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
李世民危襟正坐,周圍的大臣一個個面色詭異的盯着李靖,一旁的李恪似乎在極力憋笑。
李二耐不住了,一拍龍椅滿目威嚴道:“藥師,你是發了什麼瘋!?穿成這樣!?”
李靖一臉委屈道:“這,這也不是老臣想……”
“你說什麼!?”
李二捧耳,這李靖是幹了什麼虧心事,穿的一身黑色布遂,說話聲音還像個女子一般細若無聲?
是他大唐沒給這位國公吃米吃鹽?
一旁的李恪也瞪了他一眼。
要是敢說漏嘴,你懂的。
李靖:“……”
看着臺上的李二,李靖只能在心裡頭深深一拜,默唸道,陛下您也別怨我,要怨就怨您這寶貝兒子,都是他讓老臣乾的啊!
然後。
“呔!”
衆臣:“……”
李二:“……”
李恪:“……”
李恪左思右想,劇本上沒有這一聲啊?
皇帝羣內。
嬴政:“羣主要是當額兒子,敢給勞資玩這麼一出,勞資一定給他送戲樓去刷茅槓!”
劉徹:“老贏,你咋這麼仁慈捏?不直接給他砍了??”
楊堅:“畢竟是自個兒子,造的啥孽別人能說,唯獨老子說不得啊。”
趙匡胤:“就算這麼說,要是跟朕玩這麼一出,朕朝上可能不會發作,朝下,肯定捏死他。”
忽必烈:“附議。”
朱元璋:“不捏死他,以後誰都來勞資朝上唱戲咋辦?”
乾隆:“朕這回也覺得羣主太賤了。”
李恪:“……”
李恪:“我這也是爲了大唐好啊!”
朱元璋:“說話跟放屁似的,還爲大唐好?有你這麼在皇帝大朝上唱戲的?”
忽必烈:“羣主,答應朕,這回要是沒被打死,以後一定洗心革面做人,好嗎??”
趙匡胤:“就他,要是能有一絲後悔的意思,真就不姓趙!”
楊堅:“那你姓啥?”
趙匡胤:“我就把姓改成我老祖宗的!”
李恪:“……”
要是趙匡胤真能改姓,他還願意表現出那麼一絲絲悔意。
合着就這?
他還想着大宋皇帝能爲了他改名呢,此刻便在羣裡發了一句:“老趙,你這是典型的玩不起。”
趙匡胤:“朕玩不起?”
乾隆:“你這不就是玩不起?”
趙匡胤:“你牛屎湯吃了?”
乾隆:“……”
乾隆沒話說了。
要說玩不起,他纔是這個羣的鼻祖!
羣外。
李靖鏘鏘促促,一聲呔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李二面目肅穆,想看李靖到底要幹什麼。
李靖深呼吸了一口氣,接着道:“夜半三更更者睡,我來街間借點錢!”
噗!
李二剛端起茶水,接下來就毫無形象的噴了一地!
這特麼啥啊!?
沒有這齣戲啊!!
李恪面目微微一笑,這戲原版可是關公戰秦瓊,本就不是唐朝的,更別說還被他大刀闊斧的魔改一番。
衆臣面色古怪,這一身黑色打扮。
還借錢?
偷纔對吧!
在大朝上唱戲,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見!
“家母還未到白髮,卻是沾了這賭性!”
“囊中羞澀肚中響,只得來借幾貫錢!”
李靖唱罷這話。
就看見殿外,一個身高魁梧的壯漢,穿着一身軍甲,頭上插着兩根雞毛闖了進來!!
大殿不讓帶刀,李恪便爲秦瓊配了跟棍子!
名曰——
打狗棍!
“好你鍋小賊!”
秦瓊戲腔正宗,黑紅大臉上帶着些許殺意唱到:“你着何是借?你這是明偷,老將秦瓊,今日就要將你扭送官府!”
這話落下。
衆臣面色更加怪異。
這到底是要幹啥?
借錢?
突然,朝堂上響起整整鑼鼓聲,再一看,原來是李恪帶了個皮鼓,在那邊敲着節奏。
李二臉都黑了。
就知道是這死小子搞出的玩意!
李二都想扶額,這小子就不能給他省點心嗎!?
李靖心裡頭很是尷尬,可戲唱到這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接着道:“爲何抓我?明明這還有如此多賊!你秦瓊這是厚此薄彼!”
李二眼眸微眯。
這麼多賊?說誰呢?
秦瓊圓目一瞪,狠狠的瞅了一圈周圍的大臣,冷聲肅問道:“你這蟊賊,何以胡言?這都是王公大臣,哪來的你這樣的蟊賊?”
“秦將,好好看看!”
李靖戲腔搭上,最後一句繞樑三日道:“我是借,所謂有借有還。”
“可這羣王公大臣,是竊了大唐錢款,我這等蟊賊會還,他們難不成,也會還??”
全場無聲。
李二面色發青。
好戲。
好戲啊!!
“李恪,你今日,真是給朕唱了出好戲!”
“各位大臣,各位我大唐的砥柱,我大唐的根基?朕的兒子在罵你們,在劈頭蓋臉的罵你們啊!你們就這麼甘心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