在這時代的人,沒有不怕皇帝老兒的。
楊帆這邊剛要娶別人的女兒,那邊又睡了別人的媳婦,若被皇帝發現,抄家滅族還是輕的。
本來整個楊府的日子蒸蒸日上,楊帆又前途無量。
假如因爲女人忽然折騰出什麼事來,那不後悔的要死?
楊帆尷尬的笑了笑,一把摟住武媚娘,死皮賴臉的說道:「這不是有媚娘麼,要不然郎君哪敢這麼放心?」
「不過,昨晚確實喝多了,有些不記事,事已至此,也只能這麼着了,你去
好生囑咐家僕和丫鬟,讓他們嘴巴緊着點,往後行事說話可得小心一些,切莫漏了風聲。」
「爲夫惹的事兒,讓媚娘來操心,委屈你了,這也是咱們楊帆缺不了媚孃的原因。」
看着武媚娘焦急的臉色,楊帆着實有些心疼。
這位嬌弱的女子不僅要管理諾大的家業,還要爲他操辦婚事,又還要給他擦屁股,確實有些對人不住。
被楊帆攬着細腰,聽着這等貼心的話,武媚娘一顆芳心都快融化了。
這等年代,即便是再膽小懦弱的男人,也得保持着所爲的男尊女卑的觀念。
如同楊帆這般從骨子裡就將女人放在同一地位,根本就是絕無僅有的奇男子!
武媚娘又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最是耐不得這等貼心的情話,頓時渾身軟綿綿的。
心裡面的那一絲酸楚頓時一掃而空,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那是她從來沒有感受到的。
如果是其他府上的男主人,可能早就喝斥女人多管閒事了。
武媚娘一雙水汪汪的媚眼盯着楊帆,春蔥一般的纖纖玉指輕輕摁到楊帆的嘴脣上,嬌聲說道:「你這張嘴啊,真是哄死人不賠命,難怪連當今皇后都被你騙到手,今後還不知多少名門閨秀要毀在你這張嘴上。」
楊帆眉頭一皺,覺得這話有些熟悉。好像楊妃也說過呢!
於是嘿嘿一笑,沒臉沒皮的低聲說道:「別人毀不毀在我嘴上成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家的武娘子可是最受不得咱這張嘴。」
「哎呀!郎君,你這是什麼話,簡直是口沒遮攔,哪有你這樣說的……」
武媚娘聽得心頭都顫了顫,趕緊伸出玉手死死地捂住楊帆的嘴,一張白淨的俏臉早已佈滿紅霞。
似嗔還羞白了楊帆一眼,顫聲說道:「郎君真是壞死了,這麼羞人的話也敢說出口,不怕被人聽了去……」
一手拍打着楊帆的胸脯,一手施展起了二指禪神功。
見武媚娘嬌羞的模樣,楊帆呵呵一笑,把她摟得更緊了。
這個時代的女人就是好,隨便哄幾句就能死心塌地,楊帆越來越喜歡這個時代了。
兩人打笑了一會兒,楊帆問道:「媚娘不會就是特意來找我說風流韻事的吧?」
「當然不是,媚娘此來還有正事呢,都怪郎君打岔。」武媚娘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埋怨道。
如果楊帆沒問,差點忘了正事兒。
「哦,那咱們邊走邊說!」
說着,楊帆攬得武媚娘朝着正堂走去。
來到正堂坐下,武媚娘也把來意說了出來。
原來,朝廷信使前來通報,李二陛下的賜婚聖旨即將下達,讓楊帆做好準備。
楊帆微微一愣,問道:「怎麼陛下的聖旨下得這麼快,皇后娘娘知道了嗎?」
「昨天夫君那麼賣力,皇后娘娘到現在還沒有起牀呢。」武媚娘嗔怪的看了楊帆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
「真是便宜郎君了,這下可入你的意了,又多了一個嬌美動人的美嬌娘,郎君有了新歡,以後可不要把媚娘給忘了。」
楊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趕緊保證道:「媚娘可是咱的心肝寶貝,忘了自己我也不可能把媚娘忘了。」
雖然長樂公主很嬌媚動人,很符合楊帆的審美觀點。
但若以對家庭對事業的幫助來看,武媚娘對楊帆的幫助絕對要更勝一籌。
當然,並不是說長樂公主的公主身份沒有用。
起碼用來扯虎皮拉大旗那還是很唬人的。
畢竟是嫡長公主,誰也不敢輕視。
更何況,此次兩名公主下嫁,可
以說是續娥媓媖姤的首次。
要知道楊帆只是一個縣公而己。
不過,楊帆又有些疑惑,昨天長孫無垢還說要勸阻皇帝賜婚,難道是因爲太操勞忘了?
