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圍的特種軍將士立刻向着四周分散了過去,去尋找所有分散到大營各個地方的特種隊員們。
特種一隊和特種預備隊還沒有派出去的將士還有兩千多,即便被大軍圍困,也足以突圍。
可以說,有宇文哲的兵守護,除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其他人還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最先返回來的是蘇定方帶着突襲大營的隊伍,有着王大虎做前鋒,再加上突厥人防禦消極,這一路上勢如破竹。
特種預備的成員早已潛伏到了關隘的大門處,鎮守關隘的突厥士兵沒有發現。蘇定方帶着兵,突襲到了大門處,打開了大門,特種預備隊的將士們涌入了進來。
大門被奪,突厥人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就在這個時候,隱藏在遠處的大軍,開始出動,突厥人無力迴天了。
“少爺,你的肩膀受傷了!”
林平來到後,看着宇文哲左肩上的鮮血,擔憂的問道。
“被頡利老傢伙砍了一刀,傷口並不是很深!”
宇文哲搖了搖頭,肩膀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雖說傷口不深,但是仍然把他的半邊身體染成了紅色,看上去異常嚴重。
血液流失的並不少,只是宇文哲在一直硬撐着,此時腦袋裡一陣眩暈,眼前已經出現了一陣恍惚。
“玲瓏丫頭,快點過來!”林平看着宇文哲的傷勢,沉着臉,大聲喊道。
“玲瓏?”宇文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就看到一道身影在遠處跑了過來。
“她怎麼來了?胡鬧!”
“少爺,你還是自己問吧!”
林平讓開了身體,張玲瓏擠到了前面,看着宇文哲滿身的鮮血,差點沒哭出來。
“你怎麼傷的那麼重!”
看着張玲瓏焦急的樣子,責備的話被宇文哲嚥了下去,“你有空着急,還不如先給我處理一下傷口,給他也處理一下,他比我傷的還重!”
宇文哲說着,指了指被捆在旁邊的頡利,這一晚上,宇文哲控制着他,還要空出手,用布把匕首的貫穿傷勒緊,這才保住了頡利的命,要不然流血就流死他了。
“他死就死了,我纔不管!”
張玲瓏嘟囔着,走上前,拿出一柄細長的匕首,把宇文哲肩膀處的衣甲割開,直接開始包紮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分散在各處大帳內的特種軍將士陸續匯聚了回來,排成了一個方陣,站在宇文哲的身前,臉上盡是驕傲、興奮的笑容。
“頡利,你看本將這支部隊如何?”
張玲瓏正在給頡利包紮傷口,宇文哲走上前來,看着面無表情的頡利,道。
“本將?這難道就是在惡陽嶺上襲殺本汗將領的部隊嗎,從開始本汗就很奇怪,你到底是誰,不但對唐儉沒有什麼尊重的意思,就連李靖對你也十分重視!”
頡利擡着頭,視線在宇文哲身後的方陣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了宇文哲的那一頭白髮上。
之前宇文哲的頭上一直戴着盔帽,還看不出什麼,此時只覺得這一頭白髮如此刺眼。
“本將林哲,定襄道行軍副總管,領左前鋒軍!”宇文哲道。
“中原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是李世民的福氣!”
“本將最想知道,阿史那賀魯在哪裡,當年他在賀蘭山丟了二十萬大軍,沒有被你殺了吧!”
宇文哲深吸了口氣,神色凝重了下來,這一次征伐突厥,頡利只是他的第二目標,他最想抓住的目標一直是阿史那賀魯。
“阿史那賀魯已經向西跑了,那麼長時間,不可能追的上了!”
頡利仔細的看着宇文哲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心裡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當年進攻銀川的時候,難道你也在場?”
“廢話,燒死那二十萬大軍的兩把大火,就是林哲放的,等你到了長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張玲瓏把手中的藥布用力一勒,疼的頡利臉色頓時變得刷白。
當初若不是突厥入侵,張寶藏也不會因爲瘟疫而死了。
頡利強忍着肩膀處傳來的疼痛,緩緩閉上了眼睛。
“果然,無論什麼事都不會是盡善盡美的,阿史那賀魯,你還會回來的是吧!”
