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武媚孃的天賦

真沒想到蕭瑀也是個老潑皮,臨走,楊帆只能叫囂着維護面子:「五十萬罰款而己,不過是毛毛雨,我楊俯分分鐘都能拿出來,哼,若不是看你年紀大,真想……」

話還沒說完,蕭瑀便懟道:「怎麼,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

楊帆燦燦一笑,有些尷尬地道:「打你我不敢,你一把老骨頭我怕被你訛上,更主要的是我不想讓乾孃傷心,萬一你嚥了氣兒我還得揹負罵名,此乃智者所不爲也!」

「不過此事咱肯定沒完,你給我等着,等我下江南,看你那蕭氏宗族是否也有你這麼硬氣,回頭咱就收拾那些人,看他們不把你恨死!」

蕭瑀大怒,眼睛一瞪,手裡的茶杯用力擲了出去。

幸好楊帆眼疾手快,早就閃出值房,那茶杯砰的一聲在牆上摔得粉碎,只聽蕭瑀大罵道:「你這小混蛋,知不知道尊敬長輩?這事兒是御使臺奏報上來的,有本事去找他們呀?」

話雖這麼說,但蕭瑀晚上回家,他就苦瓜子臉了。

一進門兒,蕭銳就抱着老爹的大腿痛哭流涕道:「爹啊,咱們與楊帆沾親帶故的,你去爲難他幹嘛?」

「罰了他這麼多款,豈不是把他逼入了絕路?那棒槌已經放出話來,要給咱們家好看,您這幾年幾起幾落,已經不同往日,爲何要得罪他呢?」

「更何況,咱們也是江南士族,如今得罪楊帆,一旦他在江南得勢,咱們家族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蕭瑀的侄子蕭鑑也是可憐兮兮的站在一旁,滿眼盡是驚懼之色。

而一旁的獨孤氏也是一臉擔憂。

雖然蕭瑀的老妻出身獨孤氏,但畢竟是女流之輩,她也素聞楊帆的兇名,憂心忡忡的埋怨道:「你說說你,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還去跟那楊帆較什麼勁?將來你兩腿一蹬雙眼一閉,以後家族豈不是要被連累?」

「再說,皇帝如今並不待見你,你又何必死心塌地的爲皇帝賣命?」

「更何況,楊帆是姐姐的乾兒子,你現在如此爲難他,怎麼向姐姐交代?」

蕭瑀瞪了兒子一眼,將侄子轟走,這才坐到獨孤氏身邊,老神在在的說道:

「你們放心吧,此事自有緣由,否則老夫閒得沒事兒去爲難他幹嘛?」

「不要看那小子衝動好鬥,其他那小子賊得很呢,要不是已經看出我這麼做另有意圖,依着他的脾氣,就是陛下也不能讓他低頭,我怎麼可能讓他心甘情願的交罰款?」

獨孤氏驚詫問道:「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蕭瑀淡淡說道:「倒也談不上隱情,此事看似是責罰楊帆,其實皇帝是爲楊帆擦屁股。」

「若不是陛下親自交代讓我這麼做,你以爲我會甘願去摻和這事兒?」

「放心吧,沒事的,楊帆這次看似虧大了,其實得到的好處更多。」

「只要這次再打擊江南士族的氣焰,楊帆下江南定能順暢很多,只要度過了這次,即使那小子在江南做出一些出格之事,也不敢有人再輕易彈劾他!」

獨孤氏這才舒了一口氣,低聲埋怨道:「你這把老骨頭也折騰不了幾次了,也該歇一歇了。」

「雖然我不懂政務,但是也看得出朝廷現在跟以前大不一樣了,如今楊帆正受聖寵,而你已經被貶三次,就不要再隨便跟人作對了。」

「人一輩子,總不能一直唱反調,你幾次被貶,都是因爲衝撞了陛下,焉知陛下有沒有記恨在心?」

「以後還是跟着陛下的腳步走吧,

這樣也能留一點退路,不然,將來你嚥氣一走了之,陛下就難道不會將這股怨氣撒在家族身上?」

「如今楊帆前途無量,又和咱們沾親帶故,還

是不要輕易得罪他爲好,你好歹也得爲家族的未來想想。」

蕭瑀默然不語,雙眼微閉,沉吟半晌一動不動。

李二陛下城府極深,令人看不清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是說起對於自己的怨氣,想必是一定有的。

如果對自己沒有看法,也不會把自己貶官發配三次。

不過,此次故意爲難楊帆,蕭瑀並不擔心。

作爲樑明帝蕭巋第七子,隋煬帝蕭皇后同母弟,蕭瑀這一生歷經坎坷,先後曾供事西樑、大隋、大唐,說是三姓家奴都不爲過。

但他有智計,雖然治理國事不如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但他憑什麼在文臣如雨的李二陛下麾下立足?

