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上去了,難道又是哪裡來的爆發戶,長安裡的公子哥可沒有這樣一號人物啊,不會是作詩了吧!”
“哼,怎麼可能,所有的佳作都會被送到隱娘那,隨後會在尋芳舟起航之前公佈能夠登上尋芳舟的名單,現在也就只有那些交了銀子的二世祖才能登舟,估計這又是一個不知道有着什麼惡趣味的公子哥,也許是外地來的也說不定!”
“沒錯,我等爲了有充足的時間來醞釀出一副上等之作,從天矇矇亮就等在了這裡,整整等了半天才等到了輕語小姐的題目,他剛剛到了一刻鐘就登上的尋芳舟,當然是憑藉的銀子!你以爲他是弘公子嗎!”
衆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卻突然看到粉衣女子爲宇文哲和林平讓開了登上尋芳舟的木階,不禁紛紛議論道,無一例外,臉上全都寫滿了嫉妒之意,在這個年代,能夠拿出一千兩白銀只爲登舟的並不多,更何況還是年輕的。
“如今天色已晚,再有半個時辰,隱娘便會選出能夠登上尋芳舟的公子,諸位公子還請抓緊時間!”
女子說完微微行禮,隨後便登上了尋芳舟,面對着已經無人阻攔的木階,這些年輕的公子們卻絲毫沒有上前的樣子,大多數人都是眉頭緊鎖,也有有限的幾人面露得意之色,傲然的用餘光掃視着周圍的人。
宇文哲和林平踏上尋芳舟後,有專門的丫鬟等候在上面,爲他們二人引路。宇文哲心中不由感慨,這尋芳舟果然不是普通的煙花之地,這麼巨大規模的龍舟就連前世都十分少見,而且這裡的下人十分規矩,宇文哲可是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一身行頭,和其他登上尋芳舟的人一比簡直是一天一地的差距,可是給自己帶路的丫鬟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的不恭之意。
很快,宇文哲和林平就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地方,裡面燈火通明,富麗堂皇,在最內側有一層紅木搭建的平臺,平臺上放着一張白玉座椅,反射着燭火的光芒。
“公子,這是您的位置。”丫鬟把宇文哲和林平引到距離那處臺子最遠的一處木桌旁,這才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這裡。
宇文哲坐下後,看着坐在自己身前那希希落落的十幾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在他的身前還有着二十幾個木桌,七八個年輕人坐在最靠前的位置上,正聚集在一起,小聲的議論着什麼,根本就沒有發現這裡面又進來了兩個人。
距離平臺最近的位置上,坐着一個身體肥碩的男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穿着紫色的華麗衣裳,腰間掛着一枚翠綠色的玉佩,即便是氣溫還不算暖和的初春,額頭上也不停的滲透着一滴滴的汗珠,他手中拿着雪白色的絲巾,每喝一杯酒都要擦一擦,眼神裡一片期待之意。
肥碩青年身旁的那名青年面如溫玉,身穿一襲青色的書生袍,腰間同樣掛着一枚翠綠色的玉佩,坐在木桌之後,手裡拿着酒杯在自飲自酌,看着周圍喧鬧的幾人笑而不語,自有一副大家之風範。
“弘之策?居然在這裡遇到了他!”宇文哲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那些身影,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弘之策的座位僅在這兩位公子的身後,杜荷和柴令武圍在弘之策的身後,興奮的說着些什麼,而房遺愛則是苦着臉,直接抄起了酒壺往嘴裡灌酒,和杜荷、柴令武的表情截然相反。
杜荷與柴令武跟着弘之策直接就上了尋芳舟,而房遺愛因爲自己心急,先行了一步,就浪費了千兩白銀,房玄齡家教甚嚴,房遺愛攢下這千兩白銀足足花了好幾年的時間,這還是房夫人溺愛,給了他紈絝的機會,明裡暗裡得來的,不心疼死纔怪。
相比而言,其餘之人就顯得比較拘謹,雖說也在交頭接耳,但是明顯刻意壓低了聲音。
“少爺,你看最前方的那兩人,他們腰間掛着的翠綠色玉佩,和你身上長孫皇后的那一枚很像,長樂公主不是也有一枚嗎!”林平低下頭,伏在宇文哲的耳邊,把聲音壓到極低,道。
“無妨,我們也只是來湊湊熱鬧,等天一亮,就進城!”宇文哲搖了搖頭,心裡罕見出現了一絲期盼之意,這位隱娘到底有何過人之處,竟然連兩位皇子都來到了此處。
宇文哲只認出了其中一人,根據史料記載,李世民第四子李泰,小名青雀,是李世民最寵愛的兒子,身體肥碩,成年之後都被李世民留在了長安,沒有讓他前往封地,李泰的身體特徵太過於明顯,所以宇文哲一眼就認了出來,至於李泰身旁的那一位,宇文哲還不敢輕易認定是誰。
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尋芳舟一頓,酒杯中那清澈的水面泛起了一道波瀾,尋芳舟開動了。
像這般巨大的木舟,也就開始的時候會有一些震顫,之後便會和在陸地上一般平穩,宇文哲也只是感覺的了顫抖,便把目光轉向到了這裡的入口。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在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的腳步聲,那名身着粉紅色衣裳的絕美女子。帶領着十多名年輕人走了進來。
直到這些人走到了中央的位置,有的已經落座,在最前方的李泰等人才應付性的回頭掃了一眼,不過隨着那名粉衣女子走到了前臺,李泰首先放下了酒杯,終於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輕語姑娘,本王恭候多時了!”
李泰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漬,看着眼前這位身着粉衣的女子,眼神中散發出了一絲火熱之色。
“魏王殿下說笑了,小女子乃風塵中人,怎值得的殿下如此厚愛,輕語這就去請出隱娘,請諸位稍等。“粉衣女子對着李泰笑了笑,說完後又對李泰身旁的青年輕笑行禮,才轉身進入了一道側門,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老三,你剛剛在封地回來長安,不去宮裡多陪陪楊妃娘娘,卻流連於尋芳舟,真是……”粉衣女子剛走,李泰便仰頭幹了一杯白酒,用餘光瞟着身旁的青年,嘬了嘬嘴道,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聲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