宇文哲把視線轉向了西方,在前世的時候,阿史那賀魯也是向着西方逃走,而且在那裡重新建立了突厥部落,自稱西突厥。
這也是頡利的勢力範圍最後被稱作**厥的原因。
“將軍,特種隊已經集結完畢了!”隨後,李鄴嗣來到宇文哲身後,道。
“那就好,我們儘快出發吧!”宇文哲搖了搖腦袋,驅趕着因爲失血過多而產生的昏沉。
這樣的昏沉讓他失去了敏銳的判斷力,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能儘快帶着頡利離開。
只要進入到甘州城後,基本上才能確保安全,畢竟這裡還有數萬突厥兵的存在。
大軍轉動,帶着頡利出了關隘,行進在陰山的道路上。
此時已近正午,天氣卻變得陰沉了起來,三千人的隊伍在陰山的大雪中顯得極爲渺小。
因爲宇文哲和頡利的傷勢,所以隊伍的行軍速度並不快,天空也變得更加黯淡,彷彿隨時會壓下來一般,給人極爲沉重的壓迫感。
“將軍,看天氣應該馬上就要下雪了,我們是不是要加快一些速度?”
李鄴嗣看着風雨欲來的天氣,道。
宇文哲眯着眼睛,自從大軍在陰山出來以後,頡利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而且發起了高燒,那一道傷口有了感染的跡象。
“玲瓏,頡利的身體怎麼樣,能不能承受劇烈的顛簸?”
“可以,不過進入佔襄城後必須停下來,他的傷勢很明顯,是個大夫就能治的了,但是必須修養!”
張玲瓏點了點頭,也就在此時,一陣寒風吹過,一片巨大的雪花落在了張玲瓏的額頭上。
整個天地間都被鵝毛般的大雪充斥着,大軍完全被遮掩住了。
“這樣的天氣,周圍容易隱藏部隊,真是適合伏擊的好地方!”
林平走在宇文哲身後,因爲揹負着霸王弓的原因,每一步都會比別人更加的深入到雪地裡,感慨的說道。
聽着林平的話,宇文哲猛然睜開雙眼,原本還有些眩暈的腦袋出現了一瞬間的清明,渾身的汗毛隨之立起。
“原地防禦!”
一聲暴喝,闖進了暴風雪中,大軍下意識的合攏了起來。
就在下一瞬間,密密麻麻的箭矢在兩旁拋射了過來。
箭矢因爲暴風雪失去了準頭,但是力道還在,雖說沒有造成什麼傷亡,但是隊伍的防禦陣型卻被打散了。
“殺!”下一瞬間,在道路的兩側傳來了大量的突厥兵的喊殺聲,突厥兵的身影顯露了出來,全都是最爲精銳的金狼皮甲兵。
“那個大將,沒錯,就是他帶領突厥隊伍來迎接的使團,怪不得剛纔一直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忽略了他!”
宇文哲看着風雪中的那道身影,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陣型被毀還沒有恢復,敵人就衝了過來,即便以特種隊強大的個人能力獲得勝利,也將會是一場慘勝。
“衆將聽令,陣型轉變,自由組合小隊,突出重圍。大虎叔,跟我去看着頡利,林叔,射殺了對方大將!”
宇文哲的大喝聲,讓特種隊的將士們心頭一震,頓時反應了過來,開始反擊。
“該死,給老子留下來!”
於此同時,王大虎的暴喝聲傳了出來,手中的狼牙棒被當成了標槍,猛然向着頡利所在的戰馬上拋了出去。
王大虎的聲音如同炸雷,沉重的狼牙棒化成了一道青色流光,在暴風雪中衝擊出了一真空圓柱,爆射而去。
頡利被放在了一匹戰馬上,原本在宇文哲的身後,只是剛纔的混亂使得戰馬不候控制離開了一些距離。
宇文哲讓過人羣,快速的向着頡利的方向衝去。
緊接着,就聽到了王大虎的咆哮聲,在暴風雪中,出現了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這道身影在暴風雪的隱藏下,誰也沒有察覺到,竟然已經摸到了頡利的旁邊。
狼牙棒明顯對於這道身影產生了威脅,原本已經觸摸到頡利的雙手猛然鬆開,身形一閃,向着後面飄去。
宇文哲騰起身形向前激射,白衣身影彷彿察覺到了危機,不在理會頡利,伸手一掌打在了張玲瓏的脖頸上。
張玲瓏暈厥,被白色身影擋在身前繼續後退,就在此時,一根黑色的鐵箭擦着張玲瓏的頭髮消失在了天空中。
“追!”
宇文哲追着白色的身影,向着山體的方向而去,很快,就被暴風雪掩蓋住了蹤跡。
這道白色的身影看上去很柔軟、輕盈,即便是帶着張玲瓏,腳下的雪地上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踏雪無痕,輕功大成。
暴風雪中,只有林平和王大虎注意到了這裡的變故,王大虎速度很慢,追了兩步就失去了宇文哲的身影。
而林平距離太遠,那一箭原本是給執矢思力準備的,就在這一箭射出後,執矢思力已經到了林平的身前,和林平糾纏到了一起。