那就是做一個直臣,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即使頂撞李二陛下也在所不惜。

但這一次蕭瑀發生了轉變,正如妻子獨孤氏所說,他老了!

他要爲自己的家族後代考慮,這也是爲什麼蕭瑀會配合李二陛下的原因。

目的顯而易見,就是爲了幫助楊帆掃消障礙。

當然,還有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李二陛下不是昏君。

只要李二選擇幫襯楊帆,想來不會有什麼錯!

當然,以前幾次頂撞李二被貶,其實也有自己的原因。

李二陛下這人當的一句英明神武,可毛病也不少。

志大氣驕、好大喜功……

若不時時刻刻的給予警醒,矯正是非,很容易頭腦發熱。

而在這過程當中是否會觸怒李二陛下,完全不在蕭瑀的考慮之內。

只要對帝國的發展有好處,蕭瑀就心滿意足。

至於這次背離江南士族擁護李二陛下,其實蕭瑀也做了很久的思想爭鬥。

想必就算江南士族因爲怨氣而有所惱怒,但大抵也不敢對自己的宗族做些什麼。

當了大半輩子的官,這種審時度勢的眼光還是有的。

更何況,蕭瑀也很看好蕭後認的這個乾兒子,所以他並不擔心楊帆的報復。

……

正如他所想,離開大理寺的時候,楊帆大抵已經明白了蕭瑀另有深意。

前幾次這傢伙才和自己把酒言歡,今天就如此不顧情面,顯然是另有隱情。

畢竟,明知道自己已經把錢上交給李二陛下,蕭瑀還要對自己罰款,這種明顯不講理的行爲令人很詭異。

難道李二聯合蕭瑀就是爲了坑自己一筆錢財?

顯然不太可能!

李二雖然喜歡坑人,但絕對不會沒有理由,這一點楊帆絕對信任。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

回到家之後,正逢武媚娘歸來,楊帆便拉着這位未來的女皇帝鑽進書房,將事情說了一遍,想請她解惑。

聽完後,武媚娘有些無語。

平時這位郎君可是聰明的很,怎麼這時候就想不通呢?

看着還一臉懵的楊帆,武媚娘忍不住打趣道:「夫君,我說你是不是傻?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

楊帆滿腦問號:「什麼意思?」

這也太打擊人了,這娘們確定不是穿越來的?

爲啥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被罰款,而這娘們一聽就明白。

看到楊帆傻呆呆的表情,武媚娘噗嗤一笑,覺得實在太好玩兒了!

以前總以爲自己的夫君無所不能,看來也有看不透的事兒啊?

不過,武媚娘並沒有恥笑,反而覺得楊帆多了一絲人氣。

如果楊帆一點也不需要幫襯,反而顯得她有些多

餘。

每次能夠幫到楊帆,反而是武媚娘最高興的時候。

想到這兒,武媚娘耐心的解釋道:「夫君,你想想,如果認定你賣官的行爲是以權謀私,那麼就是非法的,非法所得無論多少,朝廷自然是要收繳的。」

「雖然你已經把錢上繳,但不管怎麼說這種行爲是違反律法的,可一旦大理寺作出裁決,只是進行罰款,就直接證明了朝廷已經處理過這件事,換句話說,也就是說此次事件到此爲止。」