可楊帆不知道的是,長孫無垢當然沒忘,只是派去的人被蕭太后攔了下來。
這也是爲什麼蕭太后又再次進長安的原因,就是爲了讓李二陛下儘快下旨。
可以說,姜不愧是老的辣,蕭太后這一手玩的是滴水不漏。
看着自家夫君美得冒泡的樣子,武媚娘覺得楊帆太壞了。
這個夫君啊,總喜歡玩一些與衆不同的。
不管是她們武氏姐妹,還是如今長孫無垢母女,只要是這種調調,這個夫君好像格外興奮。
好像這傢伙真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做什麼事都毫無顧忌。
當然,只要楊帆喜歡,武媚娘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他身邊。
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只有楊帆最懂她,她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也不願看到楊帆一點點的不開心。
時間很快來到午時,老太監王煥貴帶着一羣內侍來到了駿揚坊。
一見到楊帆,王煥貴便開說道:「恭喜公爺,賀喜公爺,奴婢又來叨擾了。」
「公公太客氣了,一路辛勞,裡面稍作歇息!」楊帆在官場上混的這麼久,打起招呼來也是輕車熟路。
更何況,老太監也算是熟人了,根本沒必要這麼見外。
果不其然,王煥貴帶來的聖旨不僅是李二陛下把長樂公主一同下嫁的聖旨,更是把婚期也確定了。
貞觀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這天過後,楊帆就即將結束了兩輩子單身狗的生活。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楊帆簡直忙成了狗,不過,內心確實很激動的。
結婚,不僅代表着一種責任,更代表着楊帆已經長大成人。
人們常說,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此乃人生四大喜事。
兩輩子第一次結婚,當然充滿了嚮往和新奇,楊帆也是格外重視。
古代成親,其實是很繁雜的,更不用說是兩名公主同時下嫁。
《禮記》和《儀禮.婚禮》中已經規定了締結婚姻的六禮:納采(納采擇之禮)、問名(問女之名而卜)、納吉(卜而得吉,復告於女家)、納徵(納聘幣)、請期(擇定成婚吉日,告於女家)、親迎(婿往女家迎新婦),這是必須的環節。
唐朝婚禮,自然承襲了前人人的六禮,只不過貧富尊卑不同,排場繁簡相異而已,但是又有變遷。
如同楊府這般勳貴之家,程序極其繁瑣,要不是有蕭太后主持,武媚娘配合,如此短的時間還真搞不定。
時間很快來到了貞觀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今日大吉,宜嫁娶、平土、迎吉……
通過幾個月準備,婚禮事宜已經全部妥當。
公主下嫁,其本身有一定的規制,等閒不得怠慢,畢竟這關乎到皇帝的臉面。
十一月二十八,丑時剛至,天色還漆黑一片。
不過,楊府和皇宮都陷入了一片喜慶之中,橘紅色的大紅燈綿延了十幾公里,讓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楊帆這個大善人大英雄即將要成親。
而且對象還是高貴的兩名公主殿下,一些喜歡看熱鬧的百姓甚至整晚不休息,站在街旁等待觀看這盛大的儀式,好像黑夜已經阻止不了人們的興致。
儘管平素長安城嚴格執行的宵禁,但從今晚開始連續三天都將取消,這爲看熱鬧的百姓提供了自由活動的機會。
此時皇城內一片燈火通明。
一盞一盞大紅色
的宮燈被高高掛起,明亮的燈光將整座皇城籠罩在一層橘紅色的光暈之中,肅穆之中平添了幾分喜慶。
長孫無垢的寢宮內,此時歡聲笑語一片,顯得熱鬧非凡。
由於兩名公主一同下嫁,迎親的地點當然不可能放在某一個公主的寢宮。
因此,在立政殿內統一準備是最合適的。
作爲李二陛下最受歡迎的兩名公主出嫁,身在京城的公主、駙馬以及皇子當然都來祝賀。
一衆公主、皇子便不約而同的來到高陽公主的寢宮,皇子、駙馬在外面閒聊,女卷們卻坐在一起笑語歡顏,梳妝打扮。
別管平素是否看得順眼,但在這個時候,都會放下心底的成見,在外人面前展現一番姐妹情深的溫馨畫面。