楊帆笑了笑,恍然大悟道:「娘子的意思是說,陛下這是爲了替我洗脫罪名,特意令蕭瑀把此案了結,以堵住別人的口?」

「只要我交了罰款,也就是向外界說明這件事已經結束,根本不存在賣官的行爲……」

武媚娘盈盈一笑:「夫君果然聰慧,大理寺既然做出了裁決,那就說明此案已經了結,即使御史臺對您進行彈劾?也有陛下和大理寺給你撐着,還有那個御史敢不開眼彈劾你?」

說完,武媚娘有些埋怨道:「不過,夫君還是有些莽撞了,聽說你今天強闖大理寺,還跑到大理寺大吵大鬧無賴撒潑,可有此事?」

這事兒想不承認也不行,楊帆眼珠子轉了轉,有些尷尬道:「剛纔不是被怒火衝昏了頭嗎?咱不過是氣不過,覺得心裡委屈,所以才說話大聲了些。」

「雖然跟大理寺卿據理力爭了幾句,但是並沒有動手,也沒有出言不遜,其實最後被罰款,我也是很爽快簽字畫押……」

見楊帆胡扯,武媚娘並沒有拆穿,只是似笑非笑着反問道:「真的麼?」

楊帆心虛的看了看武媚娘那精緻的臉龐,趕緊起身說道:「本郎君碼頭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先去忙了……」

言罷,一溜的就跑出門了。

武媚娘笑了笑,輕嘆道:「哎!這位夫君有時候真想個孩子,明明強闖大理寺已經人盡皆知,卻不敢承認,真是太好笑了。」

「要知道楊帆在李二面前都敢反駁,難道害怕承認這樣小小一件事兒?」

「不過,武媚娘並沒有追根問底,只是拿出帳本又仔細覈對了起來……」

楊帆逃也似的跑出書房,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一個穿越者還沒有一個女人看得通透,還真有些臉紅!

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到杏兒走了過來。

「公子,晚上公主殿下有請!」

楊府的夜有些寂靜,月亮在天邊升起,冷輝清灑。

臥房內,充盈着一股濃濃的離別哀愁。

高陽公主淚光盈盈,潔白的小手緊緊挽着楊帆的胳膊哀求道:「夫君,你讓姐姐和我一起陪你去江南吧?」

楊帆寵溺的摟着高陽瘦削的肩頭,溫言勸道:「此去江南,艱險重重,那些江南士族恨我入骨,必將有很多的陰謀詭計。」

「若只是些許鬼魅伎倆尚好,夫君我也不是泥做的,可誰知道這幫士族會不會惱羞成怒魚死網破?」

「若只是我一人,自然不懼怕他們的任何手段,但是你們若去了,豈不是讓我分心?」

「爲了你們的安全,我絕對不讓你們涉身險地,你們先乖乖的留在家中,只要我在江南站穩腳跟打開局面,便接你們過去,好不好?」

「哦!」高陽公主委委屈屈的點頭,反手摟緊了楊帆的臂彎,眼中滿是不捨,淚珠兒傾瀉而下。

她當然自然知道楊帆此去的兇險,只不過兩人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實在捨不得分開。

楊帆擡頭看向另一側,長樂公主和武媚娘正抿着脣,手裡的錦帕不斷絞着,眼眸中滿是幽怨。

不過,到底是長樂公主,賢惠之名果然名不

虛傳。

心中雖然不捨,她卻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楊帆下江南,她又怎能讓他滿懷擔擾的離開?

咬着紅脣,長樂公主說道:「夫君獨身南下,妾身與媚娘如何放心得下?不如讓杏兒和婉兒一同跟你前去,也能照顧你日常起居,可好?」

楊帆撓了撓頭,有些無語。

什麼叫放心不下?

這哪裡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根本就是派去兩個眼線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以免犯錯誤。

本來抱着他期期艾艾的高陽公主聞言,兩隻美眸溜溜一轉,咐和道:「還是姐姐考慮周到,外面的人哪裡有咱家自己人細心體貼?讓杏兒和婉兒跟着,咱們在家裡才能放心。」

「更何況,若是夫君憋的久了,就讓杏兒和婉兒侍候你,絕對不許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否則,哼哼……」

說着,高陽公主瑤鼻微翹,威脅的哼哼兩聲,甚至伸出兩根纖纖玉指,做出個剪刀的手勢。

楊帆胯下一涼,一臉苦色。

上輩子就聽說江南姑娘身段兒好,卻一直沒機會深入交流,引以爲憾事。

這次南下,難保沒有嘗一嘗江南水鄉溫柔滋味的齷蹉念頭。

更何況上次那個陳姑娘的倩影還留在心頭!

可是現在,想偷嘴是不可能了!

不着痕跡的瞪了武媚娘一眼,這娘們居然眨眨眼,一臉無辜。

裝!

長樂公主性子溫柔嫺淑,高陽公主大大咧咧,對這種事一貫是不太在乎的。

若不是武媚娘從中搗鬼,兩位公主公主斷然想不起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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