永嘉公主斜坐在高陽公主的榻前,拿着梳子輕捋着烏黑的秀髮,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少婦韻味流轉。
她今天穿着素雅的淺藍色宮裙,身姿婀娜,秀美雅麗,這樣身段豐盈的女子,總會讓人有一種莫名的誘惑。
看着端坐在梳妝檯前的高陽公主和長樂公主,如花似玉的兩張小臉在澹妝的修飾下更顯得美倫美奐。
即使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與兩女相比,也會覺得自慚形穢。
見到兩個侄女即將同嫁一人,心裡有些心疼,又有些婉惜,便柔聲說道:「你們這些丫頭真是傻,咱們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乃是皇親貴胃、金枝玉葉,居然同時下嫁一人,皇兄也太作賤你們了。」
「唉,咱們女人啊,最是命苦,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根本做不了主,咱們簡直是太命苦了。」
「但男人就不一樣,吃着碗裡的還看着鍋裡,楊帆這傢伙娶高陽還不夠,居然還求取麗質,簡直是荒唐,這傢伙三妻四妾,真以爲咱們李家的公主是大白菜不成,真是太氣人了!」
永嘉公主越說越氣,最後有些咬牙切齒,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醋意爆發了呢!
聞言,高公主秀眉一挑,笑着說道:「姑姑,這話可千萬別被竇駙馬聽見了,否則得知自己視若珍寶的愛妻居然如此看待男人,那還不得肝腸寸斷?」
永嘉公主下嫁竇奉節,可這傢伙根本hold不住永嘉公主,很是懼內。
於是,竇奉節向來都是將永嘉公主捧在手心裡,聽之任之,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永嘉公主卻根本不喜歡竇奉節,只把他們兩人的婚姻當成一場政治交易,天天罵這傢伙是個窩囊廢。
沒辦法之下,竇奉節只能向皇帝申請戍邊,兩人一年到頭都沒見幾回面,婚姻可謂是名存實亡。
因此,很多人都拿竇奉節的癡情來打趣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的臉蛋兒微紅,有些羞惱的瞪了高陽公主一眼,反脣相譏道:「只要是不喜歡自己的人,管他會不會心腸寸斷?倒是你這個丫頭,現在取笑我不要緊,等到成親之後,怕是有你受的!你家那位啊,脾氣實在是暴躁,只會掄拳頭打人,你自己跳火坑,卻把麗質也拉了下去,到時候可不要來姑姑這裡哭鼻子。」
「哎喲,我看姑姑你是嫉妒了,放心吧,我和和長樂姐姐以後會多來看看姑姑的。」高陽公主伶牙俐齒,當然不敢示弱。
況且,楊帆可是他中意的未婚夫,哪能讓人抵毀,即使是親姑姑也不行。
從嘴角噙着的淺笑,臉上兩個酒窩,無不透露了心底的甜蜜,以及對未來的期望。
一旁的臨川公主聽到兩人的對話,便忿忿不平的說道:「我也贊同姑姑的話,真不知父皇是怎麼想的,爲何麗質嫁給那麼一個棒槌,咱們麗質溫柔淑德,才貌雙全,這輩子算是毀了!」
她的
駙馬是周道務。
自從周道務和楊帆徵成吐蕃回來以後,憑着功績成爲了左武衛將軍。
雖然周道務不敢再惹楊帆,但畢竟和楊帆的關係不算好。
回來以後,就被分配輪值拱衛京師,整年不歸家,年輕夫妻兩地分居,臨川公主心裡對楊帆難免有着怨恨。
一時間,寢宮裡有些冷場。
那楊帆的確是個混不吝的,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令人避之唯恐不及,誰願意去招惹?
便是一旁的清河公主只是安安靜靜的坐着,秀美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置若罔聞。
她的駙馬是程懷亮,作爲程處默的弟媳,程咬金的兒媳,心裡自然是向着楊帆的……
可她卻不能證明反駁,畢竟這是大喜的日子,一旦爭吵起來,反而會有些不妥。
可高陽公主卻不敢這麼多,嘴角一翹,就待反脣相譏。
在她看來,誰說楊帆的壞話